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思美人 >

第6部分

思美人-第6部分

小说: 思美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流水听了,有些发愣:“也就是说,大家都在,只是,师父师叔们,是真的死了?”
碧玉叹了叹气,说:“确实,且不说皇帝肯定不能放过他们,再说,为前朝皇帝助纣为虐也是事实。这是我们能想到最好的处理方法,只是溪山从此不在,大家都四处各自为生了。当年,我见你被掠走,不能因你而坏了全局,事后知你安然无事,也放了心。只是不知道你身边为何总有许多眼线,我怕露了行踪连累了好不容易逃生的众人,所以时至今日,才想了个法子,与你见了一面。”
流水沉默了片刻,死命地眨了眨眼,终是没憋住那滚下的泪珠儿。又咬着牙,道:“我有点害怕……我被陆远贺救走的时候,师姐给我的那些东西……你确定我师姐还在?但为什么她不来找我?”
碧玉揽过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应该是没出什么事。好了,莫哭莫哭。师父他们自己做了这个决定,竟然是希望我们这些弟子好好的活着的。且莫辜负了他们一番心意。”
流水抽泣道:“我知道啊。我知道的……”当初自己以为是师父和师姐的努力,才让自己逃过了那一场浩劫,所以才哭都不敢哭,怒都不敢怒,连想都不敢多想。他们要自己好好独活,不怕孤独,自己从来不是个好弟子,却总想着,这最后一点两人交代的事,自己一定是要努力做到的。
过了片刻,流水有些疑惑,道:“当时陆远贺说是我师父让他来救我的,师父是不知道你们计划么?既然众人得活,我还跑什么?”
碧玉皱了皱眉,道:“为了防止泄露消息,溪山派十大掌门和我是知道的,其他人倒是不知。”
“唔,陆远贺说,是师父救了他一命才让他来救我一命的,或许是师父打招呼的时候还没制定出计划?”
“这个,也有可能。只是陆远贺毕竟邪教人士,你且与他保持点距离。”
流水听着碧玉这么教训自己,有点不高兴:“陆远贺助我良多,若不是他,不知我这一年怎么潦倒呢。你不要有成见。”
碧玉笑了笑,说:“不是有成见,只是让你小心些。”
见着了碧玉,流水终究是高兴的,晚上入睡时,嘴角都是弯着的。跟踪而来的人已经离开,许是回去汇报流水行踪了。碧玉给她敛了敛被子,见她睡得坦然,胆子大了点,轻轻用手指,勾勒她的眉眼。手指下的皮肤温软,有一种少女的鲜活感觉。那些眉目张扬的表情,这一年来,时时刻刻萦绕着碧玉的脑海。在溪山上,她欢欢喜喜地追着他跑,开头他觉得吵吵闹闹的,可到了他身边后,才觉得闹腾的她,眉目间尽是生气,看得他渐渐觉得欢喜。他想,他开头觉得她闹,可能都在嫉妒她总不在自己身边,一贯的笑盈盈,冲着自己,更多的都冲着别人;只有到了自己身边了,才觉得安心,每一个表情都是属于自己的。
可惜还是没能护住她。陆远贺不知抱着什么样的打算,暗中的另外一股蠢蠢欲动的势力,也不知道来自何处,不知从流水身上想得到什么。一年来,碧玉心里都是悬着的,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害怕打草惊蛇。
没人能窥得世事全局,稍许不慎就是全盘皆输。碧玉低下头,与流水的额头相抵,感觉到她温暖的体温,闭上眼。还好,只要她在,一切都有勇气做好。
片刻后,碧玉起身,推开屏风,回到另一间房,走出房门,唤来暗卫司闻:“你且去查查,石越当年如何救了陆远贺,再关注一下,江湖上是否有新出的易容或者用毒高手。”
司闻答道:“是。只是这易容都是高手了,要怎么发现?”
碧玉不语,只看着他。
司闻默然却内心开始流泪:你们这帮当主子的就是这样!要找的人都那么概括,都说了是擅长易容了,看得出易容了还叫高手吗!这合理吗!
……但这都是属下要考虑的事情了。
所以逆天的高手手下更加逆天吧。
流水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听说这个土匪窝还要派人去凌云阁要银子赎人,于是自己还亲自指定了三千两,显得自己有那么点分量但拿了也不会心痛得想上吊。
而跟踪自己的人也走了——估摸着白日里躲藏也不大方便,所以流水得以自由地在山寨里逛,还在后面看到一棵石榴树,于是兴奋异常——这不就是自己最初的目的嘛。
流水很麻利地爬上了树,如果爬树也是一种技能的话,流水觉得自己这项技能绝对掌握得炉火纯青。
站在树上,俯瞰全局,流水感觉心旷神怡,见着不远处寒蝉走来,立马大声呼喊:“寒蝉,上来玩撒!”
