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妇-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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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嫂嗔道：“你们呀，收主子钱时不这么说？那时还怕拿不这大把的钱给家人送回去，如今钱拿了，又只惦着自己家的事了？”
蓝布衫姑娘笑道：“小莲只是记挂他爹的病。”
“主子说了，待收了彩丝，就放你们回去探亲。”王嫂嗔笑道，其实她心里也记挂着冯四和女儿。
“太了不起呢。丑奴不仅会培育彩蚕，还会做剿丝的车。”蓝布衫姑娘钦佩地赞扬。
王嫂清咳两声，看看四周道：“到梅林了，不要多嘴了，免得在这遇到丑奴，让她听到你们呀有外心。”
小莲歪着头好奇地道：“这梅林里有什么呀？每次丑奴就在那颗老梅树下发呆或者弹琴。”
“别说了，丑奴抱着琴过来了。”王嫂招呼住她们，三人背着背篓顺着条小径走近山庄里。
长二姑和安珍儿隐在野蒿里，透过草隙望着丑奴抱着个琴走过来，在一个老梅树前躬了三峡，然后盘腿坐下，开始抚琴。
两人对视一眼，这个身影有些佝偻，满脸伤痕的丑男人就是丑奴，就是沙济阿？疑惑间，琴音响起，不知他弹琴的水平如何，两人专心听他弹琴，没多会只听丑奴浅浅地自语，两人竖起耳朵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阳春三月，漫山遍野都是野花，一直野蜂停在野蒿间的一多野花上，野花随风摇曳，安珍儿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死死拉着长二姑，生怕那野蜂蛰她们一下。
午后的太阳有些热烈的挂在头上，两人被野蜂弄得没心思去听丑奴的琴声和浅语。
正此时，老梅树下传来如月的声音：“今天有些热，你又顶着日头来着弹琴，也不知找个阴凉点的地方坐下。
”
长二姑和安珍儿拉紧手，咬紧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想不到如月下午会来山庄。二人对视一下，心里十分欢喜，顾不上旁边有只停在野花上的野蜂，往老梅树下望去，仔细倾听他们说话的声音。
“你来了？不是午后要去东城的吗？”丑奴停止了抚琴。
如月在老梅树下坐下，笑道：“上午在果味多，碰到衫儿他们在店里拿货，一起去千百味吃了午饭，所以下午就直接来山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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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摇摇头，微风吹过，一缕发丝随风飞起扫在她的眼角，她眯紧双眼，用手直拂头发，怎么都理不顺。丑奴放下琴，坐到她旁边连忙将那缕头发帮她顺道耳后。
第二四二章 怪林
如月双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问：“剿丝车运行如何？”
“很好。我们一起再去试试吧。”丑奴抱起旁边的琴。
如月从地上起来，没站得稳，向侧边倒去，丑奴一把拉住她，如月一个不稳摔进他怀里。
“你小心些。”丑奴一只手夹着琴，一只手搀扶着她，往庄里走去。没走几步，背后传来“哎呦”的叫声。丑奴一脚踢起地上的两粒石子往野蒿中飞射去。
野蒿中传来“哎呦。。。。。。”两声惨叫。
“什么人？”如月喝道。
安珍儿刚才被野蜂蛰了一口，接着丑奴又踢了两个石子狠狠地打在她和长二姑身上，此时她们要跑不能，在草丛里痛苦地呻吟。
如月和丑奴来草从前，丑奴把她们抓出来，一看是女扮男装的长二姑和安珍儿，如月惊诧道：“你们这是为何？”
安珍儿一边脸肿的老高，一只手揉着被石子打中的屁股，惨兮兮地不敢看如月。
长二姑一只揉揉背打中的后脑，跪在如月面前连忙请罪：“大夫人，我们不是故意要来跟踪你的，只是我们对映月山庄太好奇，你又不肯带我们来。”
“大夫人，我发誓，我保证我们不会告诉老爷刚才你在梅树下的事。”安珍儿表情痛苦，语无伦次地道，同时眼神落在丑奴紧紧搀着如月胳膊的手上。
丑奴放开如月，脸上一红，怒道：“胡说什么？刚才什么了？”
“没什么，安珍儿是胡说。”
长二姑狠狠打了下安珍儿，紧张地说。
安珍儿满脸痛苦，可怜巴巴地望着如月，眼角瞟向不远处的屋舍。
