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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部分

理想年代-第305部分

小说: 理想年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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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便顿足道:“我的黄大哥,我来这里就听说许多流言蜚语,胡汉民讽刺你“乏远大之识”,还污蔑说“然终以党人故,克强不敢夺首领地位”;还有遁初兄,同盟会中一种人挟旧日之恨,拼命攻击,声言“非驱逐宋出同盟会不可”。你们不觉得委屈?唔,你们跟我回武汉,我绝不让你们受这样的委屈!”

李想这明摆着是在挖墙角。但是他的话,也是有根有据。

胡汉民就在多个场合中说:“钝初居日本,颇习政党纵横之术,内挟克强为重,外亦与赵(凤昌)、张(謇)、汤化龙、熊希龄相结纳,立宪派人因乐之以进,宋之声誉乃骤起,故章炳麟才之。然终以党人故,克强不敢夺首领之地位,钝初始欲戴为总统,己为总理,至是亦不得不服从党议,然仍主张内阁制。”胡汉民还评论黄兴的政治倾向时说:“克强以三月廿九之役及汉阳督师,声名洋溢于党内外;顾性素谨厚,而乏远大之识,又未尝治经济、政治之学,骤与立宪派人遇,即歉然自以为不如。还视同党,尤觉暴烈者之只堪破坏,难与建设,其为进步欤,抑退步欤?克强不自知也。既引进张、汤为收缙绅之望,杨度、汤化龙、林长民等,方有反革命嫌疑,亦受克强庇护,而克强之政见,亦日以右倾。”于右任也说过:“本党中一种人挟旧日之恨,拼命攻击,声言非驱逐宋出同盟会不可,竟因反宋,废去国务总理。自宋内务总长未通过后,弟见中山,谓政府初成立,何苦先使同盟会分裂,中山谓,我当调和。及其后宋作法制局长,亦岌岌不能自存。复因宋系社中人,遂及于我。”

出乎李想和水仙儿的意料之外,明显的可以看出黄兴和宋教仁对他诚恳的邀请都心动了,但是却都没有回应。

李想听到身后汽笛声长鸣,知道在催促他登船,急道:“你们到是回个话呀?”

“现在正是逸仙最困难的时候,我们怎么可能弃他而去。”黄兴苦笑道。

“中山先生让位袁世凯势已必然,人事变化,此刻又到关键时期。中山先生任临时大总统时的“总统制”,在将让渡给袁世凯为临时大总统后,将取何种政府组织法则?在宪法性文件里如何规定?为了制约袁世凯,中山先生已经趋向于将总统制改为责任内阁制,所以我要留下来,完善临时约法。临时约法这时还在讨论中,我们要防止总统的独裁,必须赶紧将约法完成,并且照法国宪章,规定责任内阁制,要他就职之时,立誓遵守约法。”宋教仁笑笑,末了道:“慓忽敢死者易得,条理缜密之士盖寡,非先植其基,虽满洲倾覆,犹足为忧。”

听宋教仁讲说一遍,李想又惊又怒,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儿,酸甜苦辣咸俱全。宋教仁是企望通过这一变动,建立起所谓的责任内阁制,把继任临时大总统的袁世凯置于有名无实的地位,以实现分散、削弱、架空袁世凯权力的目的,维护革命党人的既得利益。孙中山和黄兴也都把希望寄托在这里了吧。

良久,李想突然爽朗地放声大笑道:“我想嘲笑你们的理想太幼稚,可是革命者谁没有过幼稚而又美好的理想,当初几个漂洋在海外的几个书生密谋推翻清廷,谁不认为可笑,可是现在谁还敢笑?我对你们对理想的坚持不懈表示尊重,我不勉强了。”

说到这,他已经将手指紧紧攥起,李想清楚知道自己在魅着良心说的这话,因为他知道的历史早已证明他们这种想法是真的幼稚。说完抽身便走。

黄兴急得叫道:“李帅,在和议有结果之前,还请务必要按兵不动,脆弱的中国已经经不起再多折腾!”

李想长叹一声,气咻咻道:“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就是暴動,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林宗雪等几个女孩儿听了心里一热,眼圈儿就红了,齐声道:“李帅,我们也要去武汉!你以前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数。”

水仙儿妙目流转,大有深意的看着李想。

“欢迎!欢迎!”李想有点头疼了,这些娇滴滴的大小姐送去打仗他真于心不忍,但她们去人员严重不足的医护队正好,所以他又直勾勾的看着黄兴夫人上海赤十字会会长徐宗汉女士道:“鄂州革命军最缺的还是战地护理和医生!北伐虽然暂停,但是西征不可停,革命战争还在继续。”

徐宗汉默然不语的看向黄兴,黄兴笑道:“你去吧,最好多带些人去。”

李想立刻欢欢喜喜的笑道:“南京和上海都有鄂州政府办事处,徐大姐无论召集多少人,送去办事处,接下来的事情办事处会安排妥当的。”

