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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娴妃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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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说完后,便有些后悔。正欲望开口说些其他的打岔,就迎上一道冰冷犀利的目光,充满威仪。金氏惊得后退一步,她从未见过侧福晋如此冰冷威严的一面,忍不住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就听得,侧福晋清冷如珠的语音,“在没什么了不起,我总是圣上钦赐给王爷的侧室福晋,上了皇家的玉牒!”掷地有声,孤高冷傲之极,犹如寒冬怒放的红梅,不可令人轻辱。

金氏被侧福晋的威势压得喘不过气来,不由得垂下头,局促不安的绞着手里的帕子,显得有些可怜巴巴。耳里忽然传来低语:“做了别人的棋子,滋味好受么?”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就见侧福晋与自个擦肩而过,清瘦的背影,瞧着竟似不若有了身子。姿态儿仍然那般曼妙美好。她做了别人的棋子了吗?金格格愣愣地呆在原地不停转动着脑子。

“妹妹,你没事吧?”苏格格有些担忧的看向金格格,金格格面色实在是说不上好。她自己也是第一次瞧见,侧福晋敛了笑容的模样,当真是雍容贵气,威势逼人。在侧福晋冰冷的视线下,方才她也被压制得说不出话来。

“姐姐,我没事!”金格格强笑着安慰道,她得好好想想,究竟是哪里不对,“妹妹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没有处理,不能陪与姐姐闲逛了”不待苏格格回答,便带着宫女们匆匆回了屋子。

暖香怡人,室内的地龙也是烧的暖和和的。随伺的太监掀开帘子,迎面扑来一阵热气。进了屋子,便有宫女上来替他脱去披着的斗篷。弘历挥挥手,令书房候着的宫女们退了下去,只留了高无庸伺候。

书房内寂静一片,偶尔传来磨墨的轻响,良久,弘历放下手里的笔,抬眼就见笔筒里插着的画卷,不用铺开,他也知道这是那拉氏的画像。难道她那般娇憨可人的迷糊模样也是假的?

高无庸见主子目光盯着画卷,就知主子心中定是又想起了侧福晋,他有些想不通,主子明明心中放不下侧福晋,偏偏又为何失宠于她?正胡思乱想着,就听主子一声长叹,终于开口问道:“最近,侧福晋如何?”

作为宝亲王身边的第一大监,往往具备常人所没有的眼力见。近两个月来,主子虽从未开口过问过侧福晋,但高无庸却是一直都是关注着侧福晋周遭的琐碎事情。主子不问,他也不主动说道,主子问了,他也有话可说。果然,主子终究还是开了口。当下,便一五一十的将侧福晋遇到的事儿,全部说了出来。提到侧福晋的分例被下人苛刻之时,屋子明显冷了下来,偷偷一瞧,就见主子双目乌沉沉一片,瞧不出任何情绪,手上的青筋却是暴了起来。高无庸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这是主子怒极的征兆啊!看来,那帮子奴才甭想有好日子过了。

“寻个理由,将他们打发了吧!”

“喳!”高无庸躬身应道。

深深宫墙 第三十六章 生产

失了弘历宠爱,景娴过得甚是凄凉,孤寂冷清。竟连年节时的乾清宫家宴,也被弘历以身子重不方便出席为由,勒令待在了府里。容嬷嬷几人很是为主子不平,却也无法,只因自个主子毫不在意。一心一意的养着肚子里孩子。

凄冷苍白的月色从那雕工精美的窗棂间映了进来,划破了室内一片黑暗。透过重重帷幔,宽敞的卧床前,景娴双手怀着肚子,在床下来回散步,她的步子放得极轻,隔着床幔守夜的容嬷嬷丁点未惊动,仍是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

