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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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济真跳起来，指着麻姑婆说：“小姐得给麻姑婆找个老公，不然他老骂我们几个猴儿。”说罢跳得很远，怕麻姑婆打他。
“你……”麻姑婆果真高高扬起手要打他，没打到。竹林中吹来一阵风，把她头上的黑头巾吹得飘起。
沙济阿从旁边轻轻地拉掉她的头巾，跑到一边，嘿嘿地笑。他们早就想看看麻姑婆不披头巾是啥样了。
“鬼猴猴儿。快把头巾还我，我这头吹了风会头痛。”
麻姑婆笑着骂道。想追，知道追他俩兄弟也没用，他们会轻功。
“好了。好了。快把头巾还给麻姑婆。她是长辈。不许你们乱和她开玩笑。”如月直起身子，笑得泪花在眼中打转。
大家看麻姑婆满头黑发，并无古怪。原来她是怕风吹了头痛，才一年四季披着块头巾。害他们几个一直为此奇怪了几年。沙济阿失望地把黑头巾还给她。
“你们这些猴猴儿。明天叫小姐多找些厉害丫头回来，配给你们，把你们统统管上。”
她接过头巾披在头上，不真的生他们的气。他们在她眼里，统统都是孩子。
“麻姑婆。你抽空找冯四和王嫂聊聊，如果他们真的彼此有心，爷爷说了，府里下人结婚没处安家的，都可以在这分两间屋子安家生孩子。”
麻姑婆点点头：“冯老爷和小姐真是好人，连下人的婚姻都有考虑。”
如月笑着来到园子中央的空旷处。
麻姑婆走上来，指着园子说：“我们可以把鸡鸭屋迁过来设在西侧竹林边。靠小树林那边可以搭个猪圈了。”
如月点点头，轻轻踢起地上一块小石子，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园子空旷的中央，如何处理好？”
那石子远远飞起，“啪”的一声落到片杂草丛里。
“嗖”的一下，惊起一个东西往小树林边窜去。
冯明惊喜地叫道：“是只野兔。”
沙济真说：“这园里有几只野兔子。应该是原来八阿哥在外面捉住，丢在园里的。”
顺着兔子飞窜去的方向，南面的墙头有一堆坟样的乱石。那应该是红蛇君的坟了。
如月怔怔地望着那里，眼前掠过红蛇君死去的悲惨情景，他因为不愿意说出自己才被迫死去。
当初那个老仆草草葬了红蛇君，如今需叫人把红蛇君的坟好好修整一番。否则，她心里如何能安。
麻姑婆不知她此时心情有异，继续说着：“先把中间的乱石杂草清理掉，让中间平整起来。如果急着种些树，将来有别的计划要挖掉很可惜。我们一直还缺个晒坝。往年果粮都是缎成束挂着晒。如果收得多，还是需要一个宽阔的晒坝才行。不晒果粮时，大家还可以在晒坝上健身。”
如月恍恍惚惚地点点头。
脚下不远处，还隐隐可见去年烧烤过的痕迹。与黄永八阿哥的怨结彻底解决了。
如今，两处园子连成一个世界。
跟着她准备再添几个人。以后，这片土地会越来越热闹。
第三十七章 招下人（1）
临近傍晚，如月回到府里，不想刘嬷嬷竟等在门前的石狮子处张望。
“小姐，回来了。”
刘嬷嬷看到她，连忙迎过去，脸上有点不好意思，神情透露着有什么事儿。
“刘嬷嬷，你在这看啥？”
如月下了马车，看了她一眼，身子轻快地跨上大门外的几级台阶。
自小姐被八阿哥打过后。沙济阿保镖不敢再轻易离开小姐旁侧。他惯例地与小姐保持在二米内。
刘嬷嬷小步莲移跟着上来。“小姐，我有话和你说。”
静香结婚后，几乎都不再在府里。府里大多时间没有主人在，就剩刘嬷嬷跟一个张嫲嬷在府里。刘嬷嬷主要负责饮食。张嬷嬷负责清洁。
如月进了门，在前院的道上停下，回头看着她，笑微微说：“刘嬷嬷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昨天傍晚，你和老爷在院子里散步时，说要添点年轻的人手来培养。白天没事时，我去了市场那边的一个远亲家。她平时帮人做些介绍活儿的好事，开春出来，托她找活的有七八个。她一个一个的都介绍得很详细，我看其中有几个孩子不错。”
说到这她脸上有几分嗫然，心里还是怕小姐说她多事。在冯府多年，她和小姐不太亲近。一直都是静香伺候她的生活，成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是冯明冯善，后来又多个沙济阿。
“我们到厅里坐下，你给我介绍下你觉得合适的这几个孩子吧。”
