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儿皇帝:阿斗回忆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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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盔银铠玉面郎,白虎星君转世将。
名门望族伏波后,弱冠威名摄汉川。
弓马飞驰古道间,平贼灭虏复河山。
银枪寒芒耀乾坤,鲲鸿浩气啸西凉。
后来这首诗传到海外,被译为外文,又出口转内销,流回中土,诗体也变了,成了以下的模样:
戴着雄狮的头盔,身披银色的战铠,
他英俊的面庞如美玉般莹润;
啊,这位将军就是天上的白虎星君转世。
出生名门望族、显赫世家,
伏波将军马援是他的祖先,
二十岁时威名便震动了汉川。
提着弓、骑着马,潇洒地奔驰在古道上,
消灭叛军,平定外患,誓要恢复汉家的江山。
银色的长枪闪着光芒,辉映着天地,
他就像传说中的鲲鹏,喷吐出浩荡气息,
展翅呼啸在西北的疆土上。
著名诗人曹植看完全诗,大惊道:“这,这不是失传已久的梨花体么?”杨修在一旁接道:“梨花知音是一家,有梨花体,岂能无知音体?”大笔一挥,给诗加了个催泪煽情兼销魂的题目:《昔日都亭侯,今朝卖豆腐。苦命的将军啊,寄人篱下是为了哪般?》。旁批:转《大汉知音》杂志刊发。
老爹带我去拜会马超时,落魄的马超正在卤水点豆腐,蓬头垢面、身形消瘦,哪里还有半分“面如傅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声雄力猛”的锦马超模样?
老爹轻叹道:“孟起一代名将,怎地操起了此等营生?”
马超只顾埋头点豆腐,对老爹神色冷淡,说道:“做豆腐风险小,最安全。做硬了是豆腐干,做稀了是豆腐脑,做薄了是豆腐皮,做没了是豆浆,放臭了是臭豆腐。稳赚不赔,比上阵砍人这份职业有前途得多!”他顿了顿,神色凄凉,又道:“不管怎么着,卖豆腐都不会祸及妻儿,满门遭殃。”
老爹道:“然孟起一身高强武艺,若就此埋名乡野,终日与豆腐为伴,实乃大材小用,亦是汉室之憾也。”
马超嘿然道:“做豆腐咋啦?我以前还当过樵夫呢。职业不分贵贱,都是为人民服务。”
老爹惊讶道:“孟起尚有如此本领?敢问以往在何处伐木?”
马超道:“我老家在西凉,自然就近去戈壁原始森林。”
老爹摇头道:“此言差矣。人人皆知,戈壁乃是个大沙漠。”
马超道:“对啊,我就在那里当樵夫,砍了几年木头,那儿就改名叫‘戈壁大沙漠’了!”
…………
老爹干咳几声,继续劝道:“马将军,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曾经的理想吗?人生有理想才有希望。没有理想的人生只是一具空壳。”
马超吐了口口水,冷冷地回道:“别和我谈理想,这是奢侈品,咱玩不起,戒了。”他拈起一块洁白如玉的豆腐,放在掌中轻轻摇晃,豆腐漾出柔和的光晕,氤氲在他脸上,流光飞舞。只听他叹息道:“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热血如火,早已在心中熄灭,唯有岁月刻下伤痕。回首天已黄昏,有谁在乎我?如今,我只是个孤独的浪子,梦一场,让是非恩怨,随风飘。”
老爹一听,纳闷了:“这对白的风格怎么变得这么快?不是白话小说么,转眼就成耽美小说了?看来马超文武双全,要说服他有点困难了。”
此际我已年过十岁,正值意气风发、神清气爽,神采飞扬、英姿飒爽的大好年华,面对如此颓废、如此消极的思想,怎能不挺身而出,与错误的人生观做斗争?我见老爹紧锁双唇,欲言又止,便拍案而起,义正词严地驳斥道:“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随风飞翔有梦做翅膀。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把浩瀚的海洋装进胸膛。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再大的浪。马超叔叔,你要坚强,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马超诧异地望了望我,半晌不语,低头凝思,待得抬起头时,已是满面泪痕,黯然道:“不,我坚强不起来。我的眼前,时常出现妻儿被敌人从城楼上抛下来的惨景,一家百口,如今只剩我孑然一身。往事恍如云烟,流浪心已憔悴,谁在乎,英雄泪……唉,生无可恋,一头撞死算了。”说着,抓起一大块豆腐就往头上砸。
老爹心疼道:“马将军,别砸啦。”
马超道:“没事,不疼。”
老爹道:“不是,豆腐砸碎了,做麻婆豆腐就不好吃了。做这道菜要用完整的豆腐,口感才好。”
马超:“……”
我见马超伤心欲绝,接着宽慰道:“马叔叔,心若在,梦就在。岁月给人伤害也给人馈赠,红尘过往的悲喜痴怨都是经历。原谅背叛,释放负疚,茫茫路也要独往,怀着理想总有艳阳入梦。”
马超摇首哀伤道:“夜里有风,风里有我,我拥有什么?云跟风说,风跟我说,我能向谁说?我曾经的世界已不属于我,属于我的世界已灰暗。”
老爹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山在,海在,大地在,岁月在,我在,你还要怎样美好的世界!”
