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传-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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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见母亲想岔了,赶紧道,“皇额娘,太医需要将伤口化开,才能将箭头取出。”如此场面,让一个心疼孙女的老人见了定会受不了的。而且,这个时候进去,恐怕也会分了太医们的心思。
“什么?”皇太后激动的,发髻上珠花簌簌颤抖,整个嘴唇都忍不住哆嗦起来。“那得多疼啊!五儿受得了么?”闻言,景娴更是心疼的不停流着眼泪。
“皇额娘,景娴,古太医已经配了药,五儿不会举得疼的。”原是古太医早年研究时,配出能够让人昏睡不醒的药剂,如今正好用上,使得五格格少吃了许多苦头。
待五格格醒来之后,已是躺在了回京的船上,经太医们多方保证,水路不会造成格格的伤势恶化。且景娴亦是觉得回京养伤比较好,必经到了夏日,湿热的江南之地,不若京城的气候宜人。而起她的私库里,还有着不少罕见的养生药材。
女儿昏迷的这几日,景娴便是一直在她的身边照顾着,一双清澈的眼儿,通红通红的眼。皇太后本也想待在这里,但年纪毕竟大了,身子受不了,被景娴与弘历劝下了。但白日里,她还是坚持过来瞧着。依着太医的叮嘱,用着沾水的帕子,蘸着女儿的干裂的嘴唇,就见女儿眨了几下眼,便睁开看着自个,眸光清明,已是醒了。明明高兴得很,眼眶却是忍不住湿了。
五格格咧开嘴想冲着母亲笑笑,却是一疼,干燥的嘴唇随着她的动作,咧开了细小的口子。喉中更是干涩难忍,发不出声音来。不过眨眼功夫,皇额娘便端了碗水来,小心翼翼的拿着勺子舀了送入自个嘴里。
“太医说了,你流血过多,初醒之后,不宜喝太多的水。乖,稍微忍忍。”擦了擦眼泪,景娴柔声道。
原本还能忍着的五格格,听着景娴温柔心疼的言语,忽然间觉得伤口开始疼起来,泪水也忍不住流出来。她真的好疼呀,那个时候,她也不知怎得,见有人想要伤害皇阿玛,便跳了出来。
一见女儿流泪,景娴大惊声色,一叠声的道,“五儿,是不是伤口疼了?哪里疼啊?告诉额娘,额娘让人唤太医过来,乖啊,咱忍忍啊,不能哭啊!对身子会不好!”转过头,冲着外头叫道,“太医!太医!” 这几日,太医一直窝在皇后娘娘船上,提心吊胆的看着五格格,听得皇后的唤声,立即奔了进去。把脉过后,舒了口气,他终于可以离开舱底的下人房了。“回娘娘,五格格的伤情已是无碍了,只需好好将养便可了。”
“是嘛!”回答的是皇太后与弘历母子惊喜的声音,待得了太医肯定的答复之后,二人好生赏了为五格格治疗的太医。随着五格格的伤情好转,南巡队伍的气氛也不复先前的抑郁紧张,渐渐的回复先前南下时的轻松惬意。
南下的时候,一路游山玩水,行得很慢。现下北上的时候,则是直奔京城,路上耗费的功夫比着来时,缩短了一辈不止。到了金秋之际,弘历一行人已回了紫禁城。
后宫风云 第二百一十四章苗头初显
第二百一十四章苗头初显
厚重的毡子掀开,一股冷气直直的钻了起来,为侍书打着毡子的小宫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侍书姐姐,外头很冷吧!”
“嗯,滴水成冰的天日,不过在外头绕了一圈子,都觉得受不了。”侍书笑道,还是屋里暖和。那是自然,整个宫里头,只有主子这儿,房间里铺着地龙,一入冬,早早得就供应起了炭火,暖和极了。五格格的身子,将养现在,终于有了起色,白白的脸上也开始有了血色。主子,这下可是放心了。屋里,主子与七格格做着女红,五格格拖着腮,懒懒的看着。“皇额娘,您做这些,就不觉的累么?”
