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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赤唐-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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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基撇了撇嘴道:“括儿哥,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吝啬,一碗牛肉面就像把我打发了,哎!”

“怎嘛,还嫌不够?”李括好笑的打量了张延基一阵,旋即冲内店高呼道:“店家,上两斤将羊肉,一碟蒜拍黄瓜。嗯,对了,再来一壶岭南云溪,加冰!”(注1)

注1:唐时名酒,入口甘甜清冽。

 第五章 江左(五)

张延基所料非虚,高邮郡王李宜在和李括发生冲突后,便亲自写了一封手书着人星夜送往京都长安,求永王殿下替他做主。(,小说更快更好。。)(注1)

永王李磷虽然自打开元十五年就封了王爵,袭了封地,但由于皇帝陛下实在太疼惜宠爱他,破例没有让他在成年开府后赴蕃,而是一直留在了长安城中。这样的例子并不罕见,光是太宗朝就有数例,像魏王泰、晋王治也就是后来的高宗,都没有前往封地赴任。但这样的事情多发生在嫡子身上,像永王磷这样的庶子能够得到天子的如此宠爱,无疑是个奇迹了。

无论如何,高邮郡王李宜不打算就此罢手。他才不管李括是什么淮南道团练使,你让老子玩不成女人,老子便让你卷铺盖滚蛋!不就是个给皇家卖苦力的臣子吗,便是顶天的宰辅在真正的皇族面前也得低下头!

“殿下,七王爷让你过府一叙!”老管家李全安见李宜心头的火气消散了不少,微微欠着身子附耳提醒。

“哦?本王倒忘了,你个老家伙怎么不早些提醒我。”李宜冲老管家挤了挤眼,显然有些不满。

李全安心中叹了一声,面上却是挤出一抹笑容:“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怕您气坏了身子吗。咱便是误了谁也不能误了自己的身子啊,老王爷走的时候还特意托付老奴,说您身子骨弱,无论如何不能让你置气,跟自己过不去”

“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再提他。他活着时候我便一直听他唠叨,他好不容易归了天,你又跑到我耳朵旁唠叨,真是烦死了!”

李宜不耐的摆了摆手,打断了老管家的提醒:“你啊,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本王不是三岁孩童,不用你事事『操』心!”

“哎,哎。”李全安连声应着,从衣架上调了罩袍替李宜穿好:“不过,恕老奴多嘴,七王爷那里『性』子直,殿下你可要小心啊。”

李宜闻言不愉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躲躲闪闪的?七王叔虽然古板了些,好赖坏还是能分清的吧?再者说了,本王是堂堂高邮郡王,虽说是他的侄辈,却也都是从一品的平位。我若真的硬气些,他还不见得能说道我。”

“殿下,七王爷和老王爷可是亲兄弟,您这么做,老王爷在天上在呢么能心安啊。”

“好了好了,不要再啰嗦了,给本王备马!”李宜迈开方步向屋外走去,带起一卷风尘

“你这本《古镜记》卖多少银钱?”李括冲那书铺先生点了点头,诚声问道。(注2)

这书铺的店家是个三十五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洗得泛了白的套袍,正端坐在一个齐腰高的墨黑『色』台几后面读着一本古书。

“这本书不卖。”

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答道。

“哦?这是为何?”李括有些好奇,随手将架。

“你这人真是怪,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哪里有那么多问题。现在的年轻人啊,哎,不说也罢。”

那中年男子抬首看了李括一眼便摇了摇头道:“我这书铺有个规矩,从上向下属,第一排的书只供阅览,第二排的书提供借阅,只有最底排的书才出售。”

他这话说我竟是再不理李括,有津有味的读起了他的书。

李括心中大奇,这个店家还真是怪,明明开了一家书铺却偏偏订出这许多规矩。商家皆是逐利之人,制定出这么多规矩不是自己把财路堵死了吗?

“店家,敢问你这三条规矩是由何而来?”

“嗯?”中年男子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也罢,如今的年轻人中像你这般寻根问底的不多了,老夫便告诉你。”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抚着最上排的书卷叹道:“这一排的书皆是我收集了半辈子的孤本,上至天文地理,下至鬼怪传奇,无所不有。”说到这,中年男子得意的笑了笑道:“你半辈子的心血你会去卖吗?便是你把一堆金山堆在我店前,我也不会心动!”

“哦?那这第二层的书为何又只借不卖?”

李括觉得颇有趣味,追问道。

“这一层的书籍皆是儒家典籍和各朝史书。”中年男子悠悠诉道:“这类的书大多是给县学和州学的读书人看的,除去少数的富家子弟,他们都没有什么银钱,饭都吃不饱拿什么来买书?我这租金十日不过一文,便是穷苦孩子也拿得出来。他们看完之后再还回来,总共也花不了几个钱。我这租金也就是意思意思,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说完中年男子俯身蹲下,点了点那底排的书籍:“至于这些嘛,不过是些时人写的浓词艳曲上不了台面,买的竟是些王公侯爷。这些大唐的蛀虫整日携美宴饮,听曲斗鸡,最需要这些东西助兴。这一本书我卖一百文,你信不信,还有许多小厮书童争抢着买?”

