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 (完结) 作者:周德东-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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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警察说:“你没出现之前,章回一直在我们团队里当警察了。”
警察慢慢抬起双眼,看了我一下,又放到了书上,半天才对章回说:“哥们,你又多了一条罪状啊。”
我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他为我们这个团队做了很多事,是我们让他担负起这个职责的。”
警察再次抬眼看了看我:“你想说什么?”
我小声说:“我们现在被困在了罗布泊,可以说九死一生,走出去的可能性不大了,我觉得你可以把他的手铐打开,我想他不会跑的。”
警察马上用手指着我说:“你别跟我说这个,没用,我不可能放开他的。”
我非常反感他指我这个动作。
我说:“你把手放下。大家都是落难在这个地方的,我只是提个建议。”
警察说:“他跟我们在一起是九死一生,他一个人逃走也是九死一生,他很可能会跑掉。希望你不要阻碍公务。”
阻碍公务,这个帽子很大。
停顿了一下,我又说:“你知道的,我们在古墓里看到了11口棺材,上面写着我们11个人的名字,接下来,正是按照那个名字的顺序陆续死掉了三个人。”说到这儿,我看了看章回,说:“接下来要死的正是他!”
章回愣了愣。
我继续对警察说:“你如果不打开他的手铐,万一有人袭击他,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并不是多么遥远的事儿,今夜就可能发生。这是个提示。”
警察依然慢条斯理:“我在他身边,不会离开半步,我会保护我的犯人的。”
看来,他是不会放开章回了。
我想了想又说:“你带枪了吗?”
警察有点不耐烦:“我没带,怎么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把七七式手枪,递给了他:“既然下个被杀对象就是他,你又想保护他,那你拿上这个。”
吴珉和马然而都看见了,睁大了眼睛。
警察更加吃惊,他说:“你怎么有枪?”
我说:“你不要说我私藏枪支,这是我在罗布泊捡的。你们警察现在配的都是92式手枪吧?会用这个吗?”
他接过去,打开弹夹看了看,说:“没什么问题。”
我站起来,说:“章回的安全就依靠你了,谢谢。”
然后,我就走了出来。
接着我去了魏早的帐篷。
帕万不再抽烟了,躺在睡袋上,望着帐篷顶上的钢架发呆。
魏早说:“周老大。”
我说:“你没问题吧?”
魏早说:“没问题。”
我看了看帕万,问魏早:“他还不清醒?”
魏早摇摇头。
我在帕万旁边坐下来,对他说:“喂,你说句话好吗?”
魏早说:“周老大,他不会说话,也听不见的。”
我对魏早摆了摆手,叫他不要管,然后继续对帕万说:“你是谁?能告诉我们吗?”
这下魏早应该明白了,我不是在跟帕万对话,我是在和附在他体内的那个东西说话。
帕万依然看着帐篷顶,毫无反应,就像录像中熟睡的样子。
我接着说:“不管你是谁,你给我们看了那么多画面,我们十分感谢你。现在,我们确实走投无路了,你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提示?如果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告诉我们……”
我自己都感觉自己说的话有点恕�
帕万依然不搭理我。
我说:“我代表我们19个人,拜托了!”
帕万依然不搭理我。
魏早在旁边静静看着。
我放弃了,正想站起来,突然又萌生了一个念头,就对帕万说:“我给你算算命好吗?”
帕万的眼珠动了动。
我说:“你写7个汉字,互相不要有关联,我就可以大概了解你了。”
帕万突然坐起来,四处摸了摸,终于找到了他的挎包,拿出了他的打火机,在沙地上写起来。
帕万是个聋哑人,可是这次他听见了!
我确定他已经不是帕万了!
我紧紧盯着他的打火机,他画了7个字,看得我脊梁骨发冷——大,大,大,大,大,大,大。
和淖尔写的7个字差不多!
“大”,戳破天的意思?
飞翔的意思?
枷锁的意思?
这些字歪歪斜斜,我越看越不像字,更像某种符号。
写完之后,帕万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着贼亮的光。
我摇摇头,说:“对不起,我算不出来……”
他慢慢躺下去,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很淡很淡,马上消失了,他继续睁大双眼看帐篷顶。
我站起来,对魏早说:“你好好照顾他吧,辛苦你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魏早说:“其实我很抱歉,他是我带来的,现在却变成了废人。”
我小声对魏早说:“不,很可能我们要靠他才能走出去。”
魏早说:“他没有糊涂之前都找不到路,现在……”
我说:“也许,有人通过他告诉我们怎么走。”
我回到帐篷,淖尔已经睡着了。
浆汁儿专门给他铺了一个睡袋,他躺在里头,露出偏棕色的头发和白皙的脸。他太小了,睡袋下半截是瘪的。
浆汁儿正盯着他看。
见我回来了,浆汁儿小声说:“我觉得这个小孩其实挺乖的。”
我说:“你不怕他?”
