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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青殇阙-第81部分

小说: 青殇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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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色彩,不禁让人想起了寒冬的腊梅,虽是娇艳动人,却只有在冰彻的时节才能得以绽放。

阿芙坐于一旁,眼中隐有不忍,终于开口,眉目间尽是疼惜,“婆婆,别打了。”

婆婆看着身前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沈长山,便停了手,她缓缓侧眸望向阿芙,眼中唯有深不见底的空漠,“怪婆婆,当日竟看错了这个畜生!”

沈长山嘴唇已经发紫,却倔强地支撑住自己的身体,阿芙心下不忍,“长山,他经不起这样打了。”

婆婆立时打断了她的话语,转而望向了沈长山,语声沉闷,“你说,可还经得住罚?”

沈长山的眼前有些模糊,许是汗水滑落润进了眼珠子,一时有些刺痛,他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意识也渐渐模糊,只隐约听见了婆婆的问话声。

低低一笑,如斯凄然,“长山经得住。”

婆婆冷哼一声,眸中不带有一丝光彩,长眉紧蹙,拿起拐棍作势便要再打下去,阿芙却冲了过来,护在沈长山的身前,双臂展开,凄涩一笑,“别打了,婆婆。长山他,知道错了。”

婆婆痛然道:“这样的男人你竟还要去护着么!”

阿芙垂首看了眼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尽是温柔,“他为了我,抛弃了他的妻子,女儿,难道。这还不够么?”

婆婆凝视她片刻,眼底闪过一丝雪亮的哀凉之色,怅然一叹,“阿芙,听婆婆一声劝吧。离开他,南疆不是他该待的地方,赫城才是。”

阿芙执意地摇着头,“不行,长山若走了,腹中孩儿可怎么办?”

婆婆历经沧桑的双眸泛起了泪光。她用拐棍杵着地,慢慢地转身离去,阿芙看着婆婆离去的身影。顿时觉得那个养育她长大的人,是真的老了。

现下却顾不了那么多,阿芙转身搀着沈长山,叹息声简洁而哀伤。“长山,你怎么样,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他的眼前一片朦胧,阿芙的面庞时隐时现,可她细柔的声音倒听得十分清楚,痛苦间还带了丝笑意,“阿芙。对不起。。。。。。”

她眉头深深蹙起,沈长山此时已经晕倒在她怀中,阿芙用尽了浑身力气将他托了起来,又扶到了床榻,背部朝上。

阿芙小心翼翼地将他的短褂子给脱了下来,腥浓的血沾满了她的双手,她拾起脏污的衣服出了屋子,门口有处洗衣亭,她蹲了下去,将衣裳浸入了流淌的河水中,细细漂干净。

村口的范晴将阿芙的这一举动看的一清二楚,她作势便要进去,却是刘贺拉住了她,劝道:“夫人,你别冲动。”

范晴猛地一甩手,低低喝道:“你是没长眼睛吗!她手上拿的衣裳不就是夫君穿的,那么多的血,这个狠毒的女人究竟对夫君做了什么!”

刘贺的声音沉沉,如滂沱大雨,“不论她对主子做了什么,现在都不能轻举妄动,夫人,主子好歹是那女人孩子的父亲,她不会要了主子的命,您不如等到深夜,在所有人都歇息的时候。。。。。。‘

他没有将话说完,范晴却听懂了他的意思,她转身看了眼远处安置的士兵,心下暗暗算计了一番。

这村子人不多,即便是个个身怀绝技,也是敌不过我带来的这些士兵的,贱人,你给我好好等着。

阿芙为沈长山上了药后,感觉有些疲累便躺于他身侧歇息了。

沈长山做了个梦,他似乎听见了许多人的哭喊声,那样的凄厉,还看见阿芙满目仇恨地瞪着自己,想要伸手去拉她,可阿芙却一步步地朝后退去,沈长山便跟着行了过去,谁知竟是处万丈深渊。

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这个梦好长好长,似乎有一辈子那么久,他就看着阿芙一直在往下坠去,可脸上却又带了抹笑意。

“夫君,夫君,你醒醒啊。”

“刘贺,怎么会这样?”

“夫人,您先别急,主子可能是受伤太重,导致虚弱过度,才会一直昏厥不醒的。”

“夫君,没事了,那些伤害你的人已经通通消失了。”

“夫君,我带你回家去,阿萝已经会叫爹爹了。”

沈长山觉得自己的头很痛,似一根针刺进脑仁,周身都要爆裂了一般。

“这都三天了,为何还不醒?”

“这,这,属下也不知啊。”

“没用的东西!通通给我滚,滚!”

沈长山梦见了初遇阿芙的场景,那个明媚的笑容,还有她手上的一小串铃铛,“叮铃。”“叮铃。”

沈长山笑了,后来,他梦见阿芙生了孩子,是个大胖小子,阿芙满面笑意地抱着他,问沈长山,“长山,你说,我们给儿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再后来,儿子已经会说话了,他微微启唇,软声软语地唤了声,“阿爹,阿爹。”

“你个贱人!你到底对夫君做了什么啊!”

