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女辞官-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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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忽然觉得腿麻麻的,一睁眼却是赟启枕着她的腿睡着了。这家伙倒挺会享福,她抬腿一脚把他踹到一边,这儿这么多人,他怎么就敢肯定是她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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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起来,浑身又酸又疼的。这会儿赟启已经醒了,伸手抚着脸。那上面明显有个脚印。
他看着她,“我怎么觉得脸疼呢?”
“可能晚上被石头硌的。”傅遥自不肯认跟她有关,转身去找张晓。继续让他们等着瞎猫上门。
今天运气不错,还真有瞎猫撞进来了。那大约是个走亲戚的,一辆马车、一匹马,骑马的是个二十郎当的小伙子,还有一个赶车的大叔,车里坐的人没看清,约是个小媳妇吧。他们穿的也还气派,一看就是家有钱人。
一看见马,那些灾民都疯了。不等赵晓发号施令,一窝蜂冲了过去。
乍一见到这么多人。小伙子有些惊慌,匆忙跳下马。到车上拉了个小媳妇下来。也是他们跑的快,转眼灾民已经爬到车上,有的抢了包袱,还有的抓住那匹马,一刀捅进去就把马撂倒了。
一群人好长时间没见过肉了,都疯也似地围上来,抓起生肉就往嘴里塞,有的还凑到马脖子狠狠的喝了几口血。
赵晓喝止了半天才止住这些人,他喝道:“都不要乱,人人有肉吃,这是生的,生的能吃吗?一会儿烤好了按人头分。”
大家都听话的散开,有的去捡柴火,有的生火,那撂倒马的小子拿了把牛耳尖刀,几下子就把马开膛扒皮,分割成一个个小块。这么利索的身手,肯定以前干过杀猪的。
抬头一眼瞧见那小伙子带着小媳妇要跑,忙捅了捅赵晓,“抓住他们,别叫他们跑了。”
赵晓身强体壮的,可能还练过几天武功,一个箭步冲过去像抓小鸡子似地,一手一个拎了回来。赶车的车夫也没跑多远,被人抓了回来。
赵晓把两人往地上一扔,小媳妇当时吓晕过去,小伙子也有点吓傻了,拼命磕头,“好汉爷,好汉爷,饶命啊,饶命啊。”
合着这是把他们当山大王了。傅遥回头看看那些强吃马肉,把人家包袱抖的到处都是的灾民,就这行径实在和抢匪没什么两样。
她笑着走过去,摆出最和善的笑容去扶那小伙子,“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只是需要从你们身上借一点东西。”
小伙子看一眼自己被分割的马,拆成木片当柴烧的马车,顿有一种无力感,他也豁出去了,冷声道:“咱们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还想要什么?”
“也没什么。”傅遥笑着扯了扯他的袖子,“就是想叫你把衣服脱下来。”
或者是她的表情太**,那小伙子惊叫出声,“你,你们劫了人,还想劫色?”
那小媳妇本来已经苏醒过来,一听这话又昏了过去。
傅遥叹口气,她就是想借身衣服而已,至于把她想的那么龌龊吗?
也懒得跟他废话了,直接叫赵晓敲昏了把衣服剥下来。不过接下来衣服如何分配又是个麻烦,两套男装,一套女装,三个男人该怎么穿呢?
傅遥看看赟启,赟启冷冷一哼,眼神狠狠在她脸上一剐,那意思太过明显,敢说叫他换女装定叫她好看。
傅遥又看看赵晓,“大哥,我也是老爷们,扮女人太难看,不如……。”
她本来想说叫他扮女人的,可看看他那五大三粗的个头,一大把络腮胡子话说一半便打住了,就他这样子若对别人说是女人,打死都没人信啊。
赵晓道:“算了,算了,咱俩进城吧,实在不行再在灾民挑一个女的扮上。”
这意思是打算把赟启扔这儿了吗?
