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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一湘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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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儿找了个与太子妃相似的女子,就想与本官在此理论?”云鸿兼冷笑。
祝旷之似是呆了,连对面的萧颛也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十分旷达地笑了笑:“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了云鸿兼这老头子不会在意我死活,你还是听我的话罢,我可以……”
“闭嘴!”祝旷之低吼一声,似乎已濒临崩溃。

“这个女子与本官毫无关系,你速速离开,本官或可不追究此事。”
这话听起来就像“饶你一条狗命”,对濒临崩溃的祝旷之很有杀伤力。我觉得颈边那把刀颤得愈发厉害,便更加提心吊胆。
“奸相,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你的乖女儿!”祝旷之仍不死心。
“太子妃正在府里歇息,这女子并非太子妃,祝旷之,你怕是弄错了罢。”
就算是因为萧颛在跟前,没法说穿我身份,好歹也要顾及我一条无辜性命,将我背后这疯子拖住才是。
我算是对云鸿兼彻底绝望了。

“奸相,我跟你拼了——”
祝旷之忽然爆发出十分可怖的怒吼,我心胆俱裂,只觉得那柄刀子要削断我的喉咙。
然而最先感到疼的却不是脖颈。
破空呼啸间我右腿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跌坐下来。满头冷汗间定睛看去,竟是一支白羽箭,生生在我右边小腿划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祝旷之一时慌了神,不知这冷箭从何而来,下意识地将我松开。
没等我反应过来,紧接着又一声呼啸,一道羽箭划过我头顶,刹那间穿透了身后祝旷之胸口。祝旷之闷哼一声,再也没了握刀的力气。
我不可思议地顺着箭的来向看去。

夕阳余晖脉脉。
一旁房顶上,一个人迎风而立,黑色面具罩住面容,一时辨不出是谁。
可那身影我十分熟悉,不是师兄又是谁?
“抓住他!”
萧颛一声令下,侍卫分作两队,一边朝我这里来抓祝旷之,另一边却往师兄那儿追去。我远远看着师兄对我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转身离开,才真正放下心来。
剧痛侵上头顶,我拼命咬牙不叫出声,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毫无意外地倒在一个人怀中。
“阿湘……”
他双臂紧紧环在我肩背上,我听着这声低唤,眼睛一闭,当即昏睡过去。
萧颛不曾知道,他曾经的一句句阿湘,会将我拖入这样刻骨的梦魇中。
并且一梦便是三年。




16

16、又踏杨花过谢桥 。。。 
 
 
我从没睡得这么死过。
不知过了多久,我好不容易稍微清醒了点,脖子上立刻火烧火燎地疼起来。嘴里渴得能撕开几道口子,勉强出声也是十分嘶哑。右腿也不甘寂寞地疼,我稍稍动了动,感觉腿上缠着极厚一层,应该是师兄给的那道箭伤。

“水……”
我眼睛还没睁开,只能很不清楚地呜咽,若是师兄在我旁边听我这语气,肯定马上将一杯水送在我嘴边。
“阿湘,你说什么?”
有人在我身旁问道。我喉咙还疼着,便很不客气地道:“我要喝水……”
那人离开我床边去倒水,没一会儿就走了回来,一手很笨拙地压在我颈下,将我往上提起。我颈上伤口应该未愈,被他这么笨手笨脚地一下,伤口似乎裂了,似有丝丝凉意自伤口灌入我体内。
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气得抬手就敲了过去:“笨!”
旁边的人忽地低笑一声:“三年不见,脾性居然养成这样。”
这句话如一盆凉水般兜头浇了下来,我一个激灵睁眼,恰好对上萧颛似笑非笑的俊脸。

萧颛俯身看着我,一手正揽在我颈后,另一手端着杯水,不进不退的。我被他这副意蕴深邃的眼神盯得背后起了一层白毛,忙不迭从他手中抢过水杯,仰头猛灌。
我的眼睛随即湿润了。
萧颛拭去我眼角泪水,轻叹:“你如此善解人意,不枉本王在这儿等了这么久……”
我热泪夺眶而出:“烫——!”

萧颛慌忙起身叫侍女,侍女将凉水送来时他甚至等不及,二话不说抓过侍女手中的茶壶,倒了杯凉水给我。
我被他这杯深情款款的热水烫得舌头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的吃东西都尝不出味道。想起秋儿手里那堆我还没来得及品尝的点心,不禁心有戚戚焉。
萧颛察言观色的功夫一等一的好:“怎么不开心了?”
我发出公鸭般难听的声音:“呃……我想吃东西……”
“那可不行,太医说了你好几天没吃东西,须用粥养养胃。”萧颛皱着眉头。
好几天没吃东西?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天什么日子?”
“五月初八。”
我一时没拿稳杯子,杯子掉在被褥里,直往床脚滚去。

