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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懒妃之魔王霸爱-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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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顾着分析疑点,压根就没注意到郁琉钦在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后的表情。
“我不过一面之词,你就信了?”他笔直的看进她的眼里,唇角保持着微笑,可眼睛却已经退去了迷雾,明亮得有些不寻常:“难道,苑儿不怕我编故事骗你么?”
陆苑一微微愕然,随后莞尔一笑,唇儿一弯,笑得倾国倾城,连四周的景物都似乎会因着她的笑而失色,可她脱口而出的话却满是戏谑与试探:“那么,你会骗我吗?”
虽然似乎是个疑问句,可是语气却是无比笃定极其深信不疑的。
“再者说,你这么大费周章浪费精力的骗我又有什么好处?”她耸了耸肩,一副很无所谓的模样。
闻言,那个素来清冷傲然的男子此际一脸柔软深意的浅浅地笑着,瞳彩清透的目光里柔情早已深种,此际却不易觉察。
他微微颔首,缓缓拂过她柔亮的黑发,一下一下,嗓音低沉清透得过分,“不会!我绝不会骗苑儿!”
听着他的答案,陆苑一脸色里笑意又深了几分,头闷在他温暖的怀里,缓缓道:“我知道的!”
刚刚隐隐有过的猜疑也因着他的话猛地明朗起来,此刻,她心情很是复杂。
郁琉钦轻轻叹了口气,那轩昂的眉宇微微一动,疲惫地闭上双眼,瞬息后复又睁开,眼眸里迸出意味深长的光芒,语调微微上扬,知道她此刻定然是脑子一团乱,兀自带着浅浅的苦笑,将一切的来龙去脉尽数相告。
原来,这又牵扯到一宗宫闱秘史。
“其实,我母妃在入宫之前,已有一位夫君。就在她和那个男人成亲的当晚,被父皇强制性带回了宫里。听说,当时她与那个男人是一对很相爱的恋人,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我父皇那时初登大宝,却并没改掉身为皇子时的习惯,喜欢时不时的微服私访。就在观莲节开幕的那个晚上,我父皇遇见了母妃,从此铭心镂骨、念念不忘。很快地,他就从派去的人那里打探清楚了母妃的身份,然后绞尽心思的想召她入宫。”
见陆苑一只是怔怔地听着,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当时他并不知母妃已有未婚夫,等到知晓的时候已经晚了,相思成毒,爱已入髓,父皇为了能得到心爱的女人,早已经不顾一切了。他硬生生的拆散了母妃和那个男人,然后,为了补偿那个男人,他召他为官,甚至为他赐婚。父皇原以为自己这么做,可以减少点罪孽,得到母妃些许原谅,却不知,这反而让母妃愈加恨透了他。”
直到他身中忘忧蛊毒,他的父皇去向母妃问清楚事实,他躲在角落里偷听。那时,他才知道,原来竟真的是她的母妃亲自下的毒药。并且,还从她的口中知悉了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的母妃说,她恨父皇,也恨他。在她眼里,他只不过是一个她不得不生下来的孽种,仅此而已。他永远都记得,她说这话时那萦绕的话音幽冷阴森,仿佛恨不得将他们父子俩一刃一刃凌迟。
这种痛,是永不可磨灭的伤害,彷如一个永无止境的噩梦,一直以来沉沉地压在他的心里很多年,很多年,支撑着他一步一步地开始了谋算。直到多年后她被他的父皇囚禁在冷宫里,他仍旧不肯轻言原谅。
他认定,她是个心肠歹毒无情之极的女人,不配做他的母亲!
甚至于,他开始忿忿不平地恨所有人,恨她那心目中的恋人,却无意中波及到他的人。
他发誓,即便是自己身上的毒治不好,在死之前,他也定要让她的恋人受尽折磨,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那时,他多么偏激,多么无情,看什么都是灰暗无光的,想什么都是全无希望的,整日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恨!
他突然觉得上天很可笑,他的父皇伤害了他的母妃,欠下了一身罪恶,所以,老天便安排他承受所有的苦果么?
他觉得这并不公平。甚至于,他打定主意,要看着她的恋人就那么悲惨死去,然后,他会将他的尸体摆在她眼前,看看他的母妃会是什么表情。
或许,这样才比较解恨!
可如今,他才知道,他们竟是为自己成就了一段近乎完美的姻缘。
因为,若是没有那前因后果,他也不会身中蛊毒,也不会在毒发之日遇见——她!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个不幸的人,可是,现在想来,他多么幸运,他很庆幸自己没有错过她。
听到此处,陆苑一甚为唏嘘。
难怪他的母妃那般毫不留情地对待他,原来,是他自私的老爹先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啊。如今看来,这真可谓是个恶性循环。
可是,即便是这样,那个女人也不能将恨发泄在他的身上呀,这一切,他是多么的无辜,这让他情何以堪?
