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盆奇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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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骨感美,懂吗。”扇儿嘟囔了一声,这身材要是再高一点,放在她以前那个世界可是超模级别的啊。
红鸾利索地把扇儿扶出来,擦干净后道:“奴婢去寻些茉莉花粉子来,涂在身上,特别白净,还香。”
“去吧去吧。”扇儿裹上衣服,在床上像粉墙刷一样滚来滚去,正在得趣之时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腰终止了她圆润的摇滚动作,她只道是红鸾:“好了快涂吧。”
半天没有声音,扇儿睁眼一看,却是媛儿。
她脸上一热,忙地扯过被子盖在身上。红鸾偏偏这个时候拿着一个圆盒子进来,热情邀请道:“媛儿姐姐也在,和我一起帮小姐抹身子吧。”
扇儿咳嗽几声:“我突然想吃小鱼面了,红鸾你替我打发厨下做一碗来。”
红鸾道:“奴婢马上去。今儿我还说哩,小姐只顾地喝酒,菜儿也不夹几筷子,胃里才会烧不过。”说罢匆匆出房了。
媛儿在床边坐下,好笑道:“多大人了,和小狗一般滚来滚去的,还一脸得意。”
扇儿摊手道:“我憋屈啊!心里不爽快,就发泄一下嘛。”
“你憋屈什么呢?”媛儿开了盒盖,用手指蘸了点花粉在扇儿藕臂上轻轻点弄着。
“我也不知道我憋屈什么。你说我现在吧,不愁吃不愁穿,也基本没受过什么惨的,但是总觉得心里少一块儿。”
“因为你太小心翼翼了。”
扇儿静了一会儿,道:“人活着,能不小心吗。”
“当然能,只是你那少的一块儿,就别想再找到了。”
扇儿扑哧笑了:“讨厌!你就像那种超市便利店里一脸慈祥的买云南白药牙膏的老爷爷,也不是说对那个老爷爷有什么意见啦,就是看到有种想哭想捶墙的冲动哈哈哈……”
媛儿突然搂起扇儿的腰,把她环在自己臂弯里,轻轻把唇覆了上去……
扇儿顿时感觉世界一片空白,然后以上帝视角看到自己椰子一般的心脏在那里壮硕地跳动着。
她不知从何时被媛儿推倒在床上,一个漫长的吻后,媛儿微微抬起脸来时,二人舌尖相连而引出的些许银丝转瞬消失于空气中,但那场景带有的艳情意味使得扇儿可耻的湿掉了。
“我……我难道有那种……嗜好?……”
看着媛儿娇媚的脸,扇儿轰然如遭雷劈,而媛儿仿佛猜透她的心意,极为配合地又变成了沈垣摸样。扇儿看着沈垣,他穿着整齐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而扇儿却香肩微露胸口大腿风光一览无余,那落差感更加刺激着她的神经。
沈垣伏下身来,带着些微笑。他如墨一般的长发忽的散开,衣衫也褪下些许来;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情欲,但是他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把扇儿从高峰抛入低谷。明明他仅仅是轻拥着扇儿,用微冷的手指从衣襟下方探进去轻点划过她腹间时,扇儿就感觉自己快要坏掉了。
“等一下……红鸾……”
“小姐?小姐?”
扇儿惊叫一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刚刚是做了一个梦。红鸾捧着圆盒子道:“才多久小姐就睡着了,看来今天是真累了。奴婢替你涂粉子吧?”
扇儿怕涂着涂着红鸾又变媛儿了,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也早些歇息吧。”
红鸾应了,放下花粉收拾好炭盆香炉等物就出去了。今天归媛儿守夜,不过她上次估计是受了重伤,一直在哪里疗养没有出来。
想着自己梦中情景,扇儿摸摸耳后根,热烫得可怕,心里又羞又气。不知怎的,她忽的想起一首院里姐儿常唱的小曲:“离不得也我的好哥哥,你是那树也奴是这藤。树没了藤也么绿夭夭,藤没了树也么心火烧。烧不尽奴的心尖尖哟,你却只顾缠着那新姐姐哟。”
原先她只把这首歌当做那无骨女子献媚的手段,如今一字一句都打在她心上。原先她总觉得,自己是穿来的,无形中有那么些优越感;手里又有个聚宝盆,钱财无数,自己更是开始了修仙课程,还怕什么呢?然而事实是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举步维艰。
很多事并不是她想的那么容易,在这世间,有钱无权,有权无谋,有谋无命,照样也得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而今的她只不过是个暴发户,自保都尚且困难,还害得小盆子老是供电不足(她是这么觉得的),更别提保护身边的人了。就像盆子与她初见时说的“不知怎样晦气,栽到你手里!”
卫茗的剑似乎还在她脖子上,并且,除了这把,似乎有许许多多的看得见看不见的剑。
扇儿捂住脸,深深垂下头去。
、28第二八回
年后没多久,卫茗就急切地下了定礼,并决定下个月将扇儿迎娶过门。
这个消息在吴宅台面上台面下都传遍之后,就像寒冬的雪一般逐渐堆积,冻成半透明的冰渣子,把各种表情凝固在里面,做出种种怪相来。整个宅里就扇儿和吴致远最为淡定,好像一切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不知不觉快一年多了。”吴致远一边亲自审视着嫁妆看有没有漏下的,一边感慨道。
“你不问我为什么答应吗?”
