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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宝盆奇缘-第2部分

小说: 宝盆奇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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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烧了罢,看着心慌慌的。”
“要你多事,他平白没了两个人,心里有个不痛的?你赶着烧了,才叫好笑。”
红鸾嘟嘟嘴,不敢吱声了。扇儿绕出去,走过花丛的时候,见玉簪花开得正好,忍不住掐了几朵要绿鸥泡在黄瓷瓶儿里预备留着戴。
才要回房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嬉笑,两个小大姐提着篮子从外头走过来。扇儿望去,只见其中一个丫头姿色中中,另一个却是肤白唇红灵俏妩媚,是个出色的人物,便认出那是三房里的丫鬟秀云和宝珠。
扇儿唤住她们,问道:“你们去做什么?”
宝珠笑嘻嘻道:“回大娘,俺们娘刚刚要我们去买了些果子回去送给俺姥姥带回家吃呢。”
“看这不晓事的!怎么姥姥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扇儿道:“我知道,肯定是有些私房话儿不便当着我面说,既然是要走了,我也不留她,等会要绿鸥送几样小东西来给姥姥带家去。”
回到上房后,绿鸥对扇儿道:“那三娘真有些癫癫的,平日里她装憨儿也就罢了,这等要紧事,也不说一声是怎么的?”
扇儿不做声,红鸾忍不住,冷冷一笑道:“谁不知道她是个有钱的姐姐?爷当初发迹,很有些她的助力,自然面子上要对她好些。然而我们大娘子嫁进来,狠狠打了她脸,才这样浪声颡气的。”
“偏你知道,别人都不知道?要你说出来。”扇儿嗔了红鸾一声:“你不消管那些闲事,只要不拿长锅煮了我,每天有三顿饭给我吃,我管他呢。”
扇儿心下早就想得明白了,像这等人家,她年纪小嫁进来也晚,娘家又不是个厉害的,还是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本分。她挑了一套绫子袄裙和一方销金手帕,用弹墨包袱包好了着绿鸥送了过去。那绿鸥回来后少不得添了几句说三娘正眼都不瞧看一下,随口说了句谢谢大姐姐之类,然而扇儿只是笑笑。
当她的姐姐,自己还怕折了寿!
然而她不惹人,自有人惹她。三娘不知从哪里听来些风言风语,说扇儿嫌弃她是二婚头,不如她女儿出嫁清净,整日装病,时不时还要起来打人骂狗,吴致远去看她,她扶着床边儿,眼睛里直出火来。
“你来我这做什么?过气的人儿,给你那小娇妻提鞋也不配!早晚我死在这屋里,你还嫌我费你棺材板儿!”
吴致远笑道:“好大火气,你这是怎么了?”
“当初是你死皮赖脸娶了我来的,又不是我浪着非要进你家门,我正头娘子不做,给你当小老婆,就如此下贱么?一口一个二婚头,含沙射影的说我不干净,我不干净,这院子里有几个是干净的!她自称女儿,谁知道呢!”
吴致远含笑立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懒洋洋道:“你这话就莫名其妙了,什么话也值得你气成这样。早些起来罢,今个儿还赖在床上?”
“你别管我!”三娘一阵咳嗽,她身边的宝珠连忙送过来一个竹筒子,她一口气吊出许多痰。
吴致远巴不得她这一句,悄悄儿地就出门去了。三娘见他真走,眼泪纷纷地流下来,又是闹了一晚。
他走到扇儿房里时,看到她端端正正坐在房里做针指,笑着一把上前抱起她道:“我的好贤妻,你不去踢毽子玩儿?”
扇儿脸红,挣扎着下来,笑骂道:“放尊重些!丫鬟们都还在,你以为是养姑娘呢?”
吴致远哈哈一笑,把她举了几把才放下来,红鸾早捧了茶来,殷殷奉上,他接过茶喝着,貌似无意道:“老三那边闹得我且是烦心,她镇日里嘴头子厉害,你怕她也不?”
