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匠女-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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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玥头顶上一片乌鸦飞过。。。。。。
这宫里的女人,要不是不得已、她一个都不想认识!
曲贵妃在旁边一听,登时一口气噎着喉头、差点就换不过去,
“陛下──!现在可就七公主、十公主两个正值婚配的年头啊──!”
她的女儿已经很难找人家了,这任钥再这么频繁进出宫里,不是摆明着要坏了她女儿的名声么!?
太后娘娘冷冷地看了曲贵妃一眼,撇嘴讽笑,
“这不是陛下已经把话给先说了么?妳又算什么东西、跟着鬼吼鬼叫做什么?”
哼──!也不看看人家任钥,才十二岁儿以,这不是还知道要安安份份地什么都没说、除非事情真的太超过了才反击么?
曲家的家较看似严苛。但只怕也是空轿子、什么都没给自家女儿安好罢?
周伯良看着紧张万分的曲贵妃,又看了齐玥冷静的样子,皱紧了眉头、没有了往常的耐性,而是沉声喝斥道,
“母后说得对,妳最近可是愈发地没规矩了──!朕看着任钥也是个守规矩、又勤勤恳恳的人物,只要有人跟着、别让他落了单,妳们平常也把几个未婚的公主给拴好了,哪里又还需要这么担心?”
最近曲阁老总是替着摀皇子擦屁。股又说好话,让周伯良打从心底开始对曲家反感了起来。现在来了后宫。曲贵妃非但没有软语相对。反而处处与他持着反对的意见。这让他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顿时抑郁了起来,说话也就愈发地不客气了,
“由其是老十,妳与其总是盯紧着别人。还是多想想办法看要怎么管束她──!否则未来要是和亲了,白白地还丢了咱们大夏朝的脸!”
曲贵妃听了周伯良的话,顿时两眼一黑、双耳耳鸣,整个人软倒在地,一下子没了言语──
和亲?!他怎么舍得让他们俩个孩子嫁给那些蛮夷!?
“陛下──!”太后娘娘看着情况不对,连忙是出声制止了周伯良,避免他一下子差点把本在酝酿的事情,给一下子全都说了出来,“咱们可别再让人给弯着腰了。哀家以后还想麻烦任楼主给哀家刻点东西呢!您要是让他把腰给弯坏了、哀家可不饶了您啊──!”
周伯良一甩了衣袖,眼神显得有些狼狈。听了太后娘娘的话,又示意了淑妃去搀扶起人,这才转头看向齐玥,
“朕听说。。。。。。你擅长玉雕?”
齐玥好不容易站起了身子。没想到周伯良这么快又把注意力给放了自己身上,连忙又是在韩公公的示意下,给跪了下去,
“启禀陛下,草民师承齐家玉器一脉的长老齐涵璋,确实比较擅长玉雕。”
“比较擅长?”周伯良顿了顿,疑惑道,“莫不成你还擅长其他的!?”
这可奇了!鉴宝这东西,不是勘比一家之学,穷尽毕生之力,也难以专精其一么?
“草民学得杂,玉雕还是跟着师傅后才专起来的。”齐玥压着嗓子说道,“木雕、瓷器也略懂。。。。。。”看了看慈咸宫的布置,她细细地盘算了一会儿,便是补充说道,“若太后娘娘想要借着这次给慈咸宫焕然一新,草民愿意倾力努力一把!”
太后娘娘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了,“哀家还当是什么事呢──!”看着沉默的帝王,有心帮齐玥说话,“哀家这儿自然是指了你来干了,就是陛下还想多多考校你一番呢!”
“那没有的事儿!”周伯良看着太后娘娘难得开心的模样,又想着自己回头多派些人盯着慈咸宫里的人。事。变。动即可,也不用这么个扶了太后娘娘的心情,于是是顺水推舟地说道,“不过往后要行走在宫中,没有点身分是不能的。。。。。。”虽手召来了陆公公,周伯良便是说道,“拟旨。。。。。。着六品给事,捱了御造局名下,由淮亲王管着吧!”
“还不下跪接旨?”太后娘娘看着齐玥呆愣的面孔,哈哈地一笑,“本来哀家还想着是个沉稳的小子,没想到也是个愣头青、这才多大的事儿,竟然也给吓呆了!?”
“谢陛下、谢太后娘娘──!”齐玥就是等着有个人来递把小梯子,否则这反映太快就跪了显得太过从容;不反应看起来又有些托大、让人难以有好感,怎么做总是两边都不讨好,只好赌赌有人可以给帮一把了。这下子太后娘娘如此善解人意递帮了忙,齐玥连忙打蛇随棍上递说道,“草民。。。。。。不、臣下定当肝脑涂地,把这慈咸宫给用得舒适又明亮宜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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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玥一趟入宫,桑嬷嬷和齐涵璋等人可是把脑袋吊着在那儿等着。
没想到才进去了半天,人不但没有事情、更是连半点都没有碰着,反而擢升了六品小官,管起了慈咸宫的事儿了!
