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传-第1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轻声问道,“主子看着可好些了?”
容嬷嬷摇摇头,已生了皱纹的脸,满是忧色,道,“不怎么好。精神还是恹恹的。我想定是被今个的事儿吓着了。”
“主子,不是这般没有胆识的,应是为了旁的。”小李子心思过人,眼光也是毒得很。他家主子纵横后宫多年,一直荣宠有加,万不可能如同那些个养在深闺中的娇弱女子。情绪如此低落,万万不会是被吓着如此简单。
“你说得也有理。”说实话,容嬷嬷心里头,其实是有那么点嫉妒小李子的,但她更明白,主子身边是离不开他的,自己那么点小心思,又算得了什么。
小李子微微一思索,便道,“嬷嬷,等娘娘醒了之后,咱俩将几个个小阿哥还有格格,一并请来,定能逗乐主子。”
“还是你这脑袋瓜子转得快。”语气里头掩不住的酸溜溜,但瞧向他的眼神却是带着赞赏。几个小主子一来,定是热闹非凡。只是想想,心里头就觉得开心。
假小禄子传出的消息,并不是纯属谣言。那日,杭州城内大小官员为弘历接风洗尘时,古太医也是一旁候着的。他原本擅长的便是毒药之类,又得了弘历这么多年的支持,于毒理医术愈发的厉害起来。酒香虽然浓郁,但厅中似有似无的酣香,并未瞒过他的鼻子。便细细观察着众人一番,待发现不少人接二连三的打着呵欠,更有甚者,落下鼻涕眼泪,终暗自证实了自个个发现。宴席散后,则将自个的发现告诉了弘历。他怀疑,接风的官员中,不少人都中了那米囊花之毒。
当年完颜的长子,完颜庆的模样,弘历一直是记得的。那完颜庆本是弘历看好的青年才俊,却因着染了这米囊花之毒,变得不人不鬼。实在是给他的印象过于深刻了,故而,古太医一提,就记了起来。
杭州城一般的官员染上了这个东西,他可信其中没有什么猫腻,暗自思量之后,却是愈想愈惊,便让人连夜查探。其中一个供人吸食的窝点,便是那杭州城最有名的青楼,亿仙坊。今个一大清早,便带着高无庸古太医并几个古太医出去,暗访去了。
后宫风云 第二百零二章渐显
第二百零二章渐显
鸽子稳稳的停在窗棱之上,喉中发出 温驯的“咕!咕!”声。但见一只宽厚的手掌伸出握住,自它的腿上取下一密封的信函来。利落的展开,待看清里头的内容之后。弘历眸子一缩,目光如炬的盯了眼弹着琵琶的女子。“晓歌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暂且先回去了。咱们改日再约吧!”晓歌点点头,起身福了福,便离开了。
啪!弘历狠狠的拍了身边的桌子,用力得太狠,掌心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还真得小瞧那些个幕后之人了,竟然混进了自个身边。幸好,景娴看出了破绽,为他正得了名声。想着,巴朗与密信之中提到,皇后娘娘,好似受了惊吓。心下一紧,也无心呆在外头了。行踪已经被人家勘破,再查下去也不会查到什么。便领着众人离开了茶楼。
而晓歌也回了亿仙坊。今个早上,子谦便让她在街上候着,待那人出现之后,伺机搭讪,然后相约。果然,并未等候多少时间,那人就出现在视线内。她自是上前的搭讪去了。这些个搭讪的手段,忆仙坊里的老鸨子可是教了许多。晓歌运用的娴熟无比。奈何,那人不肯随她前来忆仙坊,不然子谦让自个做得事儿,恐就达到了。
屋里已是有人了,便是她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的子谦。一番温存过后,韩子谦便问起今日之事。晓歌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明白。神情之中是掩饰不住的羞愧,“子谦,我没有做好。对不起!”话音落下,等了半晌也未听见对方的声音,忐忑不安的偷偷瞄了眼心上人,映入眼帘的便是他极度心痛的眼神。
“晓歌,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占据着大半个眼眶的漆黑双眸,充斥着深深的压抑,“只要一想起你为付出的牺牲。我真是痛苦的不能自抑。”略显清瘦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令晓歌心疼不已。
“子谦,我说过,为了你,什么我都愿意的。真的,我一点也不怪你。”搂着他单薄的腰身,整个脑袋埋在他温热的胸口处,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儿。 “子谦,那颗药丸,我放进他的杯子里头了。我亲眼见他喝下去了。”良久,自他怀中传出闷闷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子谦,我心里难受。”
那般意气风发,尊贵威严的男子,若变得同馆里所见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的心就好似放在油锅里煎熬,疼痛难忍。可,可,自己双手环着的这人却是自个爱喻性命之人。“能不能,不要将他变成那个样子啊?”
