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走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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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走狗》作者:黑蓝色(完结+番外)
2013。09。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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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白圭一直有个忠犬梦,却养出了弒主的走狗。
十年复生,究竟是她真的忠犬养成失败,还只是她没看到最后?
一群三观不正者相爱相杀的故事
内容标签: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圭 ┃ 配角:闵上轩、杨书彦、百狐、何清秋、丁哲骧 ┃ 其它:魔教、重生、男主忏悔痛改前非爽文、np、忠犬、养成
附件包括番外:
冯诗翠特别外篇
壹、
壹、
白圭一直有个忠犬梦,却养出了弒主的走狗。
她好像死了,而且死的万分凄惨。
大大雨点打在脸上,白圭恍惚睁开重如千钧双眼,一阵茫然,恍如隔世。
还记得致命一击那毁天灭地瞬间,及最后那彷若掉入地狱般的坠落。
噗滋噗滋好多声,垂死瘫软的身体落到了满是尖竹的陷阱,活生生仰面的被串在上头,她头颅无力软倒,却依旧可见自己身上血窟窿与,穿出染血尖竹……
她就那样,在在满是尖竹的陷阱中,孤独又肚破肠流的死去。
想必大家都会说,月沉殿的犬宫之主白圭,死的凄惨至极、罪有应得。有那么多位名闻遐迩的走狗,却没有一位救下她,可笑至极。
不过既然她已经死了,这里又是哪?
白圭倦怠半睁眼,看着灰蒙的雨日天空,满天雨点掉落,浓密树冠几乎要将天空完全覆盖……好一会才恍惚在荡漾水声中明白,原来自己正仰面漂浮在水面上。
这是哪个鸟不生蛋的荒郊野外?
也怎么看都不像地狱,没有火海油锅,难不成其实是自己还没死?
白圭微微转动了头颅,却马上看见自己残破的双臂,与肚肠外露的肚腹。
这不是她当初的死状,却也足够让她想吐了。
是曾想弄明白状况,可是一看到那没救到可以让人吐出来的身体,就安心放弃了。这并不是她太消极不想求生,是情况太惨烈。
安心往后一倒,又沉沉昏去。
可是最后,她又醒了。
第二次苏醒,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白圭被早晨晨光照醒。
睁眼,看见了和先前所见一样的窄小天空,和环绕水域的浓密树荫,闪亮闪亮投下亮光。唯一不同的是,她有了副健正常躯体。
外裸的肚肠呢?破烂的肉与骨呢?
白圭呆滞看着完好身躯与双腿,无法理解可以从破烂的尸恢复的完好如新,莫非自己是什么妖怪不成?
一个翻身,白圭蹙眉,像条鱼一样赤’裸的慢悠悠的游向岸边,爬上岸。
很快,白圭发现这的确是自己原本的身体,四肢健全,但老毛病都还在──摸摸脖颈和几个愈合伤处,发现狰狞旧疤都在,摸摸侧腹,从前因中箭而的削去的那一小节肋骨,也没长回。
但往昔的咒印都不见了,还留了头极长的发。
茫然活动自己湿淋淋的十指,非常不明白,自己可不是那种会被神佛赐予重生的好人哪。
自己惨死这件事偏偏又绝对不是错觉,还清楚记得,自己是被血海深仇的那些家伙弄死的,连是哪一个都记得很清楚。
怎么回事?
看往自己应印着月沉殿束缚咒印的左胸,却发现,那曾经断送她所有自由的咒印,竟也消失了。
这意味着她自由了,终于自由了,从月沉殿与她所统领的犬宫之中。
这感觉还真离奇。
不过,目前第一件事大约不是找路,而是替自己找一件衣服。
手脚并用的,白圭又憋气下了水,借着微弱晨光,从这冰的沁骨的湖底挑了五个鹅卵石,再度游回岸边。
这头长发吸水后真不是普通的重,白圭把自己的发丝扔上岸。
皱着眉头,她耐心将鹅卵石上的水都拨干,再把自己手上的水给甩干,这才施起道术。
“希望你能变成一只狼呀什么的,那种灵活又强壮的动物……”白圭喃喃对其中一个石头说着,就把自己手心刺破,把自己的血往上面胡乱抹了一通。
那掌心一半大的黯灰石头离奇的吸去了白圭的血,开始微微发光,变色。
石头慢慢的从黯灰变成深棕色的石子,光滑如玉石,白圭见到石头开始变化了,便将它紧紧握在手中,亲吻它,对它说话,温暖它。
半个时辰后,那石头卵终于破开了。
白圭屏气凝神的看着石头卵,千万不要是鱼呀、兔子呀之类脆弱又不好使的动物呀!这样又得花半个时辰弄另一只出来呀!
石头卵迸裂开,而从里面出现的是──一只活跳跳的棕色猴子。
白圭惊喜欢呼了!