“额娘只有你了!”景娴垂下头,喃喃低语道,温柔的来回抚摸着肚子。昏暗如豆的烛火中,犹可看见眉目间藏着的郁色与慈爱。“只有你了~”颤巍巍的嗓音,隐隐夹着泣声,若那甫一出生的幼猫叫声般可怜。从王爷知道自个立下的誓言后,便再也没来过。金碧辉煌的屋子,失了他的气息,竟是如此,如此的孤寂凄冷。若无新婚的那段心底最美好的甜美记忆,也许她撑不到现在。额娘,额娘!女儿对不起你,女儿终究是动了妄念!帷幔外,忽地传来咯吱声,景娴忙躺上床去,面向墙壁侧卧着。少顷,身子一暖,原是容嬷嬷为她重新盖好了被子。“唉~”轻轻的叹息声,令景娴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是她没用,劳累奶嬷嬷为她操心如此。

肚子越发的大了,而她的人却是越发瘦弱,光瞧着背影,一丝怀孕妇人的丰腴也无。神情儿亦是平静恬淡,偶尔瞧着肚子时,方会微微露出几丝笑意来。容嬷嬷瞧在眼里,疼在心里,然而她只是个奴才,主子们之间的事儿她又能如何。也曾试过,让主子去找王爷解释。只是主子淡淡的拒绝了,作为她的奶嬷嬷,又如何不知道,自个主子的性子,是何等倔强与骄傲!那日王爷口出恶言,只怕是深深伤透了主子的心吧!再让她去解释?怎么可能做到?

而去年年底,高格格被竟被王爷超拔请封为侧福晋了,竟然搬到了主子住的院子正殿里。这不啻于当面打了主子一耳光。容嬷嬷亲眼见到,她的奶女儿,在听着碧荷吞吞吐吐的消息时,黑漆漆的眼里慢慢失去了光彩,只余下了一片雾蒙蒙。自此,她再也没有露过期盼的目光来。

“你确认?”明慧翘着戴着嵌宝金指套的小指,将手里端着的青瓷茶盏儿送入口中,轻抿一口,方慢条斯理得问道。

“奴才确认!”隔着屏风,底下跪着的是一太医妆扮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回道。

“好了,此事我已是了解,你可以先下去了。若是有人问起,可知道怎么回答?”手里的茶盏随手放在了一边的炕桌上,发出清脆的轻响。

“奴才省得!”中年太医垂头道。

“好了,你回吧!”那太医得了令,起身背着自己的药箱,躬身退了七八步后,方转身扭头离了屋子。直至见不到那太医得身影儿,明慧方流转眼波,“知道怎么办了!”虽是在询问,语气却是极其肯定的。

“奴婢明白!”雪娟雪娥福神齐声道。

自王爷打杀了一批奴才后,有那明眼的,心窍灵活机变的宫人们已是瞧出了,先前的宫人或多或少皆是苛刻过侧福晋的份例儿的。便收了心思,老老实实得做事,对着那拉侧福晋虽不若高侧福晋谄媚巴结,却也不是不恭谨的。因而,景娴的日子还算好过。

转眼间,已是入了五月,算算,那拉侧福晋与苏格格皆是在这个月里生产的。苏格格腿脚肿得很是厉害,已是多日不曾出屋了。景娴倒是坚持每日在院中走走,每每碰到了高侧福晋,总能见到她嫉恨交加的目光,盯着她的肚子。

高侧福晋很有些想不通,眼前挺着肚子散步的女人,明明失了王爷的宠爱,却还能这般怡然自得的过着日子,那股子祥和安静得神态儿,怎么看也不顺眼!

“那拉妹妹!”高侧福晋也是个很美丽的女子,她的美在于她的柔,如水一般的柔,俏生生的立在你跟前时,那江南水乡的温柔气息便好似迎面扑了过来。眉如柳叶,那么微微一蹙,流露出的似喜非喜的娇弱可怜地风姿,生生地勾出男人心底的怜惜来。乌黑瞳仁随时漾着汪汪水意,楚楚动人,粉色樱唇微启,露出个极其温柔的笑意,

“今个,又出来了?”