马超闻言,虎躯剧颤,如醍醐灌顶,忽然大彻大悟,热泪盈眶,倾心拜服。
老爹老泪纵横,紧紧搂着我,道:“看以后谁还敢说咱爷俩没文化!”
“砰砰砰”,有人敲门。马超问道:“谁呀?”
一个衣冠楚楚、油头粉面的白衣秀士踱步进门,说道:“我是律师,二位刚才的对白盗用了数首歌的歌词,涉嫌侵犯版权,我代表原作者,要起诉你们!”
捌章:初识张莺莺
经过间关百战,老爹终于如愿以偿,得了西川。大军甲胄鲜明,军容壮盛,浩浩荡荡开进成都。
作为世子,我自然也随老爹搬进了益州牧的府邸。抬望眼,华屋豪宅、织锦富丽,咱打小起就跟着老爹东奔西跑、颠沛流离,直到今日才算真正安定下来,结结实实地尝到了富贵的滋味。
这天夜里,香衾软枕、帐幔熏香,我美美地睡了个好觉。梦中只觉浑身酥麻,忽而烟雨濛濛,忽而云遮雾罩,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缱绻舒畅之感,不断地如潮涌来。
次日清晨醒来一看,内裤湿湿地,我暗想:坏了,好久没尿床了,这回竟然又尿了,羞。
我爬起床,换过内裤,溜到翊军将军府,偷偷将这件事告诉给最要好的四叔。咱俩一起在长坂坡出生入死,是过命的交情,没啥秘密不能说的。
四叔听完,微笑道:“少主公,你不是尿床,你是梦见章子怡了。”
“梦见章子怡?什么意思?不懂。”我摇头头,疑惑地瞧着四叔,他脸上的笑容有点怪。
“简单来说,就是梦怡!少主公,你开始变成小男子汉了。”四叔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脑瓜。
我挠挠脑袋,纳闷、不解,“尿床”怎么反而还变成小男子汉了?
四叔捏着我的胖脸,轻声道:“再大些你就懂了。今天别想这些啦,马将军在校武场教习马术,你去那看看吧,散散心。”
西凉骑兵奔腾如虎,天下闻名,骑兵教习自然是马超的拿手好戏,是好戏就不能错过。我兴冲冲赶到校武场,远远就望见马超已来到隔栏门口,正打算入场。
突然,从隔栏那头传来三叔的大吼声:“别让马超过来,别让马超过来。”
马超猛一听到这吼声,登时不敢动了,杵在那里,一脸的困惑,低头琢磨着何时曾得罪过三将军。
这时又听一个清脆的女声喊道:“快让马超过来,快让马超过来。”
马超郁闷了,这一会儿不让进,一会儿又让快点进,到底该咋办?他游目四顾,瞧见我也来了,连忙做了个手势,打招呼让我过去帮忙。
我快步上前,入到校武场里,一瞧,嘿,原来三叔正和一个约莫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女孩在赛马呢。他们一个喊的是:“别让马,超过来。”一个喊的是“快让马,超过来。”语速说得快了,就把话串起来了,让马超丈二摸不着头脑,左右为难。
三叔见到我,忙拉着那个小女孩过来,道:“小斗,这是俺女儿,叫张莺莺,你们俩认识认识。”
我仔细一打量,哇,这个女娃娃好漂亮哦!娉娉婷婷、豆蔻含苞,螓首蛾眉、柔荑纤手,当真是一枝梨花春带雨,芙蓉摇曳百魅姿。
莽张飞怎会有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千金呢?这多亏他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那他又是如何与张莺莺的母亲缔结良缘的呢?这里面有段让人笑掉大牙的故事。
话说三叔跟随老爹南征北战,攻打曹魏一座城池,太守夏侯渊出城迎战,不敌,败退回城。此后每日高悬免战牌,任由三叔在城下骂阵。三叔嗓门大,骂的话也难听,连骂数日,惹恼了一位女将夏侯涓。这夏侯涓可不简单,乃是夏侯渊的堂侄女、夏侯霸之妹,魏军中有名的“霸王花”。她咬牙切齿,向夏侯渊请命,来日要与三叔一决雌雄。
次日,三叔与往常一样,来到城下挑战,正待张口开骂,猛见城头上换了一员女将,身披团花战袍,头戴雉尾银盔,面如满月、眼含秋水,极是美貌。三叔见是个女流,也不好意思开骂,于是两人分站城上城下怒目相视,一时静默无语。
突然,夏侯涓双手抱胸,呈个圆形。三叔见了,二话不说,丈八蛇矛一举;夏侯涓左手扬起,伸出三根手指,三叔毫不犹豫,也是左手一扬,竖起大拇指;夏侯涓随即手抚肚皮,双手抱拳致意,三叔潇洒地将手一挥,一言不发。
夏侯涓一脸敬佩的神色,想了想,又比划了个圆形,三叔便用丈八蛇矛在马前一划;夏侯涓扬起左手,竖起食指,三叔左手一举,伸出三根手指;夏侯涓双手又放在肚子上,来回揉了揉,三叔挥挥手,喝道:“退兵。”
夏侯涓满面绯红,回到城中向夏侯渊禀报战况:“了不起!张飞果然粗中有细。我一见他,就双手抱胸画圆,做圆月状,意为‘明月照长江’。谁知张飞长矛一举,回答:江山万年长!我又用三根手指,表示现在是三足鼎立。张飞也不含糊,竖起大拇指答:我们要一统天下。我只好抱拳说,佩服佩服。张飞手一挥,回道:承让承让。”
夏侯渊忙问:“那后来差不多同样的手势,你又做了一遍,该当何解?”