这小猴子只有白圭身高的五分之一,娇小至极,跟白圭从前长期培养的那些龙呀、鹰呀什么的巨大奇兽相比,显然体型与实力都大有落差,但白圭已经很满意了。
“宝贝,”白圭亲昵摸着小猴脑袋,“去帮我弄一套衣服来!最好带点野果子!”
猴子看着白圭蹦蹦跳跳的,吱吱乱叫,没多久就跳上旁边枝桠跑的不见踪影。
白圭欣慰看着自己新生的伶俐手下离去,然后又很认命的开始往另一个石头上抹自己的血。
嗯,这次来只毛皮光亮的宝马吧,可以当代步工具……
就这样,几个时辰后,白圭已经以一种颇为自得的神态在森林里移动了。
身上穿着恶霸猴抢来的猎户衣物,屁股底下做着只乖巧的花鹿,旁边跟着肥壮且在流口水黑熊权当保镳,还有已经探过路的麻雀在天上引路,小猴则坐在白圭肩上,跟她一起啃野果。
其实白圭很担心带路的小麻雀,怕它一不小心就被哪冲出来的猛禽吃了,但着实也没办法。
想刚刚,想要只大狼,出来只小猴;想要只宝马,出来只小鹿;想要只威猛的虎,出来只笨重的熊;想要一只猛禽类的带路鸟,却出来了只精巧的麻雀……
虽说出来的动物在各种意义上,都与白圭目的相差不多,但是质真是惨不忍睹。
不过每只动物都是用湖底鹅卵石孵出,还只用半个时辰,实在是没什么好抱怨了,是不?
接下来要做啥?白圭叭滋又大大咬了一口果子,陷入沉思。
从前每天都想着,想着要如何在少的可怜的时间里完成殿主交待,又要如何应付那些自己亲手招来麾下的“走狗”,如今每位都可独挑大梁的他们,没有一个是好应付的,弄的她夜不成眠,日日担忧焦头烂额。
但今日,一旦从那些让人心神不定的脸孔中超脱出来,倒是有些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下章预告:
为了进小镇打听消息,白圭收起显眼的奇兽,还小心染了发也剪了发,甚至用猴儿狗儿替她盗来的碎银与物品、乔装打扮蒙面进镇,怕的就是被人认出。
谁知一打听才知道,月沉殿白圭,已在江湖上死了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年底全文存稿再开坑,可是我还是手贱开了哈哈哈哈(自暴自弃笑)
从逢魔那跟来的dear们注意了,我的古言和西幻不太一样很重情喔,本文就是作者当时连载逢魔时想虐男主虐不成,开始写的产物……
VIP章节 3贰、
贰、
白圭,一个曾经在江湖上人尽皆知的名字,隶属于百年屹立不摇的老字牌魔教──月沉殿。
月沉殿,白圭从十岁开始的家,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邪派。
此邪教人数多、占地广、易守难攻、物产丰饶,甚至盛产增加修为的灵石,何止难缠,简直打不死,是魔教中的魔教,是初出茅庐菜鸟们,绝对不会选择的试身手对象。
此邪教,甚至还有比许多正派都悠久的传统,自己运作着一套精密的管理方法,堪称众魔教中之模范,众魔教的效法对象,其有几个特色如下:
其一,月沉殿一直以来,都有效而精确的派出人马,在各地吸收成人与孤儿,拥有历久不衰的恶徒培育计画。
其二,不只在培养后辈这方面,月沉殿甚至在内部也自有一套规则。
月沉殿分为由殿主所统领的“外殿”,和宫主所统领的“犬宫”,而白圭,就是那一人之下、数百人之上的犬宫之主。
第三,无论是犬宫中人,或是白圭所任的犬宫之主,都不是什么人人抢着要的职位。
犬宫一如其名,里头的人不同于外殿的自由人,带着束缚所作所为的咒印,只要还活着就得终生效忠沉月殿,终生无法背离,连自尽都做不到,注定终生作为走狗。
而白圭这个犬宫之主,也跟犬宫里被咒印项圈困死的狗群没两样,只是多了发号施令的权力罢了。
咒印让犬群必需听令于她,而她必须听令于殿主,如此而已。
当年,白圭以年仅十二的稚龄当上了犬宫之主,震惊了正派武林与道界,人人都摇旗吶喊,要一口气在白圭羽翼丰满前,将她拿下。
只是,那些满腔热血的好汉或女侠,最终都未能如愿。
年少的白圭,一身凭空使唤众珍禽异兽的本领就算了,甚至拥有历代宫主数一数二的“犬群”。
不过“犬群”其实是比较委婉的说法,江湖人都说犬宫里的人是“走狗”。
白圭的狗,就是那些被她亲自挑选上,培育起来的奇才。
提起这件事,人人都面带心惊与憎恶,说真不知道白圭哪捡来那些妖魔鬼怪,随便一个白圭的爱将,就足以独挑大梁,都够格自己单飞出来,成立一个新的魔教门派。
白圭在位的八年,月沉殿简直可以说是众星云集,只是那些“星”,一个比一个血红。
杨书彦、冯诗翠、百狐、闵上轩……
当年混过江湖的,有谁没听过这些数一数二难缠的人物?没听过这些名字的菜鸟,大约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这些妖魔鬼怪,几乎都在白圭麾下。
连当初新上任的月沉殿殿主丁哲骧,是在白圭辅佐下上位的,如今已经混的风生水起;正派名门出身的闵上轩,也被白圭得来作为走狗,江湖上被视为鬼神的百狐与冯诗翠,也都是白圭的人。
白圭这个名,曾经是整个月沉殿的代表。
曾经……
但现在都过去了,白圭惨死了,那个属于白圭的时代结束了。
仰着下巴,兽足小径上,白圭闭眼感受树荫细缝间落下的闪亮阳光,还有晨间湿气。
细微的声音,在这原始巨林里无限放大。
好像来到无人秘境,天地之间只剩她一人。
这原深谷原始到仿若开天辟地就存在,到处都是三个男人环抱都抱不住的巨木,青苔遍地,一点人烟都没有,白圭花了二十几天才走出来。
但会走这样久,也许有很大部分是因为她一路上都慢悠悠。
很享受这种脑子里一片空白的颓废感,就那样痴呆张着嘴欣赏风景。而花鹿在屁股下认命驮着女主人,时而小跳跃时而上下坡,灵巧移动。
在抵达最近城镇的漫漫路上,白圭发呆之余,不是在孵卵,就是盯着自己没了咒印的雪白胸脯,难以置信。
曾经那咒印困了她多少年?