寒蝉用那种很无奈的眼神看着她。
一年不见,寒蝉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拔高了许多,故而流水当时没认出易容的他。不亏是自己的玩伴,怪不得见到他,就想说话来着。但寒蝉显然没有见到昔日玩伴的欣喜之情,看了她一眼后,继续往前走。
流水摘了两个石榴,又麻利地溜下了树,扔了一个给寒蝉,说:“诶,昨日里你那张面具做得不错啊,借我玩玩。”
寒蝉接了石榴,扳开,递给流水,又拿过另外一个,扳开,开吃,“走呗,在我房间里。”
寒蝉的房间不远,走了几步便到了。房间很简单,书架上的书倒是很多,流水有些意外:“哎呀,你以前不是很讨厌读书的嘛。”就跟自己一样。
寒蝉没有回答,只把人皮面具递给她:“诺,自己玩。”
流水欢快地接过来,抹了些药水,往自己脸上贴,弄了弄,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冲寒蝉挥了挥手:“拿面镜子给我看一下。”寒蝉把镜子递给她。
却见流水带在自己脸上本来让自己倾心的那副周正面貌,变得柔弱了许多,好像还带着一丝猥琐——咦,不该是清秀嘛?自己骨髓里的猥琐已经连人皮面具都遮掩不住了嘛?
流水脱下人皮面具,叹气:“哎,我的易容是学的最好的,可惜啊,溪山派大家易容都学得好,就显得我啥都不突出。”
寒蝉不擅长安慰人,想了想,说:“额,溪山上大多数人都不怎么突出。”
“……”
玩闹了一会,刚吃了午膳,就听见外面有人说凌云阁来赎人了。流水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了碧玉一眼,那日的大火的记忆还在,虽然证明了碧玉不是坏人,但那威风凛凛的样子,还是让流水有些害怕。然后流水咬着筷子,斟酌着说:“也不知师姐啊碧瑶啊她们怎么样了,成亲没有……”她其实只想问碧瑶不会心愿得偿和碧玉在一起了吧?
寒蝉看了她一眼,说:“碧瑶师姐要成亲了。跟她那的陈家公子。”
“哈?”情敌没了哈?没得那么彻底?流水心中顿觉愉悦,又想凑热闹,“我想去看!”
碧玉看了看她,说:“不可。”
流水一下子焉了。
饭后磨蹭了一会,流水本还想和碧玉多说几句,却得到了“以后会想办法去看你的”回应后,碧玉就匆匆忙忙地又被人唤走了。流水心中遗憾,觉得还有许多话没来得及说,寒蝉给她包了几个石榴在路上吃,又叮嘱她:“不要全然相信身边人,碧玉师兄也很忙,你不要再给他添乱了。”
流水想了想,说:“我能不能关了凌云阁,日后跟着碧玉师兄?”
寒蝉又道:“碧玉师兄已经上了朝堂,官场紊乱,在他身边,他也难保你周全,你也难助他。你且保护好自己,不要让碧玉那么担心。”
流水知道寒蝉说话一向直接但是合理,点点头,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寒蝉,你得了空,就戴上那张皮,来凌云阁玩吧。我弄了很热闹的戏班,还有很好吃的饭菜……”说着说着,觉得有点心酸,身边的人,都各自分散了,连那只藏獒,都不知道去哪儿安家不得见了。想要跟碧瑶闹一闹,人家也要成家了,婚宴自己喝不上那一杯。
日后,好好坏坏,都要自己闯了,那些熟悉的人,为了各自好好的生活,都不能太亲近。但知道他们都好好的活着总是好事,只是想来鼻尖有点酸意,也不知道师姐逃去哪了,只是她本事大,想来是饿不着的。
寒蝉摸了摸她的头,说:“会去的。我要吃火锅。”
“……”流水刚涌上鼻尖的酸意一下子飘走了,“开什么玩笑,我们凌云阁格调很高的!都是高档菜,没有火锅!”
寒蝉点点头:“但火锅好吃。”
“……我回去就给兰字雅间桌子挖洞。”下面安个火炉,吃火锅。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流水坐着自家的马车,摇摇晃晃地往来路走。在下了山寨的山后还回头看了两眼,那里已经升起了缕缕炊烟,夹在环山的云层中,有种飘渺的感觉。流水知道,碧玉也不会在那里一直呆着;他奉旨灭了溪山派,拔了当今皇帝的心头刺,正该是平步青云的时候。流水只是想着,碧玉在自己心里的仙人之姿,就留在这座山上,当他是个土地神好了,以后没事,还来拜拜,倒是有个念想。
只是后来当碧玉知道了当日流水的想法后,觉得真是哭笑不得。
回了凌云阁,安然安适安逸倒是涌了上来,热热闹闹地把流水接下马车,并且抒发了一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以及自己忐忑不安对于老板的担心之情。流水且听着他们说着“哎呀,掌柜的,你怎地走那么远”“哎呀,掌柜的,你怎么出门也不带个小厮”“哎呀,掌柜的,想来那贼人定是武功高强,不然怎地掌柜的十八般武艺都使不出了呢”……
一人一句哎呀的,夹枪带棍明讽暗讽地把流水嘲弄了一番,流水眼一瞪:“怎地,你们还造反了不是?信不信我给你们下痒痒粉?”
