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们牵了手(高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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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格对于江司潜那张阴晴不定的脸早已免疫,所以当江司潜连哼哼都没有哼哼一声的时候,许格就极其习惯地去厨房翻了几块儿蛋糕出来窝在沙发里吃,坐在她对面的江司潜抬头淡淡瞥了她一眼,许格把他那个微微皱眉的表情解读为嫌弃。嫌弃就嫌弃有毛关系,要知道许家客厅的沙发她就没坐过,从来都是躺着的!这么一想,许格就把搭在茶几上的脚拿了下来,拖鞋通通踢掉,盘腿靠着沙发背,好不惬意。
“没吃饱么。”江司潜忽然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许格迷糊,她根本就没吃饭哪来的吃饱一说。“我好想江妈妈啊,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每天回来都有丰盛的口粮,你一回来可倒好……”大概就是潜移默化的影响,许格也习惯没事儿翻翻报纸翻翻杂志了,她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随手翻看着,丝毫没有料想到刚刚那一番无心之语在某人听来根本就是红果果的排挤。然而许格向来直来直去,在尚不自知自己已经将对方得罪了的情况下,还十分没有眼里劲儿地又添上一句,“我要饿死了,你去做饭行不行。”
江司潜没反应。
一会儿蛋糕吃完了,许格放下杂志狐疑地望向江司潜,“难道你不行?”说着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我爸说我不会做吃的是随他跟我妈,但是我看江妈妈跟江伯父都好棒,你没道理不行啊。”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缓冲五秒钟,这一刻的感受,是江司潜有生以来就没有体会过的。那是一种被气得头上冒青烟儿,却又丝毫找不到宣泄口的无可奈何。这一刻他也终于承认,原来也有他江司潜看走眼的时候,之前还觉得眼前这女孩工于心计清高其外形秽其中,而今回想起来,实在太抬举她了啊,这根本就是一天然呆而非人工雷。将财经杂志放在一旁,江司潜嚯地起身,许格吓了一哆嗦。
“出去吃吧。”抬腕看了眼表,时间还早,除了他自己也属实饿了之外,江司潜根本就不敢期待许格的手艺。
许格在外面跑了一天,回来就懒得动了,于是自以为很聪明很谨慎地探着口风,“你要去吃饭的地方能打包外带吗?”
江司潜冷哼一声,十分体贴地道,“不想出去就上楼睡觉吧,睡着就不饿了。”
许格:“……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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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心情也跟着好了,透过灯火摇曳的烛台,许格真心觉得坐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也蛮帅的,尤其是帮她细细切好牛排交换餐盘的那一刻,还有他将手帕递与她的那一刻,再有就是刚刚他叫来waiter买单免除她aa想法的那一刻!当然这都得是不跟齐绍维比较的情况下。
许格急着回家睡觉,这一天折腾得脚掌都疼了。看见江司潜放下了刀叉,她便站起来准备往外走,就这一瞬间,餐厅里的灯却忽然全都熄灭了,只剩下桌子上轻轻颤动的暧昧烛光。这个节骨眼上许格也不忘回头损损江司潜,“找个饭店也这么不靠谱啊。”
他的嘴角又勾成宛若中了三笑逍遥散的阴谋弧度,缓缓起身,迈开步子稳稳走到她的面前,迎上她慧黠的目光,借着温暖柔和的烛火,他微蜷的手掌在她眼前轻轻松开,一条仿佛闪着星芒的项链如溪流般自他指尖滑落,在她面前悠悠晃荡开来,“生日快乐。”
那声音太过勾魂摄魄,就算她心里的人是齐绍维,这场景,却也足以迷惑人心。她睁大了眼睛,像是在快速思考,又像是在痴愣发呆,过了好久好久,久到那轻曵的烛火也落下泪来。“你怎么知道?”
只但笑不语,他温热的手掌轻拢她的发丝,不着痕迹地解开她颈上那条陈旧的项链,她微怔,反射性地捉住他的手,这条陈旧的项链,自她戴上后就没有摘下过。
“只带这一夜好不好。”
他同她这样近,近到足以看清她轻轻颤动的睫毛。许格恍惚抬眼,迎上他如水星眸,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高深莫测。许格极缓极慢地放开他的手,任他为自己带上那条嵌了她名字的水晶项链,她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就只带这一夜好了。却不曾想到,那一条,自此便再也没有戴过。
系好后面的环扣,江司潜的手指绕至前方,轻轻将那一颗盈亮璀璨的水晶摆正,许格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 to dear momo,”
“祝你生日快乐。”
……
许格早已满眼潮湿,转过身时,就看见餐厅的工作人员推着一个大蛋糕朝他们微笑走来。许格转头悄悄抹了一把眼,想哭更想笑,于是就用这极端纠结的表情望着江司潜讨嘴上便宜,“搞这么煽情,你别是暗恋我吧?”
