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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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保全,此已为贵我双方之所共认,故可断言:满洲之命运业已定矣。可以预料,革命政府之前途必有诸多困难,基于地理上、历史上之特殊立场,如无日本之特殊援助,则成功之可能实甚渺茫。”森恪侃侃而谈。
孙中山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在理,因为俄国已经策动蒙古之独立,西北边疆危机四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寄全部希望于李想安西革命军,这和赌博有何区别?
森恪似乎看到孙中山的意动,意味深长地一笑,道:“倘阁下决心舍弃命运已定之满洲,一任日本势力发展,以此换取日本之特殊援助,完成革命大业,则日本必将立即采取必要手段以满足其要求。为保全满洲,日本已不惜进行第二次战争。当今之际,阁下如能默默合作,则国家悬系已久之大问题可得解决,避免第二次战争,以小努力取得大利益。不知阁下决心如何?若阁下所思鄙人一致,望速裁断。”
森恪最后还表示:“这是桂太郎大人透露给益田孝大人的秘密意旨。倘阁下有意实行,则可由阁下或黄君克强中的一人秘密赴日,日本将派军舰迎接,然后转去京都,和从东京来的桂太郎会谈,缔结关于满洲的密约。”
听了森恪的陈述后,孙中山也有了决定:“何曾料到,桂公已有此决心?长久以来,自身为中国苦虑,为黄种人心忧。为东洋和平计,满洲无论如何亦须保留于东洋人手中。因此,当此次举事之初,余等即拟将满洲委之于日本,以此希求日本援助中国革命。但日本疏远余等,不相接近。当余发难之时,曾申请在日本立足,而日本官宪不允余入境。在此情形下,余以日本政治家并无包容余等之度量,因而离日转依美国。然由于地理上、人种上之关系,中国如无日本之同情与支援,即将一事无成,此乃运命攸关,故余为如何取得日本之同情而煞费苦心。其结果,日本有志人士为革命政府尽力者日渐增多,而日本政府迄今仍无转变表示,是以余等为日本政府之态度如何而日夜心忧。”
谈话最后,孙中山笑道:“余等希望将满州委托给日本,而日本给革命以援助。”
孙中山还向森恪说明自己处境及最近临时政府财政困难至极的情况:“万一数日间无足够资金以救燃眉之急,许多军队要离散,革命政府将遭瓦解的命运。”
孙中山和当初考虑征蒙问题时的想法一样,借助日本的力量,只要挺过这一关,租借的土地还可以收回!
而且现在的临时政府,作为最后办法,在革命政府最后崩溃以前,在军队离散以前,与袁世凯缔结和议,抑止天下大乱,以后慢慢筹集军资,再图大举;但若能获得足够资金以防止军队溃散,则将在日后实行当初之计划以武力排袁。如中国旧历辛亥年底得不到1500万元,则只有把政权让给袁世凯。
森恪把会谈的内容与结论,写成中文稿,准备以加急电报发给益田孝。文稿经孙中山与胡汉民修改后,森恪拿起再念道:“因财政穷乏,在辛亥年底以前如能得到一千五百万元,则能战争,革命政府不致陷入混乱。与汉冶萍公司有五百万借款成立,故以招商局作担保与长江商务总会一概华商一千万元借款在交涉中,若五日内两项借款无望,则万事皆休,孙、黄将与袁世凯和议,可能授袁以政权。孙答应租借满州,日本为防止革命军之解散,在汉冶萍公司五百万元外,应立即借一千万元,以中止与袁世凯和议,故孙文或黄兴为了满州之契约将到日本一行。钱款不到手中,恐军队解散,南京动摇。孙文答应“满州之事如有意实行,在四日之内,汇一千万元并电告,即可与袁中止和议”。”
森恪念完,黄兴欲言又止,孙中山满嘴苦涩,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宫崎滔天和山田纯三郎悄悄的交换个眼神,嘴角皆现出胜利的笑容。
森恪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大笑的冲动,缓缓起身,朝孙、黄一人一个深鞠躬:“告辞!”
却在这时,“砰!”突然的大响动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大门被人粗鲁的踢开,大厅里面一个个心思复杂,或者暗怀鬼胎的人,被这个突然爆发的动静吓的惊慌失措,他们惊魂未定的时候,看到一个绝美的女子玉容含煞的走进来。
“怎么了?霭龄。”孙中山看清这个女子绝美的容颜,长出一口气,略带责怪的问道。
黄兴皱了皱眉头,胡汉民悄悄地撇了撇嘴角,几个日本人悄悄的交换个暧昧的眼神。
“怎么了?你自己看看吧,这是今天上海各大报纸加印的刊号。你们密谋中日合办汉冶萍之事泄露,上海哗然,南京哗然举国哗然!”宋大小姐把一叠报纸丢在孙中山面前桌上,不咸不淡地语气说不出的生冷:“我早说了,出卖国家主权的事情做不得!”
