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鬼公司-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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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要坚持每日贴身配带外,每晚睡前还要对着法像焚香膜拜,并且默默存想法像形象,直到在脑海中形成一个连细节都丝毫不差的法像模样,使用的时候需要大声呼唤“上师佑我”,用后还得哺法像以血食方可。
如何难离开后不久,王都果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不仅仅是火系家族的统治被推翻火英王朝终结,连带着整个王都的上层贵族都被几乎被杀戳一空。
这是一场起自底层贫民阶层的斗争,与以往几个权贵之间争权夺利的所谓宫庭政变完全不同,如果真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唯有革命二字方才适合。
真正的革命,革得王都街边路灯、四围城墙上挂满了高高在上贵族老爷们的尸体,昔日那些尊贵的夫人小姐们被暴动的平民肆意凌辱杀戳,整个王都血流成河。
暴动者们成立了一个国家临时过渡委员会,并且任命的总统、总理、国防部长之类莫名其妙的官职,这些官名夜柯摩以前也曾听说过,来自于近期坠入地狱的鬼魂,应是现如今在人间流行的称号,如果没有那个和尚出现,夜柯摩多半以来那些家伙是受了恶鬼的影响才会搞这么多花式,而现在,很明显的这些所谓的高官不过是和尚所在势力推出来的傀儡罢了,至少夜柯摩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些家伙的名字,通过情报了解过往,出身最好的,也就是现那个临时过渡委员会的主席,事后选为总统,之前不过是王朝国学的讲士,也就相当于人类大学的教授,平日倒是在课堂上有些抨击朝政的言论,闲谈也是言必及民主自由,却只是个嘴炮,从来是只说不做,想不到如今却一跃而成为国家元首了。
这场所谓的王都革命在夜柯摩这种深通军事的大家眼中看起来只不过是场可笑的闹剧,鼓动贫民暴动之后,这些组织者仅仅控制了王都一地,便迫不及待地先选出了国家机构,可问题是王都之外就是旧朝的军队,掌军的还是旧朝的贵族,这个新选出来的所谓国家统治机构的政令连王都大门都出不了。
如果这真是一场没有背景的普通革命的话,甚至连夜柯摩这种边军大帅都不用出动,靠着临近王都的卫戍部队就能分分钟就会被镇压下去,但事实却是从王都卫戍部队到边军,火树王朝百分之九十的军事力量都在这场政变中保持了沉默。
在暴动,王朝皇族贵族们只能依靠自己侍卫与家族士兵与暴动的贫民浴血奋战,距离王都不过三十里地的卫戍部队安静的按兵不动冷眼旁观王都杀得血流成河,就那么看着自己曾宣誓效忠的皇帝被剥了衣服,砍了脑袋,赤条条,身首分离地挂在政事堂大殿的门廊上。
第一三零章 降临(上)
王都的卫戍部队没有动。
临近的驻军没有动。
如夜柯摩这般镇守各方边境,手握边境地带军政大权的大帅们同样没有动。
于是一统本层地狱兵压下层地狱强大无比的火树王朝就在这场闹剧般的政变中灰飞烟灭,在自己强大的军队的冷眼旁观之下。
夜柯摩暗自庆幸不已。幸好当初面对如何难那秃驴的威胁时没有想不到死硬到底充英雄,真要是那么办了,被处理掉是自然的结果,可问题是他的死将是毫无意义,反倒会成了其他同僚的笑柄。
看到没有,不独是他识时务,大家都同样识时务,要不然怎么都那么老实安静呢?