李括听完之后豁然开朗,原来这店家是“劫富济贫”啊,这行为倒也值得人敬佩。真说来,能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孤本摆出来供素不相识的路人阅览,这份心胸真的值得人们敬佩。

不过,这本书自己怕是买不到了吧!

李括苦苦一笑,自己从团练营回城,恰巧路过小巷中的这家书店,本想着可以随缘淘一本好书,却不曾想遇到这样一个奇人。

“阿爷,阿爷,这本书卖给他!”

一阵犹如银铃的声音从后屋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着赤红长裙小娘的身影便跃入了自己的眼帘

注1:自开元十五年起,永王李磷遥领荆州大都督,“开府仪同三司”,风头一时无两,甚得玄宗宠爱。

注2:《古镜记》属于唐传奇,作于隋末唐初,作者王度。

 第六章 江左(六)

“阿爷,这本书就卖给他嘛,好不好!”小娘依偎在那中年男子身侧,嚅声撒娇道。'。'别看她年纪不大,却有着一手讨人喜的工夫,一双水灵的名目配以若隐若现的两朵酒窝,那中年男子如何把持的住?

只见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阿娇,那本书是阿爷我多年前收集到的孤本,只允准书友在铺子里借阅。”微顿了顿,他摊开双手道:“这铺子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便不要来为难我了。”

昔日自己走遍江淮道才从一私塾老先生的手里求得了这本《古镜记》,对这样一个前朝孤本,怕只要稍通文墨的人都不会以之易金的吧?

阿娇闻言立时撅起了小嘴道:“阿爷,这位公子跟他们不同,依阿娇看,他和这本书有缘!”见自己屡试不爽的绝招失了效,阿娇心下一狠,反倒是下定决心替李括讨得这本书。

“他从铺子外经过时稍稍驻足,犹豫了片刻才踏将进来,可以看出他是偶然间来到了这里。”

书铺店主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阿娇的判断。其实自打李括一进门,自己便从他的装束上认定了他的身份。江淮之地尤其是江都城中的贵家子弟无衣不喜欢锦衣华服,峨冠博带的。而反观眼前之人,一袭素『色』长袍,一支乌木发簪,实是淡雅到了极致。而他身上的气质极为高雅,定不是一般的寒门子弟,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此人来自江淮道外。

从外道而来的公子自然不会对寻常巷陌中的一间小书铺熟悉,偶然临至倒也说得清。

“那些富贵家的公子哥买书不过是为了装点门面,好显得自己博学多才。如果阿爷你的孤本落到了他们手中,怕是就此便要积埋在茫茫书海中,再无出头之日!可是这位公子则不同,他偶然之间一眼看重了这本《古镜记》,当是与其有缘。清润淡雅,谦谦君子,这样的人配的起这本书。阿爷你平日里不也常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如今遇到了可交之人,怎么又心疼起了书来?”

李括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伶牙俐齿如此能说,一时微微愕然。

“咳咳!”书铺店主轻咳了几声道:“话是这样说,只是你怎么肯定他便是我的知己?若是世间之人见过一面便能成为知己,那这天底下的知己不烂大街了吗?”

他说来淡淡释然,无一丝一毫的做作,倒也是令人信服。

“阿爷,我不管,我便是叫你把这书卖给他。”阿娇见自己讲道理讲不过阿爷,便索『性』耍起了赖,反正今天这事她管定了,谁叫,谁叫自己看那人那么养眼呢

阿娇借着这机会偷偷瞅了李括一眼,便忙低下了头。

“你这,为父该怎么说你好!”书铺店主朝阿娇点了点,无可奈何的叹了声。

“君子不夺人所好,此书对先生如斯重要,某不敢求之。”见气氛尴尬李括忙站出来打起了圆场。他来到这家书铺本就是随『性』,虽然自己对那本书颇为属意,但毕竟是别人的心爱之物,他取之有愧。

“公子好气度。”书铺店主微微颌首赞道:“其实这规矩嘛,也就是骗自己的。那本《古镜记》的内容,我已是烂熟于心,藏来也没有甚多的用处。”

他仔细的打量着李括,见对方对自己的话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喜怒,心中暗暗赞叹。

“所以,若公子真的喜欢这本书,我便赠予你了。”

李括虽心中大喜,仍压了压心神冲书铺店主拱了拱手:“这是您的心爱之物,某怎么敢当”

