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妇-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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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利索地整理着静香的屋子。她今年十六，长得乖巧，言谈机灵，做事利索，家中弟妹多，对带小孩子很有经验。
“你放心。那边有的奖金，也少不了你的。总之，你帮着静香，把小果果带好就是。”如月看她来了，心里放心下来，叮嘱巧芸道。“明天，我给你们送点东西来。现在我先去瑞景园看她们干活。这边有什么需要，巧芸你要和我说。”
冯善夫女感着冯府的恩情，自己有难处不会轻易说。
巧芸边做事，边应着。她来园子没几天，但很信任小姐，也很喜欢园子里的人们。在这里有吃有住，每年还要发放二套衣服，比自己家里过得好得多。至于月钱，虽不如有的官家里的高，但较寻常帮工处，也是好得多。她是个聪明的丫头，早看出如月是个什么样的主子，所以平时不多说话，只实心实意勤劳作事。
如月对她早有留意，只是新来的下人，不能重用得太快，需经一定检验。用人不能太轻率，她牢记着在现代时用人不得法的教训。
离开静香屋里，出来看了看北边的新菜地，南边林子那里原本想搭个猪圈，经大家商量后取消了那事，把重点精力放在地里。
新来的护园是对兄弟，哥哥叫文达佳哈，弟弟叫文达默诃。他们和沙济真年纪相近，原来一起浪迹江湖，交情深，武功好，精通汉语。
“如月小姐。”佳哈在参棚处向他们招呼。默诃在山头上巡视。
如月和他笑一笑，看着他满脸青春疙瘩，道：“佳哈，你好。辛苦你了。”
他摇摇头：“不辛苦。这是奴才份内的事。”又向沙济真扬扬脸行礼招呼。
沙济真拍拍他的肩头，嘿嘿地悄声道：“有没有看上漂亮的哈珠（小姑娘）？”
如月打了下沙济真，嗔道：“现在园子里人越来越多，不要开这些玩笑，把园子的风气搞坏了，我拿你是问。”
沙济真吐下舌头。
如月走上土埂，仔细查看参株。
“长得都很好。”佳哈跟着她后面说道。
“嗯。”如月对他们兄弟俩很满意，他们很尽职责。
西坡林上，冯四他们在收枣子。因惦记着果点加工那边，如月快步走回瑞景园里。
瑞景园东厢的三间大屋，成了果点加工房，东厢后的空地被整理出来，架了两口制糖的大锅。
麻姑婆听说冯四奶奶也有喜了，感叹道：“瑞景园越来越兴旺。这几天四奶奶和我说，王婆子那边有两个女人，适合冯刚和冯才，就是怕你反对。”
如月边看新人做事，边应她道：“合适的话，我反对什么？只是娶外面的女人，他们得在外面安家。”
麻姑婆微笑道：“这话我和四奶奶说过。不然以后园子里人越多，哪来那么屋子帮他们？新来的十个孩子，都占了好多间屋子。”
“你给冯国他们说吧。要是他们自己没意见，我不干涉。要是王婆子那边合适，把冯国、冯才、冯刚的婚事都解决了才最好。”如月一直有个担心，不好说出来。最近招了五个女孩进来，有两个长得标致堪怜，男人的眼睛都不时落在她们身上，怕以后出桃色麻烦。
如月尝了下新人做的果点。又道：“果点方面，你和代嫂要仔细些，他们现在技术不熟。还有安全，一定要随时小心。”
“按你的要求，我分环节安排他们了。配料时都是我和代嫂亲自在做。”
如月点点头。要是杉儿在东城也开间果味多，以后供货会紧张。明年可能得在祥和园那边专门搭加工房。
当晚，冯老爷得知善添了儿子，喜得合不拢嘴。听如月说冯善要他给小孩子取名，沉吟道：“孩子生在中秋时节，你给他取了小名果果。那就这样，名为果，字为圆。愿他一生圆满、丰实。”
次日如月把长命锁和一堆补品送到静香屋里，把爷爷取的名字告之，他夫妇俩感激欢喜得双眼发潮。冯老爷待他们真是如同亲人。
下午，杉儿正好来了。她推算着这几天静香要生了，所以来时，带着礼物。得知静香生了个儿子，名都取好了，高兴得拉着如月就往祥和园跑。
静香看杉儿带了婴儿全套的衣物来，边谢边请她们坐，又叫巧芸快快上茶果。
杉儿看着床上熟睡的小果果，欢喜地说：“他好可爱，睡觉时红嘴儿不停地吮着，一定是做梦都在吃奶。”
沙济阿听了，笑着逗她：“你快嫁人生一个吧。”他其实是想说，你快嫁给我哥生一个吧。
杉儿脸一红，嗔道：“你说浑话。让你哥哥教训你。”
此时，沙济真正往里面来进来。杉儿一来园子，她在哪，沙济真就会跟到哪。听到这话，他只笑不啃声。
