绝密情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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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丁一死得真是冤。”
甄隐问:“这个案件是你亲自经办?”
全队长说:“是啊,甄老弟,我知道你是抓间谍的高手,能不能帮帮我?方便的时候也替我调查调查,思考思考?”
甄隐就笑,说:“我的手头正养一条大鱼,我还恨不得叫你派几个人来帮我呢。不过,你放心,我们在侦察过程中如果发现有这方面的情况,会及时告诉你们的。”
甄隐心想,他倒是想去看看,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次日天一黑,从不去舞厅的甄隐找了一个朋友去了“楼外楼”。那朋友与酒店的副总经理梁广很熟。开演前,他们就在梁总的办公室坐着聊天。
甄隐有意识地说:“我没来过‘楼外楼’,最近才听说这里有一个女人跳舞跳得相当好,而且听说还和一起枪杀案有关。所以,就想来看看。她就是跳舞吗?”
“对,她的肚皮舞跳得极有境界,极具异域风采。每晚表演一个小时,好多客人到‘楼外楼’来,就是冲着她来的。”
“那么,你能谈谈她吗?她为什么有那么大的魅力?”甄隐又问。
“关于雪娟,我能说的不多。因为我对她了解也不多。她是我们杨总前年春天在北京认识的。那时她在北京一家文艺单位当专业舞蹈演员,专跳埃及肚皮舞。那天杨总去观看演出,听人介绍说雪娟小姐是芜城人。他当时正为‘楼外楼’酒店的生意清淡而苦恼,那次去北京的任务之一就是要物色几个层次高一些的演员为夜总会撑场面。于是他就在演出结束后去找了她,力劝她回家乡发展事业。她言语不多,但我第一次与她接触,就强烈地感到她是一个心事很沉重的人,包括谈吐、气质与心绪,似乎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灾难性的事情。
杨总说那天他只是想试试,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想不到她竟很爽快地同意了,并当场和杨总签了约。后来,她就辞职回来了。她刊出了开设舞蹈班、招收舞蹈学生的广告,在杨总的大力支持下,办了一个舞蹈短期培训学校,白天当教师,晚上就在我们这里表演。我们合作得很好。她的事业也得到了空前拓展。当然,她也成了大款。一时间她名倾全城,追求她的人一大堆。”
“寒山与丁一也是她的追求者?”甄隐问。
“对,寒山是其中的一个,不久便成为雪娟的恋人兼经纪人了。丁一也是一个仰慕者和追求者。丁一几乎每天晚上都来看雪娟的表演,并且隔三差五公开送大把的钱给她,条件只有一个,雪娟陪他跳跳舞。寒山当然不舒服,看不惯,有几次差点与丁一打起来;还多次扬言要丁一小心狗命。不久,果然就发生了那桩案子。”
甄隐又问:“能不能介绍一下寒山与丁一?”
梁总呷了一口茶,说:“寒山是一个毕业才几年的艺术学院学生,画画的,在一家广告公司做事,他很有才华。但画装饰画不是他的长处,更不是他的兴趣。他就每天晚上跑到我们夜总会来,可不是来消遣的,而是来画雪娟的舞姿和体态的。他说过,雪娟这样的艺术胴体太难碰到了。他每晚就站在舞台的一角,支一个架子画。光雪娟跳舞的速写他就画了一大本。雪娟最初没有在意。有一次她因为好奇,看了他画的几张画,立即就被他的艺术天赋迷住了。她有一次和我交谈时说,寒山的眼睛是一双真正能捕捉美的眼睛,他发现并留住了她每一个最美的瞬间。还说他的画里透出一股灵气。两人就开始了交往。不久以后,寒山以雪娟为模特,截取了肚皮舞中的一个绝妙瞬间,创作了一幅大型作品《托起迷人的韵律》,获中南地区油画大赛一等奖,并送去巴黎参展。两人的感情从此达到巅峰。而丁一呢,是个暴发户,搞个体经营的,但也颇有艺术素养,特别是跳舞,悟性极强。在我们夜总会,能与雪娟配对跳舞的可以说别无他人。这样,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机会也比较多,在舞蹈方面谈得投机。加上丁一有钱,人也剽悍,出手又大方,深得雪娟的好感。总之,两个男人都有一定档次,都与雪娟在感情上有这样那样的瓜葛。咳,可惜,寒山竟为了这份感情将丁一枪杀了。”
“雪娟是不是一个很势利俗气的人?”甄隐听了他的介绍后,产生了这样一种感觉。他想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女人肯定不是芸娟。那他就放心了。
“不,不是,雪娟是一个品位较高的人,一般人她不屑一顾。而且,她并不在乎钱,她的钱都是寒山管的。我在与她交往的过程中感觉到,她是一个非常痴迷于艺术的人。可以说,艺术对于她绝对是第一位的。”
听到这里,甄隐更想立即见到雪娟了。
“她每天晚上都按时来吗?”甄隐有些担心他见不到雪娟。
