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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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
很快就从阵中突围而出,他的眼中,不再是漠然一片,而是仇恨滔天。
那是一双殷俐珠所没有见过的眼睛,那么陌生,陌生得令人心悸。
她呆呆望着那道青影逐渐朝自己接近,一点点,一步步,她手下的弟子,竟没有一个能阻拦住他,没想到人的愤怒,竟然可以激发出如此力量。
他在愤怒?
多么可笑啊,他竟然在愤怒。从她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是个清冷如冰的人,在他冷峻的面容下,是冰冻三尺亦有余的坚冰,无论怎样都无法凿开,一窥究竟。
这么多年了,她还以为,他根本生来就没有感情,不论是喜悦,痛苦,还是愤怒。
可此时,那裹在冷漠下的坚硬冰层,竟然被一击而碎,露出了冰层下无人可窥的炽热岩浆,如喷涌的火焰,几欲噬人。
她看着那雪亮的眸,看着有灼灼怒火和撕心剧痛的眼神,突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与喜悦。
他终于,向她露出了除冷漠外的其他情绪。
能逼得他如此失控,她很高兴,很自豪。
煜霆,这样烈火如焰的情绪,这辈子,你可曾对谁展示过?没有,一定没有,当然,除了我以外。
手中的剑迎着朝阳,泛出刺眼的耀光,锋利的剑刃有薄薄的霜气凝聚,草叶震动,霎时,周遭疾风如狂,山石碎裂,连明媚的阳光也变得暗沉。
青衣上染满了鲜血,一片一片,如绽出的血色莲花,淬了杀意的眼眸,像是在目光中钉入了刀刃,每一次对视,都锋利透骨。
殷俐珠缓缓举起剑,她忽然间觉得,男子此刻的情绪,根本不能算的上是炽烈如火,因为他根本没有情绪,没有属于人的情绪。
他被激怒了,不是一般的激怒,而是被毁去了生命中最重要之物的激怒。
他,已经理智尽失。那双眼中,除却仇恨,什么都看不到。
她不是不知,他一直在寻找他母亲当年逝世的真相,即便猜到这件事与所谓的养母,实则却是杀母仇人的师父有关,他亦能保持平静,而现在……
呵,那样狠辣的眼神,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她。他自己都没察觉吗?这种失控的愤恨,已经让他变得不像一个人,而是一具被仇恨所控制的行尸走肉。
轩辕梦,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竟能让一个没心的人,因仇恨而失去了自我。
那青影终于掠到了面前,交手的第一下,就能感觉到他体内激发出的汹涌力量。
殷俐珠皱了皱眉,连续抵挡邵煜霆数次攻击后,找到缓气的机会,开口喝道:“邵煜霆,你疯了吗?区区一个小野种,值得你如此拼命吗?”
男子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手下不停地做着攻击,兵器相击的铿锵声,生声刺耳,剑刃与剑刃相撞的剑气,将半人高的蒿草尽数斩去。
一道晶亮如冰的雪线划过,“噗”的一声,青衣男子脱力倒地,口中鲜血溢出,一瞬便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混乱的场面,顷刻间安静下来。
此时,方能听见,重伤躺倒在的那些山庄弟子的哀嚎和呻吟。
还剑入鞘,殷俐珠冷厉的目光掠过身后的女子:“你好像很紧张?”
被问话的女子,正是那名被玲儿唤为大师姐的女弟子。
女子垂首道:“弟子只是……担心庄主。”
殷俐珠一声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对那孩子心有不忍是吗?”
女子刚想否认,目光掠过不远处的破草席,咬了咬牙,道:“是,弟子确实心有不忍。”
殷俐珠原以为她会否认,听了她的回答,神色稍霁:“你做的很好,既身为大弟子,就要有大子弟的担当,我对那个孩子已经很仁慈了,只喂以毒药,没有将她碎尸万段。”目光落回昏迷的邵煜霆身上:“我已经很仁慈了,他为什么还要恨我?”