浆汁儿说:“怕什么?他从来没有害过人。”
我说:“看不出来,你身上竟然有母性。”
浆汁儿说:“你只能看见女性。”
我苦着脸说:“进入罗布泊之后,我一直老老实实,勤勤快快,怎么就给你落下了这么恶劣的印象呢?”
浆汁儿说:“那进入罗布泊之前呢?”
我说:“之前什么样,你又不了解。”
浆汁儿说:“我能想象出来!”
我说:“亲,你还讲理不?”
浆汁儿说:“对不起哈,我从来不讲理。”
钻进睡袋后,浆汁儿说:“今天我很开心的。”
我说:“为什么?”
浆汁儿说:“孟小帅和白欣欣的事儿。”
我说:“不厚道了啊。”
浆汁儿说:“这件事儿给了吴珉一耳光,我当然开心!”
我说:“你还爱他吗?”
浆汁儿说:“不爱了,太贱。”
我说:“你爱上令狐山了吧?”
浆汁儿说:“他?再托生一回吧。”
我说:“直觉,可能错了。”
浆汁儿说:“我感觉令狐山喜欢季风,嘿嘿。”
我说:“真的?”
浆汁儿没有回答,她说:“哎,季风是不是喜欢你啊?”
我说:“她应该挺喜欢我的吧。”
浆汁儿说:“那你呢?”
我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结婚了。”
浆汁儿说:“为什么?”
我说:“我可以不回答吗?”
浆汁儿说:“不可以!”
我说:“你要是再挖我隐私,我保留法律权利。”
浆汁儿说:“好好好,我还不想听了,肯定很阴暗。”
静静地躺了会儿,她突然又爬起来:“为什么?”
我说:“什么为什么?”
浆汁儿说:“你说你不会再结婚。”
我说:“我累了。”
浆汁儿说:“扫兴大王!”
然后,她慢慢躺下去,再次安静了。
过了会儿,她又说话了:“说点眼前的事儿吧——今天晚上不用人放哨了?”
我说:“按照古墓棺材上那些姓名的顺序,下一个死的是章回,我们盯紧他就行了。那个警察拿去了我的枪,他看管他。”
浆汁儿说:“噢,那睡吧。”
我说:“我睡不着。”
浆汁儿说:“你不说你累了吗?”
我说:“我是说我对婚姻累了。”
关掉灯之后,我在黑暗中看着淖尔。
他真的太白了,尽管夜色很黑,他的脸依然白花花的。
他睡着了吗?鬼才知道。
今天晚上,他会不会偷偷爬起来,钻进各个帐篷,观察每个人的脸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实在挺不住,迷糊过去了。虽然淖尔睡在我旁边,但是我睡得竟然很踏实,也许是因为团队里的人多了,也许是因为季风在我身边。
我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片沙子雕成的花,淖尔赤身裸体,在“花朵”中跳着舞,他的身体很不协调,一边跳一边对着我唱歌:“我是一个乖小孩啊,我是一个乖小孩!我是一个乖小孩啊,我是一个怪小孩!我是一个怪小孩啊,我是一个乖小孩……”
我猛地被吓醒了,接着,我就听见了章回的惊叫声:“周老大!——”
我摇摇脑袋,确定不是在做梦,一骨碌爬起来,跑出去,冲到章回那个帐篷前,只听见黑暗中章回颤巍巍地说:“警察……死啦!”
第72章 危险的棋盘
马然而醒了,他慌乱地打开了应急灯。
那个警察躺在靠近帐篷门口的位置,堵着门,睡袋上被扎出了几个黑窟窿,已经被血浸湿。
章回的睡袋挨着警察,他戴着手铐的两只手沾满了血。
我忽然想到,团队里总共两把刀子,一把在浆汁儿那儿,一把在章回手上!
我问章回:“你那把刀子呢?”
章回用下巴指了指死去的警察,说:“早被他搜去了。”
我凑上去探了探警察的鼻息,已经没气儿了。
我慢慢拉开睡袋的拉链,发现警察的血都流到了里面,冒出一股热腾腾的腥气,他的手里紧紧攥着那把七七式手枪。
我摸了摸他的口袋,果然摸到了那把刀子,上面都是血,已经分不清是凶手用它杀的人,还是人被杀之后流出的血把它浸泡了。
我把刀子也装了起来。
四眼竟然没有叫,它使劲地嗅着帐篷里鲜血的味道。
我问章回:“你怎么发现的?”
