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甲军-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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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喜隐见张从颜坦言相告,微微怒道:“原来果真是如此,你们把朕当一枚棋子了?”
张从颜摇摇头道:“陛下此言差矣,耶律璟窃据帝位,陛下起兵讨之,乃是顺应天意民心,我大周相助乃是顺应天意民心,只望陛下得了帝位之后,能与中原世结盟好,我等都是各取所需而已而那赵承宗与徐大将军有私仇,因此利用陛下来报复,这才是把陛下当作一枚棋子啊”
耶律喜隐默然无语,张从颜又道:“耶律璟残暴无道,手下皆是奸险狡诈之辈,在下料定待会赵承宗回来,耶律璟必定是要陛下先出兵攻打周军以示诚意,而后让陛下兵马和周军死拼,他耶律璟最后坐享其成”
耶律喜隐迟疑道:“但赵承宗说的没错,要是周军胜了,趁机占我契丹土地那该如何是好?”
张从颜顿足道:“陛下为何如此糊涂?就算大周打下大定府,如今所占之地乃是原来奚人土地,所求不过数州之地,但耶律璟却是要陛下的性命啊,大周兵马若是退去,敢问陛下,耶律璟会像大周一般互派使者么?他一定是要将陛下除之而后快的与大周有深仇的是耶律璟,始终不是陛下,陛下要想取得帝位,重占上京,就一定要和周军联军才是上上之策”
耶律喜隐这才醒悟过来,张从颜说得对,大周再如何凶恶,也不及耶律璟,大周要的是北疆的安宁,要的是有做缓冲的土地,而耶律璟要的却是自己的命沉吟片刻后,耶律喜隐叹道:“既然如此,请先生在帐中等候片刻,朕想等赵承宗回来之后如何说,再做定止”
白甲军的第三百二十五章竟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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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是对是错焉
赵承宗回到耶律喜隐军帐中的时候,耶律喜隐并没有焦躁不安,反而很是从容的在羊毛毯子上安坐,赵承宗隐隐感到了不对劲,但想不到就在自己离开这段时间里,耶律喜隐已经侧地改变了立场心中虽然犹疑,但赵承宗还是上前行礼禀报道:“陛下,耶律璟已经答应了联手对付周军之事”
耶律喜隐并不显得激动,只是淡淡的问道:“那暴君可有别的要求?”
赵承宗心中咯噔了一下,已然看出耶律喜隐的变化来,手心中不禁渗出汗水来,张大了口却不知如何回答“说那暴君要朕如何做?”耶律喜隐大喝一声,赵承宗吓得退了一步,迟疑道:“耶律璟要陛下先出击七金山西侧,对付周军的伏兵,扫除伏兵之后进抵大定城下,他的兵马从东面土河平原出击”
耶律喜隐冷笑道:“马盂山到七金山之间是十里宽的山丘林地,不利于我契丹骑兵策驰,周军既然在这里伏兵,定然是人多势众,耶律璟要朕往这里打?”
赵承宗额头汗水涔涔之下,耶律喜隐今日怎么如今精明起来?只得硬着头皮颤声道:“耶律璟道周军正在围攻大定,能分出来的兵马不多……”
“够啦”耶律喜隐大喝一声,打断赵承宗的话,嚯的一声站起身来怒道:“耶律璟是想让朕和周军死拼,吸引周军注意,他好从中渔利”
赵承宗还要开口狡辩,只见帐内屏风后面转出一人来笑着说道:“你那点微末伎俩在下已经告诉了陛下知晓,在下是该叫你桓宇还是赵承宗?”
赵承宗面色大变,只见眼前之人虽然穿了契丹服饰,但面容绝对是汉人,而且颌下三缕长须,看起来甚是儒雅赵承宗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口中发苦只得颤声道:“你、你是何人?”
那人微微一偮笑道:“在下张从颜,阁下是赵普的长子赵承宗,字桓宇对?”
