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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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弼舟倒也不避讳:“不是老夫看不起你,而是五殿下根本没有能让老夫看得起的地方。”
“你……你……”轩辕霞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有分量的话也说不出:“好你个文弼舟,你当真是要过河拆桥,好好好,我现在就修书一封,告诉……”
“五殿下,你太激动了。”不咸不淡地打断轩辕霞,文弼舟道,“我只说你不够资格与轩辕梦为敌,但并没有要中止与你的合作。”
轩辕霞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想到只凭自己确实无法对付轩辕梦,只好选择忍气吞声:“文弼舟,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后天的春日宴,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绝不能失败!”
“五殿下难道不相信老夫?”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现在的形势非常不利于我们,你手下不是有个无所不能的镇刑司吗?区区一些暴民,还怕了他们不成!”
“这些就不劳五殿下操心了,你还是想想该如何收敛一下你那好色贪淫的性子,以免再出差错。”轩辕霞丢失秘密的消息,第二日就传到了他的耳中,幸好那封信中并未过多涉及他们的计划,否则,一切完矣。
轩辕霞想骂却骂不出,这件事原本就是她的错,为了这事,她甚至三天没碰男色,以禁欲作为对自己失误的惩罚,三天下来,差点没憋出病来。
重重哼了一声,轩辕霞转过身子,大步而出。
这边的情形,轩辕梦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这件事,是自从离开龙华,来到昊天后,就一直纠缠她的梦魇。
她不信天,也不信邪,但有时也会觉得,人坏事做多了,迟早会遭天谴。人只有一条命,说不怕死那肯定是假的,再说,有美男相伴的日子,赛过神仙眷侣,她更是舍不得了。
后天,后天的春日宴……
好吧,就这一切,在这一天来个彻底的了结吧。
是夜。
星光璀璨,清风如醉。
坐落在城东的大皇子府,终于迎回了它的主人。
因为赶工的原因,所以府内的设施极为简单,连个像样的花园都没有,只零星摆放着几把石椅和石桌,看着倒有些寒碜。
但这里的主人却毫不在意,似乎还对这种简洁到荒凉的设计感到喜爱,原因只有一个——这简陋的府宅,像极了他在龙华太女府时的住所,连那灰瓦白墙都一模一样。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曾经一切,被他视为耻辱,甚至带着悲愤绝望的憎恨,为自己的郁郁不得志,和被捆绑被束缚的不甘,而如今,再回想起那时的安逸与宁和,却突生留恋的怀念之感,却不知是对佛祖的敬重,还是对那个女子的爱慕。
夜华如水,望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景色,内心深处,竟是从未有过的沉静,忽然之间,想起许久前,她突然来到自己的小院,与他同桌而食的一幕。
那天他本该赶她离开,却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地开口挽留,仅仅因为她的一个背影,那触动了自己心房的落寞背影。
他真的恨她吗?或许,那不是恨,只是一种不甘的失落,一种想要冲破束缚的向往。那样高傲镌狂的女子,永远都是他心中的一个梦,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梦。
这个有着缱绻美丽名字的女子,有时候会暴戾得像一只猛兽,让人从内心深处感到由衷的恐惧,有时候,又会像一只慵懒安静的猫咪,柔顺得让人打从心底觉得欢喜,他憎恨着她,排斥着她,却同时仰慕着她,思念着她,从一开始,这复杂而多变的情绪就已经根种在了他的心底,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从第一次与她见面起,他就有了想要与她比肩的冲动,疯狂地幻想,这危险而冷酷的女人,有一天会因为他而失控,那明艳如骄阳的笑容,也会因他而绽放。
没错,他不是恨她,也不是怨她,他只是想要超越她,折去这苍鹰的翅膀,永远将其困在自己的臂弯中。
或许在以前,他未必会有这样的信心,但现在,他却想要真正地为自己拼搏一回,他或许没有她那样的胆识和心智,但在宫廷中尔虞我诈多年,对于勾心斗角,他多少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念着那样一个温柔的名字,他轻轻地笑了,第一次觉得,人生竟可如此丰富多彩。
原本是一个很美好的夜,他可以静静地做着,心无旁骛地去想她念她,可没过多久,这难得的美好,就被一位不速之客给搅扰了。
“墨哥哥。”女子娇媚清灵的声音,听在任何人的耳中,都是一种愉悦的享受,偏偏只有他,视若噪音。
闲逸温和的神情立刻消失,他看着一朝自己走来的明艳女子,略显淡色的瞳眸中很快划过一丝厌恶:“你来做什么?”
