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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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守旦江湖气息不减。
“啊?”李想万想不到他如此自信,倒觉不安,农民起义和人民战争的区别可大了,而且萍浏醴起义是失败了,但又说不出所以然,便问道:“你们准备今年萍浏醴举义?”
宋教仁等脸色大变,这件大事怎么抖出来了。
宋教仁看了一眼谭人凤,事已至此,也没有遮掩的必要。
“正是。”宋教仁一脸凝重的道:“中国中部初春连日降雨,凶荒大灾以显。江西南部,湖北西部,湖南北部,及四川东南部,即扬子江上流沿岸,皆陷于饥馑。该地工人因受米贵减工之打击,我们决定,由萍乡矿工首先发难,四处徒党起而应之!党军分三大股:在萍乡起义者多煤矿工人;在醴陵起义者多防营兵勇;在浏阳起义者多洪福齐天即洪江会党。每股约万人,以浏阳一股为主力,督师者为龚春台同志。浏阳党军于二十二、三等日发难于文家市、牛石岭、永和市、红绫铺、官庄等处。占领南街市、西乡、潭塘、高址、官眼、大光洞诸地。与萍乡上栗市、案山关等处党军相策应。”
这是他们此次举义的革命军略,李想竖起耳朵听,一字不漏。虽然经常逛军事论坛,但也不可能凭他几句抽象的论叙就找出他们计划的漏洞,但是历史也早就证明他们此次举义失败告终。
“纸上谈兵!”李想只有拿出这句万金油的论调。
虽然李想并无恶意,但是宋教仁实在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嘲热讽,便冷笑道:“请先生指点。”
李想他虽然不专业,但是胡扯的本事在军事论坛也是很猖狂的,不禁一笑,便道:“革命战略,本拨分三路进兵:一据浏阳、醴陵,进攻湘垣;一据萍乡之安源路矿为根据地;一由宜春、万载东出瑞昌、南昌诸郡以进取江南及萍乡一军先期发难,浏阳、醴陵继之。其指挥军队者皆会党渠魁,未有军事学识,故发难后虽能击败清军,而不能占据县城;且枪法虽工,而人自为战。清军则素有训练,湖广总督张之洞亦派来湖北新军步兵四大队及炮兵一中队。此即日前参预大操之新式陆军,为清国陆军中最精锐之兵。故党军终非其敌。更有会党和同盟会联盟,看似实力大涨,实与平民革命之精神抵触,此次革命军之宗旨,未免复杂不纯,是亦失败之一因也。”
不得不承认,李想点到他们痛处。
姜守旦不同意了,道:“革命军之宗旨,未免复杂不纯,不可能!我们檄告天下,并出布告晓谕民众,正是凝聚民心,统一革命宗旨。”
姜守旦说着,从袖子抽出几张文稿。
李想抖开一看,扉叶几个大字:
中华国民军起义檄文
黄帝纪元四千六百零四年,岁次丙午十月吉日……
特数鞑虏十大罪恶,昭告天下,以申挞伐!
鞑虏逞其凶残,屠杀我汉族二百余万,窃据中华,一大罪也鞑虏以野蛮游牧之劣种,蹂躏我四千年文明之祖国,致列强不视为同等,二大罪也鞑虏五百余万之众,不农不工,不商不贾,坐食我汉人之膏血,三大罪也鞑虏妄自尊大,自谓天女所生,东方贵胄,不与汉人以平等之利益,防我为贼,视我为奴,四大罪也鞑虏挟“汉人强,满人亡”之谬见,凡可以杀汉人之势,制汉人之死命者,无所不为,五大罪也鞑虏久失威信于外人,致列国乘机侵占要区,六大罪也鞑虏为借外人保护虏廷起见,每以汉人之权利赠给外人,且谓与其给之家奴,不若赠之邻邦,七大罪也鞑虏政以贿成,官以金卖,致政治紊乱,民生涂炭,八大罪也鞑虏于国中应举要政,动以无款中止,而宫中宴饮,颐和园戏曲,动费数百万金,九大罪也鞑虏假颁立宪之文,实行中央集权之策,以削汉人之势力,冀固虏廷万世帝王之业,十大罪也其余种种罪恶,不能尽书,特举大略,以昭天讨……
今政府已立,大汉即兴,鞑虏罪恶贯盈,天所不佑凡我汉族,宜各尽天职,各勉尔力,以速底鞑虏之命,而赞中华民国之成功用申大义,布告同胞,急急如律令!檄
十大罪,搞得像隋唐英雄瓦岗举义,弄得李想哭笑不得。
“如何?”姜守旦急切的问道。他现在对李军事的建议很在意。
李想直摇头,本不想说,但想起即将上演的血流成河的画面,还是说了,“说句动摇军心的话,此事难成,你们最好取消此次行动。”
“什么!”姜守旦不敢相信的问道,“什么?”
