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第4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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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罗长官,许可证和命令是有区别的,作为现地指挥官,我请您留在预备队的位置上。”马莱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临机决断权,所以他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马莱安排完罗威风,命令霍敦在日暮后开始行动。
先对对岸进行了炮击,看到大火燃起,渡江开始,时间是晚上八点刚过。
乌云遮住了月亮,天昏地暗,在对岸大火的映衬下可以看见一些民家。
霍敦和他的副官,总共游泳班14人脱了衣服装在袋子里,和枪支弹药一起放在两条橡皮艇上,只穿着短裤,夜风吹着身长着实有些寒意。
朱大山是海军情报官员,随身带着一个录音机,也装进防水的袋子里。
他们到达了河岸边,勘察了水流后,霍敦指示道:“和水流方向保持45度夹角,不要发出声音,用蛙泳!明白吗?”
然后一起下水,水比预想的要凉,有两三个人发出了噤声。
霍敦对步话机说了声:“游泳开始。”最后下水。
步话机联络的那头是在谢埠待命的罗中管率领连主力的三个排和第1工兵营1连的一个排分乘9艘快艇渡江。
晚上八点四十八分,在大约35分钟里,他们静静地游过了抚河,抵达对岸。
周围很安静,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突然数米前方发现两名穿着短打长工服的农民正望着他们,把还在颤抖着身子上岸的霍敦吓了一跳,赶紧命令把他们抓住,穿着短裤的士兵连忙端起枪制住二人,经过询问,才知道是从南昌逃出来的。
霍敦这才放心,然后派四个人去侦察125高地,接着用牵线过江的步话机通知:“渡江完成,未见敌踪。”
晚上十点多,4个侦查125高地的士兵传来报告,125高地也没有敌兵。
霍敦决定立刻用登陆艇把侦察连的其他人运过河。他发报说道:“陆战队已经上岸,很好地控制丁形势!”
正在用录音机录下这次行动的朱大山感到一阵激动,这是在创造历史!而他正把这一切录进磁带中。
21日拂晓,我三十七师前卫一一○团,冒着倾盆大雨,从南昌东南30里的陆战队5团占领的这个立足点,顺利渡过抚河。
南昌伪县政府及伪保安团一部向国民革命军投降。
伪保安团团长陈二狗很乐意提供他所知道的北洋军的全部情况。这个驻守当地的北洋军一个师目前只有不足500人,毫无战斗力。他们的防线已不存在,各团已经与师部失去了联系,许多士兵开了小差。他说大约75%的士兵是在江西本地招募的,口粮配给已降到原来的一半,没有山炮,只有很少的老掉牙土炮和迫击炮。
与此同时,李大帅又到前线来视察了。和上一次一样,又是大队人马。
李大帅非常高兴。
现在他正座在一辆吉普车里面,叼着一根硕大的雪茄烟,研究着地图。
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昌附近的一个大战俘营。当他们穿过第一个村庄时,人们正在欢迎国民革命军。他们高喊着:
“李大帅万岁!”
“三民zhu义万岁!”
但当李大帅他们看到那些关押的俘虏时,男孩子们向他扔石头,大人们叫着要杀死他们。
“大帅,我们不能再往前了。”
“为什么?”李想抬头看了看南昌的方向,那里正传来隆隆枪炮声,他正想去观战呢。
“……我军继续向南昌挺进,当三十七师一一○团第三营前进了五里多路,于今晨7时刚刚抵进南安冲、北安冲的时候,退集在南昌的敌一八八师和一七五师共约一万余人,在崎岖不平的丘陵地上,分三路从王村、喻村、陈村方向,对该营发起了疯狂的攻击,企图乘我立足未稳,压我退回抚河东岸,掩护南昌敌军主力集团撤退……”
李想不耐烦的把手一挥,指着炮火轰鸣的战场,从嘴里迸出两个字:“前进!”