许格绝对不会想到这句话的后果。江司潜的嘴角弯成更深的弧度,在许格觉察到他接下来的企图准备闪身以前,江司潜还残留着红酒味道的唇便轻轻落在了许格的额头上。
那一刻,许格的脑海中倏地闪过一条经商感悟。
不仅仅是混在娱乐圈的人需要有事儿没事儿出来找点事儿炒作一下,商业圈跟政治圈同样适用,纵然与结发妻子早已同床异梦,一个形象正面积极的企业家或政客也是断不允许这段婚姻出现任何危机的。
不管是真是假,这一刻她跟江司潜之间,在旁人眼中已然是万分幸福的。如果他们之间那种看上去的幸福也能够对两家企业的形象有所助益,那她刚刚被占了便宜的那个吻,也算值了。(介素不素就叫做阿q疗法……)
许家那些人纷纷打来电话祝许格生日快乐,大家的口径完全一致,许老爷子说了,小姐现在嫁出去了,像生日这种大日子就是要跟老公好好享受二人世界……许格撇撇嘴,尼玛泼出去的水就是没地位。
江司潜开着车,不时侧目看看副驾驶里不断往下秃噜的许格,他其实很想问为什么不把座椅放倒躺好,但看着许格不断秃噜又不断坐起,他就觉得非常好笑。江司潜停车的时候,许格终于暂时清醒了,她本以为到家了,结果匆匆跑下车一看,居然是尊享门口!许格气得瞌睡虫全跑了,大半夜不回家睡觉跑这来得瑟什么玩意儿。
江司潜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夫妻一场,多留点快乐的回忆总是好的。”
许格却不知,这一场醉酒,让她错过了什么。
江司潜为她推荐了好多酒,味道独特醇美却都是烈酒勾调的,许格只当江司潜是在向自己显摆他对酒的研究之深,一杯几口地品尝下去,许格很快便觉眼前人影重重了。恍惚记得,他问她白天跑去了哪里,她似乎反问他跑去巴黎那么多天都做了什么,至于答案,那大概是她昏死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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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醒来,最显著的标志便是头痛欲裂。
许格眼皮灌了铅似地挑了老半天才勉强睁开,睁开之后,就如同上一次混在尊享宿醉之后发生的事一样,依旧迷糊自己所处环境及所穿睡衣……在床头柜子上摸到手机,按亮一看,许格大惊失色,我勒个去,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啊!
完全就是被尿意憋醒的,许格掀开被子奔向洗手间,舒缓回来后才发现这房间原来她是住过的,那张欧洲原木大床就是地标性建筑。思及至此,许格惶恐地看看门的方向,暗自思忖着门外是不是同样站着那几位造型一致的佣人。
结果完全不出乎她所料。许格拉开门,那四名穿戴一致的中年女子整齐地站在门口,一看就是正等着许格开门。“您醒了,”许格仍是杵在那里原地不动,不过这一回明显比上次镇定多了。最右边儿的中年女人温和地笑笑开了口,“这些是您的衣物,都已经清洗熨烫过了。”
尼玛机器人吗!表情到台词什么都没换过!!
许格地噢了一声,已然不见上回的怯怯表情,伸手逐个盘子里拎出自己的物件,许格抬头看看那位中年女子等着她的下一台词。
“您换好之后就下来用餐吧。”那位中年女子又开口道,非常有礼貌的。
许格满脸黑线地关了门。
正要换衣服,电话却突然响了,许格看了看,居然是好久没有联系过的邢昊。他这个朋友许格倒是真心愿意交的,但总归他跟秦羽才是更加情深意重出生入死的朋友,所以对许格来说,便不想过于热络了。许格刚刚喂了一声,邢昊便在那头大大咧咧地嚷开了。
“这怎么结了婚就不认兄弟了,还以为今天能看见你,真是失落啊。”
许格莫名其妙地笑笑,“怎么能呢昊哥,咱们的感情是越久越醇啊呵呵呵……今儿有聚会吗?”
