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房二-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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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四章 恨】
'正文 第三二四章 恨'
第三二四章恨——
第三二四章恨
翌日上午陪着孙芸娘和冯铁匠两人闲话了半天,揉搓了揉搓锦麒和锦麟。
中午,房遗爱去了望月楼,请侯赞军吃了饭。两人一直闲聊到傍晚时分才散伙。
才回家洗漱了一番,房遗爱就接到赵毅让人传来的消息,说是胡老天黑的时候,就会从明德门进长安。
一想到冯铁匠见到胡老时,可能变幻的无比精彩的脸,房遗爱嘿嘿直笑,身上的酒倒是醒了大半。
在床上微微躺了一炷香的时间,房遗爱就穿戴好,跟房夫人打了声招呼,自己骑马去了明德门。
房遗爱抵达明德门没一会儿,就看见了胡老跟一群人结伴进京。
看见房遗爱,胡老跟同来的众人打了声招呼,便朝房遗爱走来。
房遗爱下马朝胡老恭敬的行了礼,嘘寒问暖了一番之后,贼兮兮的对胡老说道,“胡爷爷,我干爹回来了,昨天到的京城。反正您老回皇宫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带着,我也早替您跟皇上那边告了假,今天去小院看看如何?”
胡老沉吟了一下,点头说道,“走吧。”对于房遗爱想看戏的心情,胡老心下门清,却也没点破,反正他是想要替自己师弟,好好收拾一番他那唯一的弟子,不懂事的徒弟。
只是让房遗爱期待的冯铁匠挨训的画面没有出现,倒是意外的出现了胡老跟崔逾凡对打的画面!
“干爹,胡爷爷来了!”房遗爱推开小院的门,欢快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扯着嗓子朝里头喊道。
里边正准备摆饭的金铃儿等人,错愕了一下,看向冯铁匠。
“臭小子,昨天没说实话!”冯铁匠嘴角抽了一下,心下了然,估计房遗爱那小子,是想看自己的笑话。
“走吧,你不是也很挂念师伯吗。”孙芸娘浅笑着说道,同情的拍了拍冯铁匠的手。
一想到房遗爱说的,他第一次见胡老的时候,就口无遮拦的嚷嚷出“比师傅可怕的多的师伯”这样的话,还有自己在京城多年,却未去见师伯的事情,只怕都会惹得师伯生气。
心下哀叹一声教子不良,冯铁匠还是快步出了屋门,去院子里恭迎胡老。
赶巧,今天下午崇文馆开始放年假,崔逾凡也回了小院。
既然身为长辈的冯铁匠都出来接人了,身为晚辈的崔逾凡自然不好坐在屋里,也得跟着出来。
来到院子里,就着灯笼,跟在冯铁匠身后的崔逾凡,看清胡老的容颜之后,面色一惊,身子已经本能的做出了防御的举动。
也就是崔逾凡下意思的这一举动,引得胡老的视线越过了本应该是见面主角之一的冯铁匠,牢牢地将视线钉在了崔逾凡的脸上!
“狡狐!”胡老面色一寒,冷声吐出两个字,反手将旁边马鞍下的宝剑抽了出来,一句废话也不说,直接劈向了崔逾凡!
这突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怎么回事?”冯铁匠不解的看着对打的一老一少,问向房遗爱。
房遗爱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才被自己慢慢接受的人,竟然是早前最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本以为是个文弱书生,自己还成建议他多活动活动,不要看书累坏了身子,却不想,人家原来是个武术高手!
这一切是多么的讽刺!
“铃儿,你不是说他不会武功吗?”房遗爱压抑着愤怒,问向金铃儿。
金铃儿也被胡老吐出来的那个称呼给吓蒙了,茫然的看着跟胡老剑来剑往的崔逾凡,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会武功?
