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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谈何容易-第33部分

小说: 谈何容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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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易真是庆幸自己连续一口气交了半年的房租;如今还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过也许住惯了容北的高档小区,再走在这种路灯都不齐全的小路上,竟然觉得十分不适。
时间已经很晚,路上的行人很少;偶尔有野猫窜过都能留下清晰的声响。苗易耳朵灵光;总觉得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几次回头又都瞧不见人,心里越发起疑。
忍着一直走到了楼道口,一楼的丁大伯最*在楼道里堆置废弃的家具木料;在院子里生火做饭;木头劈成一块块的;苗易随手抓起一块木板,贴着墙角;要给后头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片刻,果然有脚步声越来越近,苗易高高举起用力劈下去,邦的一声响,一楼的声控灯也亮起来。
木板被来人的手肘挡住,而那人正是容北。脸上也不是疼痛的表情,反而是同样受了惊吓,眼睛瞪得圆圆的。
“怎么是你?”苗易松了口气,却发现木板好像黏在了他手臂上,拔不下来,白色的衬衣袖子上开始印出血迹,蜿蜒而下。
仔细瞧发现木板上的钉子扎在了他的手臂上,正是齐根没入,□还是红艳艳染满了血,苗易手都软了,捂着嘴觉得十分血腥。
“是不是要去医院打个破伤风针?”苗易发现钉子锈迹斑斑的,估计很危险。“你陪我去吗?”容北用纸巾按着伤口。
“当然是你自己去了,关我什么事?”苗易十分无赖地拒绝。“是你弄伤我的。”容北抿着嘴,表情十分无辜。
“要不是你跟踪我,我会对你动手?”苗易凶神恶煞,就刚刚那个跟踪手法,必须是个中高手。
“我不是跟踪你,我是为了甩掉魏家许。”容北更无辜了,为了甩掉魏家许,他绕了多少路,本来他们一路超速早到J市了,他都可以守株待兔的,现在好了,被当成变态打伤了!
“我管你!”说着往楼上走,容北眼睛一闭,往她身上压过去,苗易没撑住墙,两人直接摔在地上,容北既抱住了温香软玉,又有肉垫子完全不疼。苗易就惨了,瘦骨嶙峋这么倒在水泥地上简直是生不如死。
“容北你给我起来!”虽然容北又瘦了,可他是个男人,况且苗易最近也是日渐消瘦,根本推不动他,“再不起来我叫人了。”
“喂!容北我喘不过气了!”硬的不行,苗易又改用软的,可惜容北依旧不理。只用温热的呼吸撩拨她的耳廓。
“我送你去医院!”她投降了,因为远处渐进的脚步声让她彻底放弃抵抗。她绝对听到了容北呵呵的轻笑声,接着慢吞吞爬起来,犹有不舍的样子。
“去医院吧。”他竟然笑了,眉目舒展就好像伤口不在他身上一样。苗易看了看刚刚按在他伤口上的掌心,一片鲜红,竟然忍不住心疼了。
苗易觉得有必要办一张会员卡,他们俩简直是医院常客。急诊室人不多,值班医生却迟迟不动手,苗易奇怪,药都准备好了,这是要沐浴焚香,等候吉时吗?
匆匆赶来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色西装,身后还跟着两位穿了白大褂的。“阿北,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西装男子一面脱下外套,一面紧张地查看他的伤口。
“只是被钉子扎了一下。”容北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苗易眼前还回放着钉子从血肉中剥离的那种血腥。
“药准备好了?”男人问一旁的值班医生,医生显然也处于震惊中,半天才猛地点头:“都准备好了院长。”
男子卷起袖子,又洗了手消了毒,才终于抓起了针,十分认真地推出空气,针孔一点一点接近容北的手臂,容北忽然开口:“四伯,能换个人给我打吗?”