他的嫌恶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文樱却似乎看不出:“我来看看你。”
举目望向远处,那名带领文樱前来的家丁,在接触到他的眼光时,猛地一惊,从来不知,一向温和谦逊的大皇子,竟然也会露出那种明锐如刀锋的凌厉目光,周身立刻遍布一层寒霜冷意,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头一片惶恐。
不过还好,那锋锐的目光,只在他的身上略作停留后,很快就离开了。
当那目光撤开的刹那,他竟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心想,皇子就是皇子,再怎么温厚,那股慑人的凛然霸气,却是与生俱来的。
“看也看了,你请回吧。”没有任何客套,祁墨怀甚至连一个敷衍的注视都不愿给文樱,转身就走。
“墨哥哥。”文樱追上去,拽住他的袖口:“你是不是因为恨我爹爹,所以不愿理会我?”
抽出袖口,祁墨怀淡漠道:“不是。”
“那是什么?”文樱追问。
“已经很晚了,孤男寡女,总会惹人非议。”
这简直就是世上最烂的借口,文樱自然能听得出来:“墨哥哥,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在你离开昊天前,我们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看着身旁这个也曾令他心动过的女子,祁墨怀稍稍放柔了神色,语气却还是冷淡的:“文樱,一切都变了,从我离开昊天,离开皇宫的那一天起,我就不再是我。”
文樱双目闪烁,再次紧紧攥住他的袖口,“你说一切都变了,可我没有变,我对你的感情始终如一,如果是因为爹爹的关系,那我宁可不做他的女儿,只做你的女人。”
想要抽回袖口,却被文樱紧紧抱住手臂,祁墨怀无奈道:“文樱,我说一切都变了,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文樱用力摇头,“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年时间,你对我就生疏了这么多,我甚至可以从你的眼中,看到你对我的厌恶!”
垂目看向她,祁墨怀叹息一声,沉沉道:“既然知道,那你更应该放手。”
他毫不掩饰的坦然让文樱顿感难堪:“祁墨怀,我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冷酷的一个人,我对你付出了那么多,你都看不见吗?”
原本想要安慰她,但临到嘴边,却变成了讥讽:“付出?你为我付出什么了?”
文樱脸色一白,尖声道:“如果不是我向爹爹求情,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伤害我吗?”
“你求的情?”他看着她,渐渐地,连讥笑都笑不出了。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爹爹凭什么会放你出来。”
他摇摇头,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臂:“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墨哥哥,你别赶我走,你不在的那段时日,我天天都盼着能与你重逢,好不容易你回来了,我只想看看你,和你说说话,这点小小的要求难道也过分吗?”文樱仰头看着她,一双美目哀怨深深。
不得不说,文樱可算是千里挑一的大美女了,女人的温婉娇媚,在她身上被发挥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当她露出凄凉哀怨的柔弱之色时,但凡是个男人,估计都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
可祁墨怀看着她,却总觉得她丑陋至极,“文樱,你真的喜欢我?”
文樱重重点头,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当然,从小到大,我的心里,就只有墨哥哥你一个人。”
“那么,我有一个心愿,你愿意为我实现吗?”
文樱简直不敢相信,之前还对她冷言冷语的祁墨怀,此刻竟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来请求她,让她为他实现心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道:“不管你有什么心愿,我都会为你实现。”
他忽然笑了,温雅俊朗,风采卓绝,让对面的文樱不由得看呆了。
“我的心愿就是,永远不再见到你。”
淡淡的一句,磁软的声音,甚至比他的笑容还要沉润悠和,却让文樱霎时青白了脸色。
“不知这个愿望,你可否为我实现?”他却笑得疏朗,好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望着面前女子死灰般的面容,唇畔微扬。
文樱咬着娇嫩的唇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内滑落:“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我待你好,把一切都都给了你,你却这么对我。”
美人梨花带雨,却激不起他任何的怜惜之感,“我并不认为你对我有多好。”
“祁墨怀,你太无情无义了!”
无情无义……
恍然间想起,这是自己对梦,最常说的一句话。
或许与她相处得久了,连心都变得冷硬,文樱哭得撕心裂肺,他却连安慰的冲动都没有。
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去。身后,女子一边哭,一边大喊:“祁墨怀,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吗?
不,这是他做的最正确的选择,永远、永远都不会后悔!
“哎呀,美人哭得那么伤心,你也不去安慰安慰,好无情的男人啊。”一个熟悉的调侃自头顶传来,他惊喜抬眸,一道绯色身影,在树枝间若隐若现。
“呵呵,你这无情的人,也懂什么叫无情?”
