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 作者:道门老九-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祝兄弟此战顺利,凯旋而归!”曾养甫忍住咳嗽的欲望,放声吼道。
“孩儿们,开枪送行!”
“放!”
他一落手,守卫在两侧的雨衣士兵顿时放下了肩膀上的步枪,拉动枪栓,填充子弹,枪口向天,‘啪’的开了一枪。
“再放!”曾养甫热泪盈眶。
“啪!”
“啪!”
三枪过后,所有人将步枪驻地,对着远去的吉普车,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上海的天空,阴云密布。
遍插各地的青天白日旗,赤红如血。
莲花机场离军统局并不算远,所以很快就到了。这几天,由于日本人的疯狂进攻,整个城市的交通枢纽几近瘫痪,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死尸碎片。
这架民用机场虽然简陋,却被视若珍宝。因为它是目前为止,唯一幸存的飞机场,没有之一。
夜深沉沉,几座敞开的机库在昏暗的灯光中若隐若现,外表还罩着许多油布,很是神秘。机库里,两架正在调试的美制P40野马战斗机发出嗡嗡的引擎轰鸣声,飞机上几名戴着墨镜的国军飞行员爬上爬下,进行着飞行前的最后调试。
放眼望去,两条平行的跑道由西向北,又宽又长。
待司机驾着吉普车,风驰电掣般的来到机场门口时,戴笠已经早早的站在门口了。看样子,已是来了很久。他身后的岗哨亭外,还有十多个身披深蓝色雨衣的军统高手,戴着面具,警惕的转来转去。
“来的有点晚。”看着姗姗来迟的众人,戴笠眉头紧锁。
“清理东西,费了点时间。”杨开指了指车子上层层堆叠的包裹,解释道。
“那好吧!跟我来。”戴笠没有再发出责难之词,只是点了点头,手一指,带着杨开他们绕开机库,走到了另一个机库。
那里的跑道并非空空如也,而是停着一架巨大的双引擎飞机,这架飞机浑身土黄色,屁股上喷了个红太阳的标志,果然如戴笠所言,是绝对的小鬼子玩意。
而且杨开还认识它,这就是臭名昭著的零式战斗机运输版,大和伞兵机。此刻,机翼两侧的螺旋桨已经扑扑的扇起风来,三个轮子在地面上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刮的周围的林木树叶乱飞,时不时惊起一两只慌张的麻雀。
“奶奶个腿,我姓赵的这辈子还没坐过飞机呢,不知道会不会跟晕船那样,口吐白沫?”看着这个庞然大物,赵勇德的心里没了谱。
“放心,你要是口吐白沫,我就一脚把你踢下去,眼不见心为净。”他的背后,冒出一句独眼龙的冷嘲热讽。
“你……”赵勇德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好了,没坐过飞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回生二回熟。”杨开阻止了二人的斗嘴:“我相信,第三次的时候,就是把你挂在飞机尾巴上,都不会再害怕了。”
“我可不想被挂在飞机尾巴上,那不成了小鬼子的活靶子。”赵勇德不忿的嘀咕道。
“哈哈……”众人捧腹大笑。
“杨开,这是大兴安岭的详细地形图。下面的,是通往黑龙江腹地的地图,再往下,是北纬37度区的简要路径标注,这是从那个发疯的美国教授身上搜到的,我们没去过,也不知道真假,做个参考吧!袋子里还有三个指北针,小心使用。”戴笠说着,将一个沉甸甸的牛皮袋递给了杨开。
“够详细的。”杨开扬了扬眉毛,接过。
“这种关乎大局的东西如果不详细,恐怕我就真看不到你们了。”戴笠说道:“这三张地图,可是付出了百多条人命的代价,才换来的,不要辜负了那些情报员的厚望。”
“不过……”说到这,戴笠话锋一转:“值得遗憾的是,由于地域性问题,我们不可以进行任何无线电方式的交流。也就是说,这架飞机一旦起飞,你们和外界将有很长一段时间失去联系,直到任务完成,再次回到祥瑞镇。”
“至于援军,那更是不可能的。”他补充道。
“从现在起,你杨开所带领的就是一群孤军!如果成功,皆大欢喜。如果失败,等待你们的就只有全军覆没,甚至连收尸的人都没有。没有第三种结果。”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杨开释然的说道,随即转头看了看众人,华伯涛等人亦是一脸的坚毅。
“但我希望,是前者,而不是后者。”戴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借你吉言吧!”杨开幽幽的叹了口气:“不过就算是全军覆没,我也会让731部队和他的阴谋,统统埋进阴曹地府,永不超生!”