夜柯摩先前少有的不平之意也都平了,安安稳稳地呆在东部当他的土霸王,只是向王都方面新成立的政府送了份表示拥护的公开声明,不独是他这样做,所有的诸侯军头几乎都是这般做了。
表示拥护那就是臣服了,不独是要说的,还是要做的,投名状这种东西地狱也是同样受用,各方大帅都开始在自家地盘上侦缉前朝余孽,尤其是那些跟火氏家族中有些姻亲关系或是走得近的贵族,大肆捕杀,清理地方及部队。夜柯摩向来是杀伐果断的,这点从他当机立断投降和尚就能看得出来,在这场主动的清洗运动中表现得尤为积极,半年里将数十东部最大的贵族杀光,自军队中清洗掉了上百对前朝仍好感或是平时不怎么听摆弄的将领,经过此次运动将整个东部边境经营得好似铁桶一般,至此东部臣民们只知有夜柯摩大帅而不知有朝廷了。
对于这种改天换地的大变革,有如夜柯摩这般知情识时务的,也有坚持要为旧王朝尽忠的死硬份子,他们无力对抗大时代的浪潮,唯一能做的只有把不愤诉诸于恐怖主义。
自夜柯摩拥护新政府的公开声明发表后,尤其是在大清洗运动期间,针对夜柯摩的刺杀发生了足有上百起。
这些刺杀绝大部分都被夜柯摩自己的亲卫给挡下了,只有一次,刺杀者是曾经的火树王朝皇室专门培养的特种高手,借着夜柯摩部下的皮囊直接杀到了夜柯摩面前。
当时夜柯摩的贴身侍卫全都战死,而闻讯而至的军队还在门,房间只刺客与夜柯摩两个还能活动的。
夜柯摩自觉得自己这种指挥千军破敌灭国的万人敌实在是没有必要与这种匹夫之勇的家伙拼命,当也然考虑到自己多少年没有亲自动过手,真要拼起来十之八九是拼不过对方的,情急之下不得不使用了如何难给他的时轮妖通法像,只呼得一声“上师佑我”,那时轮法像应声变化为巨大武士,将整个房间都给顶漏了,那个一气杀了夜柯摩十余贴身侍卫所向无敌的刺客只一个照面就被时轮妖通武士给切成了八瓣,等门外的军士们心急火燎的冲进来时,恰好赶上了妖通法像收回需要哺以血食的当口,结果全都被妖通法像化为脓血吸收了去。
只动用一次,不超过二十秒钟,就搭上了近百军士,这种高昂的使用代价,即使是夜柯摩也感觉承受不起,但时轮妖通武士的超强一击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思忖再三,还是决定依旧贴身收藏,一是怕那秃驴知晓找他算账,毕竟人家留下这个妖通法像在关键时刻保他性命只是附带主要还是为了监视他不是?二是呢,自己的性命毕竟还是最重要的,如果有选择的余地,他自是希望自己活下去,至于为此付出百十条性命来也不是不能接受,谁让自己的命贵他们的命贱呢?能为大帅而死,也是他们的荣幸嘛。
这时轮妖通法像从此就一直被夜柯摩贴身配带着,只不过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如此强力的杀手出现过,尤其是王都尘埃底定,整个火氏皇族被杀得七七八八,只余下皇帝最小的女儿火英公主饶幸逃脱,所有保皇势力在各方联合围剿下死得死散得散,再也不成气侯,便连普通的刺杀也再没有了。
这么多时日以来,这还是夜柯摩第二次使用妖通法像,不想这第一次好用只不过是因为碰上的对手不够强,第二次碰到了雍博文强梁,却是连半点作用也没起到,没起到作用不说,还反倒让这位人间来的强大/法师因此而盯上了他,直接的结果就是导致了整个东进集团的覆灭。夜柯摩不禁暗自埋怨秃驴果然信不过,这东西在关键时刻根本就不好用不说,还惹来一身骚。当然埋怨的时候,夜柯摩选择性地忘记了刚刚若不是有这时轮妖通法像替他抵挡的话,他甚至连被俘交待问题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电成灰灰了。
夜柯摩老老实实的交待完了这些,略一琢磨觉得自己还是再主动一些比较好,于是又道:“那和尚曾经说过,这法像是代表他们保护我安全的,如果万一遇上强敌,连这法像也抵不住的话,他们就会感应到,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救我。”他说着瞟了那还在挣扎不休的时轮妖通法像,暗骂秃驴不可靠,还什么童叟无欺呢,眼下这法像武士都被制服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半个秃驴赶来救人不是,这么没信用,这生意迟早得让他们干黄了不可。夜柯摩这般暗自腹诽,却不晓得他理解错了,如何难的意思是时轮法像有被灭掉的危险时,他就会感应到,可现在时轮法像被生擒活捉,没有被灭掉的危险,如何难自然也就感应不到了。这事儿严格说起来不能怪如何难,谁能想到时轮法像这般强的作战法器,居然也有被生擒活捉的机会,要怪只能怪雍大天师手底下的黄巾力士着实有两把刷子。
“哦?”雍博文也斜眼瞧着那时轮法像,似乎不怎么相信夜柯摩这句话。
夜柯摩只被雍博文拿眼角余光扫一眼,就觉得浑身发寒,怎么回想刚才那一眼似乎都有些不怀好意,该不是听他交待完了,就想直接干掉了事儿吧,急切间又想起一事,应该能争取个主动态度,当下急道:“大天师,我还有一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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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没有灵感看官的捧场。
第一三一章 降临(中)
雍博文不动声色地瞧着夜柯摩。
翻译官恶鬼便主动道:“既然还有情况要向大天师汇报,那就赶紧地说吧,难不成您还等着有啥奖赏吗?现在关键是要争取个好态度,大天师这人对于态度良好的,一直是愿意给改过自新机会的!”
尼玛的,我办什么错事了,需要改过自新!
夜柯摩暗骂一句,陪笑道:“是,是,好叫大天师知道,这一次组织军团东进作战,本不是我的意思,而也是出自那秃驴如何难的授意!”