李想盯着宋教仁,意味深长地说道:“信我的,时机未到,你们没有成功的可能。”
这话说出,有人要疑心是清廷密探他也管不了。
宋教仁吃惊地抬起头来,李想说得这样肯定,真是让他捉摸不定,想了想笑道:“革命未有不流血的,举义总是冒着绝大风险,这不是我们退缩的理由。我们不怕流血失败,即使失败,也是对中国民众的一次震撼,惊醒还在沉睡的中国民众,直到把全中国民众惊醒。”
“正是!”大厅里众人齐声附和。
这才是一个伟大的革命者应有的气魄,如大海一样辽阔。
“唔。”李想若有所思地笑笑,作为那些已经超越时代局限的革命者个人,他们坚韧不屈,充满了乐观主义精神和历史感,百死不挠。无数的鲜血和牺牲,才造就1911武昌举义,在中国的腹心地区,革命军打开了一个血淋淋的缺口,形成了对清王朝的突破性一击,进而在全国点燃了革命和独立的燎原烈火,最终迫使清帝退位,结束了中国二千多年的君主专制统治。
无量金钱武林血,这才是革命!
他所等待1911的时机,是一个流言在新军造就的偶然,也是无量金钱无量血堆积的必然。这样的历史因果,李想无力改变。
李想知道再劝无用,也不想再劝。
李想能够预言到风云将要突变,历史早已经这样写,一场劫难很快就要来临,但自己的主张又不为宋教仁、谭人风等决策者接受。
他走出大厅,独自徘徊在黄鹤楼五楼的廊外。面对滔滔长江,把栏杆拍遍,无法表达他内心的忧虑。突然想起1927年,大革命失败的前夕,毛委员同志的主张未能得到中共的理解,心情苍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是那年的春季,独自徘徊在黄鹤楼,填写了《菩萨蛮黄鹤楼》,以舒胸意。
茫茫九派流中国,
沉沉一线穿南北。
烟雨莽苍苍,
龟蛇锁大江。
黄鹤知何去?
剩有游人处。
把酒酹滔滔,
心潮逐浪高。
此时的心境,李想体味至深。他轻拍栏杆,缓缓吟道。
黄鹤楼,烟雨江南。
凭栏处,潇潇雨歇。
(中秋团圆,祝大家全家安康幸福。另,明日切入正题,李想与北洋的正面对决,在硝烟弥漫的血腥战场……)
关于序章的声明
关于序章的声明
序章是兄弟在后来补上的,补上穿越时候的一点琐碎事情。时间就是萍浏醴起义的那一年。
其中那些小乞丐就是后来李想铁杆班底,如吕中秋,冯小戥等人,水仙小姐就是给李想灌汤药的那个小乞丐。
序章主要是对后面剧情人物的一些解释,引入那个时代,其实不会影响小说主要剧情。
1 一百年太久(一)
清宣统三年,辛亥,八月十九。
这就是一百年前的武昌城,辛亥首义之地。
晚风吹,卷起地上散落的辑拿匪党的通告。这通告贴的街上满满的都是,时至今日早晨,被捕人数已达三十二人。大清帝国的总督大人瑞澄通告全城:“此次匪巢破获,可以安堵一方。须知破案甚早,悖逆早已消亡。”又向朝庭发电:“瑞澄不动声色,一意以镇定处之。”,“俾得弭患于初萌,定乱于俄顷。”。
瑞澄总督大人幻想着朝庭会给予什么样的奖励?也许能够升迁一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近年来,南方革命风潮汹涌的紧,闹的人心惶惶。今天这个总督遇刺,明天那个都府衙门被炸,革命党人四处扇风点火。大清帝国的瑞澄总督大人盘算着,这两年狠刮地皮,也赚了不少银两,回京安居得了。这次端了匪巢,也算报了朝庭的知遇之恩。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难道还真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谁都看的出,这千疮百孔的大清没得救了。长毛那会儿,就得亡的,天幸出了个曾国藩。如今是不会有谁出来力挽天倾,袁世凯也许勉强能为,可他就是个活曹操,更不会为大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长街萧索,两边的店铺都紧闭门房。谁都知道这一刻的宁静是在酝酿更猛烈的风雨,平常百姓除了关紧门窗,又能如何?
李想披着湖北新军队官的皮,倒是可以依旧在街上溜达。夕阳斜挂宾阳门的城楼飞檐,直至落下女墙。大清的江山,正如此刻的落日余晖。
李想盘算着,如何借此次风潮,把整个湖北新军掌握在手。湖北新军可不是一群丘八,当年张之洞招募的要求是能识字,写字,略通文章的良家子。湖北新军已经具备现代化军队的所有条件,以此为根本,也许真能改变辛亥革命。
可惜,多次向熊秉坤等人示好,还不惜泄露天机,凭借少的可怜的历史知识,给他们提过好多建议,还是没有得到他们的信任,反而更疏远了。每次李想向他们发起警告便会出事,他们会如何去想?
