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传-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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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有记载。
人年纪大了,这心肠也就软和一点,虽怒儿子不争气,但听了太医所言,到底是自个的儿子,便瞒着旁人,悄悄的去了永琮府邸。观其府上生活,倒也没有苛刻。对掌管内务府的永璋,更是满意。
看着父亲的到来,永琮感动的痛哭流涕,不顾体弱,硬是自床上爬了起来,对弘历磕了好几个响头。伤心之余,险些晕了过去。“儿子不孝,令皇阿玛蒙羞。却是没有想到,阿玛还能前来探望,儿子即是激动,更是惭愧。”说了一堆闻者落泪听者心伤。
本来就是自己的儿子,再不好,见着眼前的惨状,总会生些慈父心肠来,弘历也不例外。耳旁依旧传来,永琮的自省,道是因着自幼失母,再看着其他有母妃的兄弟,便不觉生了嫉妒心思。
“你那间房里又是怎么一回事?”破损嫡母画像,乃是天大的不孝。弘历也想听听儿子怎么解释。
“儿子心中不满,”到了此刻,还不如实实在在的说话来得好,兴许还能搏一搏。“每每见了十二弟与十三弟,羡慕有之,然更多的却是嫉恨。若非母亲早逝,许是儿子也能活得这般自在。”在子女心中,自己的母亲总是最好的。永琮也是如此,且富察皇后逝世时,他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孩童。虽说皇家的孩子早熟,但做母亲的,终归还是多不愿意在子女面前,暴露太多的阴暗。故而,在永琮心里,一直对那拉皇后存有不满。
想要发火,然目光一落在那骨瘦如材的儿子身上,也只能深深叹气。“你且莫要多想,好些调理身子才是正经。”言罢,又叮嘱了诸多奴才,勒令照顾好主子,否则┅未尽之言,不说也罢。
就在转身待走时,永琮道,“皇阿玛,这些日子以来,儿子好生想过,竟是觉得往日里对十二弟多有不好,想着趁现下,儿子还有一口气在,好生向十二弟道歉。”这话说得好似遗言一般,更然弘历心酸。然心酸过后,却不知为何,生了异样之感。遂点头道,“朕会让永璂前来探望的。”才有了方才询问。
闻言,永璂的脸色一下子不太好看,身子也有些僵硬。“皇阿玛吩咐,儿臣莫敢不从!”
呵,这小子竟然使小性子了,鲜少用儿臣自称的,抓念一想,也是难免,任谁去看一个对自个母亲不敬的,心下总是会不满的,便也没计较。挥挥手, 让儿子下去了。永璂还是听话得很,没过两日,就去了永琮的府邸。
在见着这个十二弟弟时,永琮怪笑两声,道,“如你所愿,满意了?”
后宫风云 第二百九十五章 禅位
第二百九十五章 禅位
“哥哥说得,弟弟怎么不懂?”永璂面无表情道,眼前的这个七哥着实让他不喜。“哥哥身子不好,当是安心养病方为正经。”言下之意,与他扯皮有什么好。
“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何苦这般害我?”永琮好不委屈,自被父亲关了起来,浑浑噩噩度过了几日后,脑袋便清醒了过来。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事,想了又想,可谓是掰碎了也不为过。那精密的一步接着一步,先是捧杀富察族再离间父子情谊。最后由着粮草一案,拉自己下马。“我就快要死了,却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这么走。十二弟,你可否告知我真相!”
“七哥,莫不是病得糊涂了。弟弟我哪里来的真相,”永璂不悦道,勉强作出的平静神情,已然破裂。僵硬道,“哥哥且好生将养着吧!弟弟便不多叨扰了。”言毕,便起身行了个礼,也不管永琮说了些什么,自顾自的离去了。出了门,冲着院中的内总管道,“七哥身子不好,你们且好生照顾着。”前行了几步,复又止住,转过身来道,“过阵子,爷还会前来探望。若是发现尔等看顾的不周,别怪旁人心狠了。”
内总管连连点头称是,但看着十二贝勒离去之后,方直起身子,擦了把冷汗。心道,乖乖,都说十二贝勒最是绵软慈善的,哪想今日见了之后,却是与传言不符啊。
随后转身欲向室内走去,目光上抬,膝盖立时一软,跪下请安,“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在外头候着!”吩咐了一句,弘历便向着屋内走去,视线扫过卧床的儿子,也不知是何滋味,“永琮,你还有什么话说?”
惨白着一张脸,永琮无力道,“儿子无话!”脑中唯有一个念头,他输了,彻底得输了。阖上双目,整个人散发出股暮气。
见儿子如此,弘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谁能听出,这叹息里含着多少惋惜与心痛。弘历很幸运,他的父亲因着登基不易,到了最后,还被称作篡夺。故而,于自己的四子,早早的扫清了障碍。随后作了皇帝后,总是保着一份天真,觉得自个的儿子们断不会的手足相残,而是孝悌友爱。
所以,诸多证据指向永琮时,他仍然愿意给儿子一个辩解的机会,却是没有料到,临到头来,仍是未死心,依旧一口咬定是十二陷害于他。并恳求与十二见上一面。
随着脚步声的离去,整个屋子寂静的仅剩下自己的呼吸声。没有想到啊,他的十二弟能够隐忍至如此地步。真是小看了他。忽闻茶盏交叠之声,转眼瞧去,不由大骇,“你没死?”