上午才发生的事情,下午就被人曝出来了,这么机密的事情,他们根本问题出在那个环节。孙中山他们慌了,几个日本人更慌,纷纷告辞离场。
“报纸上叫嚣最凶的就是章太炎,他先于报端撰文批评,并致函先生,强烈反对汉冶萍合办。张謇亦致函先生,厉言反对。”宋大小姐是先接到信,才知道这个大新闻的。
宋大小姐在上海就反对过孙中山这么做,可是孙中山还是走了这条道,这能不叫她生气?虽然日本人的钱看起来比李想的钱好拿,但是牵扯国家利益,不止危害国家,也能叫拿钱的人身败名裂。
孙中山和黄兴已经不知所措,胡汉民暗叹一声,拿出状元公的信读道:“鄙人前闻盛宣怀有以该公司抵借款项,转借于政府之说。谓是仿苏路办法,亦不介意,乃今日闻集股三千万元,中日各半,由公司转借五百万与政府等语。此事详情,两公必预知之,顷有急电请出以慎重,想蒙察览。汉冶萍之历史,鄙人知之最详。综要言之,凡他商业皆可与外人合资,惟铁矿则不可;铁厂容或可与他国合资,惟日人则万不可。全国三岛,无一铁矿,为日本一大憾事。而我煤铁之富,甲于五洲。鄙人尝持一说,谓我国铁业发达之日,即日本人降服于我国旗下之日,确有所见,非过论也。今盛宣怀因内地产业为民所占,又乘民国初立,军需孔亟,巧出其平日老猾手段以相尝试。吾政府不加深察,一受其饵,则于国防外交,皆为大失败。民国政府建立伊始,何至因区区数百万之借款,贻他人无穷之累,为万国所笑。比来上海各西报对于吾政府,时有微词,愿两公宏比远谟,勿存见小速欲之见,致堕宵小奸慝之谋。民国政府对于该公司,当始终扶助,不能因其为盛所经营而稍加摧抑:即盛宣怀之私产,亦当通饬保全,以昭大公。至中日合办之说,则万不可行,未可因其以借款之故,稍予通融。”
只有宋大小姐知道,一定是李想在幕后操纵。本是志在必得的轮船招商局的谈判僵持,更何况汉冶萍公司早是他心头之肉,加上北伐也犹豫不前,他终于借机发飙了。本来嘛,一心一意的和李想联盟,一起北伐,将革命进行到底,一切本来可以好好的,孙中山也不知道受到谁的唆使,要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现在狼狈不堪,吃大亏的还是自己!北伐这回真是难以为继了,孙中山临时大总统也难以为继了,自己第一夫人的理想也难以为继了
“散了吧。”孙中山看胡汉民拿出章太炎的信又要念,疲惫挥手道。
散了就散了!宋大小姐气冲冲的率先出门而去,头也不回。
黄兴还是欲言又止,他心里却是想:“早早与袁世凯和议,也不会出这幺蛾子!”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叹息一声,也走了。
胡汉民一边不断琢磨着这个绝密消息怎么走漏的,一边给孙中山把大厅的门关上。
“吱~~砰!”大门关上,人都散去,冷清的大厅,只剩下孙中山独自坐那个宽大的办公桌前。
夜幕徐徐降下,大厅里一片黑暗笼罩,只在窗外有点点星光散落黯淡的星辉,可以看到孙中山漠然不动的孤寂身影。
直到夜很深,孙中山豁然起身,打开室内电灯开关。
孙中山微眯着眼睛,突然的光明使他的眼睛稍稍的不适应,不过很快适应过来。他立刻寻来文房四宝,亲手研墨。一边磨墨一边沉吟构思。
很快,墨已磨好,他把信纸铺开,提笔书写:
“太炎先生鉴:手书敬悉。此事弟非不知权利外溢之处,其不敢爱惜声名,冒不韪而为之者,犹之寒天解衣付质,疗饥为急。先生等盖未知南京军队之现状也。每日到陆军部取饷者数十起,军事用票,非不可行,而现金太少,无以转换,虽强迫市人,亦复无益。年内无钜宗之收入,将且立踣,此种情形,寓宁者俱目见之。召盛而使募债事,仍缓不济急,无论和战如何,军人无术使之枵腹。前敌之士,犹时有哗溃之势。弟坐视克兄之困,而环顾各省,又无一钱供给。以言借债,南北交相破坏,非有私产,无能为役。似此紧急无术之际,如何能各方面兼顾。且盛氏自行抵押,亦无法禁止。该矿借日人千万,今加借五百万,作为各有千五百万之资本。夫中国矿产甲于五洲,竞争发达,当期其必然。否则,专为盛氏数人之营业,亦非无害,此意当为时论扩之。至于急不择荫之实情,无有隐饰,则祈达人之我谅。”
孙中山随即又复函状元公张謇,把责任推给黄兴,希望状元公张謇出面为南京临时政府说话,平息舆论的批评:“来教敬悉,铁矿合办诚有如此所示之利害。惟度支困极,而民军待哺,日有哗溃之虞,譬犹寒天解衣裘付质库,急不能择也。此事克强兄提议,伊欲奉教于先生,故曾屡次请驾返宁。而该件急迫,已有成议,今追正无及。今日所见为独占无二者,他日当使竞争而并进。于众多矿中,分一矿利于日人,未见大害,否则以一大资本家如盛氏者专之,其为弊亦大。舆论于此,未必深察。先生一言,重于九鼎,匡救维持,使国人纵目光于远大,为将来计,而亦令政府迫于救患之苦衷,权宜之政策,免为众矢之的,不胜厚望。”