萧颛这会儿颇似个婆娘,絮絮叨叨地没个停:“你在国师府吃了三年苦头,前段日子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个没良心的,居然敢躲着本王。”
我呆呆地看着萧颛,下意识地往脸上摸去。
没有面具……
我伪装的事终是被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萧颛却没有提起这事的意思,只当我俩三年没见,正好此时偶然相逢,之前诸多一概不论。他很温柔地拍了拍我的额头,将我头发捋在耳侧。
我不打算将这事埋在心底,便鼓足勇气问他道:“你何时发现我的?”
萧颛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你以为我为何会进东风馆那种地方?”
我抛开一时尴尬追问不停,萧颛无奈,只得将事情始末告诉了我。

他那时正好自皇后那儿出来,无意间听皇后说白玉坠不知放哪儿了,兴许是丢了也说不准,他便对这玉坠上了心。之后他出来散心,无意间走到东风馆附近,瞥见我正在柳树下与遥公子打闹,正好看见我手里一枚白玉坠。
我只能自叹倒霉,萧颛沉吟了一会儿,问我道:“你老老实实告诉本王,东风馆遥公子,究竟是不是君封遥?”
我闭紧嘴不说话。
萧颛冷笑:“他先是从云府拐走了你,再是将你带得顽劣不堪,着实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很不甘地反驳他:“你是觉得,我像以前那样痴傻,你就高兴了?”
萧颛顿时窒住。
我抿抿嘴,却没有笑出声。
他当时落魄得很,我缺了一魄痴傻难看,我们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而我当时没其他玩伴,娘的信也是十天半个月才来一封,我自然会因为寂寞而往他那儿贴去。他所贪恋的,不过是我的顺从和痴傻而已。
可我却脑子坏到现在,仍然对他念念不忘。

“这东西本王先替你保管着,待本王琢磨透了,以后找个空闲还你。”萧颛将两张人皮面具拎出来,在我面前晃了晃,笑得温润如玉。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瑞王殿下——”
“至于国师与君封遥,圣上自有发落,你别想太多,好好养伤才对。”萧颛语气稀松平常得如同在劝我吃饭,“云大人那儿,本王会替你上下打点,过些日子养好了伤,你就住回云府……这是做什么?”
萧颛一手抄住我扔去的枕头,十分不解。我假情假意地笑着:“师父和师兄究竟怎样了?你到底在圣上面前说了什么?”
这里还是国师府里我住的幽兰院,却不见师父和师兄,也不见绮蓝进来伺候我。
萧颛叹气:“国师欺上瞒下,竟敢私自将你留在国师府,对外谎称你已死去,君封遥更甚,居然将你带成这副脾性,本王以为,他们当年或是用了什么邪法歪道,骗你说治好了你,再将你带来此处……”
我不由怒了:“他们欺我能得什么好处?”
萧颛皱起眉头:“总之当年你从不以这副神色对着本王。”
我突然就没了和萧颛说话的力气,索性将被子往上一拉,将自己往被子里埋去。萧颛又说了不少,我一个字也没听,只当他在胡扯。
可胸口却隐隐在疼。

我将自己闷得晕晕乎乎时,萧颛的声音终于停了。周围安静了一阵,绮蓝的声音冷不防响起:“小姐,瑞王殿下已经走了。”
这声音于我简直如同天籁,我倏地掀开被子坐起,眼泪汪汪地扒住绮蓝衣领,“师父和师兄究竟怎样了?”
绮蓝表情十分为难,我问她数次,她才别扭地开口。
这事如我所料,师父和师兄都吃不了兜着走,现在还被关着。师父又被多削了半年的俸禄,师兄更惨,直接被革了职,据说还被圣上叫去训了一顿。

我多半想得到萧颛在里面搅合的理由。就算爹再不愿认我,不把我当云家人看,但在圣上眼里,无论如何我都是云家的女儿。我莫名其妙在国师府待了这么久,谁知道云家和国师究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圣上不疑心就怪了。
我琢磨着云家现在正忐忑得紧,太子妃回府省亲和春闱舞弊案扯上关系不说,还让圣上以为国师府与相府有秘密来往,而国师府是朝中唯一不倒向任何一个皇子的地方,现在居然和云家有所来往牵连……
我不由恶狠狠地笑了笑。
但我没料到的是,更精彩的还在后头。

国师府的云湘居然是云府三小姐,这惊天动地的消息已经在我昏睡的两三天内传遍了京城。
绮蓝给我带来的消息是这样的:云相上朝下朝的时候都不得安宁,总有那么些别用有心之人跟他套近乎,说贵府三小姐正是如花芳龄怎么还不嫁人诸如此类。云相大人自然不胜烦躁,一概回绝了事。
我听了顿时喷了满书的茶水,绮蓝却在我面前笑得比贼还贼。

