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传-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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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木被堵得说不出来话来,嘴巴张了张,呐呐不知所言。虽然皇后娘娘脸色丝毫未变,言辞却是不客气的。她还能怎么办呢?难不成继续求下去,那不是刚好应了皇后娘娘话里的意思了么。她吸引皇上的一个最重要的缘由便是她的纯真。“阿依木谢过皇后娘娘教导。阿依木告退。”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委屈。
容嬷嬷很想对着她的背影啜上一口,但主子见了,心里定是不高兴。“还以为是个好的,原来还是一丘之貉。”
“没想到,本宫的容嬷嬷竟会用上了成语了呀。”景娴被容嬷嬷愤愤不平的神情逗得笑了起来,“什么时候学来的?”
“奴婢不是听着十二阿哥说的,觉得挺好的,便记下了。”用来形容延禧宫那一路货色,真是贴切。
后宫风云 第一百七十一章和贵人(一)
第一百七十一章和贵人(一)
和贵人出了杏花春馆之后,美丽的面容上便一直带着委屈万分的神情。且也不知景娴是故意,还是作其他想法,和贵人的住处离着九州清晏是最近的。故而,和贵人一路走来,不少奴才都瞧见了,明面上不敢多说,但私下里也是多有猜测,莫不是贵人主子在皇后娘娘那里受了什么委屈不成?
热娜陪着她小心翼翼的向着住处走去,时不时地看一眼主子。也许,她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主子。有心想劝几句,转念便想,这大半年来,主子似乎从未听进过自己半句劝,倘若自个说得多了,便瞪着盈盈大眼,静静的瞅着自个,细细一看,便能瞧见眼底的不耐。
热娜不似古丽,自小便跟在了她的后头,她是阿依木寄养的那户人家的使女,是大夫人将她指给她使唤的。她还记得第一次见着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时,愣了好久,原来天下间竟还有着如此漂亮的女孩子。她是很喜欢这个姑娘的。即便因着大姑娘常常因着不喜欢阿依木,欺负她身边的人,只要见着阿依木清澈的眼泪,便不觉得辛苦。
古丽并未陪着阿依木一同去,而是留在了住所。将屋内的宫人全部挥退了出去,独留了自个整理主子的衣物。所有的衣物,触手皆是滑腻无比,想来若是穿在身上一定很舒服吧。取了件粉紫的旗袍,在身前比着,照着西样镜子,但见自个肌肤雪白,五官深刻娇媚。红唇微启,露出了细碎的洁白牙齿。她其实也不差么?
“奴婢见过主子。”听着外头传来的声音,古丽立即放下手里的衣服,作出衣服忙碌的情形。待见了主子之后,只觉主子面色似是有些不好。她到底是与阿依木一块长大,心中对其还是关切异常的。“小主,怎么了?”
“古丽,”阿依木大眼一眨,便滚下泪珠来,小嘴一扁,很是委屈,“我本来想着,皇上近日来胃口不佳,便想着去主子娘娘那里寻些建议。却被主子娘娘娘说我忘本。”哽咽的说完的,那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和贵人天生有种气质,便是一旦哭了起来,便会令人全然站在她这一边。
事关皇后主子,古丽再大胆,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她与热娜二人在和贵人正式得了册封之后,便去了内务府学过一段时日的规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初进宫,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了。她到底是跟着阿依木一起长大的,对着她的了解比热娜多上几分。
没有人否认阿依木的天真,正如没有人晓得,阿依木亦是如何用着她的天真,对付着其他人。而这一次,她没有想到,主子的目标,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娇媚的脸上立即挂着深深关切担忧。见阿依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便打起精神头与热娜左哄右哄,总算停了,但仍然时不时的哽咽着。
“热娜姐姐,你去端些消暑的汤来,可好?”古丽笑眯眯的对着热娜道。她们几人的相处之道,从来都是这番,名义上二人皆是阿依木贴身的使女,但倘若真的要商量些什么,便会寻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打发自个离开。待屋里的人皆退了出去之后,古丽将屋门关了起来。
和贵人屋中发生的事儿,不一会便传入了帝后耳里。弘历听了宫人来的抱的信儿,只一笑置之。和贵人的性子还真的像个孩子。就为了这么大点的事儿,也能哭得这么伤心。