在平时，如月不喜欢下人插手这样的事。可被八阿哥打得差点死过后，府里的下人没有一个不为她哭过几回，她昏迷时大家心痛得哭，醒来时大家也激动得哭。这事在她的心里留下很深的感慨。自己前世是个穷人，今世在冯府有这么多下人可以使唤，但她心里从来没有轻视过他们。又加上大家对她和爷爷忠诚关爱，她对这些下人就更加信任。
在现代时，她有时就是放不下手让身边的人作有的事，弄得自己心力疲惫，没作成几件象样的好事。
《新成功学》里关于用人有句话，让她很折服：“会用人的人不累，不会用人的人苦。会相信人的人成功得快乐，不会相信人的人失败得痛苦。”
如今在清朝，她很多事只动动口，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做，自己乐得做个跷脚BOSS，感觉效果更好。也因为爷爷当着大官，对下人们来说都是大靠山，所以都不敢乱来，只有老实用心做事的份儿。总之，这一世她算明白了，做人不要处处去显摆自己的能力，能省事省心才是真本事。
现在有人帮她先物色了几个人，省得她费心寻找，何乐而不为呢？
……
“那几个孩子大致情况就是这样，都是苦孩子。”
在大厅里。刘嬷嬷心里放下扭捏，大大方方地介绍了那几个孩子的情况。
“嗯。这事等会我和爷爷商量下。你等我话，看明天或者后天一早你把那几个孩子亲自带来。你亲戚就不要带过来了。这些孩子经过考核后，我会拿点介绍费，到时你把它交给你亲戚，叫她别再去找那几个孩子要好处费。听你说的，他们真够可怜。”
如月点点头说。那几个孩子让她想起自己在现代时的穷困。唉。倘若自己这世投生时，不是投在冯家，而是他们那样的家庭，自己再过两年恐怕也得去有钱人家当丫环。
刘嬷嬷眼里闪过喜悦。小姐真是会为人处世事。难怪大伙成天跟着她，下地干活，乐此不彼。
“老爷回来了。”
沙济阿在厅门外站得笔直地说。
如月起身走出大厅。
冯明跟在老爷身边，喜笑颜开地帮他拿着斗帽，一起走进来。
“爷爷。”
如月欢笑着迎上去。
“月儿。我的乖孙女。让爷爷看看，今天出去有没有被风吹冷着？”
冯老爷记挂着她今天出门，现在天气还有些微寒。
如月使劲摇着头：“没事呢。人家在园子里走了一天，精神更好呢。”
“哈哈。喜欢皇上赏的园子吗？”
冯老爷疼爱地拉着她的手，一起往东院去。这孩子，心里早等不急，要去安排园子里的事。
“还好呢。”如月笑眯眯地说。“就是园子大了，八阿哥以后不会来欺负我了。我想正式添点人手。”
沙济阿和冯明跟在后面，相视一笑。小姐真是雷厉风行，白天开玩笑着说要添人，一回来就和老爷真说这事。
“添人是好事。不过要把人品看好。你让府里的嬷嬷们帮你先物色些，你再来挑吧。”冯老爷怜爱地说。
“刘嬷嬷已经物色了几个孩子呢。说身子长得都结实，样子都老实，家里又穷。都十四十五的年纪。”
如月把刘嬷嬷的介绍人的事说出来。
“那你就自己挑过日子好好看看人吧。这事，你比爷爷懂行呀。”
冯老爷看看有自己肩头高的如月，笑呵呵地说。
“爷爷，笑我……”
如月噘着嘴儿撒娇。
爷孙俩走进东院。
进了东院，如月对冯明喊道：“冯明，快去伺候爷爷换衣服。”
“喳。”冯明笑嘻嘻地跟着老爷进了他的屋。
“沙济阿，你去给刘嬷嬷说，后天一早把那几个孩子带到瑞景园。要是那几个孩子适合，大后天正好参加我们的春耕典礼。”
如月按捺不住要添人的喜悦，对沙济阿吩咐。
“得令！小姐~~。”
沙济阿笑着应声，身体象个木偶一样机械地转过去，又一步一步地僵硬着走出东院，去找刘嬷嬷。
呵呵呵。沙济阿有时就是这样，故意做些古怪的行为逗得如月笑。
明天她要和麻姑婆好好商量一下招人的事。既是招人，就得正二八经招几个合适的人手。她现在虽动了慈悲心，可招人来干活，不是来供佛。
“小姐，我给刘嬷嬷说了。她说明天去叫她亲戚，后天一早把那几个孩子带到西直门处，然后她亲自把那几个孩子带到小别院。”
沙济阿很快回来禀告。
如月点着头。站在院子里。
这时天色未黑，她喜欢站在这里看天边的景色。淡淡的彩晖正慢慢融进一层浅灰里。
“月儿。在发什么呆呢？是不是还在想添人的事呀？”
爷爷换好便服出来。
“爷爷。”
如月摇晃下下身子，象只小兔样跳到爷爷面前，搀着他的胳膊。
“我家月儿是个女孩子都如此出色。要是个男儿，长大后一定会是个建功立业的英雄男儿。”冯老爷看一眼娇美可爱的如月，用一双大手轻轻抚摸一下她的头，自豪地说。
如月用小手帕捂着嘴，满面笑容，发出银铃般的声音：“爷爷呀。就你觉得孙女有用处。这让人家听见，我会羞死。我不过是折腾些平常的事儿罢了。”