眸光一闪,韩子谦下巴抵着晓歌的脑袋,双手轻轻拥住怀里柔弱的女子,道,“晓歌,再忍忍,只要事儿成了之后。咱俩一同助他戒掉,好不好?”低沉舒缓的声音,徐徐在她的耳旁响着。他描绘出的日后的生活,便如同那米囊花之毒般,充满了诱惑。
安抚好怀里的晓歌,韩子谦便出了屋子,向着院子深处走去。行至一假山旁,在某处按了下,旁边的凉亭里头一汉白玉的桌子缓缓移开,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期期然的踏进凉亭中的某块石砖上,就见那本来漆黑的洞口,亮起了微弱的光芒。沿着梯子盘旋而下,待他全身尽入之后,石桌又移回了原处。
梯子是用上好的檀木制的,厚重结实。相对的价格也是不菲,但韩子谦并不在乎这些。毕竟这些钱,只是打了个圈,又成倍的回到了自个手里。楼梯尽头,却是一间间独立华美的屋子。每间屋子里皆有人躺着,拿着烟枪,吞云吐雾,面色潮红,带着不正常的愉悦之态。
韩子谦唇角一勾,眼神微微闪烁,几许不容发觉的嘲讽,自眼中滑过。行至一虚掩着门的屋子,推开踏了进去。便见里头坐着一中年美妇,面容冰冷,听着声音,连头也不抬一下,兀自看着手里的名册。
“四娘,看得可还满意。”以他在教中的地位,其实这个名唤四娘的美妇应是他的下属。但四娘身份特殊,又身为教里头的大长老,韩子谦待她也还算客气。
四娘抬眼,淡淡一瞥,“左护法,做得甚是不错。属下回去之后,禀报了总教主,想来他老人家定会开心不已的。”因着身为女子,对于眼前这个邪气狂肆的左护法,利用女子的痴心,去达到目的,颇有些不齿。但教主却是赞同,她也无法。何况,她也只是仅仅看不惯而已。对着晓歌,也没有多少同情。早在她的家人全部死光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柔弱的情感。
“劳您美言!”韩子谦眉头一挑,露出个淡淡的笑容。那个老不死的东西,都已六七十的年岁了,还霸着总教主的位置不放。
“不用!”四娘淡淡道,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韩子谦。“属下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总教主的几个儿子中,便是眼前的这个相貌最为出众,也是最有手段的。自个倒是挺看好他的,倘若他登上教主之位,必会是全心全意的发展圣教。而不似现在的教主,贪恋美色。一个一个的美貌侍妾不断的娶进来,最小的儿子竟是个还在吃奶的小娃娃。
“今个早上的事儿,不是说万无一事么?怎得会失败了?”四娘来时便得了安插在此地的眼线的汇报。鞑子皇帝素来注重名声,而他们所做的,便是破坏他们最为在意的事儿。届时,再寻些对满清政府不满的读书人,以笔杆子讨伐,定是会有不少作用的。
这些年,随着日子愈发的安稳,老百姓们对他们圣教由先前的同情亲近,变成了现在的厌恶。如今,圣教却是很难吸纳新人的。但若是,清廷皇帝借着南巡之便,出入青楼ji馆。这般的名声一旦传了出去,势必会引起不少人心中不满。如此一来,圣教才能顺势壮大。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绝妙的棋子未用呢。
“是我小瞧了旁人啊!”韩子谦轻轻叹了口气,神情之中透着深深的惭愧。回想起那位气势凌人的女子,心下不由微微一动。纵观自个色鬼老爹诸多妻妾,加起来,也抵不上那人半分。
眼线不过是留在岸边接应的,具体的实情也是知晓的不是很清楚。更何况四娘了,她亦不过是得了个囫囵消息。心中虽然好奇,面上依旧是一派平静,皆因对于眼前的男子,她还是知晓一二的。这人,倘若不想说,无论旁人怎么套话,也是套不出半点。便也未在追问下去,只是道,“那接下来,您打算如何?”