女子手心满是冷汗,只看着自己的脚尖,静声道:“邵公子迟早会明白庄主的苦心。”
“哼,但愿如此。”冷然拂袖,殷俐珠对并未受伤的弟子吩咐道:“将他抬上马车。”
两名山庄弟子扶着昏迷的邵煜霆上马车时,殷俐珠的目光,忽地定格在那只卷着幼童尸骸的破草席上:“不知把这个送给轩辕梦,她会有怎样的反应。”说着,手中的剑,便要挑起盖住尸骸的席子。
女子见此,心头狂跳,紧张得差些软倒在地,刚想上前劝阻,却见殷俐珠收回了剑,一脸嫌恶:“算了,反正她死定了,看不看得见也无所谓。”说罢,牵过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
望着策马远去的殷俐珠,女子这才长舒了口气,却不敢再看那卷破草席,匆匆爬上自己的马,紧跟在殷俐珠身后。
……
已经三天了。
轩辕梦在这个看似密闭的溶洞中,已经待了整整三天!
为什么内力还是没有恢复?这一点让她无比郁闷。
还好血瞳这家伙话多,以前总觉得括噪,现在却有如天籁。
轩辕梦仍在锲而不舍地寻找溶洞出口,可不论她怎么找,这破山洞还是原来的模样,别说找出口了,就是一条裂缝都找不到。
难道她的下半辈子,就要在这个连苍蝇都不拉屎的地方渡过?她还要回家娶相公呢!
“喂,你别傻坐在那里不动,赶紧帮忙!”走过去,在睡的正香的血瞳身上踢了一脚。
现在她这一脚,对血瞳来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血瞳抓了抓被踢过的地方,继续睡:“反正也出不去,还不如睡觉。”
“睡睡睡!我算是明白了,你丫就是头实实在在的猪!”气死她了,为什么要把她跟血瞳关在一起啊!这不是故意气她嘛!
弯下身,正要去揪血瞳的耳朵,眼前一花,原本只有俩人的山洞,突然多出了四个人。
轩辕梦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被那珠操控的傀儡人,每天按时送来食物和水,悄无声息地出现,再悄无声息地离开。
她连看都不看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意识,完全就是个会动的木偶而已,跟他们那也是白说,比对牛弹琴还坑爹,起码牛还有自己的思想,你弹得不好听,它们还知道不高兴呢,这些人压根就不知何为高兴,何为不高兴。
果然,这些人放下事物和水后,便准备要离开。
轩辕梦突然朝前一跳,抱住了其中一个,既然他们能出去,那么只要跟着他们,应该也能出去。
但事实上,她发现自己手里只抱了一团衣物,那个被她抱住的人,正淡定从容地朝前走,除了光着膀子外,一切无常。
她知道这个山洞会给人以错觉,没想到这些被操控的人也会给人以幻觉,她以为自己抓住了对方,可实际上,抓住的却是对方的衣裳。
或许,只要找到窍门,就能找出离开的办法。
可怎样,才能找到窍门?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既然那珠敢放心地将两人丢在这里,那就说明这个傀儡幻境,真的很坚固很牢靠。
可她就不信,这么一个破山洞真的能困住自己。
一定能找到出口的!
摸着摸着,好像真的摸到了什么,坚硬的壳,壳上有绒毛,好像还有爪,爪子还不止一只,一二三四五……
胡乱在石壁上乱摸的手猛地停下,轩辕梦瞪大眼睛,往墙壁一看,当下“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抖着身子朝后跑去,一把拽住血瞳,颤声道:“快……快起来!有、有很可怕的东西!”
血瞳正睡得香,被她吵得难以入眠,只能迷糊着眼坐起身:“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消停?消你个头的停!”她揪住血瞳耳朵,用力一拧,“赶紧起来,再睡下去,我们全得没命!”