三人笑了一把,见流水依旧精干,也放了心,安然去厨房端了些点心来,流水手挥了挥,说:“我近来不爱吃这些糯糯的东西了。我们挑个良辰吉日,把兰字雅间的桌子挖个洞,下面升个炉子,吃火锅。”
三人对望了几眼,对于流水突发奇想理解不能,安逸小心翼翼地道:“掌柜的,你看,我们楼里就数兰字雅间最风雅了,而且这季节,秋老虎还没过呢,闷热得很,你看……”
“我看什么看?”流水把糯米丸子塞进嘴里,“告诉你,不要嫌弃火锅是船江号子们吃的,上不得台面;大俗即大雅!大不了不叫火锅了,改个名,叫……就叫浴火重生吧,啊,反正火锅就红彤彤的。”
于是没几日,凌云阁就大张旗鼓地关了门,找了个木匠,把兰字雅间改成适合火锅的包厢,把墙上的山水画拿了下来,包厢里的床也拿了,只把桌子改大了,多拿了几个椅子,配上一口大铁锅,倒是围坐个十几人不成问题。流水心想着,如今溪山派虽是这般零散,但总有一天,或许是很久以后的那一天,大家都老了,事情都过去了,没人记得被灭门的溪山派,没人关心前朝遗孤,自己熟悉的那些人,还可以热热闹闹地,围在一块,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流水想着想着,就对此次兰字雅间的改造非常满意,大手一挥,让云然把原先一个秀才提的“兰”字门匾拿了下来,想了想,自己去笔墨轩买了只扫帚一般大小的毛笔,双手抱着,提了个“火”字。
云然帮忙扶着牌匾,看着壮志凌云的流水,默默感慨,啧啧,真是难得有人把一个简单至极的“火”字,写得龙飞凤舞,人鬼不识。
渐渐有了秋意,天也凉了些,转眼就是中秋。溪山上的中秋的夜晚,往往是各个院子都聚起来,听各个掌门讲讲话,其中,就数三掌门和四掌门话最多了……连着听了这两人的讲话,就会让流水昏昏欲睡,头顶的月亮明晃晃的,直到自己的师父十掌门要上去说两句时,师姐行云才会推推自己,提醒要散了,大伙一会要走了,别瞌睡得太明显。
所谓好玩,其实也没什么好玩。只是中秋佳节,管得不严,年轻的弟子能够得几壶桂花酒,围了几桌,各自做着爱好的事情——有的桌子是聊聊天,讲讲溪山派发展;有的桌子是吟吟诗,互相吹捧一番;有的桌都是女弟子,讲讲首饰女红;至于流水在的那一桌,总是噪音的来源:先多抢几壶别桌的酒,嚷嚷着划着酒令,喝得有点晕了后,开始拿着两个骰子,摇摇开赌。流水从来都是笑眯眯的赢的那一个——原因倒不是她赌术高超,而是她一向是开骰子的,嚷嚷着“买定离手”那个。无论谁赢,流水总能敲得一点“辛苦费”,稳赚不输。
想来也难得,流水自幼在山上长大,也没去过赌场,只是在溪山上偷见着其他院的几个师兄弟门玩了几次,便手到擒来地学着了。师父石越对她这方面领悟能力高超表示很无奈,“好的不上手,坏的倒学得快。”现在流水回头想想,其实也不尽然。自己只是对于传统的琴棋书画武不在行,其他的,比如易容,比如烧菜,自己倒是学得不错,也不算坏东西嘛,相反之下,实用着呢。
流水本来想在凌云阁的中秋,也来开一把赌。但安然安逸安适三人却不买账,安逸还鞠了一把不存在的泪,说道:“想当年,就是我父亲爱赌,才卖了我娘和我,我恨死赌场了,掌柜的,你怎可再提我的伤心事。”
真是一帮狡猾的不肯吃亏的守财奴。流水很不爽,连带着也不愿下楼招呼中秋节更多的客人,凌云阁的新戏班子越来越红火,中秋吸引了不少人。为了长久发展,流水还特地让安适去每桌送了盘油酥花生。流水私以为这是个顶顶不错的策略:油酥花生最适合下酒,送了花生,花不了多少本钱,却带动了酒的大卖。流水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又开心了起来,摇头晃脑的,应和着戏班的唱戏声,依依呀呀地唱着。
中秋的凌云阁有三人管着,流水便得了闲,当了自在的甩手老板。想了想,又出了门,去香粉娘的铺子晃了一圈;香粉娘不在,店小二欢快地招呼了流水,还特地拿出上好的胭脂水粉,询问“田掌柜”是否有了意中人。流水随口应了几声,拿了东西,打赏了小二几块铜板,又晃悠悠地回了凌云阁自己的房间。
流水躺在自己的床上,想了想,觉得有些无聊,又跳下床去,翻箱倒柜,翻出一件藕粉的裙子,换上。把扎着的头发放了下来,梳了个流云髻,抹上了香粉阁买来的胭脂水粉,对着铜镜照了照——哎呀,几日不见,自己真是越来越美了……
流水很得瑟,却不敢从正门走。正门还聚齐着许多宾客,从房间里出去,这么明亮的裙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