“没想到你这小子运气倒是好,非但没能被曲贵妃给刁难,反而还在她面前得了陛下跟太后娘娘的青眼。。。。。。”桑嬷嬷满脸感慨地看着狂扫着云吞面的齐玥,忽地又忍不住嫌弃起了她的吃相,“妳可是个娘子──!纵使日后得已男儿身上路,也好歹给我吃得好看些!?这样子污七八糟的算了什么劲儿的?”
“嬷嬷。。。。。。您从早上就不让我吃喝。。。。。。”齐玥也是满腹的委屈,“饿了一天、渴了一天、跪了半天的。。。。。。您总不好让我继续饿着吧?”
反正也都是在家里面,没什么人看得到,她担心什么啊!?
“以后有的是让妳饿着的机会,总是该习惯的。”桑嬷嬷看着齐玥瘦巴巴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但还是尽责地板着脸说道,“更何况御造局里卧虎藏龙,妳这个模样进去,只怕没两天就要被人揭穿了男不男、女不女的身分了──!嬷嬷现在开始要好好盯着妳,总该是整个固定的走动方式,免得给那些个人精瞧出了不妥。”
“咳咳。。。。。。”齐玥被她一句话给呛着了,这下子憋着气、眼里泛着泪水地说道,“御造局。。。。。。不是就每个人领一个房间,该做事的时候就窝了房里么?怎么还会要跟其他人接触了?”
御造局的人虽然都直属于皇家,但毕竟每个人的看家本领没有必要也卖给同僚。为了保护每个匠人独立作业的专业、还有保护各家自己独门的秘技,御造局的每个师傅都是有独立的工作间的。
齐玥还想着自己进去后,有了单独的作业空间,那就更不怕会被人给识破的身分,安全的很。。。。。。
“你傻啊──!”桑嬷嬷颇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妳以为后宫那群莺莺燕燕,几位皇子公主,平日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御造局油水多,主要也是客群虽少、但消费力大、花样多、主意多,所以每年拓展了规模,至今有接近两百位匠人直属给皇室办事。
直属的范围,可不仅仅是天天关了屋里或是跑外头搜罗好东西,更多的时候还得进到宫里,与这些‘顾客’做好万全的沟通和回报。
更何况齐玥首先就是接了慈咸宫的活儿,这下子没有一年两年根本没能脱身。女孩子也正是一暝一变的时候,这下子天天住了宫里,早晚都会漏馅儿。
“呃,那也只能小心点儿别被发现了吧?”齐玥想得不多,只觉得掩护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只要自己不要事事都觉得不对劲儿,别人也不至于天天怀疑身边的人的性别到底有没有错置,“这事儿我经验丰富着、绝对不会有事的!”
103。 心头恨(一更)
齐玥以任钥的身分进了宫中,最后不但全身而退、反而还带了不少赏赐和两道明晃晃的圣旨回来的消息,迅速地在齐家所有人之间传了开来。
任钥得势,不但一力承接了慈咸宫改装的活计儿,甚至挤掉了齐家、在御造局得到了一个位置──这对于本来依靠齐家而起的玥阳楼来说,无疑是一件足以扭转两方正主儿与附庸的位置。
以前齐家人在玥阳楼的势力范围内,虽然不能说横着走、但也总是有着能行使特。权的优越感。但现在形势一旦扭转了过来,他们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四处显摆与玥阳楼的关系,反而整天紧张兮兮地就怕会被任钥找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给赶出了玥阳楼后院的住所。
“五伯父。。。。。。您真的觉得,这话说出口、您不害臊么?”齐涵璋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甚至觉得里所当然的五老太爷,忍不住气笑了,“涵璋真是没那个脸面、去低头跟朋友的侄儿说出这种事情!您要是真的这么坚持,那么您就自个儿去说罢!”
五老太爷端坐在那里,脸色难得地难看了起了。又看着齐涵璋坚持不肯松口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跟着急了起来、语气更是愈发地冲了,
“老四!齐家就算把你们一家给除了族,但依附着族里多年、拿了族中那么多资源,你难道都没有一点应该要回馈的一丝么?三哥的家教应该没有烂承这般吧?竟是教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出来!?”
齐涵璋看着五老太爷,心里万分庆幸没有让齐玥两姊弟跟着,
“拿了齐家的资源!?玉器一脉自从青铜一脉得势后,所有的资源和权力都被大房给收走了,这五六年来,咱们甚至连族里的半分钱都没有拿。。。。。。就是抄家吧!咱们还收留了齐家一大家子,在所有人都不肯拿钱出来充公做中馈,也是我们给拿出来的。。。。。。”
养不熟的白眼狼?到底谁才是那中山狼?
“五伯父──!”齐涵璋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终于至有些难忍地说道,“您想要指责我们。您能否扪心自问些?我齐涵璋这辈子就是没对齐家做过亏心事,齐家落难、我也没逃避血脉的羁绊。。。。。。您究竟是从何处得到了我们一家子都对不起您们的结论来的!?”