“她在闹什么?我不怎么出门的,也不清楚。她还好啊,对我还算尊敬。”
吴致远点点头,变戏法般从怀里拿出一盒扇儿最喜欢的铺子里奶油花糕,扇儿见了面上一喜,却硬要绷住,道:“劳爷记挂着。”
“你少来罢!馋虫模样口水都滴下来了,还给我讲虚礼。”吴致远捏捏扇儿的脸:“我是个粗人,还是捐官才谋得一个武职,向来不管那些的。你少年老成固然好,我娶你来不是为了圈着你的,该怎样就怎样。我像你这个年龄,还被老娘打屁股呢。”
扇儿一边啃着花糕,一边去挡他的魔抓攻击,口齿不清道:“那……那怎么行?我娘说了,为人妇,就要……”
“我不是人,成不?”吴致远乐了:“我说,你还吃不吃啊?”




、4第四回

话分两头,且说扇儿身边的那个奶娘孙婆,是个老实憨厚的人物,却有个最滑溜不过的干女儿叫薛二姐,她男人在西街上做屠户,故人称王屠。
那薛二姐整日聒噪不断,嫌王屠没有大本事,要她受苦。吴致远摆酒席那一日,流水席轰动半个县城,她得知自己干娘的小姐嫁与那等人家,便动了心思。
一大清早,薛二姐在王屠处拿了六个猪肚,洗净剥开了,塞满糯米和莲子,好生调味一番后放在蒸笼上蒸着。猪肚全熟后,她唤了个街上走晃的绰号小猴子的小厮,给他几十个钱叮嘱他,要他送到吴府旁大娘房里的孙婆处。
孙婆得了扇儿之助,在吴府旁边也买下个小房儿,平时使着一个小丫头走进走出替扇儿办事,脸上颇有光彩。她见干女儿送来这么些猪肚,不敢自己专用,忙忙地用食盒盛了全送到扇儿房里去。
也是恰巧,当时二娘四娘正在扇儿房里谈笑,扇儿吩咐红鸾把两个猪肚切做一大盘子,又添了几瓯子甜酒来,几个人吃得十分有味。二娘道:“这样好手段,我们家的厨子是差远了。”
扇儿打赏了孙婆的小丫头一钱银子,给她一盒玫瑰豆沙馅饼道:“和孙妈妈说她有心了,这盒子馅饼带回去给她罢。”
小丫头跪谢去了。扇儿夹起一块猪肚,细细嚼了嚼,只觉那猪肚香浓有筋道,内馅儿糯米也是口齿留香,的确好手艺。三人正吃着,吴致远回来了,二娘和四娘忙站起来回自己房里去了。
“你背着我吃什么好东西呢?”吴致远脱了外衣,红鸾接着衣服退下了,绿鸥又拿上一双筷子来,因为吴致远口重,绿鸥又拿了几个姜蒜碟儿。
“不过几个猪肚罢了,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样早呢?”
