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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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小林说了一句:“算了,山里本来就这样,我们还是先找到陌村吧。”
茂叔说道:“哎,对对对。我同意林老板的话,咱们这样儿,从现在开始都听林老板的安排,直到到达陌村为止。”
大家对于这个提议并无异议。我也表示赞同,因为我觉得赵平他们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只有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林老板可以镇住他们。
吴定国驾着马车,一声长喝扬长而去。而我们也开始了艰难的跋涉,奔往我们的目的地陌村。
茂叔年纪大了,没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他问我:“我说,佳……佳亮,姓吴的……一走,我们要回去的时候可咋办啊?”
我拉了他一把,帮他跃过一道沟,说:“没关系,沈晨雨既然能从这里走出去,就一定有办法。我们到时候问问当地人就知道了。”
“还是你小子鬼点子多!”
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攀登,我们到了山顶,不用说是茂叔这样年纪的人了,就连赵平、胡学明和刘彪这三个大个子都是双手扶着膝盖,身子弯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小林自己靠着一块大石坐下来,用本子扇着凉风。我也累得够呛,心里开始苦叹:“我这真成了自讨苦吃了。”
胡学明点了一颗烟,望了一眼山下,立即破口大骂起来:“他妈的,上了姓吴的当了!这山下根本没村子!”
“不是吧?!”茂叔手脚并用,几乎是爬到了崖边,伸长了脖子向下看去,顿时变成了苦瓜脸:“老天爷啊,你杀了我吧!佳亮,这山下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啊!”
我也向山下眺望,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但远处移动的一个小黑点儿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指着远处说:“我眼神儿不好,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大家闻声望去,眼睛都觑成了一条缝也看不清。“什么东西啊,看不出来?”“会是人吗?”“不会,人哪是这样儿的?”
小林听到了大家的议论,打开了那个一直携带的黑皮箱,拿出了一个望远镜,看到后说道:“像是一条狼。”我很诧异,小林的装备竟然如此齐全。
“狼,我的妈呀!”茂叔身子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想不到我都活到这岁数了,竟然要命丧狼口。”
我从小林手里拿过望远镜看了一下:“不是,是条狗。”
茂叔抓着我胳膊说:“佳亮,你可得看清楚一点儿啊,是狼还是狗啊?”
我很肯定地说:“是狗,它还会摇尾巴呢,狼哪儿会摇尾巴啊!”
小林听到我的分析后,激动地说:“找到了,下面有村子。”
茂叔皱着眉头说:“下面只有一条狗,哪有村子啊?”
我说道:“林老板说的不错,陌村应该就在山下。我想我们走段儿路应该就能找到了。”
茂叔似乎明白了:“噢。”但他又说道:“那要是只野狗呢?”
“就算是野狗,也只会在有食物来源的地方转悠,下面一定有村子。”
大家又重新振作精神。果然,下了山又走了半个小时,一座不大的村落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但眼前这个村子的落后程度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我们看到了一个年轻人赶着一辆牛车过来,车上还放着一个犁。我问茂叔:“这东西你收不收?”
茂叔认真地说道:“你别说,这东西得有三四十年我没见过了。”
小林上前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是陌村吗?”
那年轻人看看我们几个,点点头说:“对,是陌村。”
知道自己终于到了目的地,我们激动地差点儿相拥而泣。
小林上来跟我说:“张先生,既然我们都到了,那就在此拜别吧,回去的时候希望还可以与你同路。”说完和我握了握手。他们一行四人先行离开了。
这个村子果然像吴定国说的那样,村子太小了,总共二十来户人家。我和茂叔一路打听找到了沈晨雨的家,一进家门我们都被这个破落的家境震惊了。院子比古逸轩大不了多少,堆着一些破烂的家具,还有一些烂了的瓷盆儿。一口早已干涸的井无力地张着嘴,落叶积满了整个院落,房子的窗户都是用废报纸糊上的,还有几处都破了窟窿,寒风呼呼地往里面灌着。枯井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矮凳上洗着衣服。我礼貌地敲了敲门板,“咚咚”两声。
那人扭过头来,很意外地说:“张经理、茂叔,你们怎么来了?快,快请进。”此人正是沈晨雨,她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把我们迎进了屋里。
进了屋,她显得很尴尬:“张经理,我这儿连杯热水都没有,对不住。”
这我知道,她两只手冻得通红,很明显是在用冷水洗衣服,如果有热水的话就不会这样儿了。“不用客气,我们这次来是想看看你,家里没别人吗?”
