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翠-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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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

沈星辰则没有想那么多，随手拍了拍一块有些像葫芦的大毛料，问道：“这块多少钱？”

顾宇眨了眨眼，道：“两位算是我这批毛料的第一个主顾，给你们个优惠价，八十万。”

八十万，还优惠，沈星辰又看了眼那葫芦型毛料，松花莽带皆无，没有什么出高绿的特征。表皮也就很普通的黄沙皮，也就表皮细腻一点个头大了些，有那么四五十公斤，要八十万实在贵了点。

当然也许她眼力不好，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既然不打算用透视能力，沈星辰就不想要赌那么贵的，想了一下，问道：“有没有便宜一点的？”

“已经是很优惠的价格了，这块黄沙皮个头比较大，这表皮也细腻很容易出高绿。”顾宇误会了沈星辰觉得这块葫芦型黄沙皮贵了。女人就是女人，买什么东西都喜欢砍价，不过他这个铺子不喜欢讨价还价。一般行业就这样，一次让步，以后客人都喜欢讨价还价了，就算降得再低，他们事后还是会想也许可以更低价。尤其毛料不比别的，一旦解跨就一文不值。

可要是不二价，习惯之后，客人也不会再讨价还价，能省不少事，因此顾宇虽有心优惠一点。无奈规矩就是规矩，绝对不能破。

“我不是说这块黄沙皮……我是说有没有比较便宜一点的毛料……一万块左右价格的。”沈星辰本来想说一千的，想想魔都几乎可以称得上寸土寸金了。店铺租金贵，货物自然也跟着贵，想必是没有什么便宜的毛料了。

果然顾宇犹豫了一下，指着墙角一堆个头比较小的毛料道：“那些都是一万一块的。”

沈星辰扫了一眼，好多都是切开的砖头料。还有个头比较小的，这样的毛料在其他地方撑死也就一千块。

沈星辰没有了兴趣。轻轻摇了摇头，干脆不再看了，坐在一旁等肖寒挑毛料。

顾宇也不以为意，认为一男一女中沈星辰那天不过是碰巧，还是这位肖总赌石能力高一点。

肖寒挑了半天，挑中一块灰白色的毛料，特别圆，大概有三十多公斤，随后问价：“顾老板，这块多少钱？”

有了沈星辰的前车之鉴，顾宇狠狠心，开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低的价格，“这块三十万。”

肖寒点点头，这个价格比他预料的偏低一点，他望了沈星辰一眼，看见她有些无精打采的，想想今天还是不要靠她了，自己碰碰运气吧。

将支票给顾宇之后，签好购买合同，交易成功。

顾宇确定支票能兑现之后自然要问：“要当场解石么？”

肖寒跟沈星辰在一起，也不想要搬那么一块大石头回去，再说了，以前他是不想要太出风头，可自从解除了玻璃种血美人，再解出什么也不会太引人注意了。

顾宇让人把解石机推过来，正巧，也不知道哪个耳报神，通知了附近店铺的是赌石爱好者还有收购明料的珠宝商人，一堆人过来看热闹。

肖寒画好线，一刀按下去，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许多双眼睛瞪圆了眨也不眨的望着那块毛料。

揭开薄薄的石片，周围一阵寂静。

好一会才不知道是谁发出第一声叹息，接着惋惜声此起彼伏，这一刀切跨了。

有些幸灾乐祸的不由得暗地，解出玻璃种血美人的高手也不过如此，看来赌石还真是有眼力也要靠运气。

也有些人什么都没想，还在全神贯注的观看，剩下的毛料体积还很大，下一刀会不会出绿还不一定，判断是涨是跨为时尚早，就像那个玻璃种血美人，还不是切了好几刀才切出的。

肖寒这个人做事不喜欢磨磨蹭蹭拖泥带水，他解石也不想其他人一样，研究半天，第一刀切跨之后，又接连切了好几刀，直到把毛料切成豆腐干。

事实证明没有多少人的运气真是逆天的，这就是一块白花花的石头，三十万打了水漂。

切跨了任谁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不过比肖寒的脸色更难看的是这铺子的老板顾宇。

虽说赌石界一向传涨不传跌，可是现在多少人盯着他这个铺子，解出玻璃种血美人之后，他把所有毛料价钱都翻了一番，不少人都在埋怨，他死撑着说，因为毛料好，并且因为买的人多，现在还进了那么多。

事情都有两面姓，肖寒切涨的消息能带旺他的店铺，同样切跨的消息要是传出去，也会严重影响声誉，一旦不被人看好，他这批毛料就算是按成本价卖出去都难，毕竟毛料不是西瓜，只要便宜就会有人买的。

“肖总，要不再看看其他的？”顾宇后背直冒冷汗，小心翼翼的建议，一般客人切跨了，卖家是不便在建议客人继续买的，可这次肖寒解石的结果跟他的关系太大了，他不能无动于衷。