“衙门无事,又思念你不过,就先走了。”
扇儿无视吴致远的取笑,道:“快尝尝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正说笑着,吴致远身边的小厮天贵儿急急走进来,道:“京里来了加急密函给爷。”吴致远眼皮一跳,对扇儿点个头便匆匆离去了。
到得书房,吴致远拆开信来看,顿时魂飞魄散。
原来他用钱买官之事,只因卖主贪污事发,被弹刻了许多道,连他在内也牵扯在里面。官家震怒,道是此风不可长,便下令严查此事。
当初他上京寻求门路,与这个写信来的太师管家结下儿女亲家,虽然后来他女儿去了,两家也没断了往来,节礼频繁,故而出了事也有个人通知他一声。
他思想再三,决定亲自上京一趟,看有无门路可寻。匆匆告别扇儿等一干妻妾后,他打点了许多金银之物,奔命般直往京中去。临安镇在山西,到京中即使是快马也需好些天,他这一去便是两个月,丢得家中的老婆们除了扇儿都引颈盼望,眼中泪流。
别人尚可,唯独五房里简直等得欲死。五娘是个最风流不过的人物,又正直青春年龄,平日吴致远不在扇儿房里时,多是往她和三房那去,且又偏爱着她多些。吴致远一走,她就像断了食的猫儿,镇日忧伤。
扇儿还好,平日最见不得她的四娘撇嘴对扇儿道:“大姐姐你看那淫妇作死摸样!爷不过是上京去了,又不是死了,别人好好儿的,偏她天天垮着脸给谁看?就差戴孝了。”
二娘笑道:“你也别怪她,爷去她房里多些,她便觉着咱们是不把爷放心里的,就她和爷才是恩爱夫妻走到头呢。”
扇儿扑哧笑了:“二姐个嘴,好厉害。”
扇儿拈起一个枇杷,细细剥皮,心下有些茫然。这样妻妾间杂碎琐事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早就看惯了。她自穿了过来,衣食不缺,大风浪也不曾经着,按理说这已经是她向往的生活了,可是为什么心中总是像少了什么一般呢?
自吴致远走后,扇儿便吩咐人关紧大门,等闲不放人进来,男子尤其慎入。因为怕出些不体面的事,又派家丁小厮日夜巡逻,惹得三房里暴跳如雷。
“大房里怕是得了失心疯!她防贼么?这家里什么脏东西瞎了她的眼,要这样做张做势?一辈子没做过大老婆是怎的,这样现眼!”
宝珠忙捂住她嘴道:“娘你小心些儿,如今四处走着人,你也不怕大娘听见,又是一场口舌。”
“我怕她一些儿,我便是个猪狗!她不过是个大的,又不是我婆婆,能耐我何?也不知哪里戳出来一个黄毛丫头,突突地就落在咱家里来做大娘子了,谁知道是不是和爷有什么首尾?”
宝珠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吓得不敢吱声,眼睛直往外瞅,陪着笑道:“娘若是闷着,不如请何妈妈来喝杯茶?她老人家最是会逗趣的。”
三娘听得何妈妈名字顿时也眉开眼笑,忙忙催了宝珠去着小厮请。
三娘那些话自然早就传到扇儿耳里,她听后不出一声儿,突然道:“上次的猪肚味道很好,红鸾你去要天福儿去问问孙妈妈,她那里还有没有?有的话,送两个过来。”
二娘和四娘对看一眼,笑嘻嘻地也不好多说什么。不一会儿孙妈妈来了,扇儿要粗使小丫头端了茶她,又给她让座。
“大娘,这猪肚不是我做的,是我一个干女儿做的。她是西街上王屠家女人,什么猪下水也被她收拾得好吃,别说大宗儿菜了。”
扇儿点点头:“那真是可惜了,要是是妈妈家的厨子丫鬟,我还能想讨了来呢。”
孙妈妈老实,直接道:“她也有这个心思哩,说是她男人杀猪,每天赚几文钱都丢与水里,她也想出来寻个活儿,好贴补家用。”
扇儿见说,便雇了薛二姐做她上房里的小灶厨子,和原先的上灶媳妇如意同样一月二钱银子,每日单管她这儿的伙食,等闲不与大厨里合伙。
薛二姐得了这个差事,喜不自禁,后来还给孙婆送了几斤好肉和两个猪蹄,算是谢她从中周旋。
薛二姐来扇儿处磕头时,扇儿仔细看了她,只见她穿着蓝布衣裙,挽着一个髻儿,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红,颇有姿色。
“你上次做的猪肚好吃,明儿再收拾一盘子来。”
“谢大娘赏识,那猪肚我原不知道大娘口味,下次知道了。”说罢磕了头下去了。
薛二姐下去后,扇儿从自己梳妆匣里拿出两根金寿字梅花簪来给二娘和四娘:“这簪子是我娘家前些时送了来的,这式样我压不住,还是你们两个带的好。”
二娘和四娘自然是吓一跳,忙忙推辞,后拗不过只得接下了,口里不断称谢。二娘把那簪子放在手里观看,只见足金微沉,雕工细致,大气非凡,越看越爱。
自古拿人手短,二娘和四娘原先因为扇儿不听她们挑拨心下有些不快,如今都自先热乎起来:“那三娘自负有钱,怎知大娘出手比她爽快得多哩。”
扇儿只是一笑。
二娘和四娘走后,红鸾是知道扇儿家底细的,不平道:“大娘的陪嫁也不多,怎么这样糟蹋呢?”