“哼──!就凭你做放着升官的机会给了朋友的侄儿,半点也没想过为家里的人引荐给上头,我老头子就已经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了!”五老太爷冷眼瞪着齐涵璋,似乎从不觉得自己的指。控有什么问题,“齐家只要能东山再起,我做主给你们认祖归宗也不是不可以。。。。。。况且只要事成,反而还能给你们一家子争得更好的名声不是么?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白白地把这么好的机会都送给了别人?大房还有淮哥儿、五房也有两个男孩子,阳哥儿是个没用的。你也不想想提拔点族中后辈。安的是什么心啊蛤?”
“呵。。。。。。”齐涵璋倏地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满头花白拄着拐杖的老人,“就是因为你们这群人。。。。。。把咱们好好的一个家给搞成了这个德性!现在齐家倒了你们一个个跟无头苍蝇似地乱窜着、好不容易找着了个机会,没有努力、即使不是自己挣来的也想抢着要。。。。。。为何你们都能这么有自信,觉得别人都该巴巴地捧着自己血汗努力而来的好处送给你们呢?”
“齐─涵─璋──!”五老太爷也站了起来。眼神阴鹜地看着眼前的人,“你凭什么这样跟我说话了?你媳妇当初怎么下。贱。地脱了衣服勾。引你大哥,最后又害得齐家被抄家的?你身为丈夫、平常真的都没有察觉到她想红杏出墙么?齐家才是被那个贱。人搞得一团乱,难道不该为了这件事情负责么?”
‘砰’地一声,齐涵璋狠狠地踹翻了两人之间的那张桌子,面目扭曲而狰狞地看着老人,
“你们真是一群下作肮脏又自私的家伙。。。。。。婉仪当年是怎么死的、还有谁比你更清楚了不成?别以为光凭齐涵青跟那个你帮我‘娶’进门的女人就可以成事!要不是你跟着推了一把、孙妈妈会这么听话的跟着放迷。香跟催。情香在屋子里,甚至连被褥都准备好了?”
五老太爷被齐涵璋这一吓,本就有些站不稳;紧接着听到了齐涵璋那再阴森不过的话。人更是吃惊地抬起来了头,故做嘲讽地说道,
“你疯了!我就算再讨厌她、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说不准是任氏平常就对下人不好,这才引起了自己贴身妈妈的反扑吧!”
齐涵璋冷冷一笑,双眼锐利地看着五老太爷不自在的举措。声音挟带着烈火,彷佛要把人给灼烧,
“你有种当着我的面、以齐家列祖列宗的名义发誓,当年的事情没有你的份么?你要不要也顺便告诉我,孙妈妈现在在恭亲王府荣养得多么舒服呢?”
“放。屁。吧齐涵璋!”五老太爷举着拐杖、就是要当着齐涵璋的头给砸下去,“我再怎么样,也都是为了这个家!哪像你、好不容易得了往上爬得机会,却是忘了自己匠门子女的破落身分,想把自家人给踢了。。。。。。”
齐涵璋哪里会让五老太爷动手?
眼看着那拐杖要砸了头上,一贯不爱暴。力解决事情的人也再没办法忍了。手往上一隔挡,便是紧紧地抓住了那拐杖,看着五老太爷色厉内荏的模样,气笑地说道,
“到底是谁介意了咱们齐家匠人出身的身分的?我齐涵璋出门在外,从来都是以自己的出身为豪。。。。。。当年可以得了淮亲王的青眼,更是凭借着自己一身的本事混出现在的位置的。。。。。。”
齐家这几年的没落,实在真是愚蠢的可以!
只要有一技之长,面对皇亲贵冑的确是矮了不止一截、但比起平头百姓难道还有差么?
“五伯父,你自己心底发虚也就算了,凭什么觉得别人都要跟你一样才能安心呢?”齐涵璋满脸恶意地看着五老太爷,重重地夺过了那拐杖、并且给甩了地上不让人可以捡起,“我可不像大哥那样蠢到极致了天天把你的话奉做圣旨!今天咱们既然把话都说开了,我也不怕告诉了你──我已经给你们做主买了一处宅子、靠着京郊,下月开始你们就给都迁了过去,从此咱们再也不用往来了!”
“这就是你对长辈应该说的话!?”五老太爷简直气得要闭过气去,“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老弱妇孺?你。。。。。。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么?”
“谁逼死了谁呢?”齐涵璋轻声问道,“我还算仁至义尽了,白白养了你们这群不事生产的人这么多年,最后还白送了栋宅子给你们。。。。。。五伯父的那些怪罪说了出去,我倒很有兴趣想要听上一听──大伙儿都觉得咱俩谁对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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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妈妈步履匆匆地跨进了浣香院,脸色相当难看地而粗。暴地秉退了所有下人,对了戚氏说道,
“夫人──!五老太爷同四老爷吵翻了──!”
‘啪’地一声,戚氏手里正擦着的帕子一下子掉回了水盆里,整个人僵在了半空中,机械地转头看向了戚妈妈,
“。。。。。。怎么个吵翻法?”
戚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