血瞳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瞌睡虫终于被完全赶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那珠又不在……”说到这里,他也不由得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前方。
轩辕梦又是一声尖叫,躲到血瞳身后,指着他所看的方向:“这个那珠,小小年纪,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啊,竟然放蜘蛛来咬我们!”她最怕蜘蛛一类的甲壳类爬行动物了!
整个山洞,除了脚下地面以外,四面八方到处都有蜘蛛在爬,这些凭空爬出来的蜘蛛,布满了山洞的石壁,密密麻麻,一只叠一只,越看越渗得慌。
轩辕梦挫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紧紧掐着血瞳的手臂,这辈子她都没有如此惊恐过,原本她就怕蜘蛛,再加上密集恐惧症,她觉得自己或许立刻晕过去会比较好。
尼玛!这简直就是美国大片中经典的恐怖场景!
血瞳也有些懵,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蜘蛛,只要是个正常人,心里都会觉得害怕吧。
这时,洞内响起那珠那甜美娇俏的声音:“梦姐姐,这里一共有上千只蜘蛛,但只有三只是带剧毒的,如果你们可以找出来杀死,这场游戏就算你们赢,我不但立刻驱走这些蜘蛛,还会给你一个看破幻境的提示,怎么样?你觉得好玩吗?”
好玩?确实好玩!她现在不仅觉得那珠变态,而且还心理扭曲!
原本想呈口舌之快痛骂两句,但一转眼,看到一只落在自己肩膀上的蜘蛛后,从嗓子中发出的惊叫,便压回了即将脱口的怒骂。
“咯咯咯……”那珠发出清脆的笑声:“梦姐姐,原来你怕蜘蛛啊,那怎么办?万一你被吓得昏过去,这场游戏你就输定了。”
轩辕梦一边跳脚,一边指挥血瞳灭虫。昏?她倒想一昏了事,可问题是血压持续飙高,脑袋沉沉,心跳如鼓,一切都是昏迷的征兆,但她就是昏不过去。
云锦说,她属于那种越是紧张,越是危险,就越是精神,越是全神贯注的一类人。好比现在,她紧张的不得了,那种绵密的、无孔不入的恐惧,正在一寸寸侵蚀她的精神与勇气,可那几乎将她溺毙的恐惧感,却让她的思维变得更加敏感和清晰,她甚至能听见爬虫爬过石壁时,彼此摩擦所发出的嗤嗤声。
有一只蜘蛛落在她肩头上,正想抬手挥掉,却发现这一只,与其他的蜘蛛不太一样,灰黑的背上有红点,前鳌较长,体型也比其他蜘蛛要大一些。
脑袋立马充血,如果她猜得不错,这一只,就是三只带毒蜘蛛中的其中一只!
她不敢说话,生怕惊扰到这只可怕的毒物,万一给她来上一口,只怕连说句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伸手拽了拽血瞳,这家伙正在那里踩蜘蛛踩得欢,一脚跺下,咔嚓咔嚓。轩辕梦发誓,这个场景,这个声音,一定会在她脆弱的心灵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今后只要听到类似“咔嚓咔嚓”的声音,她就会想起今日的一幕幕。
“血瞳,我怕。”轩辕梦两手垂在身侧,脚掌贴着地面,以僵尸的行进方式,一点点朝血瞳挪去。
血瞳一个激灵,轩辕梦那声我怕,比这满山洞的蜘蛛带给他的震撼还要大。
扭头,看到正一动不动停在她肩上的那只蜘蛛,血瞳反应再迟钝,也知道那蜘蛛有毒,刚想过去帮她消灭蜘蛛,那原本安静蛰伏的蜘蛛突然快速爬动起来,从她的肩上,爬到了脖颈上。
轩辕梦开始翻白眼,血瞳以为她中了毒,正欲抢身上去,轩辕梦却猛地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她没有中毒,她只是差点被吓死。
缓了缓气,她以手势告诉血瞳,让他从她身后一点点接近。可血瞳刚一动,那蜘蛛就蹭蹭蹭绕着轩辕梦的脸颊,爬到了她的太阳穴处。
死亡似乎已经临近,但这种要死不死,却随时会死的感觉,真是太TMD的刺激了!