吴致远动作顿了顿,道:“他非池中之物,这般人物,倒也勉强配得过你。”
扇儿后悔自己失言,忙笑着把话题叉开了:“我听说他借机把郭长兴家给抄了,往后咱们算是高枕无忧了。赵氏兄妹你打算……”
“那兄妹我会替你好好看觑,你只管放心。找到他们的娘就接过来在宅子里做事,找不到,就养下也不值什么。我已和卫茗谈妥,以后跟着他住在军营里,咱们家还剩些钱财,就在卫所买个房儿住下,大家往来照顾也方便。”
“好。我不在家里时,不要委屈了玉儿。她是个老实的,又为你诞下头生子,你不能让她伤心。”
吴致远浮起一点腼腆的笑容:“我也没想着,那么无心歇了几晚,就当爹了。”
“致远。”扇儿第一次直接叫他的名字,吴致远手微微哆嗦着,脸上还是一片平静:“恩?”
“好好照顾自己,咱们颠簸了这些时,总算得个安定了。还有……咱们遇着也是缘分,我自打来你家,你重话也不曾说我一句儿,我打心底觉得认识你挺好。”
“我知道哩。”吴致远慢慢走开了,背影消融在带着冷味儿的空气里,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他走后,扇儿推开窗,冷冽的风迎面吹得她睁不开眼睛,她张开双臂,迎接那似乎是天底下最为自由的风……
卫茗虽仅是个百户,手下的亲兵却精良雄壮,比起卫所里其他千户的老弱病残的凑数之队,就像狮子和兔子一般。
他自小貌秀聪慧,母亲又出身极好,族中对他一直都宠溺非常。家里人着实不曾想过他长大后竟然自行考取了武举,又不顾劝阻,亲身请命在战场上搏杀出了可怕声名。到得后来,他更是受到圣上青目一路青云,职位虽低,却没人敢小觑。
通过对各种八卦谣言的综合分析,扇儿觉得这个卫茗很有可能有些心理问题。一般来说,以当时越国的舆论氛围和他的家庭环境等种种条件下,大家只可能把他往文官的路子带,他能自己考取武官已是稀罕,再怎么样也不会变成一个杀人狂的。他以杀人为乐这一点早不是什么秘密,而且研究如何杀,杀完后怎么玩也是他人生重点之一。
举个例子说,三年前的西南关战役,越军初不敌,节节败退,卫茗率数百人小队直捣敌军主营,打了个措手不及,并生擒敌首数人。大部队士气大涨,与卫茗等人里应外合,转败为胜,杀敌三万,俘敌五万,获得近几十年来与吴国对战的首次大捷。
后来京中论功行赏,他不要封爵升职,也不要金帛宅田,唯一的请求就是全权处理战俘。于是,他和他那几百个同样存在心理障碍的弟兄们砍废了两百多把钢刀,把那群倒霉的家伙生生砍成了质地细腻的肉酱,涂在吴越边境的城墙上。迎风十里恶臭,见者十天不饭。
虽然此举也有震慑的作用,但是扇儿私以为更多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很爽罢了。因此当漫天的红色盈满她的眼眸,迎亲的鞭炮声响彻卫所的时候,她有种幻觉那是死于卫茗刀下的冤魂在嘶吼呼啸。
卫所属于荒凉地带,又是军户聚集之地,民风彪悍。她才被喜娘扶着进了厅堂,一只手就猛地揭了她的盖头,脆笑道:“让大家看看,卫大哥老婆真个那么漂亮?活阎王也动了心!”
扇儿有些惊慌失措,这种举动是非常失礼的。新妇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简直是死了也欠光荣,故而一肚子怒火,看向那个揭她盖头的人。
那人却是一个黑里俏的少女,见了扇儿容貌后,她略微一怔,撇嘴道:“也不过如此。”
扇儿本来就被红盖头捂了半天,颇有种被斗起狠戾的斗牛情绪,经少女如此一激,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巴掌扇了过去:“你爹娘在家没教你什么是规矩?”
那少女被扇儿打得脑壳一歪,转过头来时满眼满脸的震惊和愤怒。众人见此场景,不但没有指责,反而鼓掌喊好儿:“好辣的小娘子!对胃口!”
扇儿见此,不由得放下心来:你们喜欢豪爽的?那我就豪爽给你们看!
黑里俏上前就来厮打,然而她哪里是初级修炼少女孟扇儿的对手!一身蛮力气不但占不着便宜,倒失了灵活,不知怎的被扇儿一拳打中肚子痛苦弯下腰去趴着了。
扇儿趁机一脚把她踩住,高声道:“我看看还有哪个不知廉耻的来闹事?一个姑娘家,没羞没耻去揭新娘子盖头,吃醋也不是这等吃法!怕是你这等没有教养,你卫大哥才看你不中!”
