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遣-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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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和顾家那边……”郑家和顾家关系虽不深,但是也不浅,特别是这几年来顾家老太太一直有意把顾淮桑往郑凛叙身上推,倘若这时候郑凛叙出面,场面怕是难免尴尬。
然而下一秒,纪若白淡然的嗓音就打断了他们的话。
“无论她是谁,终归都是我的女人。”纪若白伸手捂在刺痛难耐的伤口上,略一皱眉,说话时眼神却无比认真沉着,“我和顾淮隼的事情,你们都别插手。”
倘若真的是对一个普通的哥哥,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
但是那一刻,纪若白脑海里闪现的,是在他试探的话语过后,顾淮隼眼底毫不掩饰的杀气和一闪而过的痛意。
有哪一个哥哥,会被别人说对自己妹妹另有企图的时候会感觉刺痛,就像是被拆穿了似得。
纪若白很肯定,顾淮隼对袁宝婷的感情,绝非普通的兄妹之情。
那种霸道的呵护,以及浓浓的占有欲,都足以让纪若白感觉到浓浓的敌意,怕是袁宝婷一直不知道,也察觉不出来,所以这么多年来,顾淮隼都习惯成自然的,把那份爱隐藏在表面,刻入在骨里。
但是他也很清楚,倘若一个人真的爱了,不管对方是谁,若是从一开始到结束都是沉默而平静得爱着,就不会有变故,那份爱迟早都会烂在心底,但若有意外,这份爱兴许会立刻死去,也兴许会脱轨而出,一想到那个如今不在自己怀中的女人,纪若白目光更冷了些,伤口也开始疼痛炽热起来。
他从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那么着急。
但是若不早一点把她拥入怀中,他就无法确认,那个人眼底的爱意,会不会终究被表面的亲情所淡化,他兴许是在害怕,倘若有一天她眸中对他的感情哪怕淡了那么一点,他都会杀人。
因此没有人知道他如今是在死死忍耐。
郑凛叙看了纪若白一会儿,然后用食指敲了敲一旁的扶手,终究还是同意:“你的事情可以不干涉,但是顾淮隼给你的这一枪,无论如何也要追究。”他往后一靠,微微舒展四肢,道,“而且现在我们要找的,并非顾淮隼,而是顾淮明。”
詹遇宸闻言恍然大悟,他是和顾淮明打过交道的人,自然十分清楚郑凛叙这样说的意思。
郑凛叙无视掉纪若白微蹙起眉头的表情,给了众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才缓缓道:“顾淮隼是头狮子;那么顾淮明就是一只狐狸;我相信他会比较顾淮隼来说理智些,而且……”他看了纪若白一眼;“老四的伤还没好;我先拖着顾家;浣浣;去打个电话给姥爷,怕是要劳烦他老人家一次了。
文浣浣不解,郑凛叙点上她的额头,解释道:“只要姥爷来了,我们才能有机会见到顾家老太太。”
现在可以走进顾家,怕是只能找姥爷,当年姥爷和顾老爷子曾经是出生入死的战友,现在顾老爷子去了,能和顾老太太攀上交情的,就只有姥爷,顾家虽说现在顾淮隼是家主,但顾老太太的威严还在,只要说服了顾老太太,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文浣浣似乎明白了,却又不是完全明白,但还是很听他的话,出去打电话了。
她一出门,郑凛叙嘴角的温柔淡了许多:“美国那边尚且稳定后派一批新的人过去,那边也是时候要换换人了,不然他们一辈子都不知道,他们看的,是谁家的天。”
他说话的语气不重,但是却隐含着迫人的气场,地底下的事情一向是交给詹遇宸的,在美国姚豫那边也可以帮托一下,所以郑凛叙并没有多担心,如今似乎是自家兄弟的姻缘要紧,郑凛叙正想着是不是应该要帮兄弟一把。
然而纪若白对此虽说同意,但在对顾淮隼的事情上依旧很坚持:“随你们,但是我和顾淮隼终究是还要谈的。”他疲惫得闭上眼睛,胸口的心跳牵动血管隐隐作痛,“我的女人,我会负责。”
“老三。”他忽然开口,萧桓下意识得应了一声,只听纪若白闭眼吩咐,“帮我去查法国到美国的私人班机资料,一天时间,如果我没有要到我要的结果……”
乖乖,这时候的纪若白可是不能得罪的,常年饱受纪小白压迫算计的萧桓猛地点头。
笑话,平常的纪小白已经阴险毒辣比大哥还甚,如今暴怒开挂阶段,估计残暴程度就是一个大哥加一个暴力小五加变态老二!他惹不起啊嘤嘤嘤!!