景娴听了宫人传来的消息,淡眉微挑,拈起粒去了籽的葡萄,塞入口中,漆黑的眸子含着笑意,看着身边的几个贴身的宫人。侍书侍画这些年来,年纪日长,也是日益沉稳,除了眼里偶尔滑过愤愤不平,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小李子素来是挂着和煦但却显着莫测高深的笑意。反而是年纪最长的容嬷嬷,最是克制不住,整个脸气得通红。
她年纪大了,心肠也软了不少,先前见着和贵人时,很是喜欢她的天真娇憨,当时还在主子跟前说了她几句好话。本想着,她一个回疆来的贵人,孤身一人在宫里,也不会翻出什么风浪。没想到,竟然是看走了眼。“小李子,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容嬷嬷神情黯淡,轻轻向着身边的小李子问道。
“您啊,只是关心则乱。”小李子微微一笑,容嬷嬷是个管理宫务的好手,做起事儿来,最是利索。一些纷乱繁杂理也理不清的事儿,一旦到了她的手里,便很快会被理顺。但,唉,常言道,人无完人,果然是如次,容嬷嬷若是心机再深沉一些,眼光再长远一些,定是主子不可多得的帮手。
“哎呀,容嬷嬷,您怎么能这么自谦呢?”侍画活泼一些,人也俏皮。见容嬷嬷神情黯然,便笑眯眯道,“您不晓得,咱们宫里后殿打扫的宫女小香,可是一直很想向您学习呢。”储秀宫宫里的确有这么个小宫女,去年小选时入得宫。这个叫小香的宫女儿,性子温软,做起事情来,也是不快。见了容嬷嬷办事的利索劲头,很是羡慕。
“哦,是么。呵呵。”容嬷嬷一听,已生了皱纹的脸,笑得宛若盛开的菊花,对那小香也生了几分兴趣。如此一来,心下倒是舒坦了许多。“奴婢惭愧,识人不清。”
“容嬷嬷,你就是什么都喜欢往自个身上揽。”景娴冲着侍画微微一笑,给了她个极为赞赏的眼神,“那和卓氏,不过区区一个贵人。又是番邦降将献上来的。说句不好听的,只是个玩意而已。”这样的女子,皇上宠爱起来,那才是后顾无忧的。
只是,这个阿依木素来表现出的,皆是纯洁污垢的调调,又几乎不会让人瞧出是刻意作出来的,如此可见其心机倒也不是个简单的。怎得今日会突如其来的跑到自个面前,炫耀自个受宠?这有些说不通呀。脑中思个不停,但面上却是丝毫不露的。
“主子,奴才以为,无论这和贵人是真到单纯,还是假的,主子都不应掉以轻心。”小李子见主子目光瞄了过来,思索片刻,便将心中疑虑道了出来。“今日看来,这和贵人心机颇深,断不会无故做此事儿。”
“说得也是。”景娴身为中宫之主,又得皇上尊重喜爱,在宫里的地位可想而知,但她从未敢放松过半分。宫里的女子,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坐下的那把椅子。更甚者,有野心一些的,也许还会盯着皇上身下的那把椅子。“不过,说真的,和贵人今个一番作为,可是真的将我给弄糊涂了。”
“主子何必自谦呢。”在一边,默不做声听着的侍书,闻言,笑着来了一句。再她心中,主子娘娘可以说是算无遗策了,其他主子想着什么,她皆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简直就像神仙一般。
景娴微微一笑,将目光投在了小李子与容嬷嬷身上,“小李子,容嬷嬷,你们就帮我多照看些几个孩子便是。”其他的,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唯独几个孩子。“主子放心。”即便主子不说,小李子便也想着每日里多去几个阿哥住处。
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再看看时辰,却是到了她每日里小憩的时候。“你们先下去吧。”只有保证了充足的睡眠之后,才能使自个的思路更加清晰分明。屋子里放着散热的冰块,容嬷嬷临出去时,取了条薄毯为景娴盖上。“主子,奴婢们就在屋子外头。”
“嗯。”景娴轻轻点头,微微笑了下,合起双目,不一会,呼吸便开始匀长起来。热辣的阳光自树叶的空隙之中,在屋子里投下了零零落落的光斑,随着枝叶的拂动,不时的来回游移着。阳光虽是毒辣,但圆明园里头,多是消暑的地方,这些个地方也三三两两聚了些人。
永琮下了学之后的,便向着住处赶去。铺着白色鹅卵石的小径,两旁的树木,枝叶繁茂,泥土之中散发出凉爽的气息来。抬起眼眸,看向两边的深深绿荫,燥热的心也好似清凉了不少。原本匆匆的脚步,不由缓了下来,慢慢的向着前头踱去。
那日,皇阿玛在上书房询问永璂的课业之后,他能隐约感受到了些朝堂的风向。富察家族势力不小,在朝中的影响也是有一些的。虽然历代皇帝,皆是最痛恨,在自个还为殡天,就见着臣子一窝蜂的,拥戴着某个皇子。前头的不提,便说康熙朝时的事儿,那个私下里被称为八贤王的八阿哥,后来不就是被圣祖忌惮了么?为了打击他,更是说其,乃辛者库贱婢所生。自古以来,帝王之家,何来的血缘亲情。
“七姐姐,来看看我的雪雪,最是可爱了。”是永璟接着便传来永瑆不以为然的声音,“我说,十三弟,你个男孩子,怎得为你的獒犬取这么个名字。”
