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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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员井勿幕于现场决定,以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第1旅担任正面阻击敌人的任务,第2旅、第3旅集结于1旅阵地侧后,等1旅挫敌锐气后,给正面进攻的敌人以侧击,以保证1旅巩固正面阵地防御。
炮火铺天盖地,子弹像蝗虫一般,压得一旅抬不起头来。
一个个战士倒下去了。一批批伤员抬下去了。
1旅旅长杨俊生,这个父亲被北洋军杀害的汉子眼里冒血了。他吼了一声:“老子今天倾家荡产了!旅部全体人员注意,跟我上一线!”
旅长一声吼,司政后机关倾巢而出,补充到薄弱地段。他们一边战斗,一边构筑工事,打退敌人一次进攻,筑起一道血的防线。
遭到了北洋军的炮火覆盖,爆炸的气浪疯狂席卷了那里,无数的钢铁破片在腾开的烈焰的火球中笼罩了阵地。
到处都是一片狼籍,残砖碎瓦到处都是,受伤者的惨号声刺痛着幸存者的耳膜,原本充满着硝烟的空气中顿时弥散开血腥地味道。
而北洋军的那些步兵炮、山炮砸来的炮弹则是不断带着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扑向地面,炸开一朵朵死亡地尘烟,灼热的弹片在空中热烈的狂舞,毫不留情的杀伤着一切暴露在阵地上的防御者。
“救护兵、救护兵!”
不断传来着战友们的呼叫声。在这到处汹涌着死亡的时候,那些均佩戴有绿色底衬领章,左上臂戴印有红十字标志的环臂布章,配有专用地皮质急救箱地卫生兵们不顾枪林弹雨,不断穿梭在阵地的每一个角落,救护着受伤地战友们。
轰的一声巨响,杨俊生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年轻的士兵直接被敌人的两砸落下来的炮弹炸起的火光所覆盖。北洋军的重炮几乎是将整个防线的阵地耕耘了一遍,到处都是掀起的碎土和炸碎的人体、武器的残骸。原本平整的运河河岸边现在都成了燃烧着的火海,烧焦了的残木断树散出的焦臭味道让杨俊生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半趴在战壕里的杨俊生同样也是刚在阎王殿前溜达了一圈回来,就在几分钟之前。一7毫米的炮弹直接的命中了他所在的机枪火力点,曾经的战友,转眼之间就成为四下纷飞的血肉。要不是一个弹药箱挡住了多数的碎片,恐怕杨俊生也挂了。
“嘿!北洋军来了。”
随着副官发出的一声轻呼。杨俊生疲惫的抬头看了看,果然那条从硝烟中缓缓推进而来的散兵线中,趾高气昂的飘荡出一排排的猩红膏药旗,
“操,北洋军的真实欺负人啊!”杨俊生嘟囔着吐出满嘴的沙土。
转眼之间北洋军的集群步兵冲锋就涌了上来。
“开火,开火,挡住他们!”
杨俊生几乎是在扯着他那因为沙哑而变了音的嗓子而吼:“给我狠狠的打!”
随着旅长的吼声。顿时整条防线如同沉寂后突然爆的火山一样。密集的枪林弹雨劈头盖脸的亲吻着那些疯狂冲上来的北洋军士兵的生命,呼啸而至的枪弹、迫击炮弹铺天盖地的砸在阵线前。汹涌而来的钢铁破片将这些扑上来的北洋军吞没在腾起的火焰中。
北洋军部队则更是死伤惨重,到处都是横躺的死人,一名军官挥舞着军刀高喊着:“攻击,攻击!”指挥那些勉强爬上河岸的北洋军士兵往前冲,结果一颗手榴弹落在他附近,轰然的炸起一团火光,破碎的弹片炸断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军官的双腿,而在他扑面倒下的时候,又被一颗机枪子弹掀翻,整个身体向后飞去,军刀也被甩上半空。
沿着漳河边,河水的泡沫被血染成了猩红色,不时地涌拍着河岸。到处都是蠕动的伤者。
李达询问战况的电话又一次打来了。
杨俊生望着黑压压拥上来的敌人,很自信地回答:“请转告首长,有我杨俊生,就有1旅的阵地!”
“好一个杨俊生,好一个有我无敌!”