子夜,岛上有花悄然盛开,亦有花叶无声掉落。
宛如一个轮回,一场罪孽。
下飞机后,踩着一地的霜雪,顾淮隼轻而慢的呼吸,下意识得先走到玻璃花圃,到达时身上已经披了薄薄的一层雪,他没有拂去,靠在墙壁上,看着眼前大片的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良久,才用手捂住眼睛,心脏仿佛快停止,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他已经离开了玻璃温室。
只有看着花圃里面的这两种花,他才能清楚得感觉到沉重到快要死亡的滋味,让他能够继续压抑,知道自己还活着。
踩着一地的银白月光,他悄无声息得走上楼,来到袁宝婷的房前,他脱下大衣拿在手里,靠在墙壁上等待身上的寒冷缓慢褪去。
等身子慢慢回温,他才轻轻推开门,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夹带着温暖,让顾淮隼有片刻的失神。
那一刻,月光透过洁净的玻璃,落在离他眼前不过十步距离的大床上,层层帷幔中,床上的女子只穿了一件乳白色吊带睡裙,象牙般的手臂抱着与睡裙同样颜色的被褥,只露出一个圆润而形状精致的肩头,如雪如缎。
她睡在白色的月光中,整个人圣洁得不可思议。
而顾淮隼站在月光照不到的昏暗里,胸口的某处正如抽丝剥茧般疼痛,有什么正在暗暗凋零。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有大哥的心理描写,大家当番外看也行,不长。
有人问下一本会不会继续写老二。
唔,怎么说了,系列文写多了文笔总觉得会很僵化,思想也是,其实若可以,下一本打算呈上已有准备的清新一点比较贴近生活的cp文。
新坑正在存稿中,设定暂时不公开,相信会是你们喜欢的类型。
总之一切等消遣结束再下定论~爱你们一直支持着我。
——————对了还有某些小妖精的地雷,爱你们么么哒——————————
第63章 视若珍宝
踱步过去;顾淮隼用手指轻轻抚过袁宝婷的脸颊;抹过她眼角下方,拭去湿润的液体。
明明还是那片月光;但少女的睡姿已经由小时候的大大咧咧变为如今蜷缩成一团;甚至还会在梦里落泪。
他挚爱的小女孩;终于还是如他所害怕的那般,在睡梦中为别的男人落了泪。
变的是时光;还是她?
顾淮隼觉得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是所有人都在变;却唯独自己;固执得坚守,因此始终一成不变。
那一刻膝盖仿佛不是自己般跪下;顾淮隼单膝跪在床边;她的气息吐纳在他的鼻尖,散发出熟悉的馨香,是他从小为她安排的最适合她的沐浴露,被他买断只允许被她使用,自那时起,这种香味早已成为了她的专属。
但却是头一次,闻着这种香味,心脏仿佛快停止。
顾淮隼不知不觉中俯□子,挺直的鼻梁差一寸挨上她,轻轻一嗅,他双眼闪过痛色,十指紧扣,喑哑得低喃:“婷宝……”
眼中的她,娇俏、美丽,早已不是当年青涩的果儿,早已成长为最盛的花。
似乎是听到他的呼唤,睡梦中的袁宝婷皱了皱眉,然后身体熟悉得,朝他怀里更深处挪了挪。
那一瞬,他的瞳孔中闪过巨大的挣扎。
但是良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终于还是十指一松,他低头,轻而浅得吻上袁宝婷的额头,俊美的脸上写满虔诚和悲伤。
“再见,婷宝。”
这是无声的告别,那个怀揣着最绝望爱情的男人,已经死去。
今后,他会是她的大哥,依然疼爱她如掌心珍宝,依旧可以为她赴汤蹈火,不计回报,他会是她的长辈,她的庇护,她的一片天。
他终究还是残忍得把另外一个自己杀死了,今后,曼陀罗华不会再开。
……
“大哥,婷宝能成为大哥的新娘吗?”
“你不是大哥的新娘,你是大哥的trésor。”
“trésor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法语,trésor是珍宝的意思。”
“珍宝?”
“……就是,最珍贵而且独一无二的宝物。”
……
他其实,并非没有这个勇气亲自为她戴上头纱,让她成为他的新娘。
他的小少女,在他的注视下出落得楚楚动人,在他的保护下永远天真无邪。
可是,当爱超出了界限,心便注定要腐烂。
他怎么舍得,让她和自己一样?