一看金铃儿的样子,就知道她知道的也不多。
目光复杂而又心疼的看了眼金铃儿,房遗爱快速找了根粗细何时的木棍,加入了战圈。
胡老星夜兼程,远道而来,再加上上了年纪,虽然内力浑厚,可是耐力却比不过崔逾凡,是以,房遗爱及时的加入了战圈。
见房遗爱加入战圈,冯铁匠闪身进了屋子,嘱咐孙芸娘护好两个孩子,转身进了里屋取出了自己的长剑。
看到冯铁匠拿着长剑从屋里重新出来,金铃儿才回过神来,咬着双唇,目光复杂的看着崔逾凡。
狡狐?原来他就是狡狐!
害得自己父亲送了性命,还想要杀掉房遗爱的人,竟然都是他!
就连干娘的灾难,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明知道干娘、自己和房遗爱的身份,他如何,如何能这个样子?!
他怎么能够这样?!害了自己父亲,差点儿毁了干爹干娘,几乎害死房遗爱,他还能够如此云淡风轻,没有丝毫芥蒂的在自己等人面前出现!?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昨天自己才刚刚下定决心,埋下对房遗爱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准备好好的接受他。为何今天,今天就让自己知道他才是自己最该恨的人?!为什么?
都说狡狐有个七巧玲珑心,眼里只有利益,最是无情,这么说,往昔他对自己说的那些温情话语,竟然都是存了目的的?
难不成,这么多年,他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等干爹出现,然后查处干爹身上牵扯的隋炀帝的宝藏之事?然后再寻机杀掉房遗爱?或者是算计房遗爱制造麻烦,扰乱朝堂?
呵呵,老天爷为何要如此的戏弄自己!?
让自己遇到了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不该爱,却偏偏爱了的。一个是自己想要接受,却在转了念头之后,发现,竟然是自己该恨的人!
自己的人生,还真是讽刺!
金铃儿身上的颤抖渐渐的止住,咬着双唇,泪眼婆娑的看着房遗爱和胡老两人,默契的纠缠着招式狠辣的崔逾凡。
“爹,拿我的牌子去叫人!”房遗爱趁着空隙,将李世民赐予的金牌扔给了想要寻机上前的冯铁匠,大声说道。
冯铁匠接过房遗爱的金牌,看了眼无声流泪的金铃儿,回首望了眼孙芸娘,还有她怀里两个面色发白,浑身颤抖的孩子,叹口气,将令牌揣进怀里,提着剑,牵马走了。
见冯铁匠骑马去叫救兵,崔逾凡目光已经,手里的招式变得又急又狠,宛如密集的雨点,让房遗爱和有些疲累的胡老,找不到可攻击的空隙。
虚晃一剑,引得房遗爱去护持胡老,崔逾凡闪身脱离战圈,朝着堂屋冲去。
房遗爱咒骂一声,反手将手里被砍得嚯嚯呀呀的长棍,照着崔逾凡的后背掷去,人紧跟着棍子的后边攻来。
崔逾凡格开长棍,跟赤手空拳的房遗爱纠缠在一起。
房遗爱和疲累状态的胡老两人,单独的任何一个人,崔逾凡都不惧,但是两人联手的话,多少有些棘手。凉州之后的这几年,房遗爱的身手,着实长进了不少。
面对崔逾凡舞动的如灵蛇的软剑,赤手空拳的房遗爱,只有小心闪避的份儿。
为了防止胡老上来纠缠,房遗爱丢下的木棍,被崔逾凡一脚踹向胡老,紧跟在木棍之后的是三枚幽幽的梅花暗器!
“小心!”见崔逾凡甩出暗器,房遗爱分神提醒了胡老一声,肩头上就被崔逾凡的软剑剑尖刺了一下,顿时就见了血。
见胡老躲开了自己的三枚暗器,趁着胡老旋身半空,找不到借力点的空档,崔逾凡又是三枚幽幽的梅花,飙向了胡老!
胡老狼狈的躲开了其中两枚,还是有一枚嵌进了胡老的腹部!
