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齐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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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氏带着众人谢赏,苏嬷嬷不好出宫久留,便也没去瞧宋氏,只吃了一杯茶走了。接着太子妃石氏,大福晋和三福晋也送了各色贺礼来。苏凉只站在乌喇那拉氏身旁侍候,眼见着走了一拨又来一拨,折腾了一天,四福晋的脸都笑僵了。宋氏只在东院闭门安胎,等闲不出来。乌喇那拉氏也要避嫌,凡是送来的东西当着众人的面碰都不碰一下,直接让东院的大丫头叶儿带走。
苏凉见乌喇那拉氏总打不起精神,知道她心结难解,设身处地也能体会她的难处。晚膳时见她眉间紧蹙,只吃了半碗红枣粳米粥便放箸,墨兰在身旁含泪苦劝,主仆两个都做悲得很。苏凉在旁陪侍,也不能太没心没肺,好歹四福晋对她照拂有加,平常呆呆笨笨可以,关键时刻再是木头就不中用了,况且在后院,抱紧嫡福晋的大腿才是生存之道。“今儿个这粥熬得好,冬夜长,主子不如多进一些……”未等乌喇那拉氏说话,苏凉又吩咐道:“枣儿,你带着你墨兰姐姐去院子里取一罐子咱们自个儿腌的白菘,咸津津的,正好送粥吃。”墨兰自小随四福晋长大,人情往来无不精心,忙应了随枣儿去。整间屋子只剩下乌喇那拉氏与苏凉二人。
“奴婢跪请主子细想……”苏凉为表诚意,跪下来,“主子若一味伤心,损了身子,又怎能顺利怀上小阿哥呢?”一听此言,乌喇那拉氏的眼泪便在眼睛里打转儿。苏凉叹道:“奴婢斗胆劝主子一句,即便是宋格格生了孩子,也得喊您一声嫡额娘,俗话说尊卑有别,按老祖宗的规矩,您就把孩子抱过来养,爷也不能说什么。”乌喇那拉氏悲从心中来,低声道:“妹妹你不知道我心里的苦。”苏凉听她言辞中大有亲近之意,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落到她心坎儿上,声音又低了几分:“福晋放宽心,您是皇上指婚赐给爷的嫡福晋,这满府里无论哪个都越不过您去。宋格格再受宠,也就是个格格,您与她计较,且失了身份。至于爷,在儿女私情上一向是淡的。您想,如今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府里头都没有男孙,若是咱们府里先出了皇孙,也对爷有好处不是?”乌喇那拉氏闻言也觉得有理,这几日她只在纠结胤禛冷情,倒忘了皇嗣一事。如此想来,胤禛能够容宋氏产子倒也说得通。乌喇那拉氏不由亲手将苏凉挽起来:“好妹妹,地上凉,快些起来。”苏凉见她郁色稍解,也松了一口气。“妹妹今日能对我说这样一席话,我往后便拿你做亲妹妹看,日后府里要晋侧福晋,我必保妹妹。”未等苏凉谢恩,乌喇那拉氏又道:“妹妹嫁过来晚,有些事不知道。早些年在阿哥所的时日,也有个通房丫头不老实,私下吐了避子汤,怀了胎,爷那时直接命人灌了红花,撵出宫去。”苏凉不说话,乌喇那拉氏微笑道:“也是妹妹今日提醒了我,前朝后宫本来就是一体,此一时彼一时,倒是我钻了牛角尖,让妹妹见笑了。”苏凉见她敞亮起来,不由也松了一口气,笑着打趣道:“那是主子对爷一片玉壶冰心,爷是个有福的。”乌喇那拉氏顿时面上一红,待要说什么,只听门吱呀一声开了,胤禛走进来,脸上难得露了笑容:“在门口就听到你们的笑声,有什么喜事,也讲给爷乐一乐。”