“送自己姐妹,算不得糟蹋。以后我要得罪她们的地儿多了去了,少不得安抚些,就当买个安静。”
扇儿手中有宝盆,哪里把这两个簪子放在眼里,轻轻推过了。倒是红鸾心疼,懊恼了许久。
扇儿掌管着吴家的经济大权,凭着她的聪明伶俐,很快摸清了其中的规律和方法。她出手宽和,下人从中克扣些油水也作不知,比五娘三娘当家的时候都要来得舒畅,下人里少不得一片称颂之声。
“要不怎么说,清清白白的女儿家终究是大气些!五娘院里人家出身,把个银钱看得比命还重;三娘虽有钱,却是从商人家里过来的,精明得很,赚她几个钱也是难的。还是大娘好,干事也磊落爽快!”
扇儿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好玩,也没往心里去。
在她前世里,自己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母亲工资不算太低,但是终究是一个女人支撑,多有不便,扇儿她早已养成容易知足的心态。
既然自己的钱是花不完的,何必又为了些许小钱斤斤计较呢?那一笔钱对她来说没什么大用,却能让底下人开心很久,就当拿钱买个笑脸了。
舍财最是能聚人气,吴家大奶奶慷慨之名传出后,什么三姑六婆都跑来,想分些便宜,其中三娘最喜欢的何妈妈和白月庵里的王尼姑口舌最能,故而往来得最勤快。
那何妈妈原本是京中大户人家的乳母,后来年纪大了便告老回乡,因其见多识广,也不贪那小钱,倒颇得临安镇上有钱有势人家的喜爱,普通人家也多有相求,整个镇串门走户无处不至的。
她初次送花翠来,扇儿留下了两朵紫红色的绸海棠花和几个银啄针儿,给了她三两银子,把她喜得不行,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的。
虽然扇儿出手不比京里人家大方,但是在这临安镇已经算顶尖的了,她存下心思,要好好巴结扇儿,赚她些棺材本。




、5第五回

何妈妈打听得到扇儿喜花木,便时常寻人物色了新鲜花木来送上。花木在越国算不得值钱东西,即便是穷苦的人家院子里也种着些顶便宜的色梅之类,有钱人就买水仙,大冬天里拿煤气暖着哄开以显出富贵气息,也只是几钱银子的事。
再者扇儿还有个女儿家心性,不论贵贱不分好歹,只要是新奇有趣的便重金留下。吴府后院原本有一片荒凉的所在,几年前修葺一番后,原来的大娘子是个做家人,种了些菜蔬姜蒜,皆是她在料理。后来吴家越来越阔了,嫌寒碜就平了去。扇儿接过手后,就把那作为自家的小后花园一心一意栽培起来。
打听得这个门道,临安镇里几个转会钻营的闲汉和何妈妈商量好了,去山里捡便宜的时候遇到什么奇怪的野花野草,也拿盆儿装了来讨赏钱。其实山谷之花木,又何止千百种?又是个不费本钱的,一个瓦盆儿也才值得一文。那孟大奶奶出手便是几钱银子,遇着可心的,几两也是有的。如今这世道,银钱稀缺,有便宜不占是傻蛋!
“奶奶,你看这个花,可是少见的很!这个叫龙须兰,原先就算是京里人家,有钱还没处买去呢。镇上卖花木的张老汉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儿,给栽培了出来。”
扇儿看得满心喜欢,连连称赞:“我也觉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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