放下笔,双手轻柔太阳穴。一口气写完这样两封信,可以说是绞尽脑汁,此刻的孙中山也觉得有点精力不济。
小心把两封收好,还是觉着不踏实,在大厅背着手转了两圈,又招来胡汉民,嘱胡汉民也致函张謇,再作解释。
胡汉民表面点头称是,可他也不傻,作为始终参与机要的总统府秘书长,胡汉民先把自己与汉冶萍借款撇清关系,字里行间暗示此事乃黄兴所为:“来教奉读,并受孙先生属意敬复。此事弟未审其详,但于成议之后,略知其概。自一月以来,见克强兄以空拳支拄多军之饷食,寝食俱废,至于吐血,度其急不择荫,亦非不知。今已成事,惟祈先生曲谅。并于舆论不满之点,稍予维持。顾界于生死存亡之际,所谓临时政府,不过一革命稍大之机关。惟在察彼所为,是否私利,其事非常,其咎或可恕耳。”
33雄关漫道真如铁
清晨,阳光通过玻璃窗映到了房里来,房间温馨而又宁静。空气中有一种迷乱奇特的味道,像是蛋糕搁置后留下的淡淡甜腻奶香。李想在刚刚经历的一场酣畅淋漓地盘肠大战,有点吃不消的悄悄窥视着枕边水仙儿圣洁美丽的天使容颜,以及那纤巧而匀称的魔鬼身材。抱着这样极品尤物,铁人也能融化了。天还没有亮透,房间的光线还略微的昏暗,只见水仙儿紧蹩着秀媚地眉头,闭着的眼睛,弯弯地、长长地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快乐的哭泣,在沉醉于这消魂蚀骨的滋味,连灵魂也已经挣脱肉体的束缚,一步步沉入了极乐世界之中。剧烈运动后的李想还在大口的喘着粗气,在偷窥时不经意的扭过头,凑近了水仙儿耳畔,热乎乎的气息喷在修长白皙的颈后,使放开全身感官正在细细体味消魂蚀骨之极乐的水仙儿浑身倏地一抖,她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更加紧紧贴了上来,李想立刻用力搂住她那炽热的身躯作为回应,真切地感受到了水仙儿的黯然消魂。李想自然而然地把手伸到她的后背,温柔地上下摩挲起来。此时的水仙儿好像忘却了刚才的火热与狂野,静如处子,依旧闭着双眼,温柔地享受着爱抚。
在此刻的满足与安宁感中,瞬间似乎便是永恒。李想沉浸在缠绵的感觉中,毫无睡意,他瞅了一眼被蓝色碎花窗帘遮挡的巨大的落地窗户。太阳正缓缓地呈现出弧形,爬上南京巍峨高耸的古城女墙。
李想刚把头转向窗户,水仙儿的左手就怯怯地伸到了他的胸前。这一番亲热之后两人紧紧地依偎着,双方敏感地都能察觉到对方的一点儿动静。李想轻轻按住她温润如玉的手,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七点还差十分。“太阳都出来了。”李想从宽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南京古城和一段明代城墙尽收眼底,朝阳就是从那里升起。
“你也过来看看呐。”李想冲着水仙儿说着,从床上起来,拣起掉在地上的衣服穿上,打开了窗帘。一瞬间,晃眼的晨曦跳了进来,红彤彤的光柱照亮了地面和床头。只见金色的太阳有一半跳出了明代城墙的女墙,半边天际被朝霞染得一片通红。李想欣喜的说道:“正好赶上日出,快来看哪。”“在这儿也看得见。”水仙儿说道。赤果果的她或许在立刻李想温暖的胸怀之后有点冷,或许是乎怕见这骤然明亮的光线,她用被单裹着全身,朝窗户这边看。冬天深沉的雾霭弥漫在空中,朝阳愈显得硕大无比,红得如凝固的血一样艳丽。“这么美的朝阳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水仙儿望着朝霞很快便烟消云散,她的侧脸上,明显的有着一层郁郁的神色,像是在为这短暂的美丽叹息。一响贪欢,可是天一亮,两人又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从一开始她就有这样思想准备保持这样的暧昧,那么,她会不会是触景生情,在这一瞬间闪过了什么念头呢。李想很想亲口问问她,话到嘴边却走了样:“咱们该起床了吧?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中日合办汉冶萍事件的曝光,全国哗然,其影响南京临时政府之深,是战是和的争论,或许今天就会有结论了。
水仙儿略带疲倦地轻轻说道:“你把窗帘拉上吧。”李想点点头,拉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