楚观舰拉响汽笛,逆流而上。李想站在甲板上,不断的向着码头挥手。

就这样,李想的沪宁之行,带着北伐的失败与丰盛的收获,结束了。

37迂回战术

曙光霞彩中,楚观号在滚滚长江破浪逆流而上,朝着武汉全速进发。

冬季的长江水显得比春夏两季清亮,天空万里无云,晨曦,照射着战舰破开的水波,船尾拖着长长的浪花,发出白花花的耀眼的亮光。

李想一个人站在船尾甲板上,看广阔的长江之水流往天际,红日从弧形的水平面徐徐升起,壮观美丽的令人叹为观止。

身后轻巧的脚步声中,沈佩贞来到他旁,默然不语,任由秀发随风拂动。她身上独特的女儿香随风飘散,李想悄悄皱了一下鼻子,偷偷捕捉到一口醉人的香气。想花言巧语的调戏一下她,突然间想起和水仙儿看日出的那个早晨,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沈佩贞手按在船栏处,实在受不了如此的沉闷空气,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是否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呢?还是不想和我说话?也不问人家为何不避嫌疑陪你看日出,吹寒冷的江风。”

李想正专注的瞧往日照下的茫茫大江,左岸远处泊了十多艘渔舟,隐隐升起袅袅炊烟。当他想到每柱炊烟代表着一个温暖的家时,心中一阵感触。他的家在一百年后,永远都不可能回得去了。而他穿越这些年也习惯了没有家的感觉,但是他今天却突然很想要有个温暖的家,因为忽然想明白了,在那天早晨看到水仙儿在看日出是瞬间流露的感情,是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心情。

沈佩贞的话打断李想的沉思,他深吸一口江风,轻轻唱道:“想和你再去吹吹风,虽然已是不同时空,还是可以迎著风,随意说说心里的梦”

“我是想和你说说我心里的梦。你会认真听吗?”沈佩贞别过俏脸,往他瞧来。

李想迎上她的目光,这些中国女权先锋们单纯的心思,她们现在的烦恼,她们曾经的苦难,她们未来的不幸,不用说,他都知道。他耸肩道:“风会带走一切烦恼,带来短暂的轻松,让我们安安静静,什么都不必说,我总是能懂。”

沈佩贞那对美目亮如天上闪烁不休的星儿,露出个回忆的表情,安安静静,淡然自若地享受这短暂的轻松。

李想嘴上唱得轻松,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不由自主的又在想:重开的南北和议进展到了那一步。

北京,锡拉胡同袁宅。

天色刚明,身材妖媚的洪姨太指挥着几个下人老妈子,在清扫院落,有的铲地上积雪,有的擦窗玻璃,有的在熄灭屋檐下的宫灯。袁克定躬身走进袁世凯的书房,见乃父盘膝端坐在暖炕上,与内阁协理大臣徐世昌对面而谈,便默默打了个千儿请罢安,侍立在旁。

“孙中山真这么无私?”袁世凯没有理会儿子,只顾脸对着徐世昌说道,“这世上真有无私的人?”

“文不忍南北战争,生灵涂炭,故于议和之举,并不反对。虽君主民主,不待再计,而君之苦心,自有人谅之。倘由君之力,不劳战争,达国民之志愿,保民族之调和,清室亦得安乐,一举数善,推功让能,自有公论。文承各省推举,誓词俱在,区区此心,天日鉴之。若以文为诱致之意,则误会矣。”徐世昌拿起孙中山的电文念完,一笑,说道:“孙中山这一通电报也算是指天誓日,读起来却有大公无私的味道。”

袁克定进京之后浮躁的性子被袁世凯训斥很多回,已经极少多口的,但听了徐世昌这话,忍不住说道:“南京大总统宝座可不是好坐的,他孙大炮坐上去发现个屁股,如今是知道厉害了。”

袁克定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浮躁的性子了,手舞足蹈的继续说道:“大清已经土蹦瓦解,南方已经群雄并起!一个李疯子都敢出兵北伐,逐鹿中原!爹,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替爱新觉罗家守着半壁江山干什么?您早该黄袍加身,带领我北洋劲旅,开创我袁氏千秋家业!”

袁克定大逆不道的话满嘴乱蹦,袁世凯气愤的怒吼道:“畜牲,老子迟早会被你害死!”抓起桌上茶杯恨恨的砸去,袁克定灵巧的躲开了,不过还是沾了一身的茶汤水,狼狈不堪。

“看我打不死你!”暴跳如雷的袁世凯看没砸到,挪动肥胖的身躯滚下热坑头,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逆子。

徐世昌赶紧拉住袁世凯:“项城,小孩子不懂事,不要发这么大的火!”又朝袁克定使劲挥手,“还不快出去。”

袁克定看到乃父抓狂,早已经跑到门外,但还是不甘心的狂吼:“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我就要造反,怎么了?还成天在这里议呀议的,果子都让人给摘了”

袁世凯听到儿子还在门外叫嚣,破口大骂道:“你给老子滚!”