“都是做惯了的,怎得会累?”斜眜了眼女儿,景娴道,“你以为每个都似你这么懒啊!”
“我就不喜欢这个,麻烦得紧。”五格格嫌弃的瞥了眼母亲与妹妹手里的针线。
“额娘的这点子手艺,还是能见人的。偏生你看不上眼。”景娴有些遗憾,她这手绣活寻常人也是难见了。亦是希望女儿能学得进去的。
“不是还有七儿妹妹嘛!”五格格伸手拉住妹妹垂在背后的辫子,并趁着妹妹抬手之际,捏了一把,肉呼呼软绵绵,真是舒服。
七格格并不避让,而是瞅着姐姐乖巧的笑笑,狭长的眼儿眯成了弯月状,这番柔顺的模样,倒让五格格不好意思的收起了手,冲着妹妹讪讪一笑,还是永璟好,总能让自个尽情的欺负。七妹妹与十二弟,太过乖巧柔顺了,下不了手。
“瞧,七儿的脸都被你捏红了,下手没得轻重。”景娴瞪了眼女儿,又柔声对着七格格道,“可被捏疼了?”
“没有,皇额娘,五姐姐心中有数的,”七格格微微露出羞涩的笑容,摸摸自个脸,道,“一点也不疼。”
哎呀,真乖,真乖,五格格忍不住狠狠搂了妹妹一把,旋即松开,瞅着妹妹秀美乖巧的小模样,又不禁揉揉她的脑袋瓜子。姐妹相处的融洽快乐,景娴看了,心下开心不已,面上也不由露出愉悦的笑容。
弘历过来的时候,所见到的便是,便是母女三人在一起的温馨画面。令他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前两日,云南那边传来消息,缅甸的木邦土司率领自己的部队以及贡榜王朝的军队约两千人,入侵孟定与耿马两地,不但劫持了孟定的土司,还焚烧了耿马土司衙署和当地的民居。生生的打了弘历的一个耳光,激起了他的怒火。
早先,弘历忙着平定准噶尔,回族大小和卓等叛乱,对于云南这块便采取了放任的态度。他不是不晓得,缅甸那头不断派人骚扰云缅边境的土司,只是,那时他无暇顾忌这些。没想到,他的放任,却是助长了缅甸的嚣张。想他能将准噶尔这块硬骨头给啃下,是很难容忍缅甸的接二连三的挑衅。
兵马先行,粮草先动。任何一次战争,无论是正义一方还是侵略一方都是劳民伤财。不到准备妥当,弘历不想贸然出兵。而起,目前他的手头上,不过只有一本《明史。云南土司传》涉及到了缅甸,对于其内政,军事,经济等一系列的问题,他都不清楚。且云南一带,天气炎热,又以丛林居多,瘴气横生,北地的士兵若无准备,便前去打仗,后果是不言而喻的。如今,当务之急的,一是赶紧的让卓一前去收集有关的消息,二来便是准备打仗所用的粮草辎重。
除此之外,黑龙江一带,也不甚太平,沙俄是个贼心勃勃的国家,一有机会,便会慢慢侵蚀疆土。朝堂上的种种问题,皆是扰得弘历头痛不已。心绪难平之下,便来了景娴这里。就见着母女三人闲适的坐在那儿,做着女红,聊着天,轻松惬意的,令他眼红。
“景娴在做什么呢?”其实他已是看见她手里的黄色料子上绣着的龙纹,不用说,也晓得是为自个做的。只是他想听着景娴口里道出而已。