赵承宗面色铁青,手按腰间剑柄,退到角落声音低沉无比:“陛下,切不可听信此人之言是徐皓月派他来做说客的……”
耶律喜隐哈哈大笑道:“你猜错了,张先生一直在也鲁不花将军军中,并没有南下,何来派遣一说?”跟着沉下脸来大喝道:“赵承宗你巧言令色让朕逼死了朕的好妹妹和妹婿,你说真该如何处置你?”
赵承宗拔出长剑怒吼道:“要死大家一起死”手上一抖挽出一个剑花直刺耶律喜隐,他的剑术竟然不弱张从颜急忙大喝帐外亲卫进帐,耶律喜隐抽出腰间长刀和赵承宗缠斗起来赵承宗剑术虽然不错,但耶律喜隐武艺也不差,不一会儿帐外亲卫涌入,合力将赵承宗擒下,将他五花大绑按在地上,赵承宗兀自怒吼挣扎不止:“耶律喜隐小儿你不听我之言将来必定后悔”
耶律喜隐还刀入鞘,淡淡的问道:“张先生,这人如何处置?”
张从颜躬身道:“此人还有用处,在下要带他去见徐大将军,并约定两军如何剿灭耶律璟”
耶律喜隐点头道:“如此甚好,不知先生打算如何?”
张从颜阴阴的一笑道:“既然耶律璟要陛下出兵那陛下就出兵,和周军假打一场让那耶律璟中计,然后等大周军战退耶律璟陛下兵马只需绕道截断耶律璟的退路,便可大功告成了”
耶律喜隐大喜道:“如此最好,朕的兵马虽然正面敌不过耶律璟,但截杀溃兵还是能行的,最好便是让朕亲手抓到耶律璟这个狗贼,哈哈哈……”
当下张从颜带了也鲁不花和自己同去,两人带了数名亲卫打着白旗往七金山西侧而来到了周军阵前,被周军都将带人截住,问明来意之后,那都将命人带着他们飞报韩令坤也鲁不花等人走过周军军阵,只见这里一队队的周军开来,依靠着山丘林地的地势正在布阵,总有数万周军在这里严阵以待,长枪劲弩都是对着西面马盂山的,心中都是吓了一跳,周军早有防备,契丹骑兵在这里发挥不了长处,下马和周军精锐步军死拼定是要死伤惨重的,想到这里不禁暗暗感激张从颜及时让陛下改变了主意,令大家逃过一劫韩令坤闻讯赶来见了张从颜,两人密议一会儿,韩令坤便命一队兵马护送众人往七金山徐皓月的中军而去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到了徐皓月的中军,张从颜带着众人上到峰顶,只见那面久违的白幡旗下,徐皓月全身甲胄安坐在旗下,面容依旧,但神色之间加的冷峻起来再次见到张从颜,徐皓月放弃了威严,他的眼中热泪忍不住涌出来,站起身来上前数步,紧紧的拉住张从颜喜道:“从颜,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从颜数年不见徐皓月,也是忍不住泪水涔涔而下,微微一礼颤声泣道:“大将军安好如故,在下心中宽慰,在下幸不辱命,已经说服耶律喜隐助我大军剿灭耶律璟了”
徐皓月大喜过望,问起情由来,张从颜喝命让人将赵承宗押上前来,当下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道了个明白听完之后,徐皓月点点头,眼神中浮起一丝笑意,淡淡的说道:“从颜的安排很好,便按你的计策办,让韩令坤假打的时候多放些轰天雷,让耶律璟能加相信,同时让韩令坤布置三千弩士在侧翼,要是耶律璟想派人查看,放箭阻拦,不让它们靠近,西面山丘林地也不是那么容易查探的”
张从颜躬身道:“大将军妙策,这样只闻其声,不见其影,耶律璟一定会中计的”
徐皓月看了一眼赵承宗,只见他满脸血污,显然是被打得不轻,眼神中满是怨毒之色,当下说道:“从颜,你持我令旗前去安排,让这位辽将回去告诉耶律喜隐按着计策行事,两军假打一阵,耶律璟出兵东面之后他们就迅包抄耶律璟的后路你们都下去准备,这个桓宇,我有些话要单独和他说”
张从颜躬身领命,取了令旗和也鲁不花说了一阵也鲁不花欢天喜地的去了,他自去调兵遣将,只留下赵承宗一人在徐皓月身旁张从颜等人去了,徐皓月命一众亲卫退开,他抽出青虎剑指着赵承宗胸膛淡淡的说道:“你在我身边多时,本来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杀我,为你父亲报仇的,你为何没有动手?”