硝烟之中缓缓的钻出了数排散兵线,慢慢的推进而来。一面高扬着的血色旗帜,在风中趾高气昂的飘荡着。
面对突然出现的严重情况,三营的指战员毫无惧色,英勇地投入战斗。
哒哒哒,一长梭子的子弹纷乱飞舞着,随着几个冲在最前面的身影在飞窜的火蛇之中血光四溅,进攻的国民革命军部队趴倒了满地。并开始组织火力,对北洋军的阵地形成压制。
一时之间双方的子弹嗖嗖的在天空中乱飞,打在地上啾啾的直冒尘烟。咬牙切齿的革命军士兵们猫在战壕里一个劲的冲着那黄灰灰一片的北洋军阵线直放排枪,叫得最欢的就是负责给予连、排部队担任火力支持的重机枪、轻机枪了。
敌我双方部在争夺坚固建筑物。数群敌兵已爬上屋顶,用十多挺重机关枪向三营扫射。同时,敌人的山炮、迫击炮也疯狂地轰击着谢埠市和抚河渡口。
其实经过一夜的惨烈鏖战,整条战线早就在血色的阴霾之中显得很是胡乱,敌我两队的阵地犬牙交错样的缠在一起。
286南昌之战(中)
286南昌之战(中)
三十七师后续部队因被敌猛烈炮火封锁,无法渡河,三十七师师长周学义用望远镜隔河相望,万分焦急。
李想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出现,给他造成这么大的压力,安慰道:“登陆后五天占领南昌虽不现实,但是在一周内还是可以的。”
……
哧哧冒着青烟的手榴弹和北洋军那黑乎乎的卵形手雷在满是硝烟的天空之中交叉飞过,不断的炸起接连的轰轰轰的闷响。到处都是炸翻起的土块。
要说比杀伤性,那些美国进口的甜瓜手雷可是厉害得多,那玩意儿上满是刻槽,炸开之后碎瓣乱飞,形成极广的面杀伤。可是要是比起投掷的方便性,以及扔出的距离,汉阳造的长柄手榴弹可是占优势,就是躲在战壕里,不探身出去,也能闭眼甩出去。
只见成群结队的敌人,在督战队的驱赶下,从西、南、北三个方向向三营围攻。
三营扼守的南北安冲淹没在一片火海中。
“注意节省点子弹,别让北洋狗的靠太近。”挥着博朗宁左轮的三营长大声的吼道。
“告诉左翼的弟兄们,重机枪的火力注意侧翼这边。”趴在战壕上,亲临一线指挥的团长也急得是满头大汗,看来北洋军这次是势在必得了,这进攻的疯狂劲,完全是准备就算是尸山血海的下场,也要堵住革命军前进的脚步了。
“戴夫……求你了,你这该死的白痴!”徐一凡对美国《时代》杂志摄影记者戴维·道格拉斯·邓肯大吼道,“挨了枪子儿,我是没法把你转移到安全地点的。趁早夹起尾巴。”
雨辰也唧唧歪歪:“大帅怎么给我们这样一个任务。”
“是我让你们陷入困境的吗?”老外说道。
“死去的已经死了,”徐一凡说道,“使我们陷入困境的是那些伤员。”
雨辰的眼睛充满忿怒的血色。
“好,”徐一凡对邓肯说,“你拍照吧。但看在你们的基督的份上,千万别受伤!”他从死去的战友手里那来一听罐头,打开。
“打死了又怎么样?”邓肯反问道。
徐一凡和雨辰几乎要笑了――他们是老朋友。
“金秋的阳光一直照耀着我们整个阵地,”邓肯在他的记事本上写道,“当时阳光依然灿烂。当然,这是针对除他之外的我们其他人而言的。我身边的那个海军陆战队员就在刚才还热切地开着罐头――阳光使一切都显得比实际更美好。但现在,对于他,黑夜已在近旁――一名北洋军的狙击手刚刚击中他的胸部,把他击倒在山顶的战壕边。开着一半的涂腊纸板箱上粗体标签此刻显得格外冷酷:K类口粮、个人、战斗。”
片刻之后邓肯突然感到胸部一阵刺痛,他紧紧捂住胸口。
“你走狗屎运!”雨辰大笑着伸出拳头。
一块金属碎片落进邓肯手中。原来一颗强弩之末的敌弹打中邓肯胸部后,落到他脚下的尘土里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邓肯的幸运。
周围满是已经阵亡了的兄弟们那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有浑身是血、出阵阵哀嚎的伤员。
战斗不到二小时,敌我双方伤亡均在300人以上。随三营一起行动的一一○团长吴效闵、政委张谦顽强地指挥着部队向敌人猛烈还击。
在敌众我寡的战斗中,各连的主要干部几乎全部负伤,有的连队伤亡超过一半,有的连队伤亡甚至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南、北安冲村子里水塘的鱼虾漂起了一层,到处血水横流。
“1连的阵地被突破了。”三营长的心也不由得一惊。在刚才的炮击之中,1连的连部都被一锅烩了,全连剩下的没几个活人了,看来北洋军是集中了一定优势的力量,在那里完成了突破。
“必须要堵住缺口。”三营长并没有说太多,至少操起一挺机枪:“将北洋狗的堵出去。”
“团部特务排,跟我来。”三营长迅的召集手里唯一的机动力量-特务排,投入到战斗之中。
由于国民革命军的防线多是缺乏纵深,连、营、团、旅都是逐次的摆开的,形成一条线状防御。而北洋军只要在一点取得了突破,很快便会集中兵力插入进来,由点及面,造成全线的突破。