乌喇那拉氏对苏凉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微笑道:“也没什么……爷今儿个回来进膳,也不早叫人支会一声来。”苏凉乖巧,道:“奴婢叫人去厨房传饭。”胤禛摆摆手道:“爷与十三弟吃了饭回来的。”苏凉更乖巧了,福了福身道:“爷跟福晋早歇着,奴婢先告退了。”未等胤禛与乌喇那拉氏吩咐,她竟一溜烟跑了。
“这李氏见了爷,总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胤禛颇不解,乌喇那拉氏笑道:“李妹妹性子怯弱,爷以后对她好些。”胤禛抬头见乌喇那拉氏眼睛有些红肿,不由凑过去细瞧,乌喇那拉氏红了脸,要避开,却被胤禛抓住手:“琪琪,委屈你了。”乌喇那拉氏心中一暖,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胤禛见状心中更软了,“琪琪,你该知道爷心里还是最疼你的。”说着,便抱起四福晋往卧房去了。
苏凉回了西院,桂儿早把厨房送来的例菜摆好,也是红枣粳米粥,配上几样酸笋鸡胗、枸杞莲藕、桂花鸭子做小菜。“这粥都热了好几回了,主子怎么才回来。”桂儿嘴碎,倒也不失关怀。做奴婢的,最重要的便是忠心,服侍好主子是本分,主仆之间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白菘交给墨兰了么?”苏凉问道,枣儿答道:“给了,墨兰姐姐还尝了一块,直夸好吃呢。”“今天是我没法子,才找了这个由头,以后不能随便给正院送吃食。咱们都该记着。别院给的,咱们也别吃。”苏凉又道:“东院现有了小厨房,我明儿求了福晋,也在咱们这里开个小厨房。枣儿你去大厨房打听哪个采办为人厚道,以后便把咱们院的吃食单交给他,赏银要丰厚。”枣儿听了,忙答应了一声。
“福晋是个心慈的,保不住底下的人做妖。现在东院闭了门子,咱们千万不要去招惹,万事要忍。”苏凉心知宋氏这一胎是史上早夭的大格格。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自己千万要小心,免得出了事自己被拖下水。枣儿与桂儿是李家的家生子儿,后院的事儿也知道一二。也不知何时,觉得大小姐换了脾性,心里有成算了许多,无论如何,跟着大小姐总不会吃亏的,况且大小姐待她们又好,早许诺将来发了卖身契,给她们找体面人嫁了,从此子孙后代不再为奴,两个人怎能不尽心竭力。
“你们早些吃了饭,也收拾去睡吧。”苏凉跟着乌喇那拉氏应酬了一天,也累得浑身痛。枣儿见她疲惫,想了想回道:“莲子在外头,有事求格格。”苏凉闭着眼睛道:“让她进来吧。”西院里的两个小丫头,莲子和碧荷,都是进府的时候管家照例拨过来的。莲子一向老实肯干,碧荷却不甚听话。苏凉听到莲子有事,便点头见她一面。
“格格,我妈生了病,想跟主子请假两日,回去照顾。”莲子跪着,浑身颤抖,声音又干又涩,显然也是急坏了。
“去吧。”苏凉又令枣儿拿出一包银子,“这五两银子从你年底分红里扣下来,先带回去给你妈瞧病。”
莲子又惊又喜,本以为有假就是难得了,没想到主子还预支了银子。她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也顾不上擦泪,就从枣儿手里接过银子风一般走了。
“格格惯会说小气话,到了年底分红的时候早把这五两银子忘记了。”枣儿笑道。府里的规矩,除了公中例银分红,年终各房主子还要出一些私房犒赏辛苦一年的下人。苏凉笑而不语,这样忽儿巴拉的赏了五两银子,传出去总不是好事,没钱的说你轻狂,有钱的说你收买人心,全没有好话。若说是从例钱里扣,便是谁也没话说了。