她看着身侧这看似冷漠坚强实则寂寞脆弱的男子,神色里残留的伤痛依旧狠狠地刺伤了她的眼睛,突然之间觉得鼻子酸酸的,满心苦涩。
“你别想太多。”她微微靠近他清冷的身子,笑着挽紧他僵硬的臂膀,“这些事情会过去的。”说完之后,又隐隐觉得不妥,偷偷看了看郁琉钦,他一脸诡异的平静,反倒教她愈发不安起来。“琉钦?”她不放心地拉拉他的衣袖。
他沉思良久,终于重新凝神认真看她,竟然浅浅地笑了起来,轻轻说道:“嗯。我明白。”
陆苑一见他也不是真明白的样子,追问道:“想那么久,想什么呢?”
郁琉钦笑道:“没有错过你,我很幸运。能遇到你,我很幸福!”
陆苑一笑了笑,静静看着他有些疲惫的身影,暗暗叹了口气——这些年以来,甚至更长的日子以来,面对家人的风雨阴晴、皇宫的腥风血雨、人世的胜衰沉浮、朝廷的派别倾轧……他心里忧虑的不甘的牵挂的不得已的种种不舒心不愉快的感受,又对谁说起过,又有谁认真聆听过?
她挽紧他的臂弯,将头轻轻靠在他一直努力支撑的肩膀上,忽然又侧过脸去在他的脸颊上印下轻盈却柔软的一个吻,然后继续靠着他的肩头,低声吟道:“花不尽,柳无穷,应与我情同。觥船一棹百分空,何处不相逢……”
郁琉钦忽然低眉看她,渐渐笑了起来,道:“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
陆苑一轻轻笑了笑,却忽然想到,他刚才说了那么多,却还没有将忘忧蛊与刺客之间的联系说清楚。
她暗自猜测了一番,低眉问道:“难道,今天的这些刺客与你母妃一事中牵扯的人有关?”
见到她一猜击中,郁琉钦面露赞许的笑容,看起来更是诡谲:“没错。那些刺客就是那个男人派来的。”
他想,那个男人必定是恨透了他与他的父皇。不然,怎么会费尽心思、不知气馁的派杀手来杀他,甚至于,二十多年前就开始了这个计划,就连他身边最为亲近的四大近侍中暗藏有他们的细作。自假柳含烟一事过后,他就派人将事情查得一清二楚,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阴谋。
察觉到他神色有点不对劲的苗头,陆苑一蹙了蹙眉,继而嗤然一哂,其间多多少少带着点风凉的意味:“为何不一早就杀了他?”
她相信,以他的能力要杀那个人应该绰绰有余。可是,她却不懂他为何要将那个人留下,放任他刺杀自己呢?
郁琉钦摇摇头,睫毛细密地覆盖出了一片浅淡的阴影,勾勒在面容的深处:“我以前觉得,他到底也算是个人才,就这么杀了,未免可惜。”
如今看来,确实不可留!
那个讨厌的男人,之前伤了他的父皇,又经常派人暗杀他,如今,还差点伤了他的苑儿!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他要杀了你呢!”陆苑一并不知道郁琉钦在思虑什么,只是转了转眼珠,语气中对于放过这样一个大祸患似乎感到非常可惜。思索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是有了主意,扬起脸来对他笑:“琉钦,让我替你报仇,好不好?”
郁琉钦微微一愣,被她那笑得极灿烂的笑脸所擒获,突然之间,胸臆中满溢住了一抹感动的暖流,却并不言语,只是颔首,三分柔情露在眉间,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眸深邃得不可见底,其中熠熠生辉的是无尽的缱绻与宠溺。
……
马车一路行来,已经大半天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于是一大行人只得在路旁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陆苑一一边吃着干粮,一边瞥了瞥四周,似乎发现了什么怪异之处。
“怎么?”郁琉钦转过头来看她,见到她有些古怪的表情,不禁开口问道。
陆苑一略略拧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对面这座山的山头上,就是庵堂的位置。陆苑一从一出生就开始在那里呆了十几年的地方。怎么她现在看不到庙宇了呢,难道是她自己记错了地方吗?
“庵堂。”陆苑一言简意赅地道出结果,只是自顾自的吃起干粮来,在心里面暗自疑惑着。
一时之间,郁琉钦顿时明白她这话里的不解之处。他没说话,兀自勾唇微笑,眼里瞬间闪过一抹狡狯的光芒,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似乎一点也没把那庵堂什么的当成是一回事。
其实,那庵堂是他一早就派人收拾干净的。
竟然敢欺负他心尖上的人儿,自然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他却不会将实情告诉她的。
……
休息够了,自然也是时候该启程了。
在豪华的马车里坐得太久,陆苑一也想换换交通工具,于是,从一侍卫手里拦下一匹马来。
好笑的是,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她不顾仪态地跃上了马背倒也罢了,尔后,她竟然驾着马走到郁琉钦身边,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弯下腰,戏谑调笑地冲着他伸出手去,做着轻佻的邀请:“这么多人里头,就属你长得最俊俏,上来与本小姐共乘一骑,如何?”
十足十登徒浪子的可恨嘴脸,可她竟是熟极而流!