“不了，下次吧。”切跨了，微微有些沮丧之后肖寒招呼过沈星辰，“星辰，我们走了。”

顾宇无法，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走出他的小店，脸上一片灰白，他可以想象这消息传出之后，这批毛利的销售情况，除非很快有人人切出大涨，不然他这批毛料真要积压了，他开始考虑，要不要自己解几块看看了。

顾宇怎么想的，跟肖寒和沈星辰无关。

自从出了翠缘轩，沈星辰一直就不说话，上了车之后，肖寒便问道：“为什么不说话？”

沈星辰直言：“怕说多错多。”

车子启动，肖寒轻笑：“怕我赌跨了迁怒与你？”

沈星辰连稍微掩饰一下都不肯，直接承认，“这种事也不是头一次了吧？”

肖寒语塞，好一会才无奈道：“你就不能忘了以前的一切？自从再见面之后，我就没对你怎么样吧？别老当我是洪水猛兽。”

“就算一般朋友，明知对方心情不好，又想不出什么好话来安慰的时候，唯一的选择也只能是沉默。”沈星辰被勾起过去不越快的记忆，心情也不怎么好，声音有些低沉。

“可以问一个问题么？”前面是一个红灯，肖寒停下车，转头看着沈星辰。

沈星辰道：“你都这样问了，我能说不可以么？想问什么直接点。”

肖寒微微一笑：“其实很普通，就是你刚才除了那八十万的黄沙皮之外，根本就没有看其他毛料，为什么？是不想赌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什么蹊跷？”

沈星辰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实话实说道：“我不喜欢那个店老板，觉得他是趁机抬价，奸商。”

肖寒很意外沈星辰的回答，道：“毕竟前几天我刚从他那里解出了玻璃种血美人，他那个铺着正旺，涨价也是人之常情，以你的赌石技能，只要能判断出是否能出绿，也不用在乎多的那一点点钱。”

每个人对待事物都有不同的看法，沈星辰道：“赌石不同于一般，我想运气的成分也站很多，没个人赌石的手法也不一样，我看到有些书上说，好多人都有不同的习惯和忌讳，有些人在解石之前还要焚香祭拜，斋戒沐浴等等，那我看到店老板，觉得不喜欢，不赌也没什么奇怪，就好像之前在瑞丽赌到帝王绿那次，其实我没看出什么来，只是对那个熊一飞有好感，随手就买下了他剩下那些毛料，这跟平时人们做生意讨个好彩头差不多吧？我这个叫女人的直觉，在不知道明显对错的情况下，凭直觉选择也很好。”

原来是这样，肖寒想想也有些道理，不喜欢只是一种情绪，或者也可以说一种直觉，前兆，预感之类的，赌石这一行什么事皆有可能发生。

绿灯了，肖寒继续往前开，突然有问道：“累不累？”

沈星辰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你又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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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狭路相逢

肖寒淡笑：“没什么，赌瘾有些犯了，还想要再去别处逛一逛，有没有兴趣？没兴趣的话我先送你回家，自己再去别的赌石铺子去看一看。”

还赌，沈星辰想说他刚刚赔了三十万，不过看样子劝说多半是没什么用了，要是他再赌跨，说不定就要从别的地方捞回损失，这损失最后还是落到她头上，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点，陪他一起去，不过她事先声明。

“去看一看可以，不过我不一定要赌的。”

“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肖寒很高兴，沈星辰没有一口拒绝，体贴的问道：“出来那么久了，饿不饿？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沈星辰出来的时候刚吃过，眼下还不饿，却觉得有点渴，道：“我不饿，不过有点口渴，前面有家超市，买瓶牛奶好了。”

这好办，肖寒将车子停在超市旁边，对沈星辰道：“你就在这坐着吧，我很快回来。”

沈星辰也懒得下车了。

肖寒很快买了两瓶鲜牛奶和两瓶水回来，回来的时候眼睛瞥到一辆有些熟悉的红色跑车，眉头微皱，这女人真烦。

不过她想跟就跟吧，他可不是金峰，会顾着她的面子，待会她要是硬凑上来，说什么让人扫兴的话，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其实要是他费点心思，开快车甩掉这女人还是可以的，只不过兜来兜去要是惹得沈星辰看出什么不妥，误会了他更不麻烦，他不想为一个女人破坏跟沈星辰之间好容易平和一点的气氛。

沈星辰是一个很敏感的女孩子，要是遮遮掩掩的反而更容易让她误会，有些事也不容易解释清楚。

车子开到了郊外，沈星辰望着窗外的景色，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有些熟悉。好像来过这一带，再魔都，她到过的地方不多，略略想一想就想到了，这条路是去老赵那间赌石铺子。