轩辕梦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那种极度的恐惧在身体里四处乱窜,身上乍冷乍热,如同身处冰火两重天。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前的挣扎和恐惧,她现在甚至希望这蜘蛛赶紧咬下去好了,免得自己在这里担惊受怕,就算侥幸没死,怕也得吓成神经病。
正在心里念叨,一抬眼,一道红光一闪而过,是血瞳的眼睛。
他的眼睛,突地变为艳丽的红色,但时间很短,在那道艳红色消逝的同时,稳稳停留在她太阳穴上的毒蛛,像被一根线牵引着一般,朝血瞳所在的方向爬去。
还没等爬到他近前,就被一只大脚丫狠狠压在了五指山下。
喀嚓。
这声音似乎更大,更响,更脆,不过轩辕梦却因这声音而放下了一颗悬起多时的心。
成千上万只蜘蛛,手边没有武器,也没有内力,轩辕梦只能学血瞳——用脚踩。
咔嚓咔嚓,寂静的山洞,只闻如此千篇一律的声音。
吃过薯片吗?就那声音。
说什么?太恶心?事实就是如此!轩辕梦心想,幸好这是古代,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再吃到桶装薯片了。
如此一想,这倒是件好事,从此断绝她对薯片的幻想。
毒蛛似乎特别喜欢她,总喜欢往她身上跑,又一只顺着她的腿,爬上了她的腰,停留在她的后颈上。
“血瞳……”可怜巴巴看向对面的除虫卫士。
血瞳如法炮制,继续用摄魂术牵引毒蛛离开轩辕梦,再一脚伺候。
眼看两只已经解决,只剩下最后一只了,可最后一只在哪呢?轩辕梦直觉,那只毒蛛更厉害,没准正潜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别动!”一声怒喝,吓得她虎躯一震,抬起的脚就这么停留在半空,保持着*金鸡独立姿势。
“啪!”身体的某个部位,蓦地传来疼痛。
这个部位——别人看得见,自己看不见。
的确很不为人知。
“嗬,好大一只!”某人弯下身,脑袋朝她臀部凑去,伸出狼爪,从她屁股上拿下了某样东西。
疼,他这一掌真疼,她忍不住怀疑,这厮是不是故意公报私仇。
最后一只毒蛛,提醒足足有一个手掌那么大,被血瞳一个如来神掌怕死在她的屁股上,竟留下了一大摊血。当然,轩辕梦是看不到的,否则怎么能说是不为人知的地方。
血瞳盯着手里被拍成蜘蛛泥的毒蛛,无视轩辕梦屁股上那一滩如月事般的血红,“这小东西挺可爱的,锦禹养了只小狗,云锦养了只金丝雀,狗儿养了只锦毛鼠,我也想养个宠物,可惜我把它拍死了,要不然,我把它带回去,肯定比所有人的宠物都威风。”
轩辕梦嘴角一抽,伸手在他后脑拍了把:“可爱个屁!老娘差点死在它的嘴下!”
血瞳被她这么一拍,手没拿稳,那被拍扁的毒蛛掉在地上,立刻被轩辕梦的小脚丫踏成了蜘蛛泥。
手往腰上一叉,气势十足道:“我赢了,给奖励吧!”
好久没有动静,大大小小的蜘蛛还在不停地往山洞里爬,轩辕梦眉头一拧,内心当中的小人不停拍地狂嚎:“骗人的骗人的,就知道是骗人的!期待那珠这个小变态信守承诺,还不如期待母猪会爬树!”
正嚎着,周围所有蜘蛛突然朝反方向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