“那我代表国民政府,敬候佳音。”戴笠微笑着点了点头。
“放心,绝对不会让你等太久。”捶了下戴笠的肩膀,杨开淡淡的眺望着远方的旷野。
在那里,火光阵阵,细雨霏霏,无数中国军人仍然在用生命捍卫着这个名族的尊严。
“你看!”杨开举起手,指着那片连绵细雨,像是对戴笠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这个城市仍在哭泣,它在强忍着痛苦!曾经的我,很讨厌这个只会哭泣的城市,而今,我只想拯救它,我打心底里这样想。”
“为什么?”戴笠问道。
“哼!因为我放不下这个和我一样的爱哭鬼!”
说完,他大笑一声,丢下戴笠,义无反顾的领着众人走向飞机。
一路上,没有人回头。
就连赵勇德都扮了一回潇洒。
不知道,这算不算,英雄的背影?
第五十章 幽灵电话(1)
飞机上,已经降下了一道阶梯。杨开踩上阶梯,走上顶端,拉开金属门,当先猫着腰钻了进去。华伯涛等也照本搬科的学着他的动作,一个个的进了飞机。唯独赵勇德这厮身的人高马大,倒霉了些,进仓时抬了一下头,额头‘砰’的一声撞到了门梁上,在那骂了好几声灰孙子,这才肯善罢甘休。
“晚上好!各位。”等大家在圆圆的飞机肚子里坐好时,驾驶员从前面转了下腰,亲切的对众人打起了招呼。
“鄙人国军第四飞行中队少校:周卫国,负责此次运输任务,希望多多照顾!”周卫国摘下墨镜,微笑着说道。
他长着一张国字脸,慈眉善目的,塌鼻子,嘴唇有点厚,总体来说,给人一种很合群的感觉,跟张鹤生的沉默寡言,以及陈天顶的不冷不热都差别很大,让人第一眼望去,就顿生暖意。
“杨开!”
“华伯涛!”
“陈天顶……”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经他这么一介绍,杨开等人也相继简短的报了自己的名字。
“嗯,好。我记住了。”周卫国诚恳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对讲机,和地面系统做了个汇报。
“大家注意,两分钟后这架飞机就要起飞了,请务必拉好安全带。”
“安全带,安全带在哪?我怎么没看见?”赵勇德四下里找了起来。
“在座位边上,笨蛋!”刘雨薇把身子往赵勇德旁边挪了挪,掀开他座位左边的把手,一把将里面的安全带抽了出来,给赵勇德扣好。
“嘿嘿,没看见。”沦落到让一个女孩子给自己系安全带,赵勇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前排的周卫国看到了这一幕,笑道:“这位小姐真善良,而且很漂亮!”
“谢谢夸奖。”刘雨薇腼腆的说道。
“呵呵,我没说假话,小姐你的确挺可爱的,而且很像我妹妹。”周卫国被逗乐了,开怀道。
“你妹妹,那一定很漂亮了,有照片吗?给我看看吧。”刘雨薇一听有人和自己很像,立马被勾起了兴趣。
“有,我随身带着呢。”周卫国的手从手舵上放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皮夹,展开来递给了刘雨薇。
黑褐色的皮夹里,塞着几张印有孙中山头像的纸币。而原来插通行证的地方,被换成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有四个人,周卫国站在中间,搂着自己的妻子,另一只手牵着一个穿着天蓝色校服的小女生,而小女生的手,还牵着令一名更小的姑娘。周卫国介绍说,这是他的全家福,里面包括了他,他妻子,他妹妹,还有他的女儿。
如周卫国所言,他的妹妹,也就是那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小女生,长得的确挺清秀水灵的。而且细细一看,眉目之间,还真跟刘雨薇有那么一点儿相像,特别是笑起来,就更像了。
“嗯,真的有点像哟!”刘雨薇看着照片里的姑娘,惊讶的说道,旁边的杨开和赵勇德,在看了刘雨薇一眼后,也点了点头,赞同了周卫国的话。
“我说吧!”周卫国呵呵傻笑道。
“下次回去,你一定要带我去看看你妹妹,到时候,我给小姑娘买新衣服。”看来,刘雨薇对这个和自己有些相像的女孩,很是喜欢。
不过听了她的话,周卫国却并没有再笑出来。只是抿了抿嘴,神态有些黯然,还带了些沮丧的味道:“我带她谢谢你,不过,你还是不用去了。”
“为什么?”刘雨薇对周卫国的这个回答很是意外。
“不好意思,她……她去年去世了。”周卫国叹了口气,道。
“啊?”刘雨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于是低下了头,把钱包还给了周卫国:“周少校,对不起。”
“对不起,你对不起什么呀?”周卫国勉强的笑道。
“我不该这么说……”
“没关系,事情也过去了,这些日子,我也好了许多。不过她们,有时想想……唉!不说了,我们启程!”周卫国轻描淡写的将这一页揭了过去。
“全体乘员注意,飞机即将起飞。”他一边说,一边检查了一遍仪表的运作。
“等等!”这时候,刘雨薇忽然打住了他。
“嗯,有事就说吧。”周卫国以为她有些不方便,需要解决。
“我……我就是想问问,周少校,我当你的妹妹可以吗?”刘雨薇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听了她的话,周卫国握住摇杆的五指明显紧了紧,额头上的皱纹也接在了一起,显然有些激动。
过了数秒,这才感激的看了刘雨薇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行,以后我就认你这个妹妹了,谁要是欺负你,跟哥哥说,哥哥揍扁他!”