这回名册落入官府手里,湖北新军中大部分还在犹豫的人,也坐不住了。大清帝国对付叛逆,向来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还要连诛九族。为此整个湖北新军,都是人心惶惶。这时只需一点星火,即可燃起一片火海。
典型的中间派吴兆麟队官,也被熊秉坤一拉即来。这秋日,天黑的早,房间里也就点了一盏煤油灯。吴兆麟借着昏黄的灯光,扫视一眼屋内各人,问道:“为何李想没来?他平时不是挺热衷革命的吗?”
熊秉坤拉来一张椅子,让吴兆麟坐下。“李想这人,处处透这神秘,我实在看不透他。我们前几次行动,没有一次能瞒过他,实在不知他从那里得来的情报。在他的身边我们也放了好几个人,我们也知道情报泄露不关他的事。我们观察他有一段时间了,还是搞不清他的意图,我们还准备再观察他一段时间。起义之事,没有他我更放心。”
其余几人也是附和,吴兆麟反而提出意见。“你们连我都能相信,为何不能信李想?起义要想成功,必须争取联合一切能够合作的力量。李想带的连队战斗力在协统是公认的强,有李想我们会更加胜算。”
熊秉坤来回度着步子,时间紧迫,情况危急,再拖下去不知又会生出什么变故。“我们只要打响第一枪,李想如果真愿意投身革命,一定会响应。如果我们邀请他起义,他要是临阵倒戈,起义必败无疑。”
话说到此,吴兆麟也无可奈何点头无语。他更多的只是在面临大事抉择的时候,多找几个同路人。这条路是否正确,起义是否成功,吴兆麟还是欠缺些许决断。李想与他身份地位相仿,如果李想也参加,吴兆麟会更加坚定信心。
熊秉坤到没有想到吴兆麟的这点小心思。“我们并举你为革命军临时总指挥。”
“这不成,我无法胜任。”熊秉坤到把吴兆麟吓一跳。
熊秉坤急道:“我党派中人,有名望的要么被捕就义,要么不在城中。你在新军中声望极好,现在只有你才能号召新军聚义。”
与会中人大多也只是士兵,熊秉坤也只是个新军工程营正目。在此聚义,全是被落入官府的名册所逼,不得不仓促间提前发动起义。到此时,还是群龙无首。
吴兆麟临阵反而畏缩不前,道:“李想的人望更倍胜于我,你们还是请他来主持大局吧。”
众人想不道说了半天,吴兆麟还是不答应。熊秉坤也是有苦难言,当初同盟会大佬宋教仁来过武昌,还与李想聊到天明,临走时特意叮嘱要小心李想其人。李想当时没能加入同盟会,只是一句小心,也不能就此把他归类为敌人。整个场面陷入僵局,屋外却传来争吵声,是外头放哨的士兵在暗中示警。
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屋内,是金兆龙的大嗓门。“李连长,你不能进去,这里是我们八营的地盘。”然后就是一声惨叫,没了声响。屋内众人都知道,是李想大爷驾到。金兆龙是哥老会出身,在新军里是有名的能打。只是遇上李想大爷,龙也要变成虫。李想不是军事院校毕业,完全是靠拳头打出的队官,新军里未逢敌手。
熊秉坤脸色难看至极,最不愿看到的人还是来了。每次李想出现,都是来阻止组织的行动计划,他们一次也没有听从他的劝告。结果历史活生生的在李想面前发生,失败一个接一个,他无能为力,他们永不回头。李想的每一次出现,都是一个诅咒。万幸,知道的人不多。熊秉坤紧张的擦拭额角的汗珠,示意各位不要轻举妄动,免生误会。
李想一脚踹开房门,嘴里咬着一根自己卷的大喇叭烟,狠狠的从鼻腔喷出两管烟气。李想行为粗鄙,在知识青年为主的湖北新军里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他长吸一口烟,烟头闪过亮光,映显清秀面容,小娘们身板背着门外的黑暗,天已经全黑。
李想长得一副好皮囊,谁都愿与他亲近。李想吐出烟头,踏上大头皮鞋把它辗碎。“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不能下定决心。在这等死呢?官府有花名册,你们一个逃也不了,不要存有任何的幻想。”
吴兆麟大笑着走过去,搂着李想的肩膀。“李兄啊,你总算来了。聚义大事,是如何也少不了你啊。我们不是都等着你来领导我们吗?”
这也是李想苦苦等待的机会,借此一举掌握湖北新军。李想懒得的与他们虚情客道,时间已经迫在眉睫。“我们的生死存亡,革命能否成功都在此一举。我也不在假客气,革命军临时总指挥的担子我扛了。”
“好吧,等待聚集城内各标起义军之后,我们推举你为革命军临时总指挥。”熊秉坤暗道,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事到如今,总算有人肯扛这面大旗,人选方面稍有不如意,也只好认了。谁叫同盟会能当家做主的人,一个也不在。宋教仁已经肯定过,李想不适合入同盟会,却也不是清庭的人。
李想甚是满意的笑道:“等城外起火的暗号一起,我们就行动。秉坤同志鸣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