暗器入体,胡老的眼神一眼,心下明了,暗器有毒!当下也不支声,直接将手里的长剑朝着房遗爱的方向掷来。
没兵器的房遗爱自然是比有兵器的房遗爱好对付!见胡老中了暗器之后,当机立断的将兵器扔向房遗爱,早就想要杀掉房遗爱的崔逾凡,自然不会让房遗爱接到兵器。
崔逾凡直接用软剑,招招索命,逼得房遗爱根本腾不出手来去接胡老掷来的长剑,只能狼狈的躲闪和防御,身上不时的多出一道道的血口子。
看着崔逾凡眼里毫不掩饰的恨意,房遗爱虽然不解,却也不敢怠慢,见接剑无望,有牵挂胡老的伤势,却又不能放走崔逾凡,房遗爱只能是稳扎稳打的牵制住崔逾凡。
寻机解下腰间佩戴的玉板带,虽然知道挡不了崔逾凡几下,好歹聊胜于无。
见房遗爱竟然舞动起了束腰的玉板带,崔逾凡嘴角出现了讥讽的笑意,招式仍旧狠辣,却多了份猫戏老鼠的心态。
几番交手之后,房遗爱将残破的玉带砸向崔逾凡的面部,趁着崔逾凡闪躲的机会,房遗爱顺势捡起了胡老的长剑。
来回了半盏茶的时间,崔逾凡见还没能拿下房遗爱,想着待会儿可能会有官兵过来,到时候想要再脱身就有些麻烦了。只是,这么好的机会,让他放弃杀掉房遗爱,崔逾凡又有些舍不得。
当即眼神一瞟,崔逾凡晃了房遗爱一下,举剑刺向跌坐在地上,费力喘息的胡老。
房遗爱自然不能干看着不救,正好被声东击西的崔逾凡,震飞了长剑,心口窝挨了崔逾凡狠狠的一脚。
趁着房遗爱到底吐血的机会,崔逾凡不浪费时间的将软剑,直直的送向了房遗爱的心脏处!
……
【第三二五章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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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五章痛
“铃儿!”
就在房遗爱挣扎着想要躲开的时候,一个温软的躯体扑在了房遗爱的身上。
看着灯光掩映下,金铃儿那张解脱而又满足的浅淡笑脸,还有眸子里不再掩藏的温柔爱恋,让房遗爱的心疼的纠结在了一起。
想也不想,房遗爱伸手抓住了本该刺入自己xiōng膛,此刻去刺进了金铃儿后心的利剑,拼命的想要阻止长剑刺进金铃儿的体内。
忘记了手上被剑刃划伤的痛,忘记了xiōng口被崔逾凡踹的窝心脚,忘记了崔逾凡的存在,也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房遗爱眼里只有金铃儿替自己挡剑的震惊、愤怒和不敢置信,一只手握着金铃儿后背的利剑,一只手揽着金铃儿小心的伏在自己身上,不让她跌在雪地上,唯恐触及她的伤口。
看着房遗爱颤抖的双chún,金铃儿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抬手抚mō着房遗爱的厚实而又温暖的双chún,费力的说道,“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呆在你的怀里了,好暖和。”
“你若愿意,我让你呆一辈子。先别说话了,求你。”房遗爱泪眼朦胧的看着金铃儿,不停地擦拭着金铃儿说话时嘴角流出的鲜血,声音颤抖的说道。
“呵呵,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不可能。”金铃儿粲然一笑,柔声说道,目光定定的看着房遗爱的漆黑的眼睛,看着房遗爱为自己着急心疼的样子,心下一片满足。
“昨天的一剑,可疼?”金铃儿抚mō着房遗爱的脸庞,似要将房遗爱的样子全都刻画在心里,柔柔的问道,气息开始渐渐变弱。
“心遗爱看着金铃儿,并未隐瞒她自己昨日说完对不起之后的感受。