冯老爷举起一只手掌摇了两下，笑容中有几分肃然：“我就这么个孙女，怕人家笑，我还是冯老爷吗？”
“爷爷。”
如月撒着娇，用小手轻轻地扯着他的衣袖。
冯明和沙济阿在小姐后面，悄悄学着她的样子作乐。
“哈哈。”
冯老爷最喜欢这个时刻，这是他忙碌的人生中最轻松最幸福的时光。他很感谢上天给了他这个孙女，并给他留住了这个孩子。
“说归说。你们招人时，可得把细些。”
他不忘叮嘱如月。如月毕竟才十岁多点。
“那爷爷给我说说你原来招兵招人的事吧。月儿也好讨点经验模仿学习。”
爷爷反复提醒的极对。这种事一定要把细，不然没招好人，混个坏心眼的进来，一月两月没有发现，等发现时已经给你弄出大事儿。
“好。”
冯老爷心情大好。回首往事，与如月慢慢细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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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招下人（2）
惊蜇前一天上午，天气晴朗，春风带暖。
瑞景园前院的桃花林前，如月坐在太师椅上，前面放着张矮几，上面摆着茶和零食。背后站了麻姑婆、冯明、沙济阿兄弟俩四人。
刘嬷嬷和两个丫头、两个男孩子恭敬站站在她面前。
“小姐。”刘嬷嬷向她略弯腰施礼。“这几个孩子我带来了，请你挑挑吧。”
如月点点头，说：“刘嬷嬷带着他们走了不少路程。快到旁边去休息一下。我这里仔细看看他们。”
“刘嬷嬷，这边跟我去里面喝点茶。”王嫂从厨房里出来，拉着她往厅里走。她俩个在府里一直比较要好。
刘嬷嬷全身出着微汗，带着这几个孩子走子好几里路，脚底下的确有些受累。
“你们几个先站成一排。”如月对那几个孩子平和地说。
两个丫头、两个男孩子连忙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排。
“从左到右，你们先作个自我介绍。”如月点点头说。看他们还算反应迅速，动作麻利，。
左起的女孩子，着一身淡黄花布衣裙，胳膊上袴着个小包袱。脸儿长圆，长得粗眉秀眼，鼻塌唇厚。她看一眼如月，大方说道：“我叫翠花，今年十四岁，会做饭做菜，会打扫清洁。”
麻姑婆在边上小声对如月说道：“这个孩子好。胳膊粗壮，说话时眼神不四处看。是个干活的料。”
如月点点头，给麻姑婆示个意。她们早商量好了，这次招的丫头得经过考试。
“你还会做什么？喜欢做什么都说出来。”麻姑婆和颜地问翠花。
“我还喜欢绣花，只是作得不太好。我最喜欢做菜。”翠花咬一下嘴唇答道。今天来考的这份差事对自己很重要，家里父亲走得早，还有两个弟弟很小，母亲帮人干杂务的收入很微薄。
麻姑婆来上前两步，笑着对她说：“你跟我进屋里去一下。”
翠花抿着嘴，看一眼形象奇异的麻姑婆，跟着她进了屋里。
如月向第二个女孩子，问道：“你呢？”
左起第二个女孩子，着一身淡蓝的衣服，团团的脸儿，皮肤略白，清秀的眼睛如镌刻在眼框里，两道黑亮的目光炯炯有神，嘴儿轮廓清晰动人。她抿嘴一笑，声音有点粗厚地说道：“我叫秋菊，今年十四。我会认字，会做家务，会种花。”
她家原来富有，但从她两岁时起就家道中落，父亲娶了三房妻妾，家里兄弟姐妹多，到现在家里已经破到无法生计。她下面有三个同母的弟弟，母亲只有把她送出来作事。
“能背诗书吗？”听说她会认字，如月笑着考她。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白，低头思故乡。”秋菊看如月想考她的诗文，就大方地背了一首李白的《静夜思》。
如月知她是几个孩子中那个落魄富人家的孩子，笑道：“在家里读过些书吧？”
“读过些诗书，小时也学过弹琴。后来家里穷了，就没钱请先生了。”和菊表情平静地说。
如月起身过来仔细看她，骨骼比翠花秀气一些，但也长得结实。
“沙济阿把她带到麻姑婆那里去。”
如月转头对沙济阿说。
沙济阿把秋菊带进大厅里，麻姑婆正在屋里考翠花做家务的能力。秋菊手里拿着张抹布用力地擦桌子。
如月回到椅子上，看一眼那两个男孩子，向冯明使个眼神。
冯明上前对余下两个男孩子说：“该你们了，快把自己的名字和本事都报上来。”
两个男孩子看着年纪都差不多，彼此望一眼，表示客气。这情景把大家都逗得微微一笑，他们倒不象来考下人，象是来交朋友似的。
“你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