锦袍着身,肤白唇红,俊美至极的年轻男子。闻言,放下手里捏的细瓷杯,淡淡一笑,眉眼间则是冰冷酷寒,“七阿哥是否很失望?”为替师父尝还恩情,一门心思作了他的幕僚。当初七阿哥下毒之事,他便是极力反对。对方不仅未听他的劝告,更在事发后,将自己推出来作了替罪羔羊。岂能不怨不恨?他即要离乡背井,外出讨生活,临走之际,便也想前来瞧一瞧曾经的主子,现在又是何等模样?
“你是过来看笑话的?”最初的惊讶过后,永琮很快恢复如常,稍稍一思量,“你被十二给救了?”这人作为自己的幕僚却是鲜少有人晓得,除了富察族长便是亲舅傅恒。至于府里的人,荣辱悉数在自己身上,又如何会泄露出去?况且晓得的,也是心腹之人。那十二又是如何得知?
“阿哥,是否在想,十二贝勒是如何得知在下的?”微微一笑,喝了口茶后,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永琮,道,“但我偏偏不想说与你听。”接着又言,“您这手计谋耍得着实难看!”
“简单如何?能用便可!”看不得对方张狂,永琮冷笑道,只可惜还是小看了十二,没想到这人如此善于隐忍,半点张狂未露,反而更让皇阿玛对其称赞。简直就是…
“偷鸡不成蚀把米!”似是看透了永琮心中所想,男子笑意盈盈的接了口。“七阿哥还是不要再多他想,就您这脑子,啧啧,”遗憾的摇摇头,“给十二阿哥提鞋也不配!”
“你!”生平最恨的就是十二母子,现下还被此人这般侮辱,永琮恨不得将眼前人碎尸万段。“我真恨自己当初念着旧情,留了你全尸。早知如此,不若一把火烧了干净!”
到如今,永琮也不觉得自己有错,身为皇子,自幼富贵,旁人的性命又何其放在眼里?于他来说,当初能念着一点情谊,给了男子一个全尸,已是莫大的恩惠?阴差阳错间被人救了,不但不感激自个,反而落井下石,着实令他愤恨不已。
心知眼前的这位不会反省,白袍男子径直行到永琮的床边,笑眯眯道,“还不止呢,你以为最后令你那尊贵的父亲下了狠心圈禁于你,又是为得哪般?”
“为何?”不敬嫡母,充其量顶个不孝的名头,但也不至于让皇阿玛震怒至斯。
“不告诉你!”恶劣的留下一句话,人便消失不见了。他武艺超群,当初若不是没有设防,又岂会被人陷害?以这位阿哥多疑的性子,因着自个的这番话,只会众叛亲离。
最初的喧嚣热闹过后,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且随着七阿哥的被圈,富察一族渐渐的低调起来。傅恒亦是上书请辞。众人皆以为皇帝会挽留这位重臣,却是没有想到,皇上干脆利落的批了。儿子福隆安曾隐晦抱怨皇家不念旧情,被傅恒狠狠责罚了一顿,皇上哪里是不念旧情,皇上这是在保他啊!