“哎,这书嘛便是用来给人读的,说实话,这本书一直没有人来借阅,浮头儿都落了一层青灰,若你不来它还不知道要沉寂多久。你若喜欢尽管拿去,不必在意。”

书铺店主摆了摆手,淡淡道:“只是下次你再来时,一定要实现通知我,我得把那些孤本都藏了去,免得你与他们有缘,全抢了去。”

如此的玩笑之言立时将稍显尴尬的阴霾驱了散,李括知再推让便是矫情,,遂拱了拱手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不知店主尊姓大名,某来日也好再登门拜访,讨教一二。”

“免贵姓杨,单名一个旭,字高明。以后若是得空,欢迎随时来铺子里切磋诗文。”

杨旭将那本《古镜记》递给了李括,眉宇间满是赞赏

夜『色』溶溶,明月倒悬。

扬州城的西城此时出奇的静谧。紧邻瘦西湖畔的一座别业中,一男子正在抚琴。白衣飘飘,其音袅袅,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

“着你办的事都办妥当了?”见琴前的空地添上了一个黑影,那白衣男子淡淡说道。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抬眼看身前之人,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都办停当了,只是那个团练使却是有些麻烦,似乎银钱买不通。”

五步外的黑衣人轻挪了挪步子恭敬的答道。

“买不通?”琴音戛然而止,白衣男子微微错愕:“世上竟然还有钱买不通的人,你可确定?”

“公子,这人是软硬不吃啊,前些时日我已经借老陈之口向他说明白了态度,可他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

黑衣人显然以为主上责他办事不利,连忙道:“至于货物那里,已经完全入了库,剩下的一批也已经分送到周边县府,他便是手眼通天也不会差的到。”

“嗯,若是事情情非得已,可以做掉他。”白衣男子的声音稍稍和缓道:“据说此人和高邮郡王殿下还有些过节,我们若是借势为之,或许下本岁的盐利还可以挤出一分来。”

“公子,高邮郡王那里”

似乎知道黑衣人想说什么,白衣人摆了摆道:“他的份子照旧,只是不要再送银钱了,暂且记在簿子上,等过去风头再说。”

“遵命!”

“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琴音复又响起,白衣人淡淡吩咐道。

世间中总有那么一些人,不肯入局,这样的人只有一个选择。

白衣人嘴角微微挑起,冷冷一笑

相较于西城的静谧,扬州东城便要热闹了不少。

不似京畿长安的街坊布局,扬州城并不单独设立集市,并且允许夜市的存在。

东城的主要功用便是行商交易,各处散市地摊不胜可数。井字形布局的四条主街布满各行各业的店铺,街道旁燃着通明的灯火,足见其繁闹。街市由于纵横贯通,使得买家能够最大程度的对比商货,选出最满意的货物。长街旁还有不少供人茶饮的酒肆,若是走的累了,大可以停下脚步,伴着卖唱胡姬的艳曲儿声,好好怡爽一番心神。

只是扬州府的老少爷们显然不会把大好时光花在吃花酒上,被灯火映照的有如白昼的长街上,行人肩摩踵接,穿梭来往络绎不绝。

在井字长街的边缘立着一栋独宅。

飞檐斗拱,檐牙高啄,这间宅邸当得豪奢二字。

一面朱门外,生着一株老槐树。

这老槐树足有五人合抱粗细,自打这府邸建起后便一直生立着,将将能够挡住朱门外的视野。宅主许是认为这槐树有荫蔽的作用,一直没有砍伐掉它。

只是这样一来,不少枝桠便依着长势延到了院墙内,到底不便。

“括儿哥,你这么晚拉我出来是干什么,我明早还要去营里敦促兵卒训练,得早些歇息啊。”张延基打着哈欠被李括从府中拖了出来,脸上写满了倦意。

“你啊,少诉些苦吧!”李括没好气的夹了他一眼道:“你若真能将心思放到训练新兵上倒也成,只是不知道谁日上三竿了还赖在府中不肯出门。”

张延基被臊了个大红脸,连忙摆手道:“括儿哥,我,我那是太疲乏了”

“别啰嗦了,系上面巾。”李括却是没什么心思和张延基闲聊,将一个飞钩丢给了对方。

张延基摊了摊手,知道多说无益便在面上系好黑巾,冲李括摊了摊手。

“到时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发出声音。”李括点了点头,奋力一挥将手中飞勾绕悬在老槐树的一枝桠处。

李括奋力的拽了拽,见能抻上力便冲张延基道:“你先上去!”

“嗯!”张延基学着李括的样子将飞勾挂在了一处枝桠,脚掌登着高墙便攀了上去。

李括见好友已经攀上了枝头,深吸了口气,一个纵跃顺着绳索登了上去。

二人对视了一眼,轻巧的落在了院墙内

ps:大家猜猜七郎要去查什么?

 第七章 盐道(一)

匆匆掠过一眼,李括便将府内的地形布局收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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