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董鄂妃-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婉晴胡乱抹了两把眼泪,挤出一丝笑容,“许是冷风刺骨,眼睛难受,这才哭了。”
福临放缓了脚步,“怪我!我太着急了!后面的路就慢慢走吧!”
婉晴点点头。
……
呃,他说的慢……慢走,还真是慢啊……这一步一个脚印,踩得颇为瓷实。婉晴哭笑不得,“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福临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知走了多久,渐渐有一座清雅的山间小筑映入眼帘,伴着山腰处清新的空气,真是看什么都是好的。
福临依旧拉着婉晴的手,推开院门,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但里头的井井有条,不会是没人住。
“这是什么地方?”婉晴四处张望着。
福临握紧了她的手,“这是我让人盖得的庄子,心情好,或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逛逛。”
婉晴明白他的处境,由于那会子摄政王当政,福临清闲的不像个皇帝,他也只有瞎琢磨些东西来打发时间。
走进后院,这里种着满园的梅花树,全是洁净的白梅,风丝丝卷起白梅香,淡雅的令人沉醉。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婉晴笑吟吟念出这句诗,“林公子,梅雪争春未肯降,你却怎样评判呢?”
福临抚掌而笑,“各有千秋!”
“哦?敢问公子有何见解?”婉晴笑道。
“春雪满空来,触处似花开。是为雪。只言花似雪,不悟有香来。是为花。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花魂雪魄,实则没有可比之处。爱着惜之,
厌者弃之,好与不好,只在人之情感,亦在一念之间尔。”
婉晴忍不住赞道:“公子说的在理!民女佩服之至。”
福临笑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而今小姐却让我耳目一新。”
婉晴羞赧道:“不过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冬卉见小姐这般谦虚,忙道:“我们家小姐自幼饱读诗书,不比那些个状元才子差!”
“冬卉!”婉晴一声断喝,继而向福临道:“公子见笑了。”
福临很是兴致盎然,“改明儿定和小姐细细品那诗词韵味。”他忽而想起什么,转身道:“吴良辅,这庄子里的人都打发了吧?”
吴良辅道:“这不为着董鄂小姐来,早遣了所有人。”
福临这才安心,“小姐尚且待字闺中,怕落人口实。”
婉晴盈盈一拜,“多谢公子体谅。”
福临扶她起身,道:“小姐可精通棋艺?”
婉晴笑,“略知皮毛!”
福临欢喜的一拍掌,“太好了!吴良辅,去把马车里的棋盘摆上。”
吴良辅应了声。婉晴和福临、冬卉便先行进了厢房。福临对冬卉道:“庄子里的人都叫我打发了,有劳姑娘烧壶水泡茶。”
冬卉耳根一红,“公子客气了。我这就去!”
想起前世与福临并未到过这么一处地方,想来今生或许能多出许多回忆来!婉晴痴痴的看着他,竟怎样也看不够。
第6章 雨雪靡靡
那一天,两人一直在下棋。输一盘,赢一盘,输一盘,赢一盘,周而复始的重复。婉晴棋艺很出彩,但她不愿打击福临,总是败给一个女子,帝王心会很受挫。
冬卉就在屋子里烧水泡得茶,婉晴听着身边水壶咕噜噜的水声,冬卉跑来跑去添水,端点心来,时不时好奇的探看棋局,她看不太懂,目光投在福临身上到比投在棋
盘上的时间还要多。
窗户关得紧紧的,福临说风寒,又是怕婉晴体虚病着。婉晴情知他好意,又有些可惜闻不到梅花香。福临听她嘟囔了一句,便亲自到后院摘了好几枝插在花瓶里
,放在边上。
其实,幸福就是这样平淡而温馨,从来如此。而这种幸福,前世错过太多,自己只会尽情享受福临的温柔,把他当做一种资本,一种骄傲。
失去过才知珍贵,感谢上天的成全……婉晴凝望着福临拧眉认真的脸,万般欣慰。
福临,今生,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要定你了!如果你爱,我会对你更好,什么都可以忍耐;如果你不爱,哪怕我倾尽所有,也要得到你的心!