“嗯!”如今她们二人地位相当,高氏已是不必再向她行礼问安。当然依着景娴的身份,更是不用对她行礼的。她素来不喜高氏,淡淡应了声,便欲离开!

“妹妹,可要当心那!”高氏自是瞧出,对方不想聊天,随即自嘲一笑,倚着她的柔美容颜,咋一看上去,好不可怜,偏偏嘴巴里吐出的言语恶毒之极。“不要像姐姐那般哦!”悲悯的模样,看似善良无比。

“多谢姐姐关心!”景娴抬眼,微微下斜瞥了对方一眼,笑道。“妹妹不如姐姐好福气!想来应是很快便会有了孩子!”特地在孩子上加重了语气。高氏怒极瞪大眼眸,发上戴的珠花都似在颤抖。“你~”竟是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妹妹如今身子重,稍稍站会儿,便是累得不行。就不陪姐姐了!”笑靥如花,美波流转,上扬的眼角儿,此时竟然透出了丝丝妖艳来。

“主子,高侧福晋安得什么心?”青荷愤愤不平的说道,她的性子到底不如碧荷沉稳,如果方才不是碧荷死命得掐了一把,估计当着高氏的面,便要开口了。

“安的什么心?”镜中的女子,亦如从前一般年轻,可眉梢眼角间已沾染了些沧桑与萧索。“谁知道呢?”

青荷还待说些什么,只觉袖口被人扯住,转头一看,就见碧荷朝向主子使了个眼色,便发现主子似乎很是疲累的样子。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呼吸声,一时之间,再无其他声响。好在,没过多久,为主子准备点心的容嬷嬷回来了,逗着主子说了几句话。打破屋里诡异的寂静。

五月二十的这天,容嬷嬷去大厨房挑些食材,好做些吃食。去时走得,来时却是被人抬回来了,面部不停得抽蓄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儿,显然是疼极的模样。景娴大惊,忙厉色问道,怎么一回事?原是大厨房的两个烧火的宫女不知怎得发生了口角,其中一个性子颇为凶悍,讲不过另个宫女,怒极之下竟然抽出了一根粗壮的烧火棍,直接抽了过去。对方见势不妙,慌忙躲了开去。恰好,容嬷嬷进来无辜遭了殃,直直地抽在了小腿上,只听得“喀嚓”一身,容嬷嬷立时倒在地上,抱着腿痛呼。

“那两个小丫头呢?”景娴万万不会信此事这般巧合。

“回侧福晋,两个闹事的宫女已被福晋退回了内务府!”回话的是厨房做事的小太监,眉目生的颇为清秀,突吐词也甚是清晰。

“你下去吧!碧荷,你送下小公公吧!”景娴无力的挥挥手!走向容嬷嬷住的的耳房,又是好生安慰一番。回去后,又是好生勒令了碧荷青荷二人一番。谁知,隔了一日,青荷还是出了事,不知怎得竟是冲撞了金格格,当时几个女眷皆是看见了。事儿一出,青荷自然被福晋带走了。如今,她身边就剩下碧荷一人了。

五月二十五这日,景娴只觉得小腹紧绷如石头一般硬,也没太在意。因着入了五月后,这些事儿常常发生的。谁知到了下午,羊水竟然直接破了。

在一帮子的宫人搀扶下,景娴很快躺在了床上,准备待产。躺下时,狠狠捏了下碧荷的手掌。见碧荷微微点头,便放下心来,一心生产。

头胎往往生得最是费力,景娴也是不例外,疼了二个时辰,孩子就是不下来。拼命咬住下唇,抑住唇边的痛呼声,她得留着力气生孩子。就在产婆惊喜得说道出头了,忽然有人进来传碧荷出去,说是福晋想问问侧福晋生产之事。碧荷为难之极,如今主子身边儿就剩她一人,不盯着,很怕会出事。那宫人极擅察言观色,立即道,福晋如今儿就在产房外头,出去后回上两句话就好。碧荷无法,只得随着宫人出去。