“皇阿玛,您不是明知故问嘛!”五格格不客气道,虽然出嫁的公主长期待在宫里,不合规矩,但哪个敢说?谁说了,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宠爱孙女的皇太后。
弘历笑了笑,四下扫了一下,并未见着那个胖乎乎的小家伙,“阿木古郎呢?”这小家伙平时可是最喜欢腻歪在这里了,打从瞧过景娴之后,便就一直赖在她这儿。说他的皇外祖母多么多么的漂亮,他是多么多么的喜欢。
“去皇额娘那里了。”放下手里的针线,景娴温柔一笑道。用了晚膳之后,永璟便过来领着小外甥去慈宁宫了。皇太后见着宝贝孙女的儿子,甭提多开心了。那些个好吃的点心,一种接着一种做出来,哄着小家伙。自觉地位下降的永璟,当仁不让的陪着一道去了,他得经常在皇祖母跟前露露脸才是,免得有了新人忘旧人。
“嗯,也好!皇额娘年岁大了,最喜欢小一辈的在她身边围绕。”弘历挥手,让身后的宫人悉数退了出去。便窝在铺的软绵绵的椅子上,紧接着手里很快被人塞了一杯热腾腾杯子。
“皇阿玛,外头天寒,女儿给您沏了杯暖生的茶,您快喝了,祛祛寒气。”七格格笑眯眯道。
瞅着酷似自个眉眼,弘历只觉自个整个人都被手里的茶给熨贴的舒舒服服。空出一只手来,揉揉女儿的脑袋,笑道,“咱们的七丫头,如今也大了。”这么个懂事乖巧柔顺的女儿,真想让她一辈子待在身边。
“然后可以嫁人了,是吧?”五格格撇撇嘴,拉过妹妹,道,“七妹妹,还小呢。走,和姐姐去慈宁宫,看看那臭小子有没有闯祸。”
“嗯!”七格格握着姐姐的手,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心情很好。五姐姐其实是想让皇阿玛与皇额娘单独处处吧。
“怎么,这丫头变得这般粗鲁了?”弘历不解的看向景娴,他记得,当初,这丫头懒归懒了点,但整个人看着还是颇为贞静娴雅的,一言一行,满是皇家风范。可如今,
“呵呵,臣妾看是被那桑斋给宠出来的!”蔓延整个面上的笑意,显出了她的好心情。未受伤前,五儿这丫头调皮不逊现在的永璟,只是后来,算了不提也罢。
提起桑斋,弘历也满意的点点头。回了京城,他立即让古太医配了令男子绝育的药,唤来女婿,言明碗里的药性。便待桑斋自个决定。却见他眉头都未皱上半分,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这件事,弘历并没有告诉景娴与五儿,以免她们心软,不让他服药。“嗯,这桑斋是个好的。”
话音落下,就迎上妻子狐疑的目光,摸摸下巴,道,“怎得,朕夸赞女婿,有何不可么?”
怎么不可,您是皇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不晓得原来那个,一提起桑斋,便浑身不舒服的,好像人家抢了你的宝贝似的,不知道是谁?景娴脸上的神情,明明白白的将自个的意思摆了出来。
弘历平静的移开眼睛,落在摆的床边放着云子的木头罐子,捻起一颗,挑了挑眉,道,“来一盘?”