在文浣浣的帮助下,姥爷很爽快得答应了来北美去给他们当说客。
姥爷下飞机的那一天,郑凛叙带着文浣浣和姥爷开着自己的船,越过峡湾和大海,在顾家守卫的带领下,来到了顾家大宅。
这座坐落在海面上的大宅子,防守严密,而且地理位置隐秘,离这里白多米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型的礁石群,若是不小心,很容易会迷路或者翻船。
郑凛叙牵着文浣浣下船,三人搭着顾家的车来到主宅庭关处,就见顾淮明衣冠楚楚得站在那里,朝他们笑得温润无害。
“好久不见。”这句话明显是对郑凛叙说的,郑凛叙闻言点头,回道,“打搅了。”
“哪儿的话。”顾淮明带着他们两人往屋里走,边说,“大哥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刚好有时间可以让我们谈谈。”
两个都是聪明男人,有的事情无需言明,郑凛叙点头,看着姥爷和顾家老太太往后花园去了,三个年轻人便到了书房,郑凛叙让文浣浣到一边玩,自己则坐在书房中的小沙发上,顾淮明坐在他的对面,两人中间隔了一张玻璃茶几。
“前段时间的事情,我很抱歉。”顾淮明见郑凛叙不打算先说,索性微笑着先开口,“那天我不在公司,不然,我不会让事情演变成这个地步。”
郑凛叙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慢条斯理得摩挲,闻言抬眼看他:“……不会演变成这个地步……看来你并不觉得顾淮隼做错。”
“婷宝是我们的亲妹妹,大哥的反应,无可厚非,换做是我,也会愤怒。”说到这个顾淮明的笑容淡了许多,“我不过是没有大哥直接罢了,这一枪,我只能说是过了,却并没有说我们错了。”
“不过,从你踏进这座岛屿开始,我们tic的盘都在被他操纵吧?”顾淮明把目光转向放在玻璃茶几上的随身电脑屏幕,手指微动,从电脑上调出来的今日的股盘走势,忍不住托着无框眼镜苦笑,“还真狠,看这手法,纪若白是不弄死我们不罢休了?”
“你们给他一枪,他弄垮你们,很公平。”郑凛叙笑着道。
“还是那一句;大哥的做法我们几兄妹都表示没意见;不要说咱家小妹被纪若白吃了;就是你们纪若白碰了她一根毫毛,都足以让我们兄弟宰他个遍,但是既然是小妹的意思,我们也不好插手,大哥的事情是你们有错在先;”顾淮明抚着下巴;但是说到纪若白吃了袁宝婷的那会儿众人还是感觉到他骤然压下的气息,“你们也让纪若白看着点,tic赔了是小事;但是如果真想进我们顾家的门,他这做法可是难了。”
“哦?按你这说法,要怎样才能进你们顾家的门?”
门口,清冷的,略带孤傲的男声清晰响起。
一身黑色衬衫的纪若白站在门口,淡漠的目光直直看着顾淮明,眼神中散发出的冷意让顾淮明眼神微深。
顾淮明心底也有些诧异,看刚才的股盘走势绝对是有人暗箱操作,那么漂亮又不显锋露水的手法他还以为绝对是纪若白的手笔,却想不到他竟然只是开好了一个漂亮的头,就让美国的股市都震荡了。
“看来正主来了。”顾淮明不答反笑。
“剩下的事情是我和顾家的事,”纪若白坐在顾淮明对面,一身肃然黑衣,对上顾淮明一身清澈的白,顿生一种奇异的气场。
郑凛叙点头,拍拍文浣浣的背,搂着她走了出去。
等郑凛叙和文浣浣关上门,顾淮明才头一次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在商场上完全不惧实力差距,一次次在危急关头,在维尔的刁钻发难下把纪氏保护好,并且借着他们的攻击为跳板帮助纪氏走上上坡路的男人,在第一次维尔对阵纪氏的时候,顾淮明就很想见上一见。
奇妙的关系,彼时,他是他欣赏的对手,如今,他是夺走自己小妹的男人。
袁宝婷回来多天,他是何等剔透的一个人,这期间小妹只字不提的忧郁看在他眼底,叫他心疼。
却想不到,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
“枪伤还好吗?”顾淮明倚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得看着纪若白,笑问,“才躺了差不多一周,应该伤口还没痊愈吧?”
纪若白淡然的模样哪有一点受伤的表情?他抬眼看了顾淮明一眼,低声道:“还好,若这是你口中得到她的代价,我付得起。”
顾淮明眼神微凛。
“看来你对婷宝的身份并不诧异,那么恕我冒昧问一句,”顾淮明的眼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了一点变化,但是表情却一如往常,“你和她在一起,真的没有一点她身份的关系吗?”
这一句话是认真在问,纪若白知道。
然而,听了这句话后,纪若白却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
浓墨般毫无波澜的眸,仿佛在听着世上最无关紧要的事情,他说的话也十分淡然,仿佛回答他的不过是一个对于他来说理所当然的问题:“我很好奇,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会问我是否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她的身世。”
顾淮明安静得听着他说话。
纪若白说:“在如今看来,她兴许代表着很多,但是当初她在我眼底,一无所有。”他灼灼的目光此刻有点暗沉,“在你们每一个人看来,有人认为她拥有很多,也有人认为她什么都没有,但是无论如何,她在你们眼里都代表着另外一样东西。但是于我而言,她只是袁宝婷,不代表什么,她就是她。”
这番话让顾淮明眼神微动。
“我最不喜欢和懂得谈判的人说话,太累,分不清楚真实与虚假。”顾淮明声音微沉,半响,他摘下眼镜,放到一边,“纪若白,你了解婷宝吗?”
“因为父母早逝,她在出生的时候就带了一辈子都可能去不掉的顽疾,冬天的时候,她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