她招呼我们坐下,她自己从院里搬来那个矮凳坐在了对面,说:“我爸妈去北京照看弟弟了。”
我点了一颗烟,问:“你弟弟的病情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强忍着没流眼泪,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看到她这副可怜相,一向铁石心肠的茂叔都于心不忍了,安慰她说:“放心吧,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弟弟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我掐灭了烟,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人家现在缺的是钱!“于是说:“我想我可以帮你!”
茂叔瞪了我一眼,他的意思我明白,他是怕又让他掏钱。
沈晨雨听到我能帮她,眼睛一下子又恢复了先前的光彩。
我说:“我有个同学在北京报社工作,我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想想办法呼吁社会好心人士募集一下捐款。毕竟我们几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的。”
茂叔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不用他出钱他当然高兴了。
这个村子并没有手机,有手机也不通信号。只有村长家有一部电话。
我们马上行动,到村长家给北京的同学打了电话:“喂,笑,我,四哥。”笑是我对同学的简称,他叫韩笑,我们平时开玩笑都叫“含笑九泉”。而我那时在十五个男生中排行老四,所以常常以四哥自居。我对他说明了这儿情况。
“对……对……肯定的,这女孩儿家里特困难……行啦,你别瞎说了。”然后我又问沈晨雨她弟弟住在哪家医院,然后转达给了老同学韩笑。“好……好……行,那就拜托啦,干得漂亮点儿!”
挂了电话,茂叔问我:“怎么样怎么样,搞定啦?”
我扶了一下眼睛:“一切OK,但是我同学也交给了我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他让我找一下秦皇岛的百岁老人,全国要举行一次百岁寿星的评比。”
“百岁老人?”茂叔不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给他使了一个眼神他才恍然大悟:“咳,百岁老人这不这儿就有一个现成的吗,对吧小沈?”
但沈晨雨听到我的话后先是吃惊,后又迟疑,迟迟不肯开口。
我看看茂叔,心想:“难道我哪里说得不对,露出了马脚?”
我承认我说谎话了,人一生不可能不说谎话。但是我真的托韩笑帮我呼吁社会救助沈晨雨的弟弟。然而,他并没有托我找什么百岁老人。从先前与沈晨雨的交谈中,我感觉这个文大爷一定是个颇有心机的老人,如果我们冒然去拜访,多半儿会被拒之门外,倒不如找个正当借口,让他无从推阻。
我见沈晨雨面露难色,便问道:“是不是我们去见文大爷不太方便?”
沈晨雨低着头,没有回答。
茂叔拍了我一下:“咳,你也真是的。你就跟你同学说找不到不就行了?咱们帮小沈是应该的,没必要求着人家帮咱们办事嘛!”茂叔的用意很明显,无非是想用这样的话激沈晨雨。
沈晨雨犹豫了一下,说:“我带你们去见文大爷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们千万不能说是古玩店的。”
茂叔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是啥意思。
我点了点头说:“这我知道。”
沈晨雨这才放心地带我们到了文大爷的家里。我站在门口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像是有人偷偷盯着我,回头一看却有什么都没有。
茂叔用奇(提供下载…)怪的眼神看着我:“你看什么呢?”
我看着四周:“我总感觉有人跟踪咱们。”
茂叔笑了,小声说:“是心理作用,马上就能见到一大批宝贝了,你这是心里太激动了。”
文大爷的家看起来跟别家没什么两样,木板钉成的门板早已长满了青苔,还有很多的蛀虫。院落里堆着高高的柴禾。旁边还养着一条大黄狗,看到我们立即目露凶光,狂吠不止。拴住黄狗的绳子绷得紧紧的,似乎随时有挣断的可能。茂叔吓得躲在我身后:“我的妈呀!”
我笑道:“一条狗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儿吗?”
茂叔瞪着眼说道:“当然了,它四条腿,我就两条腿,我跑得过它吗?”
沈晨雨冲大黄狗喊了一声:“大黄,别叫!”
大黄狗听到她的命令,竟然老老实实地卧在地上,不再有任何的攻击迹象。
这时旁边的土坯房里传出了一声苍老的声音:“谁啊?”
沈晨雨叫道:“文大爷,是我!”
“哦,是小雨啊,快进屋!”