“。。。。。。”

“你说话!别给我在这儿装哑巴!”

“。。。。。。”

“夫人,这妮子倔得很,您就是对她太客气了,我们得让她尝尝苦头!”

“哼,你看看你那副德行,真不明白,夫君怎么就看上你了?”

“夫人,药来了。”

“去,给她灌下去!那个孽种断断留不得。”

“不,不要,那是我的孩子。”

“你们滚开!不准碰我!”

“掰开她的嘴,使劲灌。”

“啊!我不喝,咳咳,咳。。。。。。”

“你们不得好死!我就是做了厉鬼也要索你们的命!”

阿芙,你怎么了,为何那样悲伤?

沈长山微微睁开了双眸,眼前还是模糊一片,四周静的听不见一丁点儿声音。

他慢慢地呼吸,似乎清楚了些,微眯了双眸,这里,是床榻。

阿芙,对了,阿芙呢?

沈长山猛地睁大了双眸,之前隐约听见的那声凄厉地叫喊声,不正是阿芙的么!

他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痛的不行,使劲摇一摇头,这才将周围看的清楚,这不是自己同阿芙的屋子么,可为何一个人也没有?

是了,之前被婆婆打到昏厥,阿芙只怕是去给自己熬药了吧。

“你可别把人给弄死了,还是喂着点儿吃的。”

“是,我即刻去办。”

屋外似有什么声音传来,沈长山做起了身子,他费尽地摸一摸后背,咦?怎么竟结痂了,这伤口好的这样快?

范晴拿着细长瓶颈的药水走了进来,一见沈长山坐在床沿,便急忙上前去,眸中立时含了泪水,她拉起沈长山的手,泣道:“夫君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背还疼得厉害吗?”

沈长山看着范晴的泪水,叹道:“我没事。”

可随即又疑惑地看向她,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范晴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将药瓶子拿起,柔声道:“来,夫君,我给你上药,大夫说了,你的伤须得每日擦药才不会留疤的。”

沈长山有些虚弱地挥开了她的手,摇头道:“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语气里有些不耐,范晴只当是没听见,笑道:“既然醒了就好办,我待会儿让刘贺去炖些淡淡的莲子粥来,大病初愈喝那个是再好不过的了。”

沈长山欲要起身,范晴忙摁住他,道:“夫君你现在还是别乱动,扯到伤口的话。。。。。。”

“阿芙呢?”他冷冷抬眸看她,范晴从未见过这般的表情,不带有一丝温度和情感,冷的就像是寒冬的冰,刺骨的痛。

范晴垂首不语,沈长山心下已隐隐觉得不对劲,便瞪着范晴道:“我问你话!”

范晴此时也来了脾气,把药瓶子一放,怒道:“那个女人都伤你至此了!你为何还要念着她!”

沈长山眉头深深蹙了起来,似是没听懂范晴的话一般,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可范晴却没有再说话,她知道沈长山听得很清楚,根本就不需要她再重复一遍。

沈长山垂首黯然,喃喃道:“她何时伤过我?”

范晴抬手轻轻指一指他的后背,还未说话,泪便先落,“夫君你昏迷了这样久,这背上的伤,不就是那女人弄的么?”

见沈长山愣愣不语,她又继续道:“南疆女子果真是心肠狠毒,不过现在没事了,已经不会再有人来伤害夫君了。”

说完,她还长长叹了声气,沈长山黯然的神色微微一亮,低声问道:“她在哪?”

范晴还以为他是心生恨意,便没有多加在意,脱口道:“我把她关在了后院。”

沈长山没有说话,执意起了身子,虽是疼痛难耐,但还是表现出自然的样子,他踉踉跄跄地朝屋外行去,范晴见状急忙上前去搀住他,担忧地道:“夫君,你还再多休息休息,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沈长山泠然望向她,轻声道:“我只说一遍,放手。”

 第一百三十四章 所谓伊人

范晴许是被他的态度给吓到了,便急忙放了手,愣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才轻轻道:“那,夫君你多小心。”

沈长山现在心里只念着一个人,那就是阿芙,听范晴的语气,想来定是对她做了什么,如此便更加心焦了。

后院离这间屋子并不远,他的上身还*着,出了屋,有风吹来,沈长山却忽略了这袭来的寒意,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清芙村已经空无一人了。

不过几日的功夫,后院便已经变得萧条了,地上几根枯枝随意摆放着,而这里只有一间屋子,他直直行了去,却发现被上了锁,不由得发了怒,他朝四周看去,还好,劈柴的斧子正放在不远处的木桩子旁。

他走过去拿起了还算锋利的斧子,对准这扇门便砸了下去,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背上的伤口也已经撕裂了。