那头反倒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话,“你不知道绍维跟小羽今天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哥码这文也跟着欢脱了,没事就在后边加个括号来个画外音,有妹纸建议不要搞这个,哥会注意滴,尽量不手抖+_+
就如你们看到的酱紫,江渣故意把许格灌醉了。
看完就睡吧,安。╭(╯3╰)╮
第43章 chapter43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不是那个人不爱你。
而是错失了最后最后争取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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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江司潜此刻站在许格面前,她当真是拼了命也要跟他打一架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有权力替别人做决定。
更让许格难以置信的;是她被软禁在这座漂亮的宅院里了;没有车子也就算了,就连她想自己走路离开也不行。那四个中年女人对许格来说根本没有难度,但院子里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是许格死一百回都搞不定的。
许格终于认清,自己被江司潜算计了。
绅士的举止;暧昧的烛光;还有温情的祝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他一早就知道齐绍维和秦羽要在今天结婚,他一早就知道。许格坐在落地窗前,双手抱膝,静默不语。只是她却看不清他的用意。
一直到万家灯火,一直到江司潜回来,他大抵也是听佣人说了她的情况,不吃不喝,坐在那里几个小时,动也不曾动过一下。
她看着他进了房间,缓步朝着她走来。
他看见她转过头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的水气清亮一片,晶莹的程度竟丝毫不比她脖颈上的那条项链逊色半分。江司潜站在那里与她对视,似乎是在等着她眼底的水气掉落下来,半晌之后,却看到了与他预想之中完全不同的结局。
许格不仅没哭,反而诡异地冲他笑了。转转脖颈,活动活动筋骨,她撑着地站了起来。“你怎么才回来啊。”
江司潜一怔,随即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不吃饭?”
她的语气异常轻松,就好像刚刚眼底纠缠的氤氲水气只是因为困意之下一个哈欠引发的那般。“我想吃万和街川菜馆的剁椒鱼头,他们不让我出去,你又不回来,我要饿死了啊。”连说话的方式都没有变,噼里啪啦,掷地有声,明明自己没什么道理,却让听的人愧疚万分。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想过千百种与她见面之后的场景,这样相安无事的一种,倒真是百密一疏。忽然的,他就没了对策。“那怎么没打给我呢。”
她翻了个白眼,悻悻地回,“没电了啊,我也背不下来你号码。”
倒也合情合理。江司潜解开袖口,笑着让许格快去换衣服。她转身的那一刻,他拿出手机,按了她的号码,而后深吸一口气,就好像完成一项庞大的工程那般轻松,原来真的是关机了,那是不是代表,她真的不知道齐绍维结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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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很辣,辣得许格一面呵着气,一面流着眼泪。
他问,既然辣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还非吃不可。
她仍垂着头大快朵颐,含混不清地回,以前吃不到,现在就想拼命吃。江司潜连筷子都没碰过,只甚是好笑地看她吃。有什么东西是许大小姐吃不到的呢,他想不出。
解决的差不多了,许格坐直了身子,舒服地打了个嗝,江司潜极有眼力劲儿地拿了手帕出来,正要递给许格,她却大大咧咧地冲他挥挥手,随即从桌子上的餐巾纸盒里抽了两张纸巾,轻蹙着眉头擦了擦嘴唇。
他漫不经心地问,不是讨厌纸巾么。
她云淡风轻地回,再讨厌不是一样会出现在眼前吗,既然无力改变,就不如学着适应。
江司潜若有所思地看她,显而易见的不同,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同。被他盯得发毛,许格拍拍肚子,笑得好不灿烂,“这儿离我学校特近,咱们去晃一圈吧,让你见识见识物美价廉的顶级小吃。”
他断然不会想到所谓物美价廉的顶级小吃会是这样一大碗根本辨不出是什么的东西,也就是这一天,江司潜才第一次认识了麻辣烫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看着许格吃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往里倒些调料,甚至捧着碗嘶溜嘶溜地大口喝着汤。他皱着眉用筷子拨弄了两下,似乎是在考虑该从哪一种菜开始下口,在许格抬眼瞪了他十秒钟之后,江司潜终于夹了一块状似豆腐丝的神秘物,极艰难地送进了嘴里。
她在对面笑得花枝乱颤,最后还夸张地笑出泪来,“我第一次吃的时候反应跟你一模一样!”
他又开始望着她出神。
“齐绍维请我吃的第一顿饭就是这个,”许格擦擦眼角,夹了一块地瓜片,边吃边笑嘻嘻地说,“我那时候特矫情,合计这大乱炖的东西怎么吃啊,吃了会不会拉肚子啊,后来看他吃得满头大汗,我当时就想,齐先生都能吃的东西,齐太太怎么能咽不下去。”许格又垂了眼,挑了颗圆滚滚的鱼丸塞进嘴里,嚼了一阵,似乎是没咽好,拼命地咳了起来,咳得满脸通红,满眼雾气。
江司潜赶忙递了水过去,她仰头咕嘟咕嘟地喝,满眼的雾气就这么顺着眼角倾泻下来。放下杯子,许格还甚是豪迈地学着电影里开怀畅饮的豪杰发出咂嘴的痛快声音。这一晚,他看她没心没肺地流了三次眼泪,被辣一回,大笑一回,呛到一回,所有的理由都是那般合情合理,他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许格拄着下巴,一双水眸宛若潋滟波光,“说说你们吧。”
江司潜放下筷子,并不想提。
“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