犬宫的咒印一旦印下,而今而后做出不利于月沉殿的事,都将重伤,严重甚至会当场暴毙,连听令这件事,都自有一套规则。
──犬宫之主不得违抗殿主命令,而犬宫里的走狗们,不得违抗犬宫之主的命令。
一层接着一层的听令关系,像个塔,最上方是殿主,第二层是犬宫内主,第三层才是系上项圈的听令狗群。
很少人知道月沉殿的外殿和内宫,其实是分立的两个组织。
犬宫之主看似听令殿主,但其实是直接效忠于月沉殿本身,而不是历代殿主。所以,可在认定殿主不适任时,带领手下犬群将殿主杀死,让适任者取而代之。
有其独立性,也让殿主稍有忌惮。
这样看来好像白圭很厉害,随时可以把殿主废掉换人似的,但其实大多时候,白圭还是得听殿主的,也只能在卜筮筛选下决定殿主的适任者。
想起过去的那段日子,白圭就要叹气。
十二岁就莫名被卜卦决定为宫主,辅佐殿主继任者的同时,又要三天两头到处游荡,寻找充盈犬宫的优秀新狗儿,受气又奔波,年纪轻轻就过着老官僚的日子,日日劳碌。
月沉殿代代积累的前仇旧恨之血淋淋怵目惊心,是外人无法想象的。
那些要报复或堤防的纷扰,足以写成张没有尽头的清单,就算不再添上新的,也无法在短短百年内了结清除。
白圭就这样,一上任便被卷入与各门派氏族的仇恨漩涡,不得超生。
有时,甚至连放下凶器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倒在床上睡死不到两个时辰,又被人揪起去放火砍人……真不是人干的工作!
那些她曾经的“狗”,此刻想来更是让白圭窒息。
犬群身上虽有咒印束缚,要他们做啥就得做啥,就算是倒水洗脚也得做,可是那些一身傲骨奇才却被困在犬宫的家伙,光是一个愤恨眼神也够让人不寒而栗。
从前白圭老是在想,如果没了将那些恶犬束缚的咒印,他们究竟会如何对她?
如今,这个情况还真的发生了。
即使此刻莫名重生,自己身上没了月沉殿那见鬼咒印,却还有那群见鬼的狗,那群从前就想将她碎尸万段的狗。
这年头,活着还真不容易。
不过,自己到底死了多久?月沉殿的那些人又是哪些死?哪些活?
这些问题,对于此刻的白圭,都是十分生死攸关的问题。
诚心希望,那些挡着她找麻烦的混障老堂主们,都莫名全数暴毙;也希望那些长着噬主獠牙、却又不得不眷养的狗儿,也都被敌人砍成烂泥。
即使是那些与她友好的战友们,也希望别再相见了,一切就从头开始吧!
白圭双手合十,突然虔诚了起来。
*****
山林树根盘绕,云雾迷蒙又迂回错综,白圭慢悠悠的走了许久,久到她几乎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在这过时,才走了出去。
拨云见日般,头顶终于不再被上古巨木所笼罩,终于走出这古老深谷。
已经可以看见城镇踪迹,白圭指使着石生奇兽,开始下坡。
“月沉殿,外月殿,内犬宫,白圭一日在,月沉一日荣……”
心情异常轻松,白圭不自主哼起了歌,但第一首想起的小曲,还是那首在月沉殿宴会上演奏过无数次的,殿中由卜筮结果谱成的乐曲。
这才发现,她死去前记忆里所有的光影,都在月沉殿里消长。
无论是童年还是一切羁绊,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