“雪娟极守信用。就是丁一死了,寒山跑了,也没影响合同的履行。我看得出,她能做到这一点,是克服了极大困难的,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八点整,“楼外楼”舞厅门口两侧便停满了小车与摩托车。乐池里已经响起振奋人心的《卡门序曲》。鼓点把人们的心敲得乱跳,夜生活正式开始。前奏完毕,闹闹哄哄的观众们顿时安静下来。
九点,主持人宣布雪娟小姐表演肚皮舞。立刻掌声雷动,人头齐翘。
一曲带有野性和异域情调的音乐如狂流猛泻,灌满大厅,使人想起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突然,随着一阵紧锣密鼓,一股旋风飘过,身着红三点式衣着的雪娟像一团火从后台一蹦而出,只见她蛇身扭动,臀部摇颤,肚皮翻飞,整套动作热烈而奔放。观众的嘘声、口哨声立即此起彼伏。她那娴熟的技巧,优美的舞姿,多情的神态和高雅的气质,令人痴迷,全场的观众几乎都不自觉地丢掉了看客的身份,沉浸于这种氛围,跟着叫,跟着喊,跟着欢呼雀跃。
一个小时很快就完了。在这一过程中,甄隐仔细地观察着,他越看越觉得雪娟就是芸娟。他找到了梁总,将一张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条递给他,请他无论如何转致雪娟,他想见见她。他自信,如果真是芸娟,她会见他的。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梁总向他招招手,示意要他过去。甄隐的心就跳了起来。他希望这个女人不是芸娟,但又希望她是。看来,她真是芸娟了。
“怎么样?”他故作镇静地问。
“你运气好,半年多了,对陌生的男人她一概不见的。她说她不想再认识男人。她很反感的。刚刚你要我递纸条,说老实话,我也只是完成任务,她肯定会拒绝的。嗨,今天也不知你用了什么迷魂药,她竟然同意了。怪事,真的是怪事。去吧,她现在正在休息室等你呢。”
梁总送他到休息室门口,就转身照顾他的业务去了。晚会下半场还有魔术和时装表演。
甄隐站在空空的休息室,心里咚咚地打着鼓。如果真是,怎么办?怎么开口?说些什么?她为什么要瞒着自己?经历了这次枪案,她能挺得过去吗?
芸娟的爱情
一会儿,她出来了,真个把甄隐惊了个眼大嘴大:“是你,真是你,芸娟?”
她莞尔一笑:“认出来了吗?我知道你总会来的。我也知道不可能永远瞒住你。怎么样,没想到吧?”她倒是先问起他来了。
原来真是芸娟。但甄隐不解,短短几年不见,芸娟怎么成了“雪娟”?怎么成了舞女?又怎么引出了那宗枪杀案?他有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里翻滚,乱糟糟的,竟不知从何问起。毕竟有过一段交往,出乎意料的结果使他有些兴奋,就认真地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些过去的回忆和回忆中的过去。
他说:“你知道的,不是工作需要,我从不进舞厅的。所以,你这么有名,我到昨天才听公安的朋友说起。我有一种直觉,雪娟就是芸娟。我就来了。果然是。”
“你跳得真好。”甄隐由衷地赞了她一句。但他马上又问:“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一直隐瞒真相?”甄隐逼视她。
她似乎早就知道他要问这些问题,就不假思索地答道:“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真相。我是一个舞女,又是在一个夜总会跳舞,让你知道了,你会怎么想?倒不如就隐瞒下去,还能让你对我一直保持一个美好的印象。我想,你总该理解我的这种心情吧。还记得那一年我离开你,我心里好烦好后悔,其实,我真不想走,其实,我真的想留在你的身边。但我就是忍受不了你对我的冷漠和忽视。那晚我就坐火车离开了芜城。那一刻,我觉得我应该重新开始一种生活。后来,我就去了北京发展。在那里,我爱上了一个警察。这可能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吧,我对警察有一种天生的喜欢和信任。我和他结了婚。你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吧。正如你说的,我在那里人生地不熟,我需要爱,需要一个爱我呵护我的人,需要一个家。”
甄隐听了她的话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觉得芸娟不是个舞蹈演员,而是个一流的悬念大师。这么一段时间里,原来她去重塑自己了,并且真的重塑出了另一个芸娟。她还结婚了,有了丈夫。她丈夫还是个警察。然而,使他难以张口的是,以前的事别说,她为什么又与寒山相恋?又为什么和丁一勾搭?难道她后来成了一个庸俗的风流的玩世不恭的女人?