“按着咱们原先的计划便是。”虽然第一步,已然被人打破了计划,却也并不影响后头的步奏。“晓歌今个告诉我,她已经咱们提炼的米囊花之毒,投入鞑子皇帝的茶水之中,并亲眼看着他喝下去的。”
“那岂不是说,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饶是冷静自持如四娘,一想着,那皇帝变得如外头那些人的模样,也忍不住激动起来。米囊花的毒本就容易上瘾,何况,经过他们提炼过后的。药性,可是亲眼见识过的,一旦中了这米囊花的毒,什么礼义廉耻,什么江山抱负统统滚到一边儿去吧。今后,那眼里心里可就只有这米囊花一样东西了。
“不一定。”韩子谦却是个冷静理智的,“鞑子皇帝生性狡猾,不一定会中招。晓歌不过就是个单纯到几乎愚蠢的姑娘。那鞑子皇帝若是耍什么花招,晓歌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左护法,何必长他人志气呢!”回话的并不是四娘,而是自外头走进的一人所说。这人相貌与韩子谦有着七八分的相像,看起来应该是兄弟。但是奇怪得很,同样的五官生在韩子谦的脸上,说不出的好看。而生在来人身上,却是说不出的怪异。
“韩子茂,你来这里做什么?”教中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儿,那便是,教主的几个儿子相互间斗得厉害。故而,韩子谦也没有必要做那表面文章。
“你这是和哥哥说话的态度么?”韩子茂瞧向弟弟的眼神,满是嫉妒。父亲真是偏心,什么容易做的,便让他去做。给自个的任务,却总是最难的。
“有话快说!”后面的那句,韩子谦嫌弃太过于粗鲁,不符合自个的形象,便也没有说出口。诸多兄弟之中,惟有大哥令他忌惮,其余的皆是不成气候。至于眼前的这个,更是不足挂齿。
“父亲让我过来,告诉你,动作快一点。做完之后,便直接前往海宁。咱们在那里干一票大的。”韩子茂抽出一把折扇,故作潇洒的扇着。
“好!你可以走了!”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却是半分面子也没有给自己哥哥留。韩子茂摇着扇子的手一僵,手背上迸出几根青筋,心中气愤不已,但他武艺不及韩子谦,只得强忍愤怒,恨恨得瞪了眼,转身离开屋子。
“左护法想来应需处理事儿,属下也不多做打扰了。告辞!”拱了拱手,几个纵身,亦是从屋子中消失了。
后宫风云 第一百零三章 安慰
第一百零三章 安慰
再睁开眼时,屋内已是完全暗了下来。兀自一人在床上静静的躺了一会子,景娴开口道,“容嬷嬷!?”随着她的唤声,精美的蚊帐便被人掀开,只不过后头露出的脸不是容嬷嬷而是弘历。他在回了住处之后,便将相关人等唤的面前,细细询问一番之后,就来了景娴这里。见她睡得正熟,便一人安静的待在屋里,等着她睡足清醒。
“皇上,您何时过来的啊?”景娴吃惊的瞪大眼眸,看着眼前扶着自个坐起的弘历。“怎得不让人叫醒臣妾?”
“朕看你睡得正香,不忍叫醒你!”弘历握着她的小手坐在床边,狭长双目微微弯起,看向景娴的眼神格外温柔,“今个的事儿,多亏了你。”不然那些个谣言传了出去,虽然动摇不了大清的根本,但却于他名声有损。
“为皇上分忧,本就是臣妾分类之事。皇上又何必与臣妾如此见外。”景娴微微一笑,似是被他有些炙热的目光瞧得难为情,视线儿轻轻转了一下,恰落上被他的握住的手上。他的肤色不白,而是那中健康的古铜色。与自个的手放在一起,当真是黑白鲜明。
随着她的视线下转。长长的浓密的睫毛亦是微微向下搭着,形成道诱人的帘子。在她光洁细腻的肌肤之上,投下了道暗影,“朕回来后,便听人提起,你好似被惊着了?”
“臣妾的胆量不小,哪有那么容易被惊着。”抬起眼睫,秋波粼粼的一双漆黑瞳仁儿,带着少许俏皮,“不过是瞧见了那些个刀剑的反光,想起了过去的那个事儿,一时半会,心下有些难受。如今睡了一觉,便也好多了。皇上无需担忧。”
心中被轻轻的触动一下,他自是明白,景娴口中所提到那个过去的事儿,便是当初被刺,沉眠十年的事儿。她说得轻巧,也从未在自个面前说过抱怨的话儿,但,仅仅因着刀剑反射的光芒,竟能让她难受。可想而知,那个事儿对着她造成的影响是何其的巨大。心下微微涌出了几分心疼。握着景娴的手猛的握紧,“你受苦了。”
景娴抿唇笑笑,小手指在在他的掌心里头挠了挠。“皇上给了臣妾天大荣耀与富贵,若不能为皇上做些什么?臣妾又岂能安心。”眸子定定的看向弘历,好似要将他深深印在骨子里头似的。室内弥漫着股脉脉温情,虽然安静,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僵硬。
不多时,容嬷嬷走进来道,“主子,小阿哥们与格格过来了。”在主子睡着之后,便派人去了几个小主子那里。几个阿哥皆是孝顺的,一听皇额娘受了惊,恨不得立时跑不过来陪着身边。不过,待听得传信的宫人说道,皇额娘已经睡下了,方才按捺住性子,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便迫不及待的赶过来了。
“嗯,先让几个孩子在外头歇着吧!”听到孩子们过来,景娴脸上不由露出开心笑容来,自微微翘起的唇角一直延伸眉梢眼角。“嗯,容嬷嬷你为我梳下妆吧。”
弘历端着个茶杯,笑吟吟得瞅着容嬷嬷为她自家主子穿衣妆扮。其实呢,方才披散长发的景娴,看着别有一番味道。散下的发丝柔化了她天生的清冷之色,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挑了挑眉头,心道,楚楚可怜这四个字安在景娴的身上,还真的是颇有些奇怪。
她的眉毛生得很淡,但形状却是很好,清雅如弯月,寥寥描上个几笔,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