赵承宗咬牙切齿的怒道:“你以为我没想过么?那天折赛花婚之夜混进将军府找你,我便在屋外窥视,想不到你武艺了得,我自问不是你的对手,所以熄了这个念头”
徐皓月皱眉道:“后来你知道我要和耶律喜隐结盟你便想着从中破坏?”
赵承宗恨恨的道:“耶律喜隐蠢笨如猪我本来已经说动他了,逼死你的手下爱将,断了你的臂助,我要你领军北伐的时候大败输亏,我倒要看看不败的徐皓月败了之后,还有没有脸活在世上”
徐皓月眼神一寒冷冷的道:“你为了一己私仇竟然要让这么多的大周将士陪葬,你良心何在?”
赵承宗哼了一声昂起头道:“这些人不是你旧时部将兵马,便是昔日的殿前军他们都有份参与镇压那场兵变,也就是害死我父亲的帮凶,死有余辜”
徐皓月冷冷的道:“若是大周败了,辽兵南下入寇,那中原的百姓怎么办?他们也是死有余辜吗?你的母亲兄弟还在燕云,辽兵南下,他们便会性命不保,要么成了契丹人的奴隶,他们也是死有余辜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父亲当初为何要起兵造反?”
赵承宗一时间哑然无语,过了片刻才怔怔的道:“我父亲起兵造反是想匡扶明主,平定乱世,安养百姓”
徐皓月冷喝道:“不错你父亲当初造反起兵是为了匡扶明主,就算到了最后兵败的关头,有人想出掘开黄河堤坝来掩护叛军退兵,但你父亲心怀百姓,最终还是没有做这个千古罪人他兵败被俘,便要承担后果,他慷慨赴死并未皱一下眉头,没有怨天尤人,一切都只是命数你如今为了报一己私仇,竟然不顾中原百姓死活,帮着契丹人来陷害大周将士?你读书所知的礼义廉耻到哪里去了?你对得起养育你的汉土、对得起养育你的汉人百姓么?”
赵承宗面上一阵白一阵红,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徐皓月手中长剑嗖的一声划过,将他身上绳索割断,跟着将长剑插在他面前,冷然道:“我就在你面前,要杀我自己拿起剑来”
赵承宗颤抖着拔出长剑来,徐皓月冷冷的说道:“我俩的恩怨自己解决,不要牵累旁人”
赵承宗脸上一阵痉挛,沉声道:“徐皓月,你说得没错,这件事是我办错了,我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但你出卖兄弟,不是真英雄”
徐皓月哼了一声道:“当年先帝托孤,众人皆知,我只是忠于王事,依照先帝遗命而行,你父亲和赵匡胤忘恩负义,不忠不义,才算英雄么?”