林铁长听了李达的汇报,喟然长叹。这位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的统帅经历过这种场面,他知道阻击强敌的前线是何等的惨烈,他甚至为这种惨烈的局面作了最坏的打算。
哒……哒……密集的扫射声中,咬着牙向北洋军扫射的机枪手们无一脸色阴沉,目睹着身旁的战友们不断的牺牲,谁的心里都不是滋味。
“打,打死这些狗曰的。”在军官们的叫骂声中,国民革命军阵线上的死亡火光不断断泼洒而出,暴雨一样的手榴弹和瓢泼般的子弹劈头盖脑的砸向那些拼命进攻的北洋军身上。
在猛烈的机枪火力掩护下,冲过来的北洋军卧倒趴下,依托着河岸和阵地里的国民革命军士兵展开了激烈的对射。叫骂声中,飕飕的子弹擦着人们的头皮飞过。
几个重机枪阵地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密集的弹雨将火力点前打的飞沙走石,虽然不断有机枪手倒下,但很快又有弟兄顶接上去,继续操枪对着北洋军猛烈扫射。
几挺北洋军的马克沁重机关铳被抬了上来,架在河对岸,哒哒哒的狂吐着火舌,疯狂的扫射,以密集的火力压制着封锁河岸边的那挺马克沁重机枪,掩护河岸边的士兵拼命往上爬。
糟了,看着那挺封锁河岸方向的重机枪被北洋军的机枪火力所压制,杨俊生暗叫不好。
“妈的,给我顶住。”杨俊生忙提着冲过去,指挥反击。
“手榴弹,给我炸死丫的。”
几个弟兄在杨俊生的吼声中抢忙的抓起手榴弹,拉开拉环,飞快的掷了出去。轰……轰……数声爆炸中,无数的破裂碎片无情的扎进柔弱的人体组织里,几个刚刚爬上河岸的北洋军出一阵惨嚎,滚了下去。
面对国民革命军火力的压制,几挺北洋军的马克沁重机关铳立刻转移目标,嗖…嗖飞过的子弹将杨俊生他们死死的压在战壕里。纷飞的子弹带着死神的狞笑不断尖啸着划过头顶。
一个重机枪手被高而来的一梭子弹给切断了脖子,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操!”杨俊生狠狠的啐了口夹杂在嘴里的泥沙,一把抓起旁边一个早就已经死去的弟兄手里的轻机枪,举起枪来探出战壕外一阵胡乱的扫射。
哒哒一个短点射,冲上来的敌人全趴下了,又是几个连续的点射。被仇恨充红眼的杨俊生趴在泥泞的战壕里,咬着牙不断的扣着扳机,射击的后坐力连续推搡着抵住枪托的肩膀,一阵酸疼。“妈的,顶上去,快顶上去。”杨俊生吼道。
扑扑的子弹将阵地的周围打的一片火热,啾啾飞过的流弹不时的近距离擦过耳边。但那挺重机枪就没有停止过吼叫,有人倒下了,立马有人顶上去,间接夹杂而出的点点曳光弹,在空气之中划出一条美丽的火链。到处都是狂热的杀戮和叫骂声。
进攻受阻的北洋军在军官们的弹压指挥下,再一次的组织起新一轮的进攻,各种火器铺天盖地的将密集的弹雨泼洒而出,炮弹炸起的火光点燃了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体,北洋军也发动飞机,投下的炸弹在地面上爆裂出一团团火光,将破裂的弹体碎片泼洒进四周的空气之中。
打红了眼的国民革命军的弟兄们冒着北洋军飞机疯狂扫射的火力,拼命的向进攻的北洋军倾泻着弹药,无数的手榴弹劈头盖脸的被砸进那些涌动而来的身影,无数的破片带着死亡的气息飞舞在空中,狠狠的扎透进一切脆弱的物体之中,不少北洋军士兵在这死神的拥吻中血肉横飞。
数次反复的炮火压制,甚至飞机投下的炸弹都没有能够将那些阵地上的革命军人杀死。
北洋军不得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然而每次都是铩羽败退,留下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那些国民革命军士兵的轻武器完整的编织起一段小小的稀疏但却又致命的火网,整座第三道防御阵地都被封死住了。1旅顽强的防守下,许多北洋军士兵成为了一具具失去生命的尸体,但他们却无法前进一步。阵地依然死死的掌握在杨俊生的手里。
……
战争有时又像多米诺骨牌,一个点上的发力,就会形成连锁的轰动效应,使得全局发生根本的改观。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李达接到一系列振奋人心的电话:向心集结的参战部队已大部分赶到了预定地点,第二纵队的第4旅和第6旅在孔庆德的率领下,控制了邯郸西南的张庄桥、罗城头、陈家岗地区;第三纵队在陈建联的率领下,全部集中于车骑关、光禄镇以西地区;太行第1支队和第5支队到达磁县以西地区。
至此,对敌三面包围的钳形态势形成了。
林铁长深深吁了一口气,兴奋地对季雨霖说道:“现在态势非常之好!敌人钻进了牛角了,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该我一个一个地收拾了!”