深吸一口气,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选秀,我必须参加……”
‘啪嗒!’福临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面部僵硬,惊异的望着娇柔温婉的面前人。他还没有想过,大清律例,八旗女子凡年13~年17者,不得自行婚配,必须
参加选秀。
“林公子,君是何意?”婉晴艰难着说出似是而非的话,早已羞红面颊。幸福要争,不能像前世一样一味的逆来顺受。终究又是女子,不顾廉耻的说这样的话,
还是心生彷徨。若是福临因此而看轻自己怎么办,若是他再不觉得自己温婉贤淑怎么办?!一时之间,她忽而极度后悔自己的莽撞。
之后……
福临转了话题,婉晴失望之极,也没了下棋赏花的心思。
她哪里知道,福临亦是心乱如麻,他虽然是皇帝,有些事却也做不得主。
过了不大多会,吴良辅示意该回去了,冬卉也道小姐,是时候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下起绵绵细雨,雨中夹杂雪粒,婉晴挑帘向外望,行人稀疏,步履匆匆,丝毫没有一个人停下。她心里烦乱,又懊恼,阴霾的天气更让人情绪低落
。福临坐在她身边,温柔的说:“放下帘子吧,小心着凉。”
婉晴不理他,径直看着,路旁一对夫妇相拥而行,男子紧紧搂着自己的娘子,两人躲在破洞的伞下,他低着头,似乎在说着什么。下一刻,便看不到了。
福临轻声道:“结同心尽了今生,琴瑟和谐,鸾凤和鸣。夫妇之间,本该如此相依相伴。”
他也看到了那对夫妇。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夫妇和睦,最重要的,是心的相守。”婉晴依旧望着窗外,感叹道。
身后有些许沉默,继而说道:“进来吧,天寒。”
也罢,也罢。是我太着急了!毕竟重生的是我,不是福临。我心念他情,他却尚无意。
吴良辅赶着马车,停在距离董鄂府不远的巷子里,冬卉扶了婉晴下车,婉晴望着车上默默无语的福临,浅浅一笑,“多谢公子。”
福临没有说话,只看着她,眉宇间俱是不舍之色。他不是傻子,不会不懂婉晴的心意,可……解下腰间福字白玉佩,他递给婉晴,定定的看着她,千言万语化成
一句话,“信我!”而信他什么?他没有说……
吴良辅见状大惊失色,“这玉佩?!”这玉佩是先皇所赐之物,不光有赐福之意,也暗含了福临的名讳。
婉晴接了过来,包裹在手心里,玉佩触手而温,“从一而终。”
福临闻言格外动容,恨不得即刻便纳了婉晴为妃。吴良辅眼见皇帝着迷,急得跳脚,偏生没人理他。
看样子玉佩算是送了,他无奈之下只好赶紧插话道:“要不要我送小姐回去?”
婉晴回眸笑道:“不必了。若是叫阿玛看见,反倒不好了。”
冬卉也道:“小姐说的是。这便告辞了。”她看了福临两眼,便跟着婉晴转身离开。
脚步有些虚浮,不知是不是累的。待两人行至后门处,垂首侍立的李管家疾步走上前,脸几乎是惨白惨白的,“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四儿,快去禀报老爷!
”
“我随管家见阿玛吧!”情知这事躲不掉,她偷偷跑了,博果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做了,那么也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李管家一脸无奈状,边走边道:“老爷可生了大气了!小姐说话且小心着。”
“嗯。”婉晴点点头,“多谢。”
“对了!十一阿哥还没走呢!没见着小姐,他可是气的脸色铁青。”李管家道。
博果尔一直没走?!婉晴一惊,这倒是没有料到,呆了这么久,娜木钟大贵妃那边怎么办?这个小子也真是固执,又没个轻重!
“管家,十一阿哥有没有为难阿玛?”婉晴心里有些担忧。
李管家道:“那倒没有,十一阿哥只低沉着脸,对老爷的话也是爱答不理的。”
唔,只要博果尔不为难阿玛,自己便放心了。
行至大堂,远远就感觉一股子压抑的氛围。李管家又提了醒,婉晴这心里不免突突直跳。鄂硕眼尖,一眼瞅见女儿,拍的一声,拍了下桌子。
博果尔冷冷一笑,“大人无须生气,想来是我不入大小姐的眼罢了!”
鄂硕冷汗直冒,博果尔冷得像冰窖,他跟着赔了一下午的罪,老命差点折进去。“阿哥说这话,当真是恼着了,老夫没教好女儿,这里给阿哥赔礼了!”一边冲
女儿叱喝道:“还不向阿哥赔罪!!”
婉晴施施然走到博果尔面前,行了大礼,“民女有罪,望十一阿哥宽恕。”
博果尔正眼也不瞧,音色还是那样阴阳怪气的,“我只想知道,你不愿和我出去,又不在府中,到底到哪儿去了。”
婉晴垂着眼睑,不语。
鄂硕火了,厉声道:“我董鄂氏家教甚严!今儿你却做出这等没脸面的事情!当真辱没门楣!来人!上家法!”
李管家忙上前两步,“老爷,小姐身子骨一向弱,怕是经不起家法的!”
堂屋外头听着动静的梅氏闻言也走进来幅身道:“妾身见过十一阿哥!”博果尔眼皮也不抬,闷闷“嗯”了一声。
鄂硕挑眉,“你一个妇道人家出来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梅氏哀声道:“妾身失礼!妾身只望老爷能宽恕婉晴丫头一次。”
鄂硕脸色难看至极,“这里没你的事,给我退下!”
“老爷!”梅氏怕了,明显懦弱起来。
婉晴劝她道:“二娘不要再为婉晴费心了,今儿婉晴是做错了,应该受家法!”
梅氏眼眶含泪,不忍道:“丫头啊!这万一有个好歹,我哪有脸见你额娘!”