傅遥自然不可能扔下赟启,她这么费劲巴力的讨好他们,出谋划策,一大半原因是为了要把赟启送回城去。
她苦笑一声,“我扮女人,我扮女人就是了。”为了救赟启,她真是豁出去了,也不知这样做到底值不值。
把那小伙子和车夫的衣服扒下来让赟启和赵晓换上,赟启的气质扮公子最像了,赵晓扮成车夫。傅遥则抱着一团从小媳妇身上的脱下来的衣服进了草丛,不一会儿再出来时已经完全变了样。
那是一件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珑而丰满,看来就像是个熟透了的水蜜桃,无论谁看见都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尤其那双眼睛有神,眼眉之间一点英气,看着很是不俗。她穿这身衣服比那个小媳妇还好看,在这样的荒野之地,乍然出现这样一个美人无疑是让人惊艳的。
看周围这帮男人,那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跳出来了。
赟启看得有些失神,他自然知道傅遥长得不错的,不然也不会让先帝喜欢,以致盛宠不衰。但大部分时候,她都痞里痞气,声音也粗,根本无法想象她穿女装是什么样子,可……现在这模样,简直比女人还像女人。
这是傅遥第一次穿女装,以前她做梦都想穿回女装,但一直没能如所愿,可是这会儿穿上这身却一点不觉得开心,至少她这副模样不想叫赟启瞧见。
但很不幸的,却偏偏第一个就叫他瞧见了。看他那目瞪口呆的模样,足可以想象自己在他眼里产生了多大的震撼效果。
张晓看得撑掌大笑,“好,好,傅兄弟,你这个样子实在漂亮的不行,老哥我都想娶你当媳妇了。”
傅遥咧嘴笑得颇苦,“大哥真会拿我取笑,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先进城了。”
“这倒是。”张晓点点头,捡了个包袱皮,里面包了几块石头,背着假装跟班。
马是没了,马车也没了,只能靠两条腿往前走。富翁是装不像了,勉强奔个小康吧。
一路上赟启时不时回过头来她扫一眼,让傅遥很觉不适,那眼神就好像她是光着的,要透过她的衣服可以看见本质。
这样体体面面的,自然很容易进了城,从城门处走过后,张晓大大松了口气,他对傅遥挑起大指,“小兄弟你可真行啊。”
既然都做到这份上了,干脆就帮他们到底吧。她和赟启商量,先回客栈还是去见程平?
赟启亲眼看见灾民的惨状,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儿,这样放任下去,先别说会死多少人,弄不好就要民变了。像昨天那样,若不是傅遥把事情引向找钦差,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他思索片刻,道:“先不回客栈了。”
傅遥也是这个意思,外面那么多灾民,多耽搁一会儿就有可能会使一些人丢掉性命。
三人往钦差暂住的行馆走,刚走了一会儿,远远的,隔了半条街就听见有人大叫,“爷,原来您在这儿,可算找到您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夜黑风高杀人夜
跑过来的是刘福成,在他后面还跟着杜平月和几个侍卫。
看见杜平月,傅遥吓得慌忙躲到张晓的身后,被赟启看到她这样子已经够背运了,她可不想叫杜平月也看见。
杜平月的眼睛一向好使的,他不关心赟启如何,只在人群里找傅遥,然后一眼便发现龟缩在一个宽大肩膀后的小人。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去把傅遥拎了出来,宛如拎只兔子一般。
傅遥不敢抬头,紧紧的闭着眼,只觉头顶响起一个极冷的声音,“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我说回来之前绝不能乱跑的。”
傅遥一缩脖子,声音小的跟蚊子似地,“这也不怪我啊,我没想出城的,偏赶上了。”
若是往常有这么正当的理由,她一定会吼回去,可是今天却莫名的觉得心虚,甚至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杜平月平时还算听她的话,可是一旦惹急了他,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杜平月把她放在地上,在她粉色衣裙上扫了一眼,脸上瞬间惊骇的一片,随后恼声道:“你居然还穿成这样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他说话时,咬牙切齿,那表情让傅遥颇觉怪异,这模样就好像一个吃醋的丈夫发现妻子和另一个男人私/通了。这种感觉太奇怪,奇怪的叫她害怕。她不敢看杜平月,迅速越过张晓,躲到赟启身后。
这动作更让杜平月怒火中烧,牙磨得咯吱吱直响,一张脸英俊的芙蓉脸也变得狰狞起来。
刘福成也瞧见看见她,眼前顿觉一亮,笑道:“这是哪儿来的小美人,爷一夜未归原来是会佳人去了。”
赟启鼻腔里哼哼两声。也不解释,只低声道:“朕要见程平,你去安排下。”
刘福成慌忙问:“万岁爷想在哪儿见?”
“钦差行辕。就以灾民代表的身份和官府谈判。”
刘福成直觉牙疼,这灾民代表身份可够高的。谈判个嘛呀,他说什么什么谁敢不听?但皇上这么说了,只能去办,转回身对几个侍卫嘱咐两句,叫他们赶紧遵旨行事。
赟启又让刘福成去找了两套衣服,叫他先带赵晓去酒楼吃饭,他和傅遥找地方换衣服,随后去酒楼汇合。
换上男装。傅遥瞬间觉得有底气了,似乎旁边看她的眼光也没那么惊奇了。她暗嘘口气,看来这女装以后真不能随便穿啊。
赵晓饿了好几天,都饿惊了,看见一桌子饭菜也顾不得说话,扑过去就是一顿狂吃。
赟启和傅遥也饿了一天,真真体会到什么叫灾民,此刻也顾不上形象了,狼吞虎咽,吃得很是狼藉。
刘福成在旁边看得一阵心疼。看来爷是饿的不轻啊。
赵晓刚才早憋着一肚子话,这会儿吃饱了,用袖子抹了抹嘴。道:“你们不是灾民,是干什么的?”