“好!”收拾好针线,景娴坐在他的对面,漂亮的眼睛里,滑过一丝凛冽,似如山巅之冰,冷冽之中,透着异样的瑰丽。棋子晶莹通透,拈着它的手,肌理细密,泛着粉色的光泽,纤细的手指,宛若玉雕,与那棋子合在一起,漂亮的令人离不开眼。如此美丽的柔荑,在眼前晃来晃去,严重扰了弘历的思绪。一个不察,便被对方钻了空子。“皇上,您输了。”景娴笑盈盈道,眉眼舒展,带着些许得色。
放下手里捏着的棋子,探出握住对方绵软的小手,笑道,“朕输了,景娴想要什么彩头?”指尖轻轻的在她掌心中挠了几下。不出所料,景娴的耳朵根子开始红了起来,抬起水光盈盈的眸子,嗔了自个一眼,缩回了自个手,“都是做祖父的人了,还这般,这般,”老不休,最后三个字只见口型,而听不出声音。
“这宫里,只有你有这胆子,对朕这般。”弘历也不恼,笑嘻嘻道,手里微微使劲,握着她的手不放。
“皇上!”景娴可是恼了,狠狠瞪了眼对方,猛得用力,抽回了自个的手。“皇上,可是政事繁忙?不在臣妾这儿用晚膳了?高公公,快为皇上准备銮舆!”高无庸做事儿,可是麻利得很,不到片刻,便一切准备妥当。弘历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景娴,竟然有胆子赶他走了啊。
景娴迎着他的视线,一挑眉头,挥挥拍子,道,“皇上慢走哇!”瞧着连背影都好似散发着怨气的弘历,笑意自弯起的唇角慢慢的延伸眼里。
“主子,怎么能这般对待皇上呢?”容嬷嬷絮絮叨叨的埋怨起来,“即便主子您不想再生个阿哥,也不能便宜其他人啊!”
景娴自顾自的打着棋谱,全然将自家爱啰嗦的奶嬷嬷的话儿,当做耳旁风。摆了几下,忽道,“容嬷嬷,赶明儿你传个信给我嫂嫂,让她入宫一趟。”再过几个月,侍书便到了出宫的年纪,先前就托人让嫂嫂在她们旗下寻个合适的人家,也不知寻了没有。马上就要到年关了。就怕忙起来,到时候顾不上,寒了人家的心,可就不好了。
后宫风云 第二百一十五章缅甸入侵
第二百一十五章缅甸入侵
京城因着快要过节,处处忙碌。而远离京城千里之遥的云南,却是有些不太平。
刘氏矿场是滚弄江一带最大的铜矿场,每年出产的铜矿有三四百万余斤,占了整个云南出产的铜矿五成以上,具有不小的私人军队,当地人称的场练,以保矿场安全。
刘家的场练,在当地可是非常出名的,人强马壮,武器精良,比着朝廷的绿营军也不遑多让,精神头上还可谓更好。场主刘伯涛已过四十,但无论从体力,还是面貌上看起来都是非常年轻的。带着两个儿子,在矿场四下看着,教导他们日后管理矿场的能力。
“刘老大,刘老大!”人还未至声音就已传了过来,透着异样的焦急。“咱们土司大人被木邦的人给捉走了。”来人是耿马土司罕泰身边的护卫,脸上溅着的血还来不及擦掉,右手不自然的垂着,应该是断了。
“向哪个方向走的?”耿马土司是刘伯涛的生死之交,与木邦土司乃是世仇,落在他的手里,定然是活不了的。立即点了诸多好手,向着护卫指的方向,疾追而去。
却是中了木邦土司的计谋,他们的目标压根不是耿马土司,而是他刘家采出,马上要运往京城的纯铜。不过,能够逮到耿马土司,也是预料外的喜事,一路折磨辱骂是少不了的。没过多久,就被刘伯涛追上了,双方立即打了起来。
木邦土司估算着,经了这么长的功夫,那批纯铜应该到手了,也不想与打起来不要命的,范家人再过纠缠。“撤!”高叫一声,扔了耿马土司就走。
刘伯涛本就是为了救他才来,人已救下,便立即回去了。还未到自己矿场,大儿子满脸血的跑过来,告诉他纯铜被抢走了。小儿子也被贡榜朝廷的一个将军给砍了只胳膊。范伯涛顿觉眼前一黑,一口气下去,险些吐不出来。
耿马土司听了之后,眼睛立即红了,立即回了土司衙署清点兵丁,追杀过去。带着那么多的纯铜,贡榜军队肯定是走不了太快的。不出所料,到了滚弄江边,就见缅甸士兵分几路押运纯铜。岸边还停留着不少缅甸兵看着。立即杀了过去。留守岸边的二百余人很快就被杀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