剧痛传入浑身,他打了个冷颤,伸手推开了门,那个小锁便直直坠了下来。

门一推开,沈长山便闻见了一股潮湿的味道,他心一沉,忙行了进去,全然不顾此刻已鲜血横流的背脊。

阿芙正躺在一堆稻草上,四肢蜷缩起来,似个婴孩的模样,她的发丝凌乱不已,上面甚至还插了几根枯草,穿的还是那日的衣裳,可上面已经肮脏不已。

裙子不知被谁给扯烂了,露出了双腿,可那本该是洁净嫩白的肌肤却顺着腿根子沾上了乌黑的血迹,而那张小脸上已没了生气,眉头还深深皱着。

沈长山的心一直在颤抖。他觉得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好像碎了,不堪一击。

那具身子旁还置着个小碗。里面是些残羹剩饭。

沈长山的脚像被人牢牢拉住,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他缓缓蹲下身子,能够感觉到血在一滴一滴地坠下,那样安静。“滴答,滴答。”

他伸手摸一摸阿芙的面颊,声音颤抖不已,“阿芙,你,你醒醒。”

她却没有任何动静,沈长山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指探到她的鼻翼前。还有呼吸,只是那缕气息很是微弱。

他沉了心,拦腰将阿芙轻轻抱了起来,似乎轻了许多,他不禁将眸子转向了她的小腹,可那里竟是平坦的!

沈长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戾气,那样阴沉。

他抱着阿芙,她的头轻轻靠在沈长山的胸膛前。他一步步地出了这个屋子,而他身后则是蜿蜒着长长的血迹。

从商之人是何等的聪明,沈长山现在只细细一想便明白了。

范晴带着她的士兵。屠了村子。

他边走边垂首看阿芙,她的眉头就不曾松开过,哪怕是紧闭着双眸,依旧能感觉到她的痛苦。

范晴自沈长山出了屋子,心便一直提着,她总觉得沈长山变了。变得和从前完全不一样。

这一条短短的路,却似看到了许多流光,里面泛起了无数沧桑的浮影。

沈长山抱着阿芙走进了屋子,范晴愣在一旁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想要开口,却被沈长山周身浓烈的戾气给镇住了。

他径直走向了床榻,小心翼翼地把阿芙放了上去,范晴看见了他鲜血遍布的后背,心都要被揪起来了。

她上前去,苦涩地道:“夫君,你的伤。”

可沈长山从刚才就似没看见她一样,包括现在的问话,全当没有听见。

他行至了一侧的衣柜前,打开来,里面有许多衣裳,全是阿芙和沈长山两个人的,他细细挑选了一件,水蓝的颜色十分漂亮。

他又从一旁拿了盛满清水的盆子来,旁若无人地为阿芙脱去了衣裳,拿过洁净的帕子浸湿了为她的身子仔细擦拭。

当帕子擦到小腹的时候,沈长山的动作明显一愣,复又继续朝下擦去,将身上的污垢擦干净,还有腿根子的黑血,擦了好几遍才看不见痕迹。

范晴就那么愣在一旁,看着她的夫君为别的女人擦拭身体,动作是那样的温柔,生怕碰疼了一般。

她的心里十分不好受。

沈长山又扶起了阿芙,为她穿戴好后便将她抱在怀中,低低道:“别怕,没事了,没有人能再欺负你。”

范晴看的眼睛酸酸的,正欲说话之时,就见刘贺领了名士兵进来,他没有看到沈长山,因为有道帘子隔着,还以为他仍在昏睡。

便走至范晴身边道:“夫人,那些尸首已经全部火化了。”

范晴还未来得及阻止他,刘贺就已经说完了,他抬首望去,却见范晴眸子里尽是焦急之色,便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夫人?”

沈长山抱着阿芙的手紧了紧,他扬声道:“刘贺。”

声音虽然不大,但已足够让帘子外的刘贺听清,他立时难以置信地望向帘子内,惊道:“主子!”

便急忙跑了进去,却一眼看见他怀中抱着的阿芙,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

他急忙跪了下去,颤声道:“主子您醒了,真是,真是太好了。”

范晴也急忙行了进来,沈长山微微皱眉,心平气和地问道:“我还是不是沈府的主人?”

刘贺从他的话语中听不出一丝情感,可在这种时候,越是没有温度的话语便越是吓人。

他急忙点了头道:“主子您说什么呢,这,这沈府的主人自然是您了。”

沈长山挑眉,笑道:“那你呢?你是谁?”

刘贺虽然疑惑,但心里也在害怕着,便只能顺着他的话回道:“属下是沈府的管家。”

沈长山把阿芙放于一侧,垂首轻轻吻一吻她的面颊,又朝刘贺伸出手来,“把你的佩剑给我。”

刘贺的心狂跳不已,却不得不从,他把剑取了下来,递给了沈长山,双手还有些颤抖。

沈长山缓缓接了过去,他把剑鞘拔开来,银色的剑身看起来十分锋利。

他伸出手指重重一弹,那剑便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来,可在此时却听得人心里直发颤。

范晴见状,生怕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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