如果不能很快的将这些北洋军士兵堵出去,那么1连的阵地将会成为突破口,大批的北洋军士兵将会从这里如同决堤的洪水样灌涌进来,造成整个河边的防御阵地全线崩溃,后续渡河部队就危险了。
当敌人突入三营阵地时,勇士们就和敌人白刃格斗,用刺刀捅,用手榴弹砸,用拳头打。围绕着这个小小的突破口,杀得天昏地暗、尸山血海。
就这样,敌人连续发动的七次进攻都被打退了。
敌人的第八次进攻又开始了。
炮火更猛烈,兵力比前七次更多。
最前沿的八连指战员,伏在道旁的水沟和稻田里,沉着应战,待敌离阵地四五十公尺时。
“兄弟们,将北洋狗打下去。”营长安峰一声喊打,战士们一齐开火,敌人成批地倒下去。
甩手就飞出一颗手榴弹,营长安峰冲着身边的士兵们喊道:“只有我们这边顶住北洋狗的进攻,团座、营长他们才能不被这边给牵制住,组织反击。”
“打,给我打。”挥着枪的连、排长们纷纷带头,以更是猛烈的火力反击着北洋军的进攻。
眼看着北洋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安峰的心就跟着火似的,急得满头是汗。
秋初的炎热,因为空气里都在燃烧着的气浪,而变得更是酷热,可是没有人此时会去顾及到这些。
安峰只顾着不断的放枪,一个劲儿的扔手榴弹,哪里还管得了自己那早就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的衣裳。四下里满是浓烟、烈火,震彻天宇的喊杀声、密集的爆炸声。
当现发了北洋军试图在正面用猛烈的进攻,来牵制部队无法抽出太多的力量前往1连的方向去组织反击的时候,安峰立即让营部通信兵去告诉团长,正面方向将坚决的顶住北洋军的进攻,保证部队在突破口处的反击作战。
不断跃进、匍匐、爬起冲锋的北洋兵显得很是老道,在那些挥着军刀的军官们的指挥下,这些三两为一组的北洋兵很善于利用弹坑、土坡来掩护自己,并在机枪的掩护下,不断冲击着国民革命军的阵地。虽然不断有人被猛烈的机枪火力给打倒,可是这些北洋狗,就没有停止过进攻。
而作为北洋军步兵小队最直接的火力支援,那些掷弹筒更是猖獗无比。
带着划落地抛物线,这些尖声落下的榴弹可以准确的落在国民革命军的战壕里,有效的杀伤躲在里面打枪的国民革命军士兵。和迫击炮相比,虽然威力小了点,但便携性、准确性都很高。
不过即便是这样,北洋军还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前进,就仿佛横卧在自己面前的是一道不可逾越的血肉长城一样,坚固、而始终找不到越过的方法。只不过这条长城是一条喷着火蛇、横飞着枪弹的死亡之墙。
每一次当北洋军士兵的身影爬起冲击的时候,那条阵线上的机枪就接连的打出纷点的短连射。而如同冰雹样纷甩过来的手榴弹掉落下来之后,哧哧冒着烟在脚边打着转的景象,也足以成为许多人的噩梦。
“听我的命令,手榴弹拉开引信之后,在手里燃烧3秒钟,再给我甩出去。”在粗略的计算了下拉索的燃烧时间以及从拉火到落地爆炸的间隔时间之后,安峰想出了个绝主意。
一群北洋军又一次利用不远处那成排的弹坑,在马克沁机枪的火力掩护下,向着阵地扑来。这些北洋狗的不断的踩着之字步,并不时跳到弹坑之中,躲避扫射过来的重机枪弹,任由那些子弹咬着他们的脚尖,在地上扬起阵阵尘土点。
“北洋狗倒是很刁,他这样跑,咱们的机枪弹就很难打得准了。”虽然身旁的老兵在不断解释说到,但安峰不用别人去说,也可以看得出来。国民革命军的马克沁式重机枪由于是进行面火力压制,那么架设在三脚架上的机枪也就要不断的对着射界内的所有目标进行扫射。
由于架设着的机枪在不断的左扫右射,那么横扫出去的每一梭子弹实施上也就是微带着点弧形飘出去的。这样一来,如果说敌人走着之字步,那么面对着他们扫射的重机枪由于横扫时的略带曲度的弧线作用,以及机枪手对目标下一步的跑位难以做出准确判断,重机枪打出的子弹也就很难准确的打中敌人。
“等北洋狗靠近了再听我命令。”安峰微微的露出一丝冷笑,冲着身边的几个老兵说到。
“中,咱们听你的。”
阵地上的枪声忽然沉寂下来,北洋军的冲锋波群稍稍的顿了顿,旋即便又开始向前推进。在一个挥着军刀的指挥官的带领下,这些爬起身来、挺着明晃晃的刺刀、高呼着“前进”的北洋兵们纷纷开始最后一段距离的冲击。
北洋军很少进行无畏的决死性的冲锋,不过今天是没有办法了,各部的官长拿来一箱箱的银元,向粪土一样往地上倒,北洋军的士兵就像闻到便便臭的狗一样围着抢。
“弟兄们,把‘匪军’赶下河,还有重赏!”北洋军抽出指挥刀大喊。
然而当这些北洋军士兵展开要钱不要命的冲锋的时候,一阵劈头盖脸的子弹忽然如同炸窝的马蜂样,迎头直扑而来。之前一直被压制住的国民革命军重机枪就如同死神的镰刀样猛然的刮起一阵收割生命的狂风,横扫纷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