许是没料到她会有这副举动,郁琉钦稍稍愣了下。他抬头望着她,微微眯起眼,眸中似乎有风暴在酝酿。
他,会不会太宠着她了?
不过,谁让这是他的女人呢,他不宠着,谁宠着?
他轻轻叹气了一声,唇边瞬间起了一丝柔和的笑意。
就在陆苑一的笑脸快要僵掉的前一瞬,郁琉钦抓住陆苑一的手,稍稍借力,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便上了马背,喧宾夺主地从陆苑一的手里接过马缰,将她牢牢圈在怀里,策马飞奔而去。在凌墨的示意之下,后头的侍卫队也立马跟了上去。
骑着马走在最前面,郁琉钦那一身精致的白衣和着陆苑一那清浅的蓝色外衫,竟是出奇的协调,远远望去,衬着那道路两旁白水绿柳,确是美得像画一样,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你竟然当众调戏我?!”马背上,郁琉钦眯着眼,静静低头敛目,看着怀里如同偷吃了鱼的小母猫一般得意的陆苑一,眼波流转处,竟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就连质问也是轻描淡写的。
“怎么?不满意?”陆苑一伸出手去,硬是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到理想距离,坏坏地把唇凑上去:“那我当众轻薄你,如何?”
语毕,她便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吻了上去,硬是用舌头撬开他紧闭的温软薄唇,吻得缠绵而大胆,愣是在马背上也制造出了心神荡漾的拥吻效果,毫不在意这伤风败俗的一幕落到了身后多少人的眼中。
“苑儿!”一吻结束,一抹幽凉的声音徐徐滑过明媚的晴空,虽有着浅浅的无奈,却透着深深的沉溺。
……
赶了两天的路以后,终于到了北仁与西域的边境地。为了节省路程,他们干脆决定变换路线,从小道上直穿魔域的封地。
此刻已至酉时末,天色渐渐暗沉,已经透出薄暮的绯色了,
虎头山,通往魔域的必经之地,听闻在这个路段,近来有不少的劫匪出没。
“大家打起精神来,全线戒备,谨防有诈!”凌墨沉声下令道。
一接收到命令,大家伙立即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谨慎警惕地严防着四周,不错过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马车内,陆苑一不知道自己几时睡着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总之,待得她醒了过来,天色已经变得有些暗了。抬起头,看着车窗外晦暗的天色,她突然开始佩服起了自己如今的粗神经。
车厢里一片安静。
车外远处的虫鸣听起来愈发清晰。
“琉钦,到哪儿了?”陆苑一揉揉眼,坐起身来,问向身旁的男子。
“已经到虎头山了,等翻过了这座山,就快要到魔域了。你若是累的话,就再睡会儿吧!”郁琉钦轻轻地笑着,眼角是柔和的情意。
连着赶了两天的路,确实挺让人疲劳的。
陆苑一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有些淡,眉梢眼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丝的疲惫和倦意。
她侧过头来,无言地看着身前男子深邃的眼眶之下一片洇渍的墨色,心里一阵心疼。她已经睡过了,反倒是他,为了照顾自己,两天都没合过眼。
“你也休息一下吧。”她牵过他的手,轻轻说道。
“我没事。”那个男子低低柔柔地回答,幽深的黑眸里是一片柔软的笑意。
“唔,”陆苑一伸出手去,轻轻环上他的腰际,一双晶莹清澈的眼睛弯成了两枚初结的豆荚,“你若累坏了,我会心疼的。”她甜腻腻地说道,在他温暖结实的怀里蹭来蹭去。
郁琉钦非常温柔地扳住她不断扭动的身子,柔声道:“无碍,我还坚持得住。”
沉默了一会,陆苑一笑着捏起他的腿来,不慌不忙地问道:“会不会麻?”
她靠着他的腿当枕头用,想来是会麻痹的。
郁琉钦微微有些窘,道:“苑儿……”然后觉得伸手去阻拦她也是不舍,不阻拦一向恬淡悠然的俊颜,突然地便染上了一层薄暮般的可疑绯色。
陆苑一笑道:“麻不麻?”一面说,手上的动作却未见丝毫减慢。
“苑儿,”他任由她的手上下游移,此时却有一丝撩人的酥麻,便顿时如同有一只猫用爪子在他心肺上轻轻地挠,挠得他心痒难耐。他稳住心神继续道,“等下就会好的。”
陆苑一轻笑着,渐渐停了下来。
这时,车外,却发生了意外的状况。人群中,有人高喊道。
“大家小心,有埋伏。”
此时大队人马正在道路的转弯处,这里地处隐蔽,丛林杂生,确实是个作案的好地方。
其实郁琉钦等人早就发现了此地的诡异之处,却是心照不宣的没有张扬出来,而是暗中做好了备战计划,准备奋力一搏。
这会儿听到提示声,众人更是将警惕之心提升到了最高点。
郁琉钦眯起眼,狭长的眸中精光迸射,所有的温文都在瞬间化作了犀利。
看来还真的有不怕死之人,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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