看到沙济真进来，静香温柔道：“杉儿小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等你爹回京时，好事可别拖过头。”她是过来人，看沙济真是个可靠的汉子，心里希望杉儿早日归。
冯善笑道：“静香这话实诚。”
杉儿美目一瞪，拉着如月的手不停地摇，红着脸道：“你看沙济阿欺负我。”她这样，倒象如月是姐姐，她是妹妹。
如月拍拍她的手，笑道：“沙济阿说的是实话。没什么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说着她轻轻捶了沙济阿一下，沙济阿假装哎哟地眯着只眼痛苦。
“妹妹你……”杉儿想开她一句玩笑，却不能，毕竟如月只有十一岁。
如月心中暗思，沙济真和杉儿很般配，只是不知师傅对沙济真有几分好感？自四月参王离京后，一直未再回来。杉儿说再过些天，参王就会回趟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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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豆花宴上贬觅烟
秋天好事接二连三， 如月决定在和欠徘锟技俚淖詈笠惶欤傩幸怀∏旌匮缁帷！�
麻姑婆说，给满月的小孩子推个豆花宴，以后会少些恶烦缠绕，成长会健康顺利。杉儿又说从未吃过豆花。因此九月二十九这天瑞景园举行豆花宴。
这天天气晴朗，柔和的阳光铺满大地。
上午，和窍鹊搅巳鹁霸埃婧笊级怖戳恕Ｈ缭略缭绲鼐偷搅嗽白樱诔坷锟绰楣闷藕痛┞硕够ā？春瞳｜他们来了，如月与他们一起去祥和园那边看望静香母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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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儿一见小果果就来劲，不住地喜爱地看他，摸他。又向静香询问如何带的孩子。把和琳惹得“扑哧”地道：“杉儿姐姐怕是想要嫁人生子了。”
大家脸上都挂着特别的笑意。沙济真倒是大方笑道：“人家到了婚适的年纪，想怎么都是自然。难不成和琳少爷，你这年纪还能娶妻生子？”
刘全拍拍沙济真的肩头，笑道：“他小孩子懂啥。排轮子也不是轮不到他。”
“都不许乱开玩笑。”如朋怕他们越说越出格，招呼道：“有这么好的精神，不如下地干活去。”
和琳嬉皮笑脸道：“姐姐，我不会干活。”
“那去瑞景园帮麻姑婆烧火。”如月故意把对黑闪的眼睛散发出凶凶的怒意，说话时把双小手叉在腰间。
“哼看你们使坏。”杉儿得到如月的支持，得意起来。
巧芸端着碗桃花粥进来，小声道：“香姐。粥好了。”
和琳瞅了一眼她碗里，笑道：“春天采的桃花，果然给静香用上了。”
“你呀。好好坐在边上吃瓜果吧。”静香温柔地摸摸他的头，接过巧芸递来的粥，柔声地说道。
“我们别在这吵静香和小果果。都出去了。”如月一声令下，大家纷纷出了静香的屋里。
中午开席时，正厅里外摆了三桌，如月允了大家限量饮酒，旁边放了六坛果酒。以如月为首这桌在正厅，坐了和⒑土铡⑸级⒙楣闷拧⒎胨暮途蚕惴蚋荆溆嗳俗谔獾亩览铩�
如月先端起小白碗，走到廊下，对屋里屋外同时说道：“这些日子来大家辛苦了，今年顺利种下人参，秋天收成大好，果味多铺顺利开张，且生意尚佳，又逢冯善添子，冯四添喜，和锟嫉媒保媸呛檬铝Ｎ颐且黄鸶闪说谝煌耄谝蛔Ｔ阜牍】党沙ぃ诙阜胨牟痪煤笠蔡砉笞樱谌负瞳｜他们明年继续取得好成绩，第四愿瑞景园农耕队再吉再利，来年又有好收成。干。”
“干。”
“干。”
众人起身同饮第一碗酒。
饮罢，如月笑道：“既是庆贺，喝了第一碗酒，大家就放开吃。喜欢吃豆花的多吃豆花，喜欢吃鸡鸭的多吃鸡鸭。”
那十个新来的孩子，推了劲松作代表出来向如月敬酒。如月笑着道：“这酒我喝了，但后面再来敬酒的，就请自己喝掉。你们好好向前辈学习，好好干活，将来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奖励。”
劲松今年十五，长得方脸剑眉，颇为伶俐，忙应道：“我们一定听小姐的话，好好向园子里的前辈们学习。”
喝了劲松敬的酒，大家一阵鼓掌。如月示意大家各自随意。
众人纷纷恭贺了冯善一番，又恭喜冯四中年得子，也恭喜和嫉煤贸杉ā！�
杉儿不知豆花典故，边吃问：“不知谁发明的这豆花和豆腐，竟可以这样细嫩好吃。而且能做出这么多品种。”
麻姑婆笑道：“蘸佐料料的是嫩豆花。炸得油黄的是炸豆腐。还有那边那盘是四川麻婆豆腐。我问过大家，不喜欢吃甜式，就没做粤式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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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儿听了，若有所思道：“等我爹回来后和他商量，看是不是还可以开个豆花店？”
她这话有几分天真，把大家逗笑起来了。
沙济阿笑道：“你倒底是开家果味多，还是想开家豆花店呢？”
杉儿迷糊起来：“我自己快分不清了。果味多很特别，这豆花宴很丰富。”
沙济真忙道：“开豆花店，你就别想了。北京城早有好几家豆花特色店。”说着列举了一串与豆花相关的酒楼名。
杉儿双眼瞪得滚圆：“这么多？什么黑豆花，水磨豆花？有空，你得带我去吃。”
众人偷偷发笑。杉儿姑娘为人直爽，说话不喜婉转，这个命令式的请求，把自己喜欢沙济真暴路无余。若不是如月用眼瞪着大家，所大家非拿她来戏闹一番不可。
刘全看一眼如月，假装轻咳两声，意思是不久后，又有好事了。众人皆心领神会。
如月看看大家，一个个都喜欢笑颜开，尤其冯四，他女人因胃口不好，又害着喜，在自己屋里吃，没来掺和闹热。
“麻姑婆。你那天说的王婆子那边那事，现在如何？”如月想起这事，小声问道。
麻姑婆看下冯四，小声答道：“我让冯四和冯国他们说过了，他们三个爷们，那边现在只有两个寡妇，冯才很好，他说自己比他们小些，先让冯国冯刚找到伴吧。至于结婚后安家，不能在园子，他们没有意见。”
如月欣喜道：“那他们见了人没有？”
“这阵正忙，冯四没允许王婆带人来园子相亲。”
冯四后来把王婆的房契拿回去后，因她一人住在郊外太远，便继续让她住在城里，每过些天，冯四他们去看她一趟。那宅子虽然不够大，也是独门独户。如月没去过，冯四却和自己细细说过。
于是道：“这样吧。就这几天，你让冯四带冯国冯刚去城里租的房子，和对方把面见了，合适就把好事订下。”
麻姑婆点点头。
外面桃林边的酒桌上传来清脆的笑闹声，新来的那帮小子和丫头，十分活泼，不时拿酒去敬冯国他们几个。如月伸头看下外面，正见新来的丫头觅烟拿着酒在逗邻桌的冯刚。冯刚长得体健貌端，看着十分年轻，被她惹得有些不好意思，端着碗跑到一边。觅因不依不饶，又拿着碗酒追他。两人便在桃林间追跑起来。
觅烟总给如月一种不安分，要弄事出来的感觉。
屋里的人都伸头看了下外面，然后看了眼如月，都知道她不喜欢放浪和太过伶俐的人。
麻姑轻叹道：“人家巧芸长得也端正，性情却机灵稳重。就这觅烟，让人不放心得很。若说她不好吧，这些丫头里，她最聪明，学技术最快，一点就透。”
如月半眯着眼看了外面一会，小声道：“你可不能把技术透她太多。明天起，派她做最杂最累的环节。若受不得折磨就辞掉。”
麻姑婆一惊， 她有点不忍心做折磨女孩子这样的事，道：“最累的都是男孩们在做。”
“把老实沉着的男孩子换一个出来。麻姑婆，你也别死心眼心疼这些女孩子，如果稍要不注意，就一颗耗子屎打坏一颗汤。若不加以预防，到时不是弄得风气yin乱，就是把我们的根底泄漏，恐怕那时后悔都来不及。”如月严肃地说。
唉。是小姐说的这样。麻姑婆脑里可深深地刻着宫廷里那些争斗献媚的悲惨结局，就拿妹妹蝶儿来说，自己本是个安份之人，但因命薄，即使乾隆十分喜爱她，她的结局依然逃不脱凄惨。于是应道：“明日我把觅烟和贵安换一下。”
“贵安很老实？”如月对这批孩子不是很了解，招人时有些急，再则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给他们培训时，他们碍于她主子的身份，也不会把真实的自己暴躁出来。
麻姑婆看着她道：“贵安是最老实最勤快的。没叫他做的，别人做不下来的，他都主动做。”
“是吗？还是二勇他们四个最好。等这些人再熟些后，得把秋菊换回来跟着你。”如月一直为培养麻姑婆接替人的事操着心。翠花是个好的丫头，可自己这里少不得她。想起，刚才劲松敬酒的事，又叮嘱道： “还有那个劲松，你要多留意。”如月可不想培养些只会嘴上伶俐，耍脑子的下人。
麻姑婆笑道：“倒是长得普通，憨厚的人在我们这里最好。”
如月不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