黑里俏对卫茗的心思众人皆知,围观的姑娘里也有几个类似的,却拿她做急先锋,自己等着看好戏。扇儿此话一出口,众人笑疯了一般附和,她们顿时觉得那几句话比耳光还狠,重重打在自己脸上,纷纷借故离去了。
一直躲在后头的卫茗此刻才笑呵呵地走出来,亲自来接扇儿,道:“没想到我的娘子这般**!”
扇儿皮笑肉不笑:“我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为你这样的吃醋。”
于是两个人电光火石互相吐槽携着手儿在鞭炮声中举行了一个别开生面的拜礼。扇儿被送进洞房后,百无聊赖,肚子又饿,只顾拿房中的果糕来吃。
待卫茗进房时,摆的整整齐齐的糕点果子已经一塌糊涂,他嘲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房里刚刚进来一头野猪!”
“你说的没错,可不刚刚进来一头野猪么。”
卫茗一时语塞,不过也不是很气恼,闲闲靠在立柜旁问:“我原先以为你会想尽办法逃走,看来你还有几分义气。”
扇儿道:“你不要自以为是,我来这纯粹是想换一种生活环境,一个地方呆久了,也觉得厌倦。”
卫茗笑:“这个你不消愁,以后有的是机会到处闯,只是都是荒凉险恶地方罢了。”
“那多谢你。”
“你睡罢!以后有事就会来找你,你在府中不要想动什么手脚,本分点,不然我眼里认得你是我媳妇,手里的刀不认得!”
“我知道了。”
几天后扇儿知道那个黑里俏是个什么人物了。卫茗在卫所的住宅挺大,仆妇差役也有近百个,都是由两个人管着,一个是他的管家卫忠,还有一个是他的奶娘孙妈妈,而那个黑里俏是孙妈妈的孙女,叫孙若兰。
扇儿腹内好笑这样一个黑炭,也叫若兰,难不成是烧糊了的?
孙妈妈很得卫茗信任,卫忠管外头的钱粮,府内的事务几乎都是由她包了。那孙若兰仗着有这层情面,觉得自己做不成大太太,姨娘还是很有指望的,再加上卫茗从没传过绯闻,这让她不禁产生某种幻想——少爷是在等着她长大!结果等着等着把扇儿给等进来了。
孙妈妈每天都是一副死人脸,虽然保养得当没有太多皱纹,却好似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成了一滩死肉。扇儿每次看到这张死人脸杵在跟前的时候,就想起以前看过的杂志上打肉毒杆菌失败的案例图片。
“……以上是卫府的规矩,还请少奶奶记住了。少爷有吩咐,没有他的命令您不得随意走动,这一点切记。”
扇儿没搭理她,她冷冷扫了扇儿一眼,毫无感情地转身就走了。
能惯出那样的孙女儿,她也好不到哪去。扇儿早用窥隐蜂把卫府打探了个遍,和看3D电影一样爽快,还不费力气,把一切情况掌握在手心。
卫府大,华丽,比起以前的吴宅都要好上许多倍。朝云卫所实在是个穷地方,街道上的房屋还没有临安镇多,人大多都面黄肌瘦穿得破破烂烂的,好多军爷甚至屁股后头都露出些里衣布料来。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卫茗,其他几位千户的住宅依然很不错,这种对比使得扇儿深深鄙视这群人,对卫茗也更加讨厌了。还好卫茗每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不落屋。偶尔回来一趟,也不见她,把她整个丢的无聊起来。
一个大雪纷飞的下午,她坐在窗前,看红鸾往鸟笼里添食儿,假扮成媛儿的若虚鼠在一旁打瞌睡,也不知是不是太闲的缘故。这次媛儿消失得太久了,扇儿若不要若虚鼠顶上,又会多废一些口舌。
说起来媛儿的伤怎么样了呢?……扇儿眼皮微沉,她之所以这么轻易地答应嫁给卫茗,其中的原因是极为隐秘复杂的。
其中有一点很重要,沈垣对她并不是情爱,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然而在这种前提下,她却忍不住在内心深处依赖他,渴求他,不断告诉自己只要有沈垣,自己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沈垣很厉害,有他在就不用担心了……
每当这样的念头出现,扇儿就羞愧得无地自容。
吴宅的日子太安逸,继续呆下去,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哭着乞求沈垣陪伴她不要离开她,像一切抛却理智与自尊的女子,可怜又下贱。
但是抛弃一切为了那虚幻的自由离开吴宅,拒绝卫茗,后果更加可怕。先不说吴致远的前途会怎样被折断,以卫茗的心性,留个全尸都是赏脸。媛儿不知所踪,自己这点雕虫小技还不够卫茗看的,以武成道!那句话意味着什么,扇儿在前不久达到九元未央真经第二层后已经毫无疑惑了。
她在怕,怕很多东西……极端的脆弱往往容易变成极端的强硬与偏执,内心的渴求和理智的呼唤使人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饱受尖锐矛盾的折磨。她对自己说,换一个新环境,接触一些新的人,心胸或许就会开阔许多,再也不会执着于狭隘的情思了。
或许吧。
扇儿又平静了下来,给自己的心灵又戴上了那个和蔼可亲笑容可掬的粉皮面具。人与命运的抗争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