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房二-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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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锪渊叔叔!”女子一惊之后,扭头看向原本奔在自己左后方护卫着的一脸络腮胡子的雄壮男子。惊慌的叫道。
男子锪渊勒住马匹,看着被马载着与自己之间距离越来越远的女子,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将心底因为女子眼中的不舍不甘心痛挣扎之意而涌起的复杂感觉生生压下,朝女子马匹右边的人两人喊道,“巴彦、玥卿,好生保护公主!”
壮硕的巴彦,熊目中含着泪光。左手执缰,右手握拳捶胸,在奔驰的马背上行了一礼。坚定的答道,“将军放心!即便狼王想收了巴彦,也得等巴彦确定公主安全之后!”
狼王,是草原上的人供奉的共主,是草原人最尊崇的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明。
薛延陀人,即便立国,建立了好几个固定的城池,其身上属于草原人的习俗也远远还没到彻底退化干净的地步。
对狼王的尊崇依旧恭敬狂热。
巴彦既然敢说出违逆狼王也要保护公主安全的话语,其忠心可见,护主的决心可见!
锪渊一声唿哨。只有包括巴彦和玥卿在内的四个人,马匹没有停留的朝着公主追去,其余人全都目光决然的跟着锪渊勒住马匹,调转马头,朝追至极近处的百十号人冲杀而去!
即便知道调头就是死,即便知道迎上去就没有活路。包括锪渊在内的十二个人,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有过迟疑。
或许不甘,或许不舍,或许心下还有其他,十二个人仍然用悍不畏勇的决绝之势,一字排开的义无反顾的朝着冲杀而来的百十号人冲了上去!
死无所谓,只要能够暂时的阻挡一下敌人的脚步,公主他们就能多出一线的生机,大唐边关的宣城,就在不远处!
只要能够阻拦住对方哪怕仅仅只是一瞬间的脚步,就能对为公主他们争取一瞬间的时间,只要公主他们进入大唐宣城守将们的视线内,公主的安危也就得到了一半的保证,自己等人也就死的其所了。
公主身上承载的,那是整个薛延陀良善百姓的所有生机和希望!
十二个人,手中的兵器,专门招呼的不是马背上的敌人,而是冲在最前头的敌人胯下的骏马!
马少人多,呵呵呵,就不相信,在这临近大唐边城的地方,他们敢将没有马匹代步的人,放心的留在可能有野狼出没的戈壁滩上!
将人留下,留下的人只要活着回去,心中必然存有隔阂。不留下,更好,狂奔已久的马匹本就劳累,再多个负重,肯定会更快的垮掉,使得他们的速度降低,公主的生机更大!
当然,这种不顾自身安慰,疯狂掠杀敌人冲在最前头的马匹的行径,也只能是在现在马匹狂奔已久,而且是靠近大唐边关的时候使用,不然,损失最大的反而是自己等人。
留下阻敌之人的命运,在选择留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马匹嘶鸣,兵器相交和人的怒吼惨叫声,女子和自己身后护卫的四个人,谁都没有回头,全都紧咬着或是抿着双唇,面无表情的策马朝着既定的目标没命的狂奔。
泪水滑过脸颊,洒落在马蹄溅起的一路尘埃中。
十二个全部带伤的人,对上百十号大多完好的人,任谁都明白这是螳臂挡车,蜉蝣撼树,不可能建功多少,也阻挡不了阻挡敌人多少时间。
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也是他们无悔的用命换来的!
没有时间留给自己等人悲伤感慨,只有抓住每一个弹指每一个刹那,朝着前方多跑出一步,这才算对得起他们用命为自己争取来的希望之机!
没有任何人言语,没有任何人回头,无声的定定看着前方,女子五人狠命的鞭打着座下的骏马,催马快行。
十二个人不要命的狂砍敌人马匹,开始的时候,着实给奔跑中的百十号敌人制造了一些麻烦,这慌乱也不过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敌人就调整了状态,分出三十多号人留下收拾这十二个人。其余的人马,依旧快速朝着女子逃离的方向紧追而去!
将军所要的活口,也只是身为公主的女子一人而已,她身边其余人的生死,对将军来说,根本不在意。
追赶的两拨人的身影还清晰可见的时候,锪渊等十二个人,已经不甘的被敌人乱刀砍死了,死不瞑目的看着女子几人逃离的方向,似仍旧牵挂着女子的安危。
“房将军,”斥候兵快马来到房遗爱身边,因着房遗爱的命令,行军之间回报消息可以不用下马,免得延误时机,斥候兵便在马上简单的行了礼,遥指着西北方向的戈壁滩,说道,“西北方向与押粮车队相距四里外的土丘后有马蹄声传来,据探查,像是薛延陀的兵卒在追杀几个行商之人。”
“嗯?”房遗爱面色一整,问道,“可探清对方有多少人马?被他们追杀的人又有几个?”