“为什么?”男子面色沉下脸。“听说您读书的时候,扎针考试从来没有及格过。爷爷挂药也从来不肯让您动手。”容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话,周围人都捂着嘴笑,除了男子面色难看。
“院长,要不然我来吧?”值班医生小心试探。“不行,这臭小子我非得给他点教训!”男子气呼呼地一针扎下去,容北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苗易只淡淡吐槽:“嘴贱,活该。”
“阿北,今天早上没有经过主治医师同意就偷偷溜出医院了?”男子一副算账的架势,他身后跟着的三位果然都是容北的主治医师。
“我是当着他们的面光明正大走的。”容北理直气壮地反驳,三位医生十分羞愧地低下头,说起来都是泪,容北这厮在被主治医师发现,欲阻拦时,反手将病房门锁了,钥匙只有容北有啊!他们就默默地被病人围观了一上午…
“阿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严重?你昏迷二十多天,间歇性心脏停止跳动,随时需要抢救,竟然敢随便出院,这么晚了还不好好休息,反而受了伤?”男子十分激动且无奈而愤怒,医生面对不*惜生命的病人都这么愤怒,尤其这位病人还是至亲。
“我不是好好地么。”容北眨眼,竟然还笑得出来,苗易惊讶地望向他,原本她是不信的,正常人没病没灾的,怎么会莫名其妙昏睡呢,可是这位医生该是权威,他这么说,总不会有假的。
容北的脸色真的不好,也许是失血过多,总之比初见时更加苍白了,捂着伤口的样子单薄而可怜兮兮。
“给我回病房待着去!”男子下令。“我不去。”容北摇头,竟然怯懦地往苗易身后躲了躲,瞬间将她推到人前。苗易能从男子的眼里看到讶异,又勉强压下来。
“我不会再睡了。”他半是保证道,“我要出院。”
“不行!”男子果断拒绝。“四伯,她会照顾我的。”容北偷偷看一眼苗易,苗易面色一变:谁要照顾你!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被称作四伯的男子就开口了:“那好吧,小姑娘,阿北就麻烦你照顾了。”
她都还没开口说话,真的没人在乎她的想法吗?苗易简直抓狂,两边竟然已经达成了协议,她还莫名其妙地被催促去给容北拿药。
“阿北,四伯刚刚表现怎么样?”容北四伯笑眯眯地询问。“恩,挺好的,就是扎针技术真的很差。”容北十分中肯地评价。
四伯面色难看了,他好歹是院长,干嘛一而再地提他打针技术不行这件事情,还是在这么多下属面前,往后他怎么混!当然了,他后来真的被称作针针见血院长。
却又要陪着笑脸:“四伯这么帮你追小姑娘,你倒是给我在四伯母面前说说好话!”“哦,放心吧四伯,不过您有空惹四伯母不高兴,不如腾出点时间练习一下扎针技术。”容北认真地建议,四伯简直想一针扎死这个臭小子。
“不过,阿北,刚刚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娄忍?”娄忍养在容家,虽然彼时在非洲外派,也是见过几面的。
“不是,她不是。”容北肯定道,又叹了口气,“她叫苗易。”“阿北,四伯虽然刚刚有点夸张,可是你的身体真的不容乐观,别再糟蹋了。”
苗易回来的时候,人都散了,容北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凳子上等她。低着头,脚尖随意地在地上图画,不知是因为真的晚了还是习惯性的,打着哈欠,泪眼婆娑。
苗易就在几米路外止步不前,为什么会心软了…她应该狠下心的,对他不管不顾,才能挽回失去的尊严。
似乎感应到苗易的到来,容北忽然转头,果然发现了她的身影,眼底忽然亮起来,温柔的莞尔。
“这是你的药,用法都写得很清楚。”苗易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脸上又换上了冷漠的表情,将手里的药塞到他手里,“我走了,拜拜。”她一贯喜欢用再见的,可是…他并不想和容北再见。
“你要把我丢在这儿?”容北的话很轻,捏着塑料袋的手用力拽进,周身散发出那种被丢弃的孤独感,让苗易心慌了。
“容北,我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牵扯了,我不想看到你。”苗易咬着嘴唇,用疼痛来麻痹自己,克制住对容北的一切感官冲动,“所以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这会让我觉得很讨厌。”
“苗…”他似乎仍旧没有考虑好对苗易的称呼,只喊了一个字便停在那里。“不喊我阿忍,我还不习惯呢。”苗易打断他的尴尬,略带讽刺。
“你不是她。”容北几乎立刻否认,“你不是阿忍。”“所以我对你应该已经没有价值了,你不能再自欺欺人,而我,也不会允许你利用我来自欺欺人。”苗易丝毫不为他的焦急所动,回答依旧冷漠,“容北,我不做任何人的替身,就算是姐妹也不行!”


、52容北,借菜看我的

“对不起…”容北依旧坐在凳子上,目光追随着苗易的离开渐行渐远;“可是;你房子的要是在我这儿。”
苗易原本是如何也不会停下来的;无论他说什么解释什么;都坚定不移地离开,即使他道歉了,她也只是短暂的心悸;根本没有反应在脚步上;可是他说…
“你说…什么?”苗易惊诧,容北莞尔,至少让她停下了。“你住的地方我买下来了,而且,换了锁。”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竟然显得得意。
苗易皱眉,怀疑地看着他,最后撇嘴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当她蹲在大门口,靠着背后崭新的门无计可施的时候,终于不得不相信容北的话,对门的大姐说了,房子易主了,而且十分八卦地加了一句:“小伙子长得可帅了,还打听你的事儿呢,小苗,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女孩子滥交可不好。”那种想吃葡萄的算口气足以证明容北的魅丽。
很久之前的事情,几乎是她一离开,他后脚便买了房子。苗易笑得无奈,容北竟然做足了准备,原本以为容北是傻瓜,由她掌控着大局,如今看来,容北早就织起了细密的,而谁…能傻得过她?