云家在朝中炙手可热,云严沧娶了一位太守的千金,云怀潇已经嫁进东宫。想攀个亲戚本来已经绝无可能了,现在突然从天上掉下我这么个云府三小姐,简直让他们红了眼睛,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
绮蓝看我愁眉苦脸的,连忙好心劝我:“三小姐您担心什么,总归老爷没想把您拉回云府,这亲事什么的自然不会落到您头上。”
我愁云惨淡地将书翻来翻去,“你懂什么,万一他还有个什么人要讨好,搞不好转眼就将我送出去了……”
绮蓝还要再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秋儿惊喜的叫声:“云小姐!大人和公子回来了!”
我怔了怔,随即将书往旁一扔,转头就冲了出去。

师父和师兄因为我这事而被关了两天,今天才放出来,我今日太无聊了只顾看书,竟把这事抛在了脑后。等我出去时,秋儿说师父已经回丹房去了,师兄正往他自个院子里去。我穿过园子,正好碰上无精打采的师兄。
我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揪着师兄耳朵不放:“师兄——”
师兄十分疲惫,便有些不耐烦,赶忙来捉我的手,“行了别闹了,简直累死我了。”
我巴巴地瞅着他:“你还好么?圣上没把你怎样罢?”
师兄立刻哭丧起脸:“你老相好到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圣上龙颜大怒,就差当场把我拖出去削了!”
我翻个白眼,“什么老相好,听说你被削了俸禄?”
师兄无奈地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眼尖地看见了什么,伸手过来,在我右颊轻轻一点,捏起手指在鼻尖轻嗅,皱眉:“你脸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不明所以地在右颊揩了一下,凑到眼前看了看,“应该是被猫舔了。”
国师府近来有几只野猫出没,我还瞅见过,花的白的都有,煞是好看。

师兄脸色不太好,“府里哪来的猫,谁弄上去的?”他低头又对着我仔细瞧了瞧,啧啧两声,声音立刻沉下来:“哟,用的劲还真够足的,这般显眼,是怕我看不见么?”
我仍然十分迷茫,绮蓝一直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看着,此时看见我这样,连忙掏出一面小铜镜颠颠地奔过来,“小姐您看!”
铜镜中隐隐绰绰地映出一个印子,我眼睛都要瞪到铜镜里去,才缓缓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师兄:“师兄,你非礼我?”
师兄哼哼地笑:“谁伺候你起来的?”
我一时也没想太多,开口就答:“萧颛。”
师兄的脸色刹那间雪白一片。




17

17、歌中醉倒谁能恨 。。。 
 
 
我想我大概说了什么不好的,便低声问道:“师兄,你怎么……”一边怯怯去碰他衣袖。
师兄不着痕迹地挪开手臂,我落了个空。
“看来我的乖师妹还懂得找人伺候,师兄不在旁边,就找上了瑞王殿下么?”师兄的语气酸掉我两颗老牙。
他这飞醋吃得莫名其妙,我瞪大眼睛看他:“难道不是你找他来的?”
师兄脸色愈发难看,重重地在我额头弹了一道,“呆子!”

可我随即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师兄,如果你没请他,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师兄的语气听起来阴恻恻的:“估摸着是溜进来的。堂堂瑞王殿下也有翻墙的时候,真是可喜可贺啊。”
师兄的语气听着十分奇怪,再待下去,估计我满嘴牙都得酸掉了。
“师兄,我……我先走了……”
师兄眉头一挑,望过来的眼神愈发深邃难解,竟让我生出几分毛骨悚然的错觉。
一只大手倏地伸在我面前,猛地将我揽了回去,我被他按得直退几步,后背撞上了墙。

“嗯,给师兄好好说说,瑞王殿下是怎么进来的?”师兄看起来意兴盎然,吐出的字却像一个个从牙缝里迸出来的一般。
我忍不住往旁去看绮蓝,“我不知道,醒来时他已经在旁边……绮蓝怎么跑了?”
师兄声音陡然拔高,“在旁边?!”
我哆哆嗦嗦抱起双臂,不敢看师兄眼睛,“我那时还睡着呢……”
师兄一双媚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不过师兄很快平静下来,只是视线仍然锁着我右颊不放,似是想从上面抠下什么。我被他困在双臂中,觉得他此刻十分陌生。
“师兄,你、你先歇着去罢,我还要去看师父……”
师兄很不客气:“师父早已歇下。”
我暗骂绮蓝这丫头真没良心,居然趁我不注意时跑走,将我孤零零一人丢给师兄,谁知道师兄怒火冲顶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师兄,那……萧颛他可能只是路过……”
不说还好,这话刚刚出口,师兄便开始冷笑。
“所以今日瑞王殿下偶然路过国师府,便翻墙进来看看我这身娇体弱的小师妹,顺道,还将我师妹轻薄一番?”师兄冷哼,“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占了便宜就想撂挑子走人?”
我十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敢情萧颛这厮居然趁我昏睡不醒时轻薄我,还顺便留了丝痕迹给师兄看?!

我抬手拼命在右颊擦拭,师兄看似好意地提醒我:“不止脸上,眼皮上也有,很容易看出来,你若是这副样子去见师父,师父还不得跟萧颛拼老命。”
我此时对萧颛的怨念已攀至顶点,连忙拉起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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