、第四章
胤禛现在回府习惯先去宋氏院子瞧瞧,听宋氏撒会儿娇,又想着将来繁花似锦儿孙满堂,心里也熨帖了不少,因此对宋氏趁机提出的要求,即便不怎么符合规矩,他也都默许了。例如宋氏自有孕以来,说自己害怕,便央求了胤禛接了自家老娘来府里住。乌喇那拉氏为显重视,又为避嫌,特特给她单辟了小厨房,食材每日从大厨房单拨出来,都是上上份儿。不料宋家竟每日派人在府后角门专送蔬菜瓜果,鸡鸭鱼肉,更不必说药材补品。面对这一明着打脸的可恶行径,乌喇那拉氏心里窝火,却也不敢制止,虽怕承担治家不严的名声,但更怕贝勒府这宝贵的第一胎出了问题,到时候怪罪下来自己更承受不起。乌喇那拉氏权衡利弊之下,干脆对宋氏不管不问,免了她每日定省,管她要星星还是要月亮,只要府里有的,都源源不断往东院搬,任凭宋氏自己折腾去了。
宋氏真正母凭子贵,镇日躺在床上吃安胎药,宋老太太服侍女儿当然尽心,只盼给四阿哥生下儿子,宋氏晋了侧福晋,日后宋府的荣华富贵就有盼头了。
苏凉每日里除了往正院给乌喇那拉氏请安问好,服侍一日三餐,余下的时间也缩在西院,不言不语。偶尔胤禛过来睡个觉,两个人彼此都觉得乏味,聊胜于无。枣儿和桂儿见爷对主子总是淡淡的,心里着急。桂儿在李府里针线是拔头筹的,便天天张罗着给主子制新衣裳。俗话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李氏每天穿得清汤寡水,虽说不张扬讨了福晋喜欢,可不趁年轻多笼络爷生个孩子傍身,将来人老色衰,岂是一个惨字了得。横竖库里绸缎锦绢多得是,她手艺又好,务必要把主子打扮得漂漂亮亮。枣儿每日在小厨房里也不闲着,天天换着花样煲汤,花生猪脚,莲藕排骨,桂圆乌鸡,百合猪心,只求把主子养得容光焕发,白嫩喷香。而小丫头莲子自母亲病愈后回来愈发忠心,洒扫洗衣天天像个陀螺转不停。众人各有忙碌,只衬得小丫头碧荷成天无所事事。苏凉冷眼观她,每次胤禛过来西院,她都描眉画眼,涂脂抹粉,衣裳也格外鲜亮,心里是个不安分的。桂儿等早看出她心思,更瞧不上她娇娇媚媚的样子,成日派些苦活脏活给她。这日又令她去担水浇花。碧荷长久以来也吃准了苏凉老好人的脾气,便有些不听话。若不是苏凉在旁拦住,桂儿早把她骂个狗血喷头。
“这整个院子的女人都是四爷的女人,只要四爷瞧得上,爱收谁就收谁,你骂她做什么。”苏凉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又笑道,“你实在瞧不上,随便找个由头撵她出去就是了。偏偏又把事情惹得满府满院知道,旁人还以为咱们容不下一个小丫头,白白惹人笑话。”桂儿被苏凉一席话说得低头称是。苏凉见她不开心,又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忠心,但以后做事可要稳重些,别落人把柄。”说罢,她暗暗指了指隔壁。桂儿知道东院有人听着动静,忙点头答应。
过了几日,枣儿吩咐碧荷去小厨房瞧着锅里的淮山鸡丝粥,说自己往大厨房一趟要点黄芪回来煎桂圆茶。熟料回来,小厨房里粥锅洒了一地,碧荷连个影子都没有。枣儿回了苏凉一声,秉了内管家高福儿,直接将碧荷撵出去。碧荷原先也常有小厨房的差事,只是偷懒就过去了,谁想到这一次能被猫扑了锅,叫撵回家去。