“小姐。”地姑跑了过来，看到地上的两个人，眼睛睁得爆圆，指着她们喝斥起来：“你两个安的什么居心？大老远的跟踪到这来，想要做什么？”
说着她弯腰用力捉着安珍儿的胳膊，安珍儿被她捏的哎呦大叫：“我们只是想见识下映月山庄而已！难不成这庄里真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长二姑扬手给安珍儿一记耳光狠狠打去，气恼地骂道：“掌你这打胡乱说的嘴。大夫人为人清白正直，对我恩重如山，映月山庄是大夫人的私家地盘，我们好奇搅扰了大夫人，本已是错，你还张口胡说？真是该死。”说话间又啪啪给了安珍儿两记耳光，安珍儿的脸立即肿的老高起来。
安珍儿捂着脸呜呜地抽嗯起来。长二姑给如长长地作两揖，不安地道：“大夫人，搅扰你了。我们以为这里和瑞景园一样，一定有不少活干，跑这里来一是好奇，一是想帮大家的忙。”
事已至此，如是责怪她们反而不妥，如月平息下来，道：
“地姑，进屋里拿点药出来吧，安珍儿脸被蜂蜇了。”
地故不满地道：“她们如此居心叵测，你还治她？”
如月笑笑，看了丑奴一眼。丑奴转身往山庄里走去，不一会拿了瓶药油出来交给如月，地姑只得从她手上拿过药油为安珍儿抹上。
“我们先回去了。大夫人。”长二姑怕地姑大发脾气，搀着安珍儿要离去。
如月笑着：“既然想看，就跟我进来看看吧。”
地姑看眼如月，闷不住声地先往山庄里走去，如月和丑奴跟在她后面，安珍儿和长二姑生怕如月反悔，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后边。
进了山庄，如月转身对长二姑和安珍儿叮嘱道：“你们跟着我地姑走，别走迷了路。”
二人被庄里精致的景色和巧妙的布局所吸引，这山庄比瑞景园看上去更悠逸秀丽。
地姑嘴角闪过一丝淡笑，对如月道：“我带她们转转吧。”
“谢谢地姑。”长二姑连忙向她称谢。
“来吧。”地姑放慢脚步，等她们跟上来，拉着长二姑在花园里边逛边解释。“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园子里的景色布置得有些特别？”
长二姑是个喜欢自然的人，满园的碧树春花，令人心旷神逸。
“只有大夫人这样的人才当得起这样的居处。”长二姑啧啧赞扬。
“那是。你们看这花园里，青石径幽，竹林成丛，苍木成峰，园子里什么样的花儿都有，光那些紫金香就够你们眼馋。”地姑领着她们穿过一片兰园假山，走到背后的紫金香花丛里。
安珍儿拉着长二姑惊叫起来：“好美的花呀。”
“真的好美，我还没见过这花呢。”长二姑被眼前紫色的花儿吸引住，看得如痴如醉，幻想着自己有这样一幢宅子该有多好。
“还有这边，你们来看，
光竹林的品种都有好多种呢，”
地姑将他们引到一片假山与竹林丛中，长二姑看到眼前各式各样高低各异的竹林，感叹道：“这园子真丰富。”
“还有这边，有好多稀少的树木呢……”
二人跟着地姑的声音追去，进了一片树林，四周全是没见过的树，有的树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安珍儿用力一嗅，拍手欢呼道：“这是什么树？散发的香味这么好闻？不象檀树，也不象香樟。”
长二姑摘了片树叶仔细查看，半响，叹道：“曹府别院里可谓奇花异草繁多，自幼跟着曹夫人识得不少花草树木，就是瑞景园里的不少植物我都认得，想不到映月山庄里却有不少是我认不得的。”
安珍儿突然发现地姑不在眼前，诧异地叫道：“地姑……”
“别这么大声嚷叫，不然让人说我们没教养。”长二姑招呼她。
安珍儿转了一圈，感觉有点怪异，疑惑道：“地姑好像扔下我们走了。我们还是顺原路回去吧，这山庄里大，先前大夫人有提醒我们不要迷路。”
长二姑站在原地也转了一圈，感觉地姑果然不在四周，便拉着安珍儿小心地顺原路出去。
“见鬼，刚才我们面前明明有一棵香气淡淡的树，你手上还有它的叶子，可现在四周的树怎么都变成槐树了？”安珍儿大惊失色。
长二姑背上冒起一股寒意，感觉眼前的树木在天旋地转。
“莫非这里有鬼？”安珍儿毛骨悚然起来。“只听说过鬼故事，没听说过这世上有鬼林呀。”
两人紧紧拉着手，走了几步，却没有走出原地。
“怎么办？”安珍儿红肿的脸吓得变成青紫色。
长二姑深吸一口气，镇定道：“冷静。这里一定有什么古怪。”
两人在树林中走了一会，树木间的阳光渐渐变阴，四周的树木变得越来越密，只觉得无树木在眼前疯狂晃动，排山倒海地围起来，令她们滞息不已。
二人努力甩甩头，视线变得模糊，脑子昏沉，身子一软倒在树林里。
许久以后，二人清醒过来，四周一派漆黑，鼻前又是最先那股好闻闻的淡淡的树木香味。
“救命呀，大夫人，快来救命呀。”安珍儿凄厉的叫了起来。