夏侯涓道:“我见难不倒他,又想了新的手语。画一个圆,表示方圆天地,皆是曹家河山;那张飞将丈八蛇矛往马前一划,意思是曹军过不了长江。我又竖起食指,表示我一人即可消灭你们;张飞打手势说,我们三兄弟桃园结义天下无敌。我只好摸摸肚子,表示有容乃大,张飞把手一挥,就退兵了!”
夏侯渊手捋长须,叹道:“没想到张飞竟是个文武双全的奇才。”
再说三叔鸣金收兵,急匆匆赶回老爹的营帐,大声嚷道:“大哥,今天城头换了个女将,真骚啊。一见俺就张开双臂在胸前比划,说要跟俺困觉。俺想人家这么客气,也不好意思推让,便举起丈八蛇矛,说: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不料她又伸出三根手指,说她一夜至少要三次。俺当然不能示弱啊,大拇指一竖,说那俺就奉陪到天明!女将被吓到了,摸着肚子问:要是有了怎么办?俺把手一挥,说:打掉,打掉。
那女将见占不到便宜,便想讨好俺,又画了个圆,问俺吃不吃大饼?俺于是画了一道横,跟她说:我只吃油条。她伸出一根手指,问一根够不够?俺竖起三指说:起码吃三斤。她瞧俺这么能吃,摸了一下肚子问:万一吃撑了怎么办?俺挥挥手说不可能。又想俺老张可不欺负女人,便退了兵。”
老爹哑然失笑,道:“我今天见你在城下比划来比划去,跟敌将猜哑谜,以为你长能耐了,哪知道还是这么粗俗!”三叔抓起桌案上的油饼,啃了几口,笑道:“俺本来就不是个雅人。”
老爹和三叔只当这是一件笑谈,哪曾想夏侯涓自那日城头晤面,一颗心竟已被三叔给摄了去。她不惜倒戈相向,反出夏侯氏,投奔刘营,成就了一场良缘美事。张莺莺就是三叔与夏侯涓又画圆又摸肚皮,比划出来的结晶。
从校武场回来,张莺莺的倩影一直在我眼前挥之不去。“知好色而慕少艾”,诸葛军师教我念的《孟子》里的这句名言,在脑海里晃啊晃啊,晃得我晕晕乎乎。终于忍不住了,提笔给张莺莺写了一封信,约她到城郊小树林相见。
卷卷的云,叠叠的山,张莺莺带着浅浅的笑飘然而至。她俏脸含春,嘴角一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少主公,奴婢哪里得罪了你么?为何要杀奴婢?”
我大吃一惊,心里暗呼,喜欢你都来不及,哪舍得杀你呀?忙道:“莺莺何出此言?好端端地我干吗要杀你?”
张莺莺从怀里取出一页信笺,娇嗔道:“哼!你在信里这么写的!”
我接过信笺一看,汗水津津而下,那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我想刎(吻)你!
张莺莺佯怒道:“你打算用刀还是用斧来‘刎’我呢?”
我尴尬不已,只好转移话题,问道:“听三叔说,你爱吃拉面?”
张莺莺点头道:“嗯,辣油红、香菜翠、汤清味浓,面条细滑,真是美味无比。我特爱吃。”
我立即从带来的食盒里,取出一碗香气扑鼻的拉面,热情地说:“这是我早上刚拉的,还冒着热气呢!快吃快吃!”
张莺莺皱了皱眉头,道:“这是……你‘拉’的……”
我忙不迭道:“是啊是啊,我拉的,请你吃。”
张莺莺将面碗推开,淡淡道:“我现在没胃口,你‘拉’的,你自己吃。”
我讨好道:“哦,可能你刚吃完早饭,肚子还饱着。不然,等我晚上拉完,再给你吃?”
张莺莺噘着嘴,“嘤咛”一声,跺了跺脚,背过身子,不理我了。
我,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沉默片刻,我拣了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三个字,道:“莺莺,你瞧。”
张莺莺扭过头,往地下一看,三个字是:好、妙、娇。她好奇地问道:“少主公,你写这三字有何蕴意?”
我学着军师的潇洒风姿,慢慢踱着小步,将他教我的那点小学识一一抖出来:“你看,仓颉造字,真是高:女子,好;少女,妙;二八女儿,娇!你就是一个又妙又好的娇莺儿。”
张莺莺晕生双颊,用嫩如春葱的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薄嗔道:“你啊,桂花树旁挖茅坑,臭一阵,香一阵。”
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