傅遥没空说话,嘴站着呢,她指了指赟启,那意思问他。
赟启横了她一眼,道:“咱们虽不是灾民,却是相助灾民的,今日你就能和钦差见面,有什么要求跟他提吧。”
赵晓不信。“当真吗?”
赟启笑笑,“若做不到。以后就天天请你吃饭。”
傅遥从盘子里抬起头来,真难为他。还会开玩笑了。
正常人都觉得这个买卖划算,赵晓点点头,“好,爷们信你一回,若真成了,爷们交你这个朋友。”
傅遥好险没把嘴里的饭喷出来,怎么说得好像跟皇上交不到朋友似地?
赟启笑着拍了拍赵晓的肩头,接下来的事就看他了,有他作证,程平正好可以在杭州大展身手,定叫那些吃人贪官污吏们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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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送了消息,程平早巴巴的在行辕的西角门等着,看见赟启三人进来,他慌忙迎过来,正要下跪,被赟启眼神止住。
程平顿时了然,痰嗽一声道:“你等何事要见本官?”
赵晓慌忙跪下,把灾民们受的冤屈,所遭的非人待遇都说了一遍。希望大老爷明察秋毫,能为百姓们做主。
傅遥对赵晓那一套悲惨经历听过多遍,不想再听,就在行辕里随意走了几步,上次听那个商会会长说要把自己的宅子献出来,多半就是这里了。
这宅子真不愧是杭州第一富的府宅,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院子西面,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在月光下幽幽深深,好像一匹重色的彩缎。
她正看着那花架,忽然见月亮门那儿有个脑袋探来探去,心中暗叫不好,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中,可别出什么事。
杜平月没跟着一起,等她疾步追过去,那个脑袋已经消失了。
转身走回来,赵晓还在吐沫星子满天飞的说着,赟启站在一旁,眉角微微皱着,大约是也嫌烦了。
这时候赵晓已经开始讲条件了,要让灾民进城,要有粮有衣,老百姓要有地方住。
这些条件都不算过分,程平点头同意,道:“明日本钦差就过问此事,你可敢当着诸位大人的面揭发他们?”
赵晓一拍胸脯,“自然敢的。”
“好,今日天晚,你先回去吧,明日本官定会升堂会审。”
恭恭敬敬把几个“灾民”送出去,到了外面赵晓忍不住大赞,“这位钦差大人真是没架子,跟咱们有说有笑,还给咱们鞠躬呢,可一点都不像朝廷派来的大员。”
傅遥轻嗤,这赵晓看着聪明,却是少根筋的,都这么半天了,他还没看出人家恭敬的不是他。若没有赟启这只老虎,凭什么狐狸、兔子、老鼠也蹦跶不起来。
把赵晓送走了,傅遥立时把在行辕里瞧见有人偷看的事说了一遍。
赟启冷声道:“难道他们敢在朕眼皮底下做什么?”
傅遥暗嗤,真难为他现在还笃定自己能掌控一切,看来苦还是吃得不够啊。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一旦从宫里出来,就算是皇上,也照样吃瘪。不听她的劝,且看后面闹得无法收场时,该如何。
回到客栈,她越想越觉得不行,打击皇上自信心是一回事,但真要发生什么,不仅她受牵连,老百姓也要跟着吃苦。
琢磨一会儿,把杜平月叫到自己屋里,低声道:“那个赵晓你见过的,他住哪里你也知道吧?”
杜平月冷哼,“你又想叫我做什么?”
“你去保护他,我怕今晚会出事。”
他嗤笑,“你操的心还真多。”
傅遥叹气,“不是我想操心,你还记得当年在鄞州的事吗?”
那一次在鄞州,他们奉旨查贪,刚查出点矛头,证人就被杀了。今日赵晓状告杭州知府欺上瞒下,治灾无道,与那日情形相似。就怕让那些人知道,来个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杜平月想起那一次鄞州知府下黑手,也觉心惊,道:“好,我替你走一趟就是。”
傅遥想到了赵晓,却没想到他们,甚至也没想到这个杭州城险恶至此。那些不仅要对赵晓下手,连他们也差点叫人弄死……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昨夜在荒野过夜,傅遥睡的很不好,好不容易摸到床,刚一沾枕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忽然嗅到一股烟熏之气,她咳嗽了两声,猛然睁开眼,眼前已是火海一片。
“有人放火。”她惊叫一声,也顾不上穿鞋,抓起桌上的茶壶,索性里面还有大半壶凉茶,倒在头上,用最快的速度往外跑。
外面四处都是火,赟启的房子也点着了,几个侍卫正拎着水桶拼命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