屋内伺候的两个产婆忽视了一眼,又接着为侧福晋接生。

终于折腾了几个时辰,终于传来婴儿的哭声,只是这个声音听着便是微弱。

“恭喜,侧福晋,是个小格格!”产婆抱着小格格山前贺喜道。

景娴很是高兴,挣扎起身,接过孩子。然而甫一到手上,便是愣了。

深深宫墙 第三十七章 女殇

怀里的女婴轻得好似没有分量,稀疏黄淡的胎发,皱巴巴的皮肤,小小的胸脯轻微的起伏着。景娴知医,自己的女儿一瞧便知有那先天不足之症。心头猛得一酸,眼眶顿生一阵热气,雾蒙蒙的模糊一片,已是瞧不清怀中的宝宝苦巴巴的面孔。

接生的嬷嬷,被回来的碧荷送出去了。偌大的屋子,竟然只留了景娴与怀中哭泣声都发不出来的女儿,“宝贝,都是额娘不好!累了你!”轻轻得靠上女儿瘦弱不堪的小脸,满心悲苦。喃喃自语道,泪珠不受控制的顺着她的双颊上滚落,滴在了女儿的脸上。

“主子,奴婢请了太医过来!”碧荷送回接生嬷嬷,便顺势请了太医回来,在外间候着,自个则进了产房,映入眼帘的便是空旷无声的屋里,主子抱着小格格,浓密长长的羽睫下垂,正眨也不眨的看着怀中轻缓蠕动的格格,如画优美的脖颈曲成了完美的弧度,线条极美的侧颜,充斥着浓浓的哀郁忧伤。

“嗯,给小格格仔细看看吧!”声音不复往日清冷,微微有些低哑,透着淡淡的疲惫和点点的绝望。动作轻柔地将女儿递给碧荷,才发现自个的狼狈不堪。惨然一笑,说不出的嘲讽。瞧!这就是后院女人失宠的悲凉下场!

太医是个中年男子,医术精湛,又不是那等势利之辈,景娴失了弘历的宠爱后,便是一直用着他的。片刻后,就听得他长叹一声,沉吟了半晌,方道:“臣也不瞒着侧福晋了。当日,福晋心神俱动,已是伤了格格。后来,想必也是情绪抑郁,以致格格先天胎弱。如今,即便好生将养着,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也活不过两岁!”白日生雷,震得她脑中嗡嗡作响,生疼不已,喉中隐隐上涌出咸腥味来,刚刚生产完的身子本就虚弱至极,又承此大恸,眼前顿时一黑,身子软软的瘫了下去,丝丝殷虹缓缓溢出唇角,屋内顿时一片混乱。

而此时的宝亲王已是多日未进后院了。皇阿玛身子日益衰弱,交给他的事儿也是越来越多,分量逾来逾重。许多事儿他也是初次接手,不但要学着处理,而且还不能犯一丝一毫的错儿来。日日如此,犹如紧绷的琴弦一般,疲累不已。福晋方才派来报喜的小太监,也被他随手打发了下去。不过,苏氏生了个阿哥,还是令他有些高兴的。叫来高无庸赏赐了些珠宝玉器下去。

不一会,高无庸回来了,面色有些踌躇,似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弘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笔,“还有什么事,说吧!”

“那拉侧福晋晕过去了!”深深将头埋了下去,“啪嗒”一声,彩漆描云的上好毛笔落在了地上,绽开的墨汁如同美人脸上的丑陋斑痕。良久,才听得主子极力隐忍的低沉声音。“为何?”

“小格格有先天不足!”偷偷瞄了眼端坐书桌后的主子,面沉如水,晦暗莫名,“太医说是侧福晋怀孕时,心神受了伤害,才会有所影响,因而伤了腹中胎儿,以致小格格出生后,带了不足,可能活不过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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