楼道里单调而缓慢的脚步声,苗易不想承认她对这个声音很熟悉,从前她也会站在门边听容北回来的脚步,慢慢靠近的那种欣喜,可现下,只有慌张。
“你在等我吗?”容北轻笑,玩下腰与她对视,苗易愤愤地别开头,他这样戏谑的表情让她很不痛快,就好像她永远赢不了他一样。
门应声而开,容北推了一把,里头的陈设倒是没有变化。“进来吧。”他靠着门,向她提出要求,苗易其实是想站起来的,可是蹲得脚麻,就产生了威武不屈的假象。
“你付了房租,月底才到期,现在这房子还算是你的。”容北给了她一个合理进门的理由。
苗易扶着墙试图站起来,容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拎起来,并故意往自己的方向倒过来,幸亏她及时用手撑住了他的肩膀,不然抱个满怀还指不定谁吃亏。
“既然这房子现在还是我的,那么…我不欢迎你。”苗易扒着门,将容北拦在外头,这样倒真有点农夫与蛇了。
“我觉得你有必要讨好我。”容北眨眨眼,“因为明天就是月底了。”苗易恍然,这人真是…阴险得兵不血刃。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苗易牙口一咬,还真不信他能怎么样,砰的关上门,门口的男人不知是反应不及还是怯于阻止,竟然眼睁睁看着门给关上了。
折腾了一天,苗易是滴水未进,面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她的胃也好想忽然空了,饥饿的感觉扑面而来。
长久不住人的家里是不可能有什么新鲜菜吃的,冰箱里有几个臭了的鸡蛋和一把烂青菜,恶臭扑面而来,苗易赶紧关上门。柜子里也只有干的鸡蛋面,下水煮倒是可以,但是连根葱都没有,实在是太过心酸。
“我也饿了。”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这只背后灵名叫容北。“你怎么进来的?!”苗易忍无可忍。
“我有钥匙啊。”容北一脸你忘了吗的表情,让苗易觉得自己简直蠢得无药可救。“把钥匙给我,你给我滚出去!”容北的话绝对是压死苗易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已然完全暴走。
容北竟然乖乖将手里的钥匙递给她,苗易立刻又起了疑心,他明面上看着极好说话,其实最是难缠,果然,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一模一样的,完全不顾苗易黑化的脸:“幸好有两把。”苗易捂着额头,真的是第一次觉得容北的智商甩了她几条街还不止!
“我喜欢吃面。”容北打量她手里的面条,眼睛锃锃亮的,“特别是鸡蛋面。”“不好意思房东先生,没有了,只有这一袋。”苗易摊手。
“我记得柜子里有…一二三四五…五袋。”还顺手打开了柜子,果然还在角落里躺着一堆,“你怎么还不如我熟悉?”
“你翻过我的东西?”苗易咬牙。“对啊,不然你以为你的房间里多出来的一些衣物真的是自己长腿跑过去的吗?”容北笑起来。
苗易深吸一口气,难怪她房间里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些用得顺手的东西,她总以为是自己带过去的,原来是容北拿过去的?
扶着灶台,她再一次惊叹自己的反应迟钝,她明明是最敏感的人,从前罗迅身上多一丝女人的香味她都能追根溯源,可是为什么在容北面前会变得这样迟钝,到底是不是真的被他的感情模糊了焦点?
“你们原来是分房睡的啊。”这句话容北绝对是用了百分之一千的喜悦程度说出来的,他第一次发现的时候,也是喜不自禁,当然,他是不会说曾经检查过两人的床头柜,没有小雨伞…
“管你屁事!”她龇牙,就好像是被他看到了窘境一样,微微尴尬,把面条朝他丢过去,“只有盐和醋,你自己吃吧!”
“想不想要其他作料?”容北拉住了怒气腾腾苗易,浓长的睫毛颤了颤,看上去不在想什么好主意。
“超市那么远,我是不会去买的!”苗易一口回绝。“不是去买,是去借。”容北笑起来,眼睛弯得厉害,人畜无害的样子最是惑人。
听到敲门声,隔壁大姐还是有点火气的,到底让不让人睡觉了?刚不是已经扰她清梦过了么,怎么又来?连指责苗易的话都想好了,一开门,竟然是对面的新房主小帅哥?!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很疼啊不是做梦!她激动得快眼抽过身去,这大半夜的找她…会是什么事情呢?嘿嘿嘿…
“容先生,有什么事啊?”她靠在门边,努力做出S型,却不知最后是个M的形状。“您好,我是对面的房主,您家里还有多余的菜吗?我想向您买一点。”容北的言谈真是一等一的礼貌。
“菜?”她一愣,片刻眼珠子一转,又笑眯眯地把他往里头迎,“有啊,有不少呢,要不你进来自己挑?”
“那就打扰了。”容北面上温和,手放在背后,对门从猫眼里观察情况的苗易看见他做了个ok的姿势,然后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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