赵承宗哑口无言,愣了半晌他面南而跪,放声大哭道:“父亲,你到底做的是对还是错?孩儿杀不了徐皓月,终究不能为你报仇,孩儿这件事错得很错,如今只能以死谢罪了”说完长剑架在自己的颈中狠狠一拉,登时气绝身亡徐皓月冷眼看着并未出手阻拦,淡淡的说道:“你也算个肯承担的人,和你父亲一样,也算是个人物”当下命人将赵承宗尸首抬下去安葬
白甲军的第三百二十六章是对是错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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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唯有死战耳
当西面冲天的烟尘扬起,马盂山和七金山之间十里宽阔的山丘林地之间,震天的战鼓声、喊杀声、金戈杀伐之声回荡开来,西面监视的右翼辽军大将萧敌烈引军欲上前查探清楚,但才稍稍靠近,林中数千白甲军弩兵一阵机弩射出,硬生生的将萧敌烈迫退。
萧敌烈引兵稍退,正打算再看一会儿再做回报之时,远处林中数十个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左右军将都是惊呼起来:“是汉人的轰天雷!”
看到如此密集的轰天雷炸响,萧敌烈不再怀疑,哈哈大笑道:“汉蛮子用上了轰天雷这等利器,看来耶律喜隐的兵马攻势甚急,两军真的打起来了,快些飞马报与陛下!”
左翼探马的消息带到耶律璟跟前之时,耶律璟正在露天的毡毯之上吃着烤羊肉,闻讯后他嚯的一声站起身来,兴奋地抽出刀来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汉蛮子和叛贼真的打起来了!”跟着刀光一闪,耶律璟竟然将身旁一名烤肉的仆从砍死当场。
身旁诸将都是一惊,耶律斜轸面露不忍之色,这耶律璟当真是喜好杀人,不高兴杀人,高兴竟然也杀人喝醉了杀人,没喝醉也会杀人。一众大臣倒也习惯了,只是一般耶律璟是不会像大臣们下手而已,不过喝醉了可就不好说了。
“传令三军,往土河平原进兵!汉蛮子这时候已经人困马乏,用雷霆一击之势将汉蛮子击溃!”耶律璟提着鲜血淋漓的长刀,脸上兴奋地通红,大声呼喝道,手下便开始忙碌了起来,传令兵四下驰出,中军开始缓缓向七金山东面进。
三十万辽军除了西面萧敌烈部留下五万余人之外,其余兵马分为三个巨大的梯队开始向东面三里宽的土河平原口进,辽军马队众多,步军在当中。旌旗无数,遮天蔽日,延绵十余里而来。声势震天。
辽军东面前军大将萧海璃引五万骑兵先行,周军的白甲骑兵已经退去良久,辽军骑兵铁蹄踏过适才厮杀过的战场,迅的向前挺进。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脚下大地也因为这隆隆作响的铁蹄声而震颤不已,似乎就连土河的河水也为之咆哮起来。
十里长的土河平原,萧海璃的骑兵先头部队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快马加鞭通过,他们胯下战马在急冲刺的时候。按后世的度来说,时可达六十里,十里狭长的平原通道他们可以迅通过,若非有些狭窄的地形限制了军马展开,他们甚至可以更快的通过。
当辽军先锋骑兵奔驰出平原隘口之后,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整个大定城的北面都是冲天的烈火燃起,四周平原的荒野都是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周军在攻城。只有城内军兵百姓惨烈的呼喊声不时传来。眼前只有数里外周军北门大营中似乎才有周军兵将的身影。
萧海璃隐隐觉得不对劲,周军先前退下战场的白甲骑兵呢?他们原本想要攻击的攻城大军呢?难道周军都退回军营中去了?七金山遮挡了大定城的情状,让辽军并不知道大定城下生了什么,放出互通消息的猎鹰也是有去无回,所以当萧海璃见到大定城的时候便觉得他们似乎中了周军的计。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炮响,北门外的周军大营内用处万余周军步军来。都是橹盾长枪兵,出营后周军迅结阵。背靠大营结成半月型阵势,橹盾竖起。长枪拒敌,阵中似乎还有强弓硬弩布置。
跟着大定城东面的地平线上,大批的周军骑兵缓缓显出身影来,原来他们退到了东面的周军大营内,这会儿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