芸娟又现出迷人的微笑:“我看你脸上画满了问号,是感到突然,还是不相信?是的,这么长时间了,你肯定不了解我了。而且这件事,我一直深埋于心底,连杨总、梁总我都没和他们说。唉,我想我也该说出来了,毕竟你和我算一对特殊的朋友。说实话,我不能再憋下去了,再这么下去,我会难受死的。今天你也来了,也知道事实的真相了,在这个城市里,我终于有一个能说说真话的人了。只是有些太晚,是我对不起你。”
她低头摆弄了一下裙子的皱褶。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甄隐发现她的眼角已泪珠莹莹。他想,她肯定有一个沉重而富有悲剧色彩的故事。
她声调低沉地开始娓娓叙说:
“我丈夫叫林丹,辽宁人,长得又高大又英俊,七年前毕业于刑警学院,分配在北京一个公安分局当刑警。那一段时间我们过得好快活,好浪漫。那个时候,我真感到自己就像一只涅的凤凰,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我在心里发誓,我今生今世一定要好好地爱林丹,我要把一个女人的全部柔爱与美丽献给他。我还要在心理与角色上,彻底忘记过去那个芸娟。然而,真应了那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的话,就在我们婚后一个月的一天,海淀区发生一起持枪杀人案。两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杀了一个出租车司机后,劫车外逃,被警察发现。林丹和他的战友奉命在三环路守候,结果、结果……他倒在了歹徒的枪下。当时我呼天抢地、悲愤至极,许久许久都难以从失去林丹的悲痛中走出来。”
说到这里,芸娟已泪如雨下。不轻易流泪的甄隐,眼睛也湿了。他睁大眼睛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以控制眼泪不落下来。
一会儿,她平静一些了。她说:“后来我撮了一小包他的骨灰,一个人在晚上坐车跑到香山脚下,把它埋在我们常坐的那棵枫树下面。他喜欢看香山的枫叶。他曾经开玩笑说,死后若能埋在这里,真是一桩美事。我偷偷地完成了这件事,也算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
原来离开他之后,芸娟还有这么一段凄美的爱情。原来这么些年里她还有这么一段撕心裂肺的变故。甄隐被她对丈夫的深情所打动,也为她多舛的命运而黯然。他久久地呆在那里,脑海一片空茫,心情和芸娟一样极为沉重。
那天的交谈是在芸娟的泪光中结束的。他无法再问下去,她也无法再说下去。
“真对不起,甄隐。没办法,现在只要提起林丹,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几年来,我没有向谁诉说过,也没有谁能听我的诉说,真谢谢你。今晚我终于说出来了,我感觉到心情要好些了。我们再约个时间好吗?我知道你很忙,一切就你的时间吧。”
甄隐苦笑了一下,说:“忙倒真是很忙,我如果不忙那才叫怪。不过,再怎么忙,我也会抽时间再和你聊的。”他真的没想到,芸娟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他就站了起来,把芸娟的电话号码记在本子上。朋友还在外面等他。他发动车子,把朋友送到家后,他直接去了办公室。那一晚,他的心情极不平静。回忆那个时候,他虽然也喜欢芸娟,可并没有真诚地去关心关注过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她的音讯,他并没有去打听过,甚至可以说对她几乎已经淡忘。他是愈来愈感到深深地愧疚了。现在,他就很想去了解她,甚至想去陪陪她。此时的芸娟肯定需要精神上的慰藉。她虽然曾经是一个警察的妻子,现在又是一个舞蹈明星,还是一个引发了一宗重大枪杀案的始作俑者。但她毕竟把少女的梦托付过他,把一个女人的初恋交给了他。他很想再次走进她的内心世界,很想给她力所能及的关爱与慰藉。
他终于打破了他们一个月见一次面的约定。次日中午,趁着有点时间,甄隐就打电话给她。她在。他便开车去了。
沿着护城河,穿过星星岛,甄隐来到了一片幽静的住宅区,找到了她的住处。
敲门进去,他立刻感受到一股温馨的气息。这是一套典型的女人居室,大大小小五间房子,处处散发出悠悠淡淡飘飘渺渺的清香。甄隐记起在以前的卧室里也有过这种气味。整个布局是浅色调,家具不多,却样样精巧,装饰并不豪华,却清新明丽。惟有她的书房显得色彩凝重,正面墙上悬挂着一幅埃及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的壁画,淡黄色的基调,灰蒙蒙的背景,透出一种远古的索寞,反映出了主人的艺术品位与审美情趣。他还注意到,她的写字台上立着一帧埃及女人照片。
他们就在书房里面交谈。她冲来了咖啡。他们就从埃及谈起。
甄隐问:“你后来怎么想到,又是怎么选中去专修埃及的肚皮舞呢?”
她说:“有一次演出,我稍化了一下妆,林丹惊讶地说,你像一个埃及女郎。他还突然蹦出了一个主意,建议我在外形和专业发展上挖掘潜力。他要我利用自己特有的外在形象,去塑造特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