入了冬,第一场雪时,弘历又病倒卧床,古太医诊了后,直接道出,先前所中的毒对身子还是有些影响,若得养天年,必须得静养!这次话说得严重了。
换作别的太医决计是不敢的,但古太医是谁?自打弘历从太医院将他拧出来后,便一直跟在他身边,最是忠心不过。弘历心下明白,无非是若想活得长久,势必不能再待在皇位上了。但他还想再等等,十二到底还是太过年轻了。如此,勒令古太医保密。仍旧带病处理政务。
却在年关封笔之际晕倒在地,皇太后百般逼问之下,古太医梗着脖子半句未透。景娴另招了太医院的院正及几位医术精湛的太医,一起会诊,得出了结论。虽是说得隐晦不清,二人仍旧听得清楚明白。皇上是决计不能再劳累了,否则性命堪忧。有些话,景娴是不能说的,但皇太后可以。
待弘历醒来后,皇太后与儿子谈了良久。四十一年开年,十二贝勒任了监国,全权处理国事。直至四十二年正月,享年86岁的皇太后于睡梦中薨逝。悲伤之余,再也无力执掌朝政,弘历将皇位禅让于十二阿哥永璂。
第二百九十六章 结局了
臁永登基后,改元庆丰。他执政手段温文,又擅控制人′深谙制衡之道。不过一年,便已让朝臣不感小觑了这位新君。朝局日稳,弘历也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本就是个爱四处游看的性子,如今卸下重担,更是有了足够的闲暇四处游览山水,且拉着景娴与其一道。
十二是个孝顺的,本来也想着好生侍奉双亲,但瞧着如今父亲的心压根就不在这紫禁城中,便也不勉强。何况母亲被困深宫多年,偶有机会出京。趁着如今身子骨不错,见见世面也是不错的。遂也未多做挽留,只是好生挑选了些人供父母使唤。
抽了空闲,又去了永琮的府邸。自从上一会见面之后,到如今,已有两年之余。当日所见的形销骨立的永琮,在太医的调理下,已是恢复了一二。虽不复往日风采,但瞧上去也已经不错了。
一身明黄深深的刺痛了的永琮的眼,握着书的手一紧,并未起身行礼,仅仅抬起眼看向永,似笑非笑道,“皇上前来,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七哥说的哪儿的玩笑话,若你堂堂皇子府也算是寒舍,那京效平民所居又得称之什么?”永温笑,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果然是牙尖嘴利的,怎得皇阿玛偏偏看上了你!”永琮从来就不喜欢这个弟弟,不仅因为这人是继皇后所出,更是因着永的本身。总觉得这人,太过演戏,心机太过深沉。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蕴含了算计与阴谋,偏偏世人还看不出来,反而觉得这位阿哥温和亲切
的紧。在他看来,这个十二弟的血压根就是冷的。丝毫不会将旁人的性命放在心上,任何人都是他的棋子。“你今日来,是为了看我的笑话?还是为哥哥我解惑?”
永琮已是一无所有·也没有什么可惧怕的。妻子儿孙,乃是皇家血脉,这个弟弟最是标榜仁义的,也不可能对他们动手。况且皇阿玛还活着·也不会容忍十二动他的子嗣。故而破罐子破摔,极尽嘲讽之能。
永也不恼,笑吟吟看着哥哥,“两者皆有!”隐忍多年,终于登上了这个至高无上的地位。有些事儿,竟是除了眼前的这人可以倾诉。
“粮草是不是你使人弄的?”令永琮耿耿于怀的便是这个事儿,“那个粮草官本就是你的人?”
“七哥果然聪颖过人!”轻轻击了手掌·永赞道,“真不愧是皇阿玛看重之人。”他的语气再正经不过,且带着十足的诚恳,当真是实实在在的夸赞。
但落入永琮耳里,尤觉得讽刺意味浓厚,羞恼异常,脸色毫不意外的沉了下来,如今·他再也无需隐藏自己,“你就不担忧你的好弟弟命丧战场?”
“担心,怎得会不担心?”永笑眯眯道·“十三乃是朕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朕怎得会不担心?”言罢,便细细将事情的起因,娓娓道出。缘与明瑞到达大金川之后,若不是明瑞有私心,万不会那般分布兵力。那日明瑞等人捉到了几个细作。拷问之后,其中一个藏人得知通向藏人寨子所在上头,有一秘密通道。因着这名藏人以菜药为生,故而才会发现,且为了更好的营生,他也未将这个事儿告诉过别人。且这个消息·明瑞并未告知阿桂等人。
永琮大惊,坐直身子。“难不成,这也是你使人弄的?”
“若不是明瑞私心,此计也不会生效!”永道。“当年,十三弟隐匿身份加入军中,多次出生入死。明瑞为了你·不可谓不忠心。竟是罔顾十三的救命之恩,屡次加害。”声音渐渐的冷淡下来,“十三是个粗中有细的,虽觉得不太对劲。但他与阴谋诡计这一块,实在是不懂。只是将不明白的事儿,说了与我听。”顿了顿,满意的看着永琮愈发苍白的脸,“那个时候,我就定了决心,要让他死!”明瑞一死,其下党羽四分五裂,虽是拥护永琮,只不过是一群游兵散勇,成不了大器。
失了明瑞,的确令永琮失了一大倚仗,那时舅父还未表态,除了府中清客便是明瑞了。大金川之战是他担忧十三弟再挣军功,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却是没有想到,自己这步算计早早的被人瞧在眼里。“密道是假的7藏人细作也是你安排的?”
“不错!”许是坐得久了,永站了起来,慢慢踱步走至窗前,漆黑的眸子投向窗外,此时正是初夏深春时,繁华盛景,薄唇一抿,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哥哥我自认不及你心肠狠辣,一步步无不是以人命作为代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平复了心下激动,“跟着明瑞的那些将士们,好歹也是为我们大清江山拼命,你就忍心?为何福康安能够逃出来?”
“福康安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材,未来的成长不可估量,且他为人颇有些正直,不喜政治。”永转过身来,冲着对方温文一笑,“所以,才会饶他一命!”言下之意便是,但凡福康安也如明瑞一般,拥护永琮,那么他早已战死沙场,不会有今日的军功加身,一战成名。
半晌,永琮深深的吐了口气,这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