眼角处瞄了阿玛,二娘提起了额娘都没能让他缓了神色,看来今天当真是气坏了。
“二娘。”婉晴摇了摇她的胳膊,“请二娘回去吧,不要再管了。”
这边说着,四儿举着家法而来。那是由三条三指宽,三尺长的竹篾捆绑而成,既柔韧又不易断,鄂硕一向拿它教训淘气的费扬古,还从来没舍得用在女儿身上。
梅氏还想求情,鄂硕大手一挥,“李管家,请夫人回屋去!”
李管家只好为难的劝梅氏,梅氏心疼婉晴自是心疼,可她更怕鄂硕迁怒于她,便抹着泪走了。
这时候博果尔说话了,“你究竟……到哪儿去了?”
冬卉站在旁边一直不敢说话,见博果尔咄咄逼人,脱口道:“我陪小姐出去买桂花糕吃了!”
“哦?”博果尔好像不信,嘴角一勾,笑容都是冷漠的。
鄂硕则蹬蹬蹬走过来,一把拿起竹篾,狠狠打在冬卉身上。“身为奴婢,不知道好生看着小姐!反倒带着小姐胡闹!”
冬卉吃痛,抱怀喊叫出声。婉晴心头一紧,忙护着冬卉道:“她是个下人,只能听我的!阿玛要打,打我就是了!”
鄂硕气呼呼的指着她,“你以为你逃得掉?!”
婉晴大义凛然,丝毫没有退让之色。
博果尔突然发生呵呵的笑声,成功吸引了所有目光。他一脸深沉,含笑道:“我或许猜到了……”
婉晴蓦地缩紧瞳孔,紧张的盯着他。
博果尔得意的摸摸下颌,“你这个表情,令我更加坚信,我的猜测没有错。”
“你!”她真是蠢!又中了他的计。
肩膀忽而一抽痛,阿玛举着竹篾气道:“没规矩!”
博果尔神色一动,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婉晴见他不急不慢的看热闹,并没有走的意思,又羞又恼,“娜木钟大贵妃想来会找阿哥的,阿哥还是赶紧回宫吧!”
“我想看看董鄂大人是如何教女的。”
博果尔!你真想看我出丑吗?!婉晴气的咬着下唇,一个未嫁女被阿玛使了家法,还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活不活了!!
又是委屈又是羞愧,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婉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鄂硕为了给博果尔出气,又重重的打了背处。
“嘶……”剧痛袭来,婉晴忍着不让自己喊出声。
冬卉哭嚎着,“老爷,您打我吧,别打小姐!”
鄂硕心里难受,闭着眼睛,下手快又狠,婉晴跪在地上,摇摇晃晃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疼痛。
福临,只要能和你一起,无论怎样的痛我都可以忍受。福临,福临……
心中默念他的名字,婉晴试图转移注意力,可惜肩胛背部的剧痛还是令她额头冒汗。攥紧拳头拼命忍耐,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被打多久,打多少次,只觉一次比一
次让人难以忍耐。
“啊!”终于,婉晴还是喊出声。实在是太疼了,那样的痛,她从没感受过。
“老爷,老爷,求求你别打小姐了!小姐身子弱,受不了的!”冬卉哭的像个泪人,哀哀的拉着鄂硕的裤脚。
‘啪!’
“嘶……呵呵,董鄂大人果真下的去手!”
“十一阿哥恕罪,老夫该死!”鄂硕慌忙丢了竹篾,跪地叩头。
婉晴睁大含着泪水的眼睛看向博果尔,只见他揉搓着右手,还是玩世不恭的笑着,右手手背处,有一条红色的痕迹。
既然害她被打,为何要替她挡下?婉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喃喃问道:“为什么?”
博果尔满不在乎的放下手,很是轻松的背着手走出大堂,大声道:“今儿这事便算了!大人也不必挂怀!出来这么久了,额娘也该着急了!我回去了!下次再来
寻婉晴!”
婉晴怔愣的看着那抹潇洒而去的湛蓝色身影,心头一片空白……
第7章 宫苑深深(上)
整整七天,鄂硕气的将女儿关在房间里闭门思过,食物让下人送来。本来他想让冬卉去花园做粗活,婉晴不舍得,冬卉自小便跟着她,犹如二小姐般的享福,冷
不丁做那些事情,肯定是做不来的。
在婉晴的再三苦求下,冬卉留在她身边,但是一样不准出门。
冬卉怕婉晴伤心想不开,盯着她吃,盯着她喝。婉晴实在是受不了,抱怨道:“你再这样,我便什么都不吃了!”她这才撅着小嘴跑边上烤火。
倚在窗边,婉晴手捧一卷宋词看着,细细品味那句‘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该是何样悲伤?
“小姐,小姐!!”屋子外绯云一叠声的呼唤。
冬卉眉头一皱,迎了出去,婉晴窝在暖炕上听她叨叨绯云,“我现下里就不想看见你,一见着你,小姐都没好事儿!”
“冬卉姐姐,不怪我呀!”绯云委屈的解释。
冬卉那张利嘴能活活说死绯云,婉晴好气又好笑,便嚷道:“冬卉,让绯云进来说话!”
就这又听冬卉嘟哝,“你看,小姐偏生还心疼你,怕我难为你!”
绯云嘻嘻笑着跑了进来,向小姐作了个揖。
婉晴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