听着袁克定的声音渐行渐远,袁世凯耐不住长叹一声:“如坐针毡啊!”

“理解!”徐世昌笑道。

在革命浪潮的冲击下,清廷本已奄奄一息。它之所以能苟延残喘,完全是由于袁世凯别有用心地维持。因此,关于清帝退位问题,袁世凯早已胸有成竹,而且在派唐绍仪南下议和之前已密令梁士诒等“预为布置”。在这期间,顺直谘议局和直隶保安会两次致电摄政王,要求清廷“早行揖让”“宣布共和”“示大公于天下”。在京畿出现这类激烈言论,袁世凯竟不过问,显然是与他的意旨相吻合的。稍后,驻俄国公使陆征祥联合驻外使臣电请清帝逊位,以及其他类似的通电,则都是梁士诒在幕后策动的结果。对清廷,袁世凯不采取断然措施,而宁愿使用“第三者”倡议的迂回战术,甚至蓄意制造事端,借故拖延,除怕落得“逼宫”的臭名之外,最主要的是因为他需要挟清廷以逼迫革命党人交出政权。

“孙大炮在南京就职大总统,世侄是气坏了!”徐世昌道,“本来和黄兴谈得好好的,却被孙中山捷足先登!”

袁世凯“嗯”了一声,挪动一下身子,心情平复的很快,可见城府之深厚,他说道:“我现在就是对孙中山的许诺,还是不放心,我致电伍廷芳质问:“选举总统是何用意,设国会议决君主立宪,该政府及总统是否亦即取消?以总统让袁,有何把握?”

孙中山也致电伍廷芳转告我:“如清帝实行退位,宣布共和,则临时政府决不食言,文即可正式宣布解职,以功以能,首推袁氏。”可我现在担心的就是我逼退清帝,他真会心甘情愿的让位?”

徐世昌也打包票,孙中山真能大公无私,沉吟良久,道:“惜阴堂怎么说?”

袁世凯叹道:“张季直拍电报解释说:南省先后独立,事权不统一,暂设临时政府,专为对付独立各省,揆情度势,良非得已。孙中山已宣誓,大局一定,即当退位。北方军人,因此怀疑,实未深悉苦衷。若不推诚布公,急求融洽之方,恐南北相峙,将兆分裂,大非汉族之福,心窃痛之,国会议决政体,既双方承认,所须磋商,止开会手续及地点耳。若因是再肇战祸,大局何堪设想?謇前曾以第三者自任,今危象已露,不容坐视。”他又苦笑道:“皙子也来电,持同意。”

徐世昌诧异地问道:“那你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可我心里,就是没底。”袁世凯是以己度人,自己就是个极度自私的人,要他相信孙中山无私,真有点困难。

徐世昌好笑道:“老哥,你多虑了。孙中山南京临时政府内政外交都已经山穷水尽,他不退位还能怎么着?”

经过徐世昌的开解,袁世凯才放下心来。但是,他现在却处于颇为困难的地位。他原来坚持国体问题应由国民会议决定,他唆使段祺瑞、冯国璋等发出反对共和、主张讨伐南方的通电,现在要清帝自行退位,实在难以开口。

袁世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菊人兄,孙逸仙不可小觑,他们的目的、不论是议和还是北伐,也不管是来文的还是动武的,不外乎是要我尽快向那孤儿寡妇下手。可眼下,一是宗社党那伙铁杆派在死顶着,二是隆裕太后本人至今还是六神无主,迟迟拿不定主意,铁做的腮帮子咬着不松口”

徐世昌慢慢地说道:“项城,目下之形势,你不说我也明白,但你可不能老是躲在家里哀声叹气。你若迟迟不下手,我敢断言,过了这村,就没你要的那个店了!依我之见,你明日上朝,即可借孙文北伐声威,狠狠地压一压隆裕太后,这可是千载一时的机会,只要这寡妇对退位一事略松铁做的腮帮子,你便可马上与南方通消息,请他们开个价。这样,既可以速退南方之兵,又可避逼宫之嫌。”

袁世凯觉得还是太直接,想想道:“还是先上个折子,以全体国务员名义密奏太后,竭力申说以现有兵力财力,无法作战,常此牵延,必有内溃之一日,而且彼众若狂,醉心民主人心涣散,如决江河,莫之能御,除了实行共和,别无出路。”

徐世昌昂首叫好,道:“既然这样,不如干脆让北洋的将领们致书朝廷的亲贵们威吓他们,亲贵王大臣财货寄顿外国银行者数千百万,若不尽买公债以抒危难,非但财不能保,杀身之祸且在目前。”

“好!”袁世凯拍案叫绝。

“你先去吓唬一下老庆,保准老糊涂转身就去吓唬太后。”徐世昌阴笑道。

袁世凯是一怔,忙道:“我这就去!”

两人当下又议了一阵子这个上太后的密折该怎么的措辞,说了足有一个时辰,才写好,由徐世昌带去内阁叫全体国务员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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