我和茂叔跟在沈晨雨后面进了屋。屋子里的光线昏暗,水汽很足,且混有一些霉味。茂叔皱着眉头捂住鼻子。我看他这个样子,对他低声说道:“别失礼了,这老爷子不好对付!”他点点头,神情间谨慎了许多。
走过外面的房间进了里屋,一位老人盘腿坐在了炕上。他的头光秃秃的,整张脸都是皱纹,而且很消瘦,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没有肉,只靠一个头骨强撑着整张的脸皮。大大小小的老人斑布满了他的脸,是这位老人看起来像是经受了更多的风霜,眼睛也很浑浊,都是眯着眼睛看人。身材瘦小,他佝偻着身子坐在炕上,看到我们并没有动,而是问沈晨雨:“他们是什么人?”一张嘴露出了屈指可数的几颗黑黄的牙齿。
沈晨雨说道:“文大爷,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
我怕沈晨雨说漏嘴,赶紧上前大声说道:“您好,文大爷。我们是报社的记者,想采访您一下。”
文大爷不满地揉揉耳朵,说道:“你嚷什么?我听得到!”
茂叔看到这一幕,不禁窃笑起来。
文大爷说道:“坐吧。”我和沈晨雨坐在了炕上,而茂叔则搬了一个小马扎坐在了我们对面。
文大爷两只手拢在了袖子里:“说吧,你们想问点儿啥?”
我说道:“是这样的,咱们国家最近要举行一次百岁老人的评比,我们想听听像大爷您这样的百岁老人都有什么长寿秘诀,好给现在老人借鉴一下。您也说说年轻时候的事,让我们这些晚辈都长长见识。”我装模作样地拿出了一个本子。
不料文大爷摆了摆手:“年轻时候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兵荒马乱的,饭都吃不上。长寿秘诀嘛,我也没有,我能活到现在,就因为一句话。”
“什么话?”
“做人要对得起三样东西。”他伸出三根手指一一数着:“天、地、良心!”
虽然是简单的一句话,但老人坚毅的神情及端正的口吻,使我至今不能忘记。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在本子上记下了这句话。
茂叔心有不甘:“那您老人家(估计他也是六十岁之后第一次这么称呼别人)年轻的时候就没有遇上什么有意思的事儿?”
文大爷忽然用一个非(提供下载…)常凌厉的眼神看向茂叔:“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跟刚才那三个人是一伙儿的?”他突然一下子站起来,问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没想到一个百岁的老人行动还能如此敏捷,我赶忙说:“大爷,你消消气儿,我们是报社的记者!没有别的意思!”
老人坐在炕沿上穿好鞋,开始轰我们:“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快走,你们快走!不然的话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说完,还拿起了倚在墙角的笤帚,挥手就打。沈晨雨急忙拦住:“文大爷,您别生气。”扭头又冲我们喊:“你们还不快走!”我们跑出了院门,文大爷还站在门口冲我们骂道:“你们这两个小兔子崽子,别让我再看到你们!那东西我不会卖,你们别做梦了!”
回到沈晨雨的家,我们几个人都是惊魂未定。沈晨雨满怀歉意地对我们说:“真是对不起你们,我也没想到文大爷忽然变成了这样儿。”
茂叔走到水缸边,用水瓢舀起水来也不管水多凉,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然后扶着缸沿说道:“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第一次被别人骂小兔崽子呢!看这老小子这么利索,真不像是一百岁的人。”他扭头看看我,见我低头沉思着什么,于是问我:“你想什么呢,咱们都被人打出来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放啊?”
我说道:“我刚才一直在想,文大爷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是要打死咱们俩,这还不明白?”
“不是,他说咱们跟那三个人是一伙儿的,那三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呢?还有就是文大爷最后说的那句话,那东西他不会卖,那些东西究竟是指什么呢?”
茂叔几步走到我跟前,抓着我的两个胳膊:“难道是金银珠宝?”
我摇摇头:“现在还不敢确定,就算是,你瞅他那脾气,你觉得咱们能收过来吗?”
茂叔哀叹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当晚,月明星稀,我在院子里缓缓踱着步子,烟抽了一颗又一颗,百思不得其解。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文大爷像是一个谜一样,怎么都看不透他。我想起来,能不能去村长家看看,或许可以询问出有关文大爷的一些情况。我打定了主意,也没和茂叔打招呼。因为他现在睡得像是死猪一样,就算是打雷都叫不醒了。而沈晨雨也没在家,说是不放心,去看看文大爷。
我推开门,向外面走去。忽然,前方有一个人影一闪,迅速消失了。我惊疑中更加肯定:这绝不是幻觉,我们的确是被人跟踪了,但是谁跟踪还很难说清楚。至于他跟踪我们的目的,我也不知道。看来,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得小心了。
走到村长家叫开了门,村长姓钟,是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