本来如何难自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时轮妖通法像虽然一直贴身佩带,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除了最开始知道政变消息时有些忐忑外,夜柯摩反倒过得相当舒心,尤其是借势开展大清洗,极大加强了他在东部边境地区的权力,做到了他一直想做却因忌讳朝廷方面而不做的事情,居然让他觉得日子从没这么舒心过,真心希望从此那和尚就再也不出现,他就当没有发生过这回事儿了。
可惜事与愿违,和尚不出现,边境却出了问题,居然有不知从哪里来的人类越过幽魂河大举入侵,整个边境守卫部队一触即溃,数千里国土沦丧,战事从一开始就糜烂得无法挽回。
常言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夜柯摩行事向来是以求稳为先,见势不妙,本也打算先大踏步后退躲躲一敌人锋芒再说。他看过了前线逃回来的溃兵记忆中关于人类入侵者作战情况的画面,那铺天盖地而来远程打击法术,让他不寒而栗,深觉得峡谷关那种所谓天险在敌人这种攻击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安全第一,还是走为上策。所以底下诸将一提战略撤退的想法,他就觉得深合己意,但又想立刻答应了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心虚胆怯,于是就口头坚持了一下,只打算拖个一天多再以众将均如此坚持他不好勉强军心为借口,从善如流,带队西撤也就是了。
但这世上的事儿啊,就怕拖,一拖指不定就生出什么妖蛾子来。
夜柯摩盘算得好好的,哪曾想那该死的消失了很久的秃驴如何难突然又出现了,第一句话就是“大帅不能撤,若失了峡谷关的天险只怕整个王朝都危险了。”
峡谷关后一马平川再无天险可守,失了峡谷关就等于是东部国门大开,这点做为东部主帅的夜柯摩哪还不清楚,可峡谷关根本守不住,非要在那里守着,不是送死吗?
不过秃驴既然出现,而且提了这点,那意思相当明确。
如果夜柯摩连这都领会不到,那就不用混了,当即点头道:“我知道,上师放心,我会安排重兵把守峡谷关。”
如何难便问:“那大帅打算让谁当防守的主将?”
夜柯摩便道:“我手下有大将名叫溶炎,用兵严谨,为人稳重,我打算以他为防守主将!”
如何难笑道:“可是那个当面提撤退建议,见你不采纳,就追到后面接着陈说力害的将军?”
溶炎那是主张撤退的主要将领之一,让这么一个撤退派当防守主将不是开玩笑吗?只怕前脚夜柯摩闪人,后脚敌人一至,溶炎就要大呼扯乎了,反正当面入侵之人不可敌是所有将领的共识,便是夜柯摩也这样认为,一触即溃也不是他溶炎头一个,就算是处罚也不会太重,而有峡谷关这么大一个重镇,足够那些人类抢掠一阵子,刚好可以腾出空余来让他从容逃走。
这番意思,如何难没说,夜柯摩也没说,但都心知肚明,十之八九会发生这种事情,夜柯摩沉吟道:“要不然让重石防守?”重石也是夜柯摩手下大将,岩金一族,身高体壮,力大无穷,最妙的是行动迟缓,真要安排他防守,想逃也逃不了那么快,唯一选择只能是死战到底。
如何难摇头:“还是大帅亲自镇守最好!”
夜柯摩心里突地一跳,暗骂这死秃驴真狠毒,这不是让我送死吗?当下摇头道:“不成,不成,我身为东部主帅,亲上一线,万一有事,整个东部战事就会彻底不可挽回,我需要在后方统筹整个抵抗事宜才行。”
“大帅安心,你的安全有我部负责,就算战败,我也保你安然无恙地离开峡谷关!”如何难语气不容置疑,简直好就像是夜柯摩的顶头上司或是亲爹一般,“现在整个东部集团的将领都没有敢战的信心,任谁留下,都没有一战之力,只有大帅亲自坐镇,才能保证军心稳定!”
夜柯摩叫苦道:“上师是不知道那入侵的人类,远程法术犀利无比,任多坚固的城墙都抵御不了两波攻击,就算是我留下,也没有一战之力,只要一接触,十之八九也是会全军崩溃!”
如何难却坚持道:“此事非大帅不可,大帅就不用推辞了。至于作战,大帅不用担心,针对敌人战斗方式,我这里有一套相应的作战方案,应该可以合用!”
如何难拿出来的作战方案,就是后来夜柯摩在峡谷关前使用的,又逢保安部队作战法师们抢夺胜利果实,自己先搞得一团糟,结果被夜柯摩一战而胜。
有了峡谷关的胜利,夜柯摩也没有想过反击,毕竟这只是入侵人类的一部分部队,谁知道后面还有多少部队,还有多少大威力的法术没动用,能守住峡谷关就是万幸了。
可是该死的秃驴如何难又跑来了,催促夜柯摩尽快向东部进军。
夜柯摩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肯了,进军也是送死,不同意也是送死,根本没区别,何必辛辛苦苦地跑几千里出去送死呢,不如死家门口了。
正是战势紧张的时候,就算是如何难不满夜柯摩的态度,也不好临阵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