章回说:“我感觉帐篷里好像有人走动,睁开眼睛使劲听,又安静了。我喊了这个警察一声,他没应。我伸手摸了摸他,摸到了满手热乎乎的液体……”
我看了看马然而和吴珉,问:“你们一直在睡着?”
马然而紧张地说:“我也是被章回叫醒的……”
吴珉说:“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是被章回叫醒的……”
好几个人被吵醒了,纷纷走过来。
我拿起应急灯,在警察睡袋的四周找了找,再次看到了一朵沙子雕成的花。
我突然恍然大悟。
我们在古墓里看到了11口棺材,分别写着11个人的姓名,顺序是——
衣舞之墓。号外之墓。徐尔戈之墓。张回之墓。周德东之墓。浆汁儿之墓。帕万之墓。魏早之墓。白欣欣之墓。布布之墓。孟小帅之墓。
衣舞、号外、徐尔戈都死了。
接下来是张回。
我一直以为这个死亡名单里的张回,指的是我们团队的张回,也就是后来才知道真名叫章回的这个人。而这个警察叫张回,我明白了,死亡名单里的张回指的是这个警察!
我把手枪拿起来,擦了擦,装进了口袋。
然后,我在他的身上找到钥匙,给章回打开了手铐,随后把手铐也收了起来。
我说:“其实那个古墓死亡名单上,第4个人是张回,而不是我,我怕你害怕,所以说谎了。没想到,今天晚上这个张回死了。”
章回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没转过弯来。
我又说:“如果接下来你被杀了,那么就说明这个张回是你杀的。”
章回好像越来越糊涂了。
我接着说:“在死亡名单上,我的名字在张回的后面,如果接下来我死了,而不是你,那你可能就永远都不会死了,因为死亡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
停了停,我继续说:“假如你真的能活着离开罗布泊,我希望你自己去投案,你要对得起这个警察。”
章回听懂了这些话,他点了点头。
我又看了看那朵沙子雕成的花,一脚踢过去,它和过去那几朵不同,似乎挺坚固,朝前滚了滚,竟然没有变成散沙。
我回头看了看,大家都来了。
我们8个人已经对这种死亡事件有了心理准备,后来的11个人却是第一次遇见,他们都呆住了。
我很悲痛地说:“这个警察……很敬业,很可惜。大家挖个墓,把他埋了吧。”
魏早带着几个人,把警察埋在了营地外1公里远的地方,并在他的坟头摆了几块大石头,作为标记。
章回没有去,他拿着手电筒四处转悠。我知道他在寻找那双方孔铜钱的鞋印。
现在,犯人又变成了警察。
我走过去问他:“看到了吗?”
他摇了摇头。
看来,最早那双恐怖鞋印只是某种烟雾弹,现在,凶手已经不再遮掩了。
魏早回来之后,找到我,主动提出,他给大家站岗。
我说:“你不怕吗?”
魏早半开玩笑地说:“在那份死亡名单上,你在我前头,你不死,我就不会有事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枪,颠了颠,问他:“会用吗?”
魏早十分清楚,在这个恐怖环境里,这把枪是多么的重要。他神态庄严地接过去,说:“周老大,你别忘了我们是战友。”
我点点头,把枪递给了他:“我们不确定凶手是什么东西,我只想对你说,尽可能不要四处走动,最好背靠一个物体,这样就减少了一半危险空间,一旦发现他在你的正面出现,立即射击。”
魏早说:“周老大,你放心吧。”
然后,大家都不敢睡了,在帐篷里点着应急灯,七嘴八舌地谈论着。
死神就在我们身边,只是荒漠一片黑暗,我们根本不知道它的方位。
我和浆汁儿回到帐篷,我一眼就发现,淖尔那个睡袋瘪了。
我说:“他呢?”
浆汁儿低头看了看,愣住了,她蹲下去摸了摸淖尔的睡袋,说:“他不见了!”
说完,她转身朝外跑去。
我说:“你去干什么?”
她说:“看看他是不是跑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
我说:“找到了吗?”
她说:“所有的帐篷里都没有!”
我说:“上次他就是这么失踪的,你不可能找得着。”
她想了想说:“警察不会是他杀的吧?”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停了停,浆汁儿说:“太诡异了,如果下次他再出现,我可不敢接近他了……”
接着,她把门帘牢牢地拴住了。
躺下之后,她说:“第4个不是你吗?”
我说:“是张回。”
浆汁儿说:“接下来呢?”
我说:“接下来就是我了。”
浆汁儿突然说:“让他把咱俩一起杀了吧!”
我说:“行,等他到了,我跟他商量一下。”
浆汁儿说:“我是认真的!”
我说:“我也是认真的,反正我死完了就是你,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