金铃儿满足的笑了,笑容是之前从未有过的美丽。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就这样被他杀掉,为何还这样傻?”虽然明白金铃儿心里的感受,房遗爱蠕动了一下嘴chún,还是语带责怪的问了出来。不等金铃儿回答,眼角已经滑落了一滴眼泪。
温柔的擦掉房遗爱眼角的泪滴,知道这泪是为自己流的,允吸着手指上的泪滴,金铃儿心下要说没有遗憾不可能,不过更多的却是满足与欣喜,不管多少,最起码房遗爱的心里有她的位置,这,就够了。
“生不能同衾,只有这样,你才能念我一辈子,我很贪心是不是?”金铃儿笑着说道。
“傻瓜,你个傻瓜,傻瓜……”房遗爱闭上了眼睛,将金铃儿的头埋在了自己的xiōng前,喃喃的说道。
见金铃儿突兀的扑进了房遗爱的怀里,崔逾凡根本就来不及收回刺出的利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尖没入金铃儿的后心。
一时间,不敢置信,心痛,心酸,苦涩,愤恨,痛苦难过等等,重重情绪一股脑的全都涌向了崔逾凡的心头。
怔怔的看着房遗爱握着剑刃的手,不停有鲜血流出,顺着剑刃流向金铃儿后背上的伤口,然后两人的鲜血hún在一起,染红了金铃儿背上的衣衫。
崔逾凡理智的知道,此刻,若是自己手上再加把劲儿,以自己软剑的长度,完全可以给房遗爱和金铃儿来个对穿,将两人全都串在软剑之上。
可是,看着伏在房遗爱身上的金铃儿,崔逾凡的手不停的颤抖,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儿。
目光痛苦而又复杂的看着金铃儿温柔的抚mō着房遗爱,崔逾凡心下的嫉恨几乎胀裂了xiōng膛,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松开,又重新握好,似在挣扎着要不要刺进去?要不要拔出来?还是,就这样放着?
刺进去,房遗爱和金铃儿死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崔逾凡很是抵制房遗爱和金铃儿一起死在一剑之下。
拔出来,金铃儿就会立刻死去,崔逾凡心下又舍不得。
心下无数的痛恨与失落,夹杂着无尽的不甘,全都汇成了“为什么”三个字,在崔逾凡的心间脑海不停的盘旋。
挣扎了几番之后,崔逾凡还是松开手里的剑柄,弯下腰身,粗鲁的掰开了房遗爱放在金铃儿背上的双手,将金铃儿拉了起来,扶着金铃儿的双肩,不停的摇晃着金铃儿,不停的追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声声撕心,声声裂肺,声声痛苦,声声不甘,声声寂寥,声声惹人心疼!
本就气息微弱的金铃儿,被崔逾凡摇晃的更是头晕脑胀,气血流逝的更快。
看着崔逾凡泪流满面的痛苦样子,再也不复往日的温柔体贴和丰神俊朗。
金铃儿眼里有着怜悯,复杂而又无奈的说道,“我爹是金岳川,你,应该知道的。”
崔逾凡怔住了,呆呆的看着金铃儿。
房遗爱站起身来,揽过金铃儿的身子,趁着崔逾凡发怔的时候,抬脚踹进了崔逾凡的心窝,将崔逾凡踹倒在地上。
“铃儿。”房遗爱复杂的看了眼崔逾凡,擦掉金铃儿嘴角和下巴上的血迹。
“你以为你爹是我算计死的?!”崔逾凡吐了一口血,强站起身来,声音有些拔高,痛苦的看向金铃儿。
“是与不是,现在还有意义吗?”金铃儿复杂的看着崔逾凡,淡然的说道。
是啊,是与不是,现在说来根本就没有意义了。
何况,当初的事情,也是他因为金岳川虐待和软禁于乐(即杨旭)一事,并未帮金岳川详细计划,也明知危险而未出面阻拦,所以,金岳川的死,他崔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