相信开在郊外的赌石铺子不是很多，这一定是去老赵那间铺子的。

沈星辰想到上次来还是跟金峰来的，当下就有些黯然。

“怎么了？”肖寒觉察到沈星辰的异状，“这里是偏僻了点，不过很快就到了，老赵的货源比较多。在市内开店不方便，所以就把店铺开到郊外来了，宽敞些。”

“是么？可那么偏僻的地方。他就不怕被人抢劫。”沈星辰随口说，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她不应该再纠结。

“赌石毕竟是小众的东西，懂的人不多。这铺子很少现金交易，外行人直接抢毛料除非自己解，不然很难卖出去，抱着一堆石头也跑不远，何况老赵自己也有防备，不容易得手的。就算得了手，神仙难断寸玉，抢回来的有很大可能就是一堆石头。好几重风险。

肖寒慢慢解释。

说话间，就到地方了。

想来这个铺子肖寒也经常来，看门的人看见是他，这才打开大门，让车子行驶进去。

下了车。肖寒熟门熟路的自己走进去。

伙计远远看见他的车就直接开门，一般情况下。老赵要是知道他来了，肯定会亲自出来迎接，这次没有出来，只能有一个原因，这里边还有客人。

进去一看，果然一台解石机旁站了两个人，正研究一块黄褐色老树皮毛料，这块毛料体积不是很大，像个椭圆形的橄榄球。两头尖中间凸，中间有一条相对来说不小的蟒带，可惜无花。

见到肖寒进来，老赵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肖大少好，正巧前两天刚进了一批毛料，最近魔都的赌石市场火了，多亏了你解出的那块玻璃种血美人，让我们做毛料生意的都沾了光。”

听到老赵提玻璃种血美人，正在研究老树皮毛料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抬头望了过来。

肖寒认出来，其中一个中年微胖的是魔都一家中型珠宝公司的老板，是赌石爱好者，叫陆兵，他旁边那个五十多岁的是他们公司请的掌眼，也是小有名气的赌石高手，姓氏挺少见的，姓宁，叫宁大都。

那两人抬头看了肖寒一眼之后，又专心研究那块赌石去了。

倒是老赵，跟肖寒打过招呼之后，就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身后的沈星辰。

他不由得一阵纳闷，这不是上次金峰的女朋友么？怎么又跟了肖大少，纳闷归纳闷，他还不至于蠢到问出来，只是脸上表情不免有些怪异。

“赵老板，您好。”沈星辰知道老赵认出了她，主动微笑着打招呼。

老赵莫名的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夏小姐好。”

夏小姐，肖寒微微皱起眉头，看了沈星辰一眼。

沈星辰若无其事微笑道：“我姓沈，叫沈星辰。”

啊！老赵好容易才按捺住没有惊呼出来，她果然就是盘山的那个女孩，不过她跟肖大少怎么凑一起了？记得那次赌石，肖大少好像也有去吧？

老赵的表情实在太古怪，肖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闲事莫管，老赵急忙收回好奇心，点头哈腰道：“两位随便看看，这边是新到的货，那边是便宜一些的，五百到一千块钱的都有，只想练练手的话，不妨就去那边看看。”

这老赵还真是会说话，而且会揣摩人心，肖寒觉得他这话，一定很合沈星辰心意，不过沈星辰跟老赵什么时候认识的？难道她之前来这里赌过？要是来过肯定是跟金峰一起来的。

对于沈星辰有他不知道的过去，肖寒心中微涩。

陆兵和宁大都还在嘀咕着从那里开始擦石。

沈星辰的确想要练手，说了句：“随便看看吧。”然后就径直走到老赵说的便宜点的毛料那里去看了。

肖寒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她这回又是怎么挑的毛料。

这回老赵的毛料分得挺细的，五百块，一千，两千，三千一共有四堆，五百多数是别人切过的废料，以此往上推，全部是按个头大小来分类。

沈星辰想了想，还是站在两千块一堆的那里挑。

肖寒发现，这次她挑毛料不在像以前那样，摸一会就行了，而是很仔细的翻来覆去看表皮，还摸出了一个放大镜看，很有几分专业赌石者的姿态。

不过她没有像别人赌石那样每一块石看的太久，十多分钟，顶多二十分钟挑一块，很快就挑好了三块，放在一边。

沈星辰没有使用透视能力，这次是根据书上网上查的赌石技巧来赌，所以全神贯注的，挑完之后抬头看到肖寒就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看着她，不禁有些诧异，“你不挑么？”

肖寒总不能说我在观察看你怎么挑，就学着刚才她的回答，轻轻挑了挑眉：“不知为什么，来了之后突然就没有心情了，所以就先缓一缓。”

沈星辰没有再问，转头看到陆兵那两人还在研究，看来一时半会还决定不下来从哪里开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