长二姑后悔起来，和倒缭率歉錾衩乩骱Φ呐耍缃褡呓饷亓掷铮胖馐郎瞎媸鞘裁囱囊焓露加小Ｈ羰欠肴缭乱盟撬溃唤裢戆阉抢г谡饬肿永铮胍估锢粗灰笆蕹粤怂牵魅账橇氲闶锥剂舸娌幌吕础�
安珍儿感觉到长二姑的恐慌和颤栗，心里更加害怕起来，也后悔得直叫：“早知这映月山庄这么古怪，给我再多的好处，我都不来这里了。”
“噢……”
林间传来怪叫声，若有若无的十分吓人。接着树林间磷火四起，有的火焰还在树林里穿来跳去的打转。
两人捂紧嘴不敢发出声音，惊恐万状地看着黑夜里时隐时现的怪火。
又过了许久，还是没有人来找她们，树林里变得有些寒冷，安珍儿打个喷嚏，肚子里咕咕作响，抬头看看天上，头上是密密的树林，连天上有没有星星都看不清。
“远处有灯火。”长二姑看清远处有人提着灯笼走过，忙拉着安珍儿跟上去。
跟了一阵，感觉四周的树林没有那密集，一盏灯笼挂在棵桉树上，两人来到灯笼前吐口气，树林一边飘逸着淡淡的青烟。
“好象头没先前昏沉了。”长二姑自语道。
安珍儿摇摇头，感觉脑子清醒许多，道：“是不是那树林里的香味有鬼？”
“好哇！你们俩原来贪玩跑到这里来了！”青烟处地姑挑着个灯笼走过来责怪她们。
“你总算回来了，干嘛把我们仍在片林子里就跑了。”安珍儿上前抓着地姑嚷起来。
地姑轻轻一指衣袖，将她推开，哼一声道：“你们还好意思说？我叫你们在竹林里看看，你们却乱跑乱钻。害我从半下午找到晚上才在这里找到你们，找到你们是幸运，若不然今晚你们呆在这鬼林里，半夜给猛兽饿鬼给吃，谁会晓得？”
“放过我们吧，地姑。”二人连忙向好磕头作揖地告饶。
地姑冷笑一声：“大夫人为人慈善不会对你们作什么，所以你们就肆无忌惮地任意妄为。我早看不顺你们，这鬼林是映月山庄外的一处怪地，连大夫人都不知道的。哼哼哼……”
第二四三章 梦香叶
“地姑饶命。”二人双腿一软跪在她面前哀求。
“让你们知道地姑的厉害。”地姑扔下灯笼，一只手捉住一个人的胸襟，将她们同时举到半空中。
两人吓得面如死灰，绝望地闭上双目。
“啪”地两声，地姑把她们扔到地上，两人摔得身子发痛，不敢吱声。
地姑“哈哈哈”地大笑几声，嘴里喷出一团青烟，两人昏迷过去。
“二夫人……”
长二姑睁开眼，是廖婆子在床前叫她。
“安珍儿呢？”长二姑坐起来，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睡觉的装束。
“你俩个今晚中邪了？傍晚时，我去找你们，格子在屋里鬼哭儿狼嚎地叫救命。我拿艾草给你们熏了屋子，又煎艾草水给你们喝下，现在才醒过来。”
有这事？长二姑分明记得先前在林子里的事情，看眼窗外，一派黑沉的夜色，忙问廖婆子：“现在是什么时候？”
“已经是丑时。”
“我去看看安珍儿。”长二姑从床上下来，身子还有些软软地，下了床闻到屋里果然有股浓浓的艾草味。
“二姑。”安珍儿着一身睡服跑了进来。
两人拉着手，感觉到彼此的手都很冰凉，对视一眼，又看看廖婆子，奇异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们中午回来后，就没见你们出去呀。”廖婆子觉得她们有些不正常。
长二姑记起，中午回来换了男装后，怕知道的人太多，她们就没告诉廖婆子，只说天气有些热要午睡。
“你俩没事吧？”廖婆子看她们怪怪的样子。
“没事。你去睡吧。安珍儿留下来，陪我一起睡吧。先前恐是作噩梦了，现在还心有余悸。”长二姑拉着安珍儿在床榻上坐下。
廖婆子打个呵欠，伺候了她们半晚，自己的确有些累了，关上长二姑的房门，她蹒跚地往自己屋里走去。
“你还记得先前的事吗？”安珍儿先开口问长二姑。
长二姑点点头，“明日问问老车夫，他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这事太诡异，两人一晚上都睡不着，背靠背躺在一起，半夜三更的又不敢提这事，生怕犯了忌讳。
次日阳光明媚，两人起床换上衣服，匆忙梳洗一番，来到杂务院，老车夫正在劈材，见她二人面容憔悴地走过来，放下柴刀，惊异地问：“你俩人昨晚没睡觉？一个肿脸皮泡，一个花容失色的。”
“你过来。”长二姑把他叫到棵大树下，悄悄地问：“你记得昨天我们是怎么回来的吗？”
老车夫皱下眉，惊异地道：“你们不记得了？”
“莫非你也不记得了？”长二姑看看温暖的日头，太阳底下忍不住大哥寒噤。
老车夫关切道：“昨下午你们在那山庄里玩疯了，跑热了晚上受了寒吧？瞧这么暖的天气，你还打寒颤。难怪你们记不得回来的事了，当时快傍晚了，你们俩手上拿着片奇怪的树叶跑过来，边跑边叫着‘好香’，我扶着你们上了马车，你们在马车上就睡着了。回来，我记得出门时你的嘱咐，没敢惊动廖婆子，把你们分别送回屋里，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