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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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没事吧?”
轩辕梦等了半天,就来这么一句,悲愤之下差点挠桌子:“三娘,我是认真的。”
金三娘往下茶碗,觑着轩辕梦的脸色,担忧道:“姑娘可是遇到危难之事了?”
“三娘!”她做人怎么一直都这么失败啊!
“姑娘也别恼,三娘虽当你是朋友,但更多的则是恩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
轩辕梦端起尚有些烫的茶水,猛灌几口:“三娘,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以往我遭到背叛,并非是太过相信别人所致,而是我根本没有用心去了解他们。说到底,还是怪我自己,是我的骄傲,我的自大,我的不可一世害了我。”
金三娘彻底呆住了,如果说刚才她在怀疑眼前的人并非轩辕梦,那现在她则怀疑自己根本是在做梦。
看着金三娘目瞪口呆的样子,轩辕梦无端觉得心情大好,站起身,将盒子里的银票取出,揣进怀里,“我走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手刚触上门扉,她忽地回过头,“对了,每次来都是碧螺春,下回换个花样,我都喝腻了。”
“姑娘,等等!”金三娘猛地一拍脑门,只顾着惊讶轩辕梦的转变,差点把正事忘了。
“怎么了?”
金三娘将已被轩辕梦拉开的门轻轻合上,又将大敞的窗户关严,这才低声道:“她们来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或许别人听不懂,但轩辕梦却听得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你说……她们?”虽然听明白了,却依旧不敢肯定。
“是的想,轩辕慈,还有轩辕霞。”
深吸口气,努力压制内心中激狂奔涌的情绪:“你确定,她们就在这个小镇?”
“确定。”
“知道她们为何而来吗?”
“一是为了剿灭起义军,二是为了避人耳目,与昊天君主见面。”
昊天君主?轩辕梦心头一跳:“你说昊天君主?祁墨怀?”
“正是。”
“他们怎么会搅到一起去。”头疼,这样一个宁静祥和的小镇,也摆脱不掉这些肮脏黑暗之事。
“姑娘要小心,皇帝手下的黑甲骑兵可不是好对付的。”同样的话从金三娘口中说出,似乎更有杀伤力。
轩辕梦捏了捏眉心,之前晴朗的心境,再次变得阴霾遍布:“告诉我具体地址。”
金三娘没有回话,只用手沾着茶杯中的水,在枣红色的桌面上写下了一排字,随即挥手抹去。
“多谢,三娘。”这声谢,是谢三娘的慷慨相助,以及她发自肺腑的关心。
金三娘也不多客套,静立在原地,目送她出门,彼此只留下一抹互相保重的微笑。
杀母仇人。
血缘至亲。
这两个极端的词汇,竟然可以同时放在轩辕慈的身上。
握紧了拳,不断催眠,才没有让脚步,朝着三娘写下了的那个方位而去。忽然有些佩服自己,这要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在明知仇人已近在咫尺,还依旧保持冷静。
抬头仰望万里无云的蓝天,她伸手,按在嘴角,一点点,强迫自己拉开一抹笑容。
心怀仇恨,折磨的并非仇人,而是自己。这是她对绵儿,也是白苏说过不止一次的话,但这是第一次,她对自己说。
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报仇不是她唯一的心愿,也不是唯一的执着。一颗被仇恨蒙蔽的心,会错失这世上多少美好之事,在迷失的境地里,最终的结果,只有失败。
她要笑,要尽情去享受世界的一草一木,那些痛苦,忧伤,担忧与惶恐,就留给她的仇人吧。
……
据说,足足上千年才形成的天山灵芝,不但可起死回生,还可延年益寿。
虽然只是传说,但也足以令人们趋之若鹜。
此刻,帝王的手中,就握有这么一株令天下人疯狂的仙草。
望着玉匣中的灵芝,轩辕慈脸上有着如释重负的笑意,似乎连宛东大军入侵,一路直插龙华腹地的噩耗,也不在意了。
合上玉匣的盖子,轩辕慈吩咐身旁内侍:“传凤后。”
内侍一听要传凤后,吓得腿一哆嗦,差点跌倒在地。
谁不知道只要皇帝一见凤后,准要大发雷霆,真是苦了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主子们闹别扭,遭罪的却是奴才,这叫什么世道。
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但做奴才的,哪敢违抗主子的意思,连忙小跑出书房,往凤后所在的院落疾步而去。
这凤后也真是的,皇帝难得微服出巡,他就不能摆个好脸色吗?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为她们这些可怜的奴才想想吧。还是禹侍君人好,懂得体谅她们,待人也和气,真想不通,皇帝怎么偏偏喜欢那个冷冰冰,一天到晚跟死人一样的凤后,而不宠幸温柔和气的禹侍君。
侍人们想不通,她们永远都想不通。
有些事,除了当事人外,没有人能够明白。
云锦像个木偶一样,被人带到了书房,站在书房中央,他的眼神都是空洞的,满心欢喜的轩辕慈一抬头,就被他死气沉沉的样子气得胸口一窒。
还是这个老样子!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忘掉那个女人!