“追杀的人听马蹄声差不多七八十人,被追杀的人不足十人。”斥候兵答道。
“吴瞒、李忠!”房遗爱点点头,没有浪费时间救下了救人的决定,“带领三百骑兵,尽可能零损伤的将对方全部留下!”
“末将领命!”吴瞒和李忠双双答道,然后调转马头,从押粮军中招呼出三百骑兵,跟着前来回报的斥候兵,一路呼啸而去。
曹达也满脸兴奋的想要跟去,见房遗爱不接自己渴求的眼神,吴瞒也挑挑眉毛不甩自己,李忠得瑟的朝自己笑笑,直刺的曹达有些不忿。
“将军,你就不怕这是薛延陀的人,为了打探大唐军情,使用的苦肉计?”曹达羡慕的看着吴瞒和李忠等人离去的方向,瓮声瓮气的说道,怎么听怎么觉得声音里满是酸味。
“怎么?难不曾你跟去了,薛延陀人的苦肉计就不是苦肉计了?”房遗爱睨了曹达一眼,凉凉的说道,“想上战场,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曹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这不是有点儿手痒嘛。”
“传令下去,全军提高警戒,以防敌军还有游兵突击。”房遗爱说道。
曹达抢了传令兵的活,自己颠颠儿的下去传令了,实在是有些扛不住房遗爱凉凉的眼神。
不过两柱香的时间,就有跟着吴瞒和李忠出去的骑兵,护送着浑身是血的五个商人打扮的人,来到了房遗爱跟前。
两个女人,虽然身着男装,却也不是养在深闺手无缚鸡之力。三个男子,身材壮硕,肌肉饱满,一看就是练家子,警惕而又敏锐的眼神,显然是有过行伍之间的经历。
而且,这五个人之中,显然其余四人都以其中伤势最轻且看上去年龄最小的女子为尊。未完待续
【第四二六章 错处】
'最新章节 第四二六章 错处'
房遗爱静静的打量了一下被军卒压过来的五人,突然毫无预兆的将手里的长枪,闪电般刺向了为首女子的咽喉!
“公主!”
一怔之下,悲愤的声音响起,宣示着声音主人的愤怒、悲哀,怨恨与不甘。{书友上传更新}
四人全都紧握双拳,满是怒火的双目圆睁,白眼上的血丝,衬得四人脏兮兮的脸庞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狰狞恶鬼!
若不是臂膀大唐眼疾手快的军卒缚住,咽喉上架着冰冷的刀锋,相信这四个已经消耗严重的扈从,定会扑上来,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哪怕是用咬的,也要生生的将房遗爱咬死!
斜阳中,映散着清幽冷芒的长枪刺来,女子心中泛起一股无力与怨怒,不只是因为不甘,还是因为生气,亦或是心底的无力泛到了身体上,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
若不是她那双明若星辰的双眸,仍旧无畏无惧,目光复杂的盯着房遗爱,看到她身体的颤抖,谁也不会怀疑这个不过才二八年华的小女孩,是因为死亡的恐惧而颤动。
房遗爱手里的长枪刺得很快,却与枪尖触碰到女子肌肤毫厘的地方准确无误的停住了。
看到对方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其内却独独没有对于死亡的恐惧,即使心中存有害怕,却仍旧倔强的不肯闭上双眼,房遗爱的嘴角勾起了轻浅的赞赏笑容。
不管对方是不是在施展苦肉计,是不是想要混进来刺探大唐的军情,单是凭着这年龄不大的女子这份胆魄和倔强,房遗爱不得不高看一眼。
至于对方扈从口中称呼的公主身份,还有待进一步的确认证实。
枪尖微微向上倾斜,挑起了女子小巧的下巴,房遗爱将女子五人气怒的表情收在眼底,也将手下兵卒眼底戏虐的眼神一览无余。
无视周围人的神情,房遗爱的枪尖沿着女子的肌肤轻轻滑倒对方左侧的脸颊。使得女子不得不顺着房遗爱枪尖的指示,将头轻轻别向右侧,显露出左耳下方划过下颌的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三寸长的伤口,显然是刚刚烙下没多久。鲜血仍旧在缓缓的朝外流出,染红了女子左颈处的一片衣领()
“再不上药的话,就该留下疤痕了。这个地方要是留下疤痕的话,头发不好遮掩,衣领也不好遮挡。”房遗爱认真的说道。
说完,房遗爱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自己的长枪,好像刚才用枪吓唬人的人。还有刚才用枪做出调戏人的纨绔动作的人,全都不是他,他只是一个纯洁的给病人看病的大夫。
女子主仆五人,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向若无其事的房遗爱,觉得自己等人刚才生气很是莫名其妙,人家大唐的将领,并不是在行轻薄之举,而只是在关心公主的伤势。如此而已。
只是,真的只有如此而已吗?五人心下都泛起了疑惑。
众位军卒显然都知道房遗爱的医术,对于刚才怀疑房遗爱可能是在行轻薄之举。心下忍不住惭愧。