“那又怎么了?我家雪雪全身雪白,取这么个名字最是贴切了。”永璟不服气的反驳道。
“十三弟,十一哥定是想,这只雪獒成年后,定是威武不凡的。而雪雪听起来便向七妹妹养的小狗狗。”永璂在一旁安抚着弟弟,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转过前面拐角,永琮便见着七格格,十一十二十三几个围着只雪白的小狗,玩得开心。一个个小脸上,皆是挂着快乐无忧的笑容。一瞬间,心下翻腾着不知是什么情绪,但可以确定的是,其中定有那名为嫉妒的词。
“七哥哥。”七格格最先见着了永琮,在她的目光看过来的刹那,永琮已是与往日一般,带着温柔暖和的笑意,瞧着弟弟妹妹,神情之间全然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七哥。”十一十二十三,转过身来,行了个平礼。那只的小雪獒,憨态可掬的跟在永璟身边,想来是照顾的好,胖得像个球似的。
“天这么热,怎得不在屋子里玩耍。”永琮笑着道,他想,只要宫里的孩子,瞧着他们,一定会控制不住心头涌起的嫉妒之情。
“雪雪每日里都要出来跑跑的。”永璟抱起雪獒向着身前一举,得意洋洋的道,小眼神儿看向两个哥哥,示意的两个哥哥赞同自个话儿。他已不复当初在马场所见的圆胖,小脸瘦了不少,可以瞧出他的脸型与着皇阿玛甚像。
“嗯。”永璂强自忍着笑,认真道。他没想到,永璟竟然会为他的小狗取了个这么女气的名字,每每听着弟弟唤着雪雪的时候,总是想笑。许是看出了永璂心思,“十二哥。”永璟不依的唤了声。他真的觉得雪雪很好听呀。怎么连着他的十二哥也这般不懂欣赏他取得的名字呢。
“哦,既是如此,那七哥便不打扰你们了。”伸出手来摸了摸离着自个最近的永璟的小脑袋,掌心下的身子,陡然间僵硬了一下,永琮眼中飞快滑过了一抹精光,不动声色的深深得看了眼几个弟弟。“有空闲的话,来哥哥我这里热闹热闹吧。”
“好的。”几个小家伙异口同声道,直至瞧不见永琮的背影,永璟方收回目光,忍不住抖了几下。“怎么了?”永璂素来就是个心细的孩子,见状,不由开口问道。
“我,”永璟几乎不可察觉的顿了下,便道,“觉的好像脖子里有毛虫掉了进去。”为了证明自个所说,还伸出小手向着脖子里挠了几下。“十一哥,你帮我瞧瞧。”
十三方才的停顿很快,十一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来,听永璟这么一说,立即看向他的脖子后头,除了他白白嫩嫩的小肌肤上被他挠的红印子,其他的什么也没瞧见。“没有啊。”
“那我怎么老觉得痒痒啊。”永璟只觉脖子后头愈发的痒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显得难受无比。
“哎呀,会不会是毛虫的毛,飘到了脖子后头。”永璂抬头看见一个吐着丝垂下的虫子,开口道。“这样一来,也会很痒的。”
七格格见弟弟不停挠着脖子,忙取出手帕,举手招来站在不远处的宫人,取来干净的水,将帕子浸湿后,忙走至弟弟背后,按住他的肩膀,“别动,姐姐帮你擦擦。”若是手指上也粘了毛,那便是摸到哪,便痒到哪的。
擦了擦之后,果然好多了。永璟舒了口气,小脸上因着方才那一番动作,已是沁满了汗珠。七格格翻折了帕子,握起弟弟的小胖手,细细擦了下。“谢谢姐姐。”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看还是得回去洗个澡才是。”七格格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了身边的宫人。“我们也出来玩了些时候,也该回去了。”
“可我还没玩够呢。”永璟嘟囔道,有些不甘心的瞅了眼十二。
“嗯,妹妹说的也是。哥哥还有功课需要温习,也是时候回去了。”今个师傅布置的任务,他还一点也没做呢。字也还没练,的确是时候回去了。看了看永瑆,见他并无反对的意思,便道,“妹妹,那我们便先走了。晚上再去皇额娘那里。”又对着妹妹身边的宫人道,“你们几个可要好好伺候。”
小憩过后的景娴,睁开眼后,便唤人问道,七格格可有回来。得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令人将女儿叫了过来,先是聊了会天,过后便开始教授女儿的女红。即使是在园子里头,妃嫔的侍寝,还是需景娴用印的。故而今个和贵人侍寝,她早已是知晓了。也想瞧瞧,和贵人到底玩得是什么花样。
却说弘历去了和贵人处,就见得她眼眶红红,好似哭了很久的模样。他自是知晓其中的事儿,见着她的这番模样,只觉这和贵人,言行还真是与个孩子般。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他有一副极为好听的嗓子,低沉醇厚悦耳,尤其是在他温柔说话时,那声音便好似上好的丝绒自心底的滑过,说不出的服贴。
听了弘历的温柔询问,和贵人愈发觉得鼻子酸涩,她明明就是见着眼前这个男人胃口不好,才想要亲自动手,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