起身缓步踱至他面前,轩辕慈尽量心平气和道:“云锦,不要再闹了,不管当初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好。轩辕梦根本不爱你,她身边有那么多男人,她的心,何曾真正为你而停留?”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她知道云锦在乎轩辕梦,他越是在乎,她就越是要用感情来击垮他。
云锦却不说话,连眼波都没出现半丝涟漪,轩辕慈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两年时间,整日对着这么一个除了有心跳会呼吸,连喜怒哀乐都没有的活死人,任谁都无法忍受。
“够了!她已经死了,你就算要赎罪,那也已经晚了!”她猛地攥紧云锦的双肩,双目通红地看着他,失控地喊道:“云锦,我要你忘了她!你是我的人,你的心只能属于我!我那么爱你,为了你遍寻名医,不惜一掷千金,能给你的,我全部都给你了!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她的嘶吼,她的不甘,她的愤怒,在云锦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甚至,他那死灰一般的瞳仁中,连她的倒影都没有。
“云锦,你真的太让我失望……太失望了!”她一点点松开他,面对最爱的人,现在她唯剩的,就只有怨恨和愤怒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的心,到底在谁的身上?”听似平静的话语,却蕴含着更大的风暴,在书房服侍的下人是何等的敏锐,立刻从皇帝的口吻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为自己的命运而感到担忧。
长久的沉默后,轩辕慈蓦地爆出大笑:“好,好,好一个痴情郎!既然你这么爱她,那朕就成全你,送你和她团聚,让你们做一对鬼夫妻!”话落,铁钳般的掌,便掐住了云锦修长的脖颈。
一点点收紧,看着他的脸色在自己的力量下渐渐苍白,那双没有光泽的眼,却在濒死前,露出了欣慰欢愉的柔光。明知是错觉,明知一切都是假的,可眼前越来越清晰的笑靥,却是那么真实,他几乎以为,只要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她温热的脸庞。
梦……
我的梦……
终于,这一切痛苦与思念,后悔与绝望,将要在这一刻,彻底结束了。
我累了,真的累了,心空洞得就像被蚕食过一样,连对这世界的感觉,都在一点点流逝。
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除非我死。可我现在只想告诉你,即便我死,也绝不会背叛你一分一毫。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了,不管从前有怎样的不堪与绝望,也总算是到头了。
“皇上。”一个匆忙的脚步声,停留在书房门前,那声音遥远的,就似来自天际。
轩辕慈双目阴戾,满腔的愤怒与不甘,全在那只紧紧钳着云锦的手上:“滚!”这句话,是对着门口的男子说的。
虽惊骇于帝王的暴怒,但祁锦禹还是坚定地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禀报道:“孟大人已在前厅等候多时,皇上是否要召见?”
孟安?对了,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忘了?
她是皇帝,是龙华的皇帝,总有一天,她要做天下的霸主!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就乱了方寸呢。
这个位置,可是她从轩辕梦手里夺来的,就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都是自己从她手中夺来的!不论哪一个,她都不会还给她!
骤然撤手,失去支撑的云锦颓然跌倒在地,那苍白的脸容,因窒息而变得更加透明。形销骨瘦的一个人,除了还有些当年的高雅风采外,看着,就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冷冷瞥他一眼,再浓厚的爱恋,面对这样一个人,也只有归于平淡。
他累,她也累。这江山,还有男人,都让她心力交瘁。可她不能放,她要一统天下,要诞下和云锦的孩子,她不能输,不能输给那个女人,决不能!