桂儿与枣儿见碧荷出了门,心里早就满意得不得了,有她在院子里比主子还像主子,确实讨人嫌。乌喇那拉氏一向不理会这些小事,只说知道了,高福儿便按例又选了几个小丫头送给西院挑。苏凉带着枣儿、桂儿,坐在正厅里瞧着进来的几个小女孩子,都是□岁的模样,刚刚留头,垂手低眉站着,看着都甚乖巧。苏凉就要了其中一个颜色中等,手指甲剪得短短的小丫头。枣儿亲自带这个叫果子的小丫头去莲子的屋子,抬了蓝印花的新铺盖给她,让睡在碧荷原先的铺上,顺便又嘱咐了几句“好好干活,勤快些,主子不会亏待”等。有了新人,苏凉将莲子调拨到小厨房,帮着枣儿打下手。果子便由桂儿带着,除了洒扫便跟着桂儿学做针线。院子里的婆子见苏凉撵碧荷出去眉都不皱,也知道主子厉害,做事便多了谨慎。苏凉早就让枣儿物色新的婆子,一时没有合适的,又见这院里的自此消停了不少,想她们反正进不来内院,多防着些就是了,若是把整个院子弄得铁桶一般全置换了自己的心腹,反倒引人家疑心了。
临近年关,乌喇那拉氏带着墨兰与管家们商议迎来送往并置办年礼忙得团团转。苏凉不好再添乱,就窝在西院里念点诗词,偶尔画几笔写意,冬夜漫长,闲暇与丫头们针线顽笑,打发时间。胤禛良久不去别院,夜来只歇在万福堂,正好也能与乌喇那拉氏商量家事。“宋氏那里可好?”这日胤禛又照例问起,乌喇那拉氏一面帮他脱衣裳一面笑眯眯的答道:“太医说,一切都好。”胤禛舒了一口气道:“今儿个皇上还问起来。”乌喇那拉氏心里一紧,随即又笑容满面:“这可是咱们府里头第一个孩子,皇阿玛自然也牵挂。”胤禛也露出笑来:“等孩子生了,你多带他进宫给额娘瞧瞧。”乌喇那拉氏服侍胤禛躺下,小声道:“爷,咱们府里后院的人终归单薄了些……”胤禛沉吟了一会儿道:“你瞧着谁好?”乌喇那拉氏窝在胤禛怀里,声音带了点委屈:“额娘前阵子跟妾身提起,要把玲珑送过府来。”玲珑是德妃娘家的远房侄女,父亲捐了个从六品的同知,一向很巴结德妃。而德妃与天底下的婆婆一样,都喜欢插手儿子的房事。胤禛在黑暗中皱眉,终究应了一声:“送就送来吧,按格格的规制收拾个院子给她。”乌喇那拉氏听他声音冷淡,心里舒服了不少。
苏凉得知乌雅氏要进府的消息,不由笑了。烽火硝烟的日子越发近了。因为乌雅氏进府也是格格规制,乌喇那拉氏便循着李氏、宋氏的例新收拾了一进院落出来,按照东院、西院装饰,不增不减。又为好分辨,便将几座院子更了名字,宋氏的东院里养得金边腊梅好,便叫梅院;李氏院子有一泓小泉,蓄了几只如墨的苏州锦鲤,便唤作鲤院;乌雅氏的院子虽然距离正院偏些,但胜在宽敞,院子里栽着几竿翠竹,夏日避暑正合时宜,以后便叫竹院。收拾完毕后,乌喇那拉氏将安置好的院落带胤禛去瞧了,因为是婆婆钦定的人选,怠慢不得。胤禛饭后消食,也就陪着福晋慢慢走了一圈,最后停在鲤院外。苏凉早得了消息,带着枣儿、桂儿在门外候着,远远见胤禛与乌喇那拉氏过来,忙行礼请安。胤禛不瞧她,只盯着匾额上的鲤字,只见墨酣字美,大气柔和,浑然一体。乌喇那拉氏让墨兰扶苏凉起来。
“福晋的字愈发好了,该给爷的书房也换个匾去。”胤禛点头赞道,乌喇那拉氏捂嘴轻笑,“还不是李妹妹求着妾身,磨了这许久,终归得应了她。”苏凉连忙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胤禛眼神掠过去,“福晋不能偏心,该给宋氏的院子一同换了。”乌喇那拉氏笑道:“妾身光一个鲤字就练了小半月,求爷别折磨妾身了。”未等胤禛说话,乌喇那拉氏又笑道:“若说宋妹妹那里,若能得爷亲笔,妹妹必是开心的,于肚子里的孩子也有益不是么?”胤禛便不言声了。苏凉在旁暗笑,谁说人家四福晋没有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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