“哈哈,好!”刘雨薇眨了眨眼。一旁围观的华波涛和张鹤生彼此间笑了出来,而杨开也对这个善良的女孩刮目相看。
飞机滑行的速度越来越快,玻璃窗外的景物在镜头里飞掠而过。
“嗡……”随着周卫国将发动机的引擎一拉到底,匀速转动的旋翼顷刻间转速加快了数倍,向下冲击的气流顿时将整架飞机托了起来,尾巴朝下,头部翘起,在跑道的尽头离开地面,升上了满天繁星的天空。
飞机的机舱很狭窄,其中有一半的空间都被堆满了成箱的柴油。毕竟,中途要飞越数个城市,这么长的航线,如果油量不够,大家还没到达第一站大兴安岭,就憋屈的跟着这个铁棺材掉下去了。
“来点?”杨开将拆开的花生米抓了一把,然后递给了赵勇德。
“哈哈,小时候俺就喜欢吃这个。俺爹忙农活回来了,炒上一碗,咱爷儿俩就这么对着煤油灯,一边吃一边聊。”赵勇德剥了花生衣,将花生米丢进了嘴里。
“嗯。”杨开吃了两口,淡淡的说道:“几年没回去了?”
“什么没回去?”赵勇德愣了下,将花生米递给了刘雨薇,让她和陈天顶,华伯涛他们分分,大半夜的,飞机上冷得睡不着,不吃点东西,还真不好打发。
“回家。”杨开将剩余的花生米丢进嘴里,拍了拍手。
赵勇德身躯颤抖了一下,半晌,摇了摇头:“从参军到现在,十多年了。”
“也不知道父亲他老人家腿脚还好使吗?娘的眼睛还能看得见吗?家里那几亩田地,收成还好吗?”
杨开叹了口气,伸手揽住赵勇德的肩膀,没说话。
他看得出来,这个铁铮铮的汉子,动情了。
“我想,这次任务要是能活着回去,我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看看,看看俺爹娘,看看那头耕牛,还认识俺不?”赵勇德喃喃自语。
“会的。”杨开点头。
“陈伯,吃点东西。”刘雨薇将手中的花生米放在了陈天顶的手中。
“呵呵,谢谢你,小丫头。”陈天顶皱着一张麻子脸,笑道。
“对了,你怎么成了戴处长的义女?”陈天顶问道。
“我从小就是孤儿。”刘雨薇撅着嘴说道:“几岁的时候,就跟着要饭的去收垃圾,捡破瓶子卖钱,苟延残喘的。那年冬天,实在是熬不下去了,我就裹着单薄的身体,缩在桥头等死。只是没料到,过一会儿,竟然感到身上暖呼呼的,抬头一看,才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大衣,然后就看到了义父那张慈祥的脸。”
“原来是这样,看来戴处长不是个坏人。”陈天顶颇有些动容。
“义父他本来就是个好人,只是你们这些局外人,不了解他罢了。”刘雨薇说道:“他,活的很痛苦。”
“陈伯你呢?”
“我?”陈天顶大惑不解。
“能和我说说,你在慈禧太后的地宫,还有大兴安岭里的故事吗?”刘雨薇满怀期待的说道。
“你不是都知道吗?”陈天顶大鼻子动了动。
“我想听详细的。”刘雨薇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从小就喜欢听故事,特别是吓人的故事,义父说我胆小,还逞能。”
“这……”陈天顶犹豫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小丫头,在这两个地方,我遇到了一生中都无法理解的很多事儿,也因为自私,而失去了亲情,爱情,友情。所以,这两个地方,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个结儿。等哪天这个结儿解开了,我会编成段子给你说书的。”
“好,那说话算数。”刘雨薇露出了酒窝。
“嗯,说话算数。”陈天顶点点头。
“你这是在打坐?”华伯涛一边吃花生米,一边看旁边的张鹤生盘着腿,中规中矩的呼吸吐纳。
“是的。”半天,张鹤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看不出来,军统倒真有点能耐,一个钟头,就给你弄了把宝剑。”华伯涛擦了擦油腻的手,拿起张鹤生搁在身边的长剑。
‘唰’的一下,他抽开了剑柄,顿觉一股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
“我也挺喜欢这把剑的,杀日本人的话,一定很快。”张鹤生说道。
“但日本人都是用枪的。”华伯涛说道。
“开枪之前,我就已经割断了他们的喉咙。”张鹤生云淡风轻的说道。
“你杀过多少鬼子?”
“没数过,如果算上‘中华抗日救亡祈福协会’和‘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