此时,太行山军区的独立第4旅和第17师的两个支队也赶到战场。林铁长和季雨霖感到时机已经成熟,当即向各部队颁发命令,准备发起总攻。
大战将临的气氛立即笼罩了每一个预伏的阵地。
突然,一个建议停止进攻的电话打到指挥部。
电话是在冯玉香部下工作的地下党员王定南打来的。
248二战邯郸(下)
248二战邯郸(下)
武昌,从一大早就太阳高照,白天的气温超过了三十度,夜里也不下二十五度。
刚刚人们还在叹息梅雨季节的阴郁不堪,一下子适应不了突然造访的阳光,被高温晒得像打蔫的花一样,抬不起头来。
李想坐在安装中央空调的办公室舒适的扭动了一下屁股,放下手里的纸片,望向俏丽无双的水仙儿。
“这回要麻烦你去一趟邯郸,”李想对水仙儿柔声说道:“由你全权处理这件事情……”
李想把那张纸片推过去,纸片上有三个醒目的字:冯玉香。
冯玉香的大名在辛亥年滦州举义的时候小小闪亮了一下,之后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但是身为穿越客的李想怎么能忽略这个近代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
王定南经过中统局巧妙的安排,进入冯玉香的部队,经过两年多的交往,已经成了冯玉香的好友和座上客。
由于冯玉祥和他的北洋陆军第7师第14旅有过在滦州造反的先例,而且曾经受革命党严重的“污染”,以留日士官生组成的军官为主,不是袁世凯小站练兵保定军校的嫡系,在北洋系,长期以来深受歧视和排挤。内战爆发后,袁世凯非但没有改变歧视旁系的政策,反而逼迫他们开赴内战前线,充当炮灰。冯玉香等对此极为不满。此次奉命北进之前,他就有意采取行动,并让王定南与国民党取得联系。早在第一次邯郸战役期间,王定南即向李想就冯玉香的情况作了汇报。李想得悉冯玉香的进步倾向,遂决定王定南立即返回,动员冯玉香部战场起义。此举如获成功,在未来的二次邯郸战役中全歼北犯之敌则有了绝对的把握。
但情况的发展却和预想发生了很大偏差。冯玉香原打算带领第十四旅和河北民军单独北上,把所经之处的北洋军兵马和巡防营统统收编起来,连同他们窃据的城镇一起交给国民党。没想到段祺瑞却让冯玉香和马法五的三个旅齐头并进,这就打乱了冯玉香的整个计划。时间一天天过去,情况一天天紧急。
时至今日,林铁长和季雨霖的野战军已经准备发起第二次邯郸战役最后的总攻。
王定南赶到三纵,献给上头的老板拍个秘电,再给林铁长和季雨霖打了电话,征得同意后,林铁长和季雨霖两位首长派参谋长李达和王定南一起冒着流弹穿过火线前往第十四旅长官部。
冯玉香一见王定南,便面带愧疚地解释道:“定南,你是知道的,在新乡时,我对段祺瑞提出,我愿单独率第十四旅、河北民军沿平汉线北上,后来段祺瑞说我单独一旅过不去,就让40旅、30旅和我一起来,当时,我也不能对冯玉香说我能过去。你看这……”
王定南说道:“这是袁世凯对你不放心,段祺瑞才这么决定的。”
冯玉香叹了口气:“我已有所悟。不过既然是三个旅齐头并进,我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恐怕消极了一些。”李达望着冯玉香,“林司令员、季政委本来是同意你一个旅北上方案的。但现在是三个旅北上,李大帅已电令林司令员、季政委,决不允许三个旅北上,让北洋军实现在全国向我鄂区进犯的战略。因此,林、季首长希望你以民族大义为重,举行战场起义,立刻回到三民zhu义的阵营里,站到人民方面来。”
冯玉香愣了一下:“就地起义?”
“对,为了给起义留下时间,林、季首长已经同意推迟总攻。”李达将底牌全部亮了出来,“当前正是关键时刻,现在起义,对你、对人民,对国家都贡献极大。”
李达和王定南与冯玉香彻夜长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冯玉香在室内来回踱步,自言自语地说:“要走向革命……我是有决心的……不要忘了,我也是参加过同盟会的革命人,辛亥年也参加了滦州兵变,我也是孙中山的三民zhu义信徒……只是……”
“你这样寄人篱下,终非长久之计。”李达和王定南看出冯玉香内心思绪的纷乱,话语随之尖锐起来,“退出内战,方不愧对死难之同胞;制止内战,方能告慰阵亡之将士;反对内战,方能保证辛亥革命不至前功尽弃,中华民族,方有真正的复兴的希望。继续把命运系在袁世凯的战车上,冯将军作为圈外的杂牌,终归难逃厄运啊!”
“我被他袁世凯欺骗已非一日,什么‘民国以为干城’?‘项城尤寄厚望’?无非是让我和革命军对垒,借革命军之手消灭我罢了。”冯玉香愤然地说着,但神情依然有些恍惚,道:“定南,这些事,我想了并非一日。只是……”
王定南语重心长:“焕章兄,大是大非要当机立断,切不可优柔寡断!非常之人,才能立非常之功。你是同盟会的老革命,革命精神哪去了?”
冯玉香眨了一下眼睛,继而又叹了口气:“多年来和我同甘共苦的妻子,还有本军许多军官的家眷,现在都在徐州。如果我们马上宣布起义,北洋军岂不要加害于她们?”
冯玉香的担心合乎情理。不解决这个问题,起义就很难顺利实现。
李达想了一下,十分诚恳地说道:“这是一个实际问题。我马上去请求林司令员、季政委,设法解决。”
“不!”王定南抢着道:“我上报我老板,在这方面的事情,他们更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