那股勃然不得发的怒气,转而移到一旁瑟瑟发抖的内侍身上。
两道血箭飙出,侍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她剜了心脏。
祁锦禹静静跪在地上,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种场景,连眼睫都不带颤动一下。
轩辕慈经过他身边时,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手中依旧滚热的心脏,丢在他面前:“这个人,是因你而死,再有下次,被丢在你面前的,就是你自己的心脏。”
祁锦禹恭恭敬敬叩首:“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冷哼一声,轩辕慈大步而去。
轩辕慈远去后,祁锦禹一脚将面前的心脏踢开。他做太子的时候,也没少杀人,这点威胁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
正要转身离开,余光瞥到瘫坐在地上,脸色白得像鬼一样的云锦。
“既然活着这么痛苦,还不如死了。”他站在他身后,语气淡淡:“不过我猜你不敢,因为你根本没脸面对她。”
那一直波澜不兴的眸,蓦然划过一丝沉痛,云锦慢慢攥紧了手,像是冷极了,浑身不停颤抖。
祁锦禹上前一步,盯着云锦那一身永远不变的霜白:“要为她守灵也轮不到你,这个世界上,深爱的她的男人太多了,你当真以为,自己在她心里就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
没有,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若说独一无二,只有她,在自己心里,才是真正独一无二,天下无双。
手,不由得抚上颈间的玉佩,恍然中,似乎那玉佩上,还带着她的体温,带着她对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
“云锦,我真看不起你,既不敢赴死,又不敢坚强地活下去,我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爱的?”那玉佩刺痛了他的眼,只能仓惶地别开视线。
云锦一震,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玉佩,祁锦禹再也受不了,上前一步,用力打掉他手里的玉佩。
那一刻,他眼里的惊慌,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琉璃兔被摔碎时的心痛。
云锦踉跄上前,捡起玉佩,紧张地握在掌心,祁锦禹看着他,看着这个两年来都没有喜怒哀乐的男子,忽地说了句:“其实,她还没死。”
正焦急检查手中玉佩的云锦怔住,缄默了两年,再度开口,声音竟那般嘶哑难听:“你……再说一遍。”
“她还活着。”他忽地一笑,像是故意捉弄他一样:“可能还活着。”
“可……能?”口中涩然地念着这两个字,那张长久没有表情的脸,却忽地笑了,虽已瘦得不成人样,但他笑起来,依旧那么清雅飘渺,芳华绝代。
没关系,一个可能,已然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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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某邵会出现,然后……预告到此为止。(这章好像又虐云童鞋了)
、第115章 漂亮的人贩子
前厅内,孟安已经在恭恭敬敬等候。
轩辕慈脸上还有余怒未消的痕迹,孟安仔细觑着,恭敬跪下:“皇上。”想到自己没有完成的任务,心中不免感到忐忑。
“事情办得怎么样?”于上首位置坐下,轩辕慈淡淡问。
皇帝向来喜怒不定,孟安每说一句,都经过细心斟酌:“那些叛逆者的藏匿之处实在过于隐蔽,属下还需要一些时间。”
轩辕慈倒没有动怒,只是略有些失望:“内忧外患,不先铲除这些叛逆者,朕就无法安心对付宛东。”
皇帝的话语虽轻,但蕴含其中的不满和愠怒,却再清楚不过,孟安惶然道,“请皇上放心,属下必会尽快查出叛逆者的藏身之地,将其彻底消灭。”
轩辕慈望着他,半晌后,才沉声道:“你要明白,你今日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切莫让朕失望。”
“属下明白。”孟安用力磕头。
“边关现在怎么样了?”
孟安心头一跳,不知该不该据实禀报,见皇帝眉眼依稀有不耐,这才硬着头皮道:“已经彻底沦陷。”
轩辕慈搁在桌面上的手猛地握紧,厚实的梨花木,竟裂开了一条细长的口子:“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整整十万兵马,却败在敌方三万人手中,看来不斩几个窝囊废,她们就不知事态严重!”
“皇上。”孟安犹豫了一下,朗声禀道:“据属下所知,宛东大军之所以能以少胜多,将我方十万人悉数歼灭,并不是诸位将军之过,而是因为有人向宛东君主,献上了一份龙华的边防布阵图。”
“什么!”轩辕慈双目陡然眯起,“消息来源可确切?”
“属下不敢妄言,一切消息都是经过仔细查证后才得出的。”
“昊天那边呢?”
“同样如此。”
“呵呵……”轩辕慈蓦地笑起来,目中戾气顿现:“好一招借刀杀人,不知是哪位高人,竟能想出如此阴损狠辣的计谋。”她停了笑,目光看向依然跪在面前的孟安:“叛逆者的事情暂且搁置,你去给朕查,势必要查出这个企图搅乱天下的幕后之手!”
“是,属下遵旨。”
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轩辕慈挥挥手:“退下吧。”
孟安起身,小心翼翼退下。
要说不怕,肯定是假的,如今的轩辕慈性格阴晴不定,短短两年时间,她杀的人不计其数,也许别的人不明白,但他却很清楚,轩辕慈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只因为一个女人。
一个让她不屑,却又拼命想要超越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至今仍活在世上。
偌大的厅子,只剩下轩辕慈一个人,空落的安静,给人一种窒息般的压力。高处不胜寒,她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却每每只能对月兴叹,孤芳自赏,连最爱的人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除了权利,除了地位,她似乎什么都没有。这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吗?看着所有人,都因为惧怕和尊敬而匍匐在自己的脚下,那种目空一切的感觉,为什么,却带不来快乐?
寂寞……无边的寂寞,陡然间包围了她。没有人能看得到帝王此刻的无助,望着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