怎么就忘了自家将军的医痴名号了?心下只记得女子是五人当中的头头,下意思忘记了旁边还有三男一女,而且身上的伤势都比这被称呼为公主的女子来的要重。
唉!众军卒叹口气,想着房遗爱家的公主媳妇,一个个同情的看向房遗爱,觉得自家将军真的跟他爹一样,全都是妻管严,一个个被媳妇管的严严的。
“真没劲!这小娘皮一看就知道应该是个绝色,将军若是喜欢,直接上就是。反正……”曹达怒其不争的看了眼房遗爱,小声的嘀咕着,不时的摇头叹气。
曹达的小声,完全可以保证周围的一圈人能够清晰的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显然是故意想要损刺房遗爱。
实在是觉得房遗爱成亲这几年,只守着公主一人。而且有膝下无所出子女,很是有损男子雄风,想要好心的提醒一下房遗爱,男人就该有男人的威严,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女子管束的如此夫纲不振?即便那女子是公主之尊。
再说了,这不是在边关么,相隔千里之遥,先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将人的肚子搞大了,再带人回去,公主难不成还不让人进府不成?若真是如此,犯了七出之罪,大唐律法可是规定了的,皇家公主也是一样可以休弃的。
“反正什么?”房遗爱眼睛危险的眯着,看着跟自己隔了两人远,手臂够不着的曹达,拿枪狠狠的敲了一下曹达的大胖头,说道,“是不是想说,这是边关,距离京城遥远,等公主知道的时候,生米已经变成了熟饭?”
“那个,那个不是担心将军夫纲不……呃,不是,是关心将军子嗣。对,是子嗣!”曹达抱着头,陪着笑脸,让座下的马匹悄悄的朝远离房遗爱的方向挪动,咽口唾沫说道,“你看,将军都成亲快三年了,至今膝下无所出,那个,弟兄们都担心那啥,是吧?……”
听了曹达越说越偏的话,周围的兵卒都不自然的咳嗽着,别开了脸,心下狠骂着曹达没眼色,没看见他越说将军的脸色越黑么,这个笨蛋,谁不知道将军将高阳公主宠的跟什么是的,偏他没眼色往上撞。
也不想想,将军一身医术,想要有个孩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就公主和将军的相处来看,两人的感情很好,不想是不能生育的样子,摆明了是两人不想现在要孩子罢了。
再说了,自从将军跟公主成亲之后,将军身边的事情就没断过,这个时候要孩子显然是添乱,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这个死曹达,他那番话,不是在暗示,将军现在没孩子,不是公主不能生就是将军身上有毛病,这种事情也是能乱猜测的?
唉,希望一会儿将军生气的时候,千万别殃及自己这些池鱼就好,至于曹达,将军怎么解气就怎么收拾好了,反正将军的怒气也是他挑起来的,解铃还需系铃人,让他自个儿给将军灭火吧。
“你关心的很对,我想公主很有兴趣听听你这番话,等班师回朝之后,记得去府上给公主见礼。”房遗爱瞪了曹达一眼,说道。
回去给公主见礼?还得把自己刚才的话说给公主听?曹达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该!谁让自个儿嘴贱来着。
要是落在高阳公主手里,曹达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心想还不如现在被将军狠狠的削一顿完事。
哭丧着脸,曹达滚下马来,乖乖的跪在了房遗爱的马前,一副任打任罚的样子,告饶道,“请将军治罪!属下知错了。”
“陈大有,带五位客人先下去包扎一下。”没理会马下跪着的曹达,房遗爱对旁边的陈大有说道。
陈大有如蒙大赦的赶紧应下,朝曹达丢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带人招呼懵懂看戏的女子五人,赶紧逃离了房遗爱身边。
围着的兵卒,一个个也机灵的借机逃遁,将偌大的空间留给房遗爱和曹达两个,免得被战火波及。
看戏,还是在安全的范围内,远远的看着就好,靠的太近,真的会被战火波及的。
曹达心下狠狠的埋怨了一下刚才围在这儿的一群袍泽,一个个的都太不够义气了,早前在军营的时候,一个个不都说将军只娶公主一个,有些丢男人的脸面,很是夫纲不振,得好好的开导吗?怎么现在自己说了出来,一个个的都跑得比兔子他爹还快?
“错?你有什么错?你不是处于关心吗?”看人都走光了,房遗爱这才闲闲的问向曹达。
“那个,属下逾越,请将军责罚。”曹达垂头说道。
“逾越?说说看,你哪里逾越了?”房遗爱一脸感兴趣的问道。
曹达抬头瞄了眼房遗爱的脸色,掠过房遗爱身上的孝衣,正好对上房遗爱没有笑意的眼睛,赶紧像受惊的兔子般,重新垂下脑袋,说道,“将军还在孝期,属下不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怂恿将军贪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