一颗脑袋从繁密的树枝间探出,嘴上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我哪里无情了,我可是这世上最重情重义的人了。”
轻声一笑,他也不反驳,站在树下,仰望她道,“谢谢你。”
“咦,你谢我做什么?”轩辕梦倒挂在树上,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
祁墨怀看着她,认真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包括救我出狱的事。”
轩辕梦这次是真的诧异了,身子一翻,从树下跳下,落在他的面前:“救你出狱的人,明明是文樱,是她向文太师求情,文太师才勉为其难地放了你。”
他静静看着她,脸上带着未知深意的笑:“我虽然人在牢狱,但并非耳目闭塞,满大街的那些罪状,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第一次对他生出由衷的佩服,轩辕梦竖了竖大拇指:“真聪明,连这个都能打听出来。”
他眸色渐深,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内心深处:“你还愿意帮我,就代表,你对我还有信心,是吗?”
她笑,慵懒的目中精光微闪:“我这个人有些懒,不愿多花工夫,既然已经在你身上下了血本,就不想再换人选了。”
他平静微笑,看着她时,眼中是少有的迷离,“我想让你看到真正的我,一个绝非你口中废物的我。”
轩辕梦怔了怔,忽然间想起两人在天牢中的争执,那句“你太无能”深深伤害了眼前的男子,当时,她没有道歉。
收起懒散的神色,轩辕梦诚恳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
抬起手,打断了她的话:“不必道歉,是你的这句话,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
轩辕梦看着他,竟不知他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反话:“你不恨我,不怨我,不……不讨厌我?”
头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小心翼翼的神色,他竟感到难言的高兴,因为这小心翼翼,是因他而起:“你说得对,是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我之前确实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以后不会了。”
轩辕梦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者,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祁墨怀。
“你发烧了?”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这一举动确实很幼稚,但她实在想不出任何可能性,能用来解释祁墨怀此时的反常。
一直与她争锋相对,宁死也不肯承认她观点的人,突然变得这么谦逊有礼,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梦。”一个低沉的,仿佛呢喃的轻唤,在耳边响起,同时,按在他额上的手,被包入了一只温暖的掌心中,“相信我,我绝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有些惊讶,她看着他坚定的面容,比一般人稍淡的眸子中,却有着无比认真的刚毅,在这刚毅的背后,还隐隐夹杂着一分柔软的情愫。她抽了抽手,没有抽出,索性任由他握着:“祁墨怀,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话吗?”
他定定看着她,却沉默不言。
她笑了笑,口吻顿时苦涩起来:“其实你是记得的,只是不愿意去想,对不对?”
他眼神微动,显然被她说中了心事。
她叹口气,目光落在被大掌包覆的那只手上:“我今日帮你,是为了彼此的利益,明日,或许我们就是水火不容的仇人,看淡一些吧,这样才能不受伤害。”
听着她如此淡漠的言语,他突然感到一阵难言的烦躁和忧惧:“为什么不能尝试着去接受?我们今日是朋友,明日还能是朋友,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想与你为敌。”
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却见她一点点,坚定不移地将手从他掌中抽出,他心头一阵空落,失声道:“为什么!为什你连一个机会都不愿给我!”
揉了揉太阳穴,轩辕梦往后退了一步,刻意与他拉开距离:“祁墨怀,你只需把我当成一个暂时的同盟者,相信我,尊重我,这就足够了。”
他望着她,那样的疏离的态度,让他从头冷到了脚:“好,好,同盟者,同盟者……”繁复念叨着这三个字,他隐在阴影中的双眸,蓦地划过一道决绝的冷光,却很快湮灭在暗沉的眼底:“既然是同盟者,那么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这转变也太快了吧?她都做好了继续诲人不倦的准备,谁料他轻松的一句“有件事要告诉你”,便将她早酝酿好的一肚子话全给堵回去了。
想想有些郁闷啊。
“什么事?”
“我已暗中联络几位戍守边疆的将军,将兵权拿到了手。”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枚乌黑的令牌,摊开呈现在轩辕梦眼前。
瞪着祁墨怀掌心的青铜虎符,轩辕梦一脸的震愕,再抬头时,眼中的震愕,已变为了深深的折服:“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把刷子!”美目雪亮,轩辕梦拿起祁墨怀手里的虎符,高高举起,左看右看,似乎对这青铜令牌极为好奇。
也难怪,她见过各式各样的令牌,金子的,银子的,玉质的,石头的,甚至还有羽毛的,就是没见过青铜的。若说这青铜令牌有什么稀奇处,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