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伏诡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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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涵用肩膀推她一下,“这么快就胳膊肘向外拐了?我还不是为你着想?叶老板做朋友是没话说,做那个……就不好讲了,我总觉得他有点阴,为人深得很,找对象还是找个知根知底的有保障。”
李安民没打算跟任何人搞对象,对高涵的话也就是听听而已,自从遇上怨鬼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神神叨叨的,前段时间还跑去跟算命先生拜师学相面,对着过路的都能品头点足一番,走火入魔得很,当然高涵向来三分钟热度,迷了没多久就放弃了,目前正热衷于开发内部潜能,在自学气功呢,真是服了她。
临分别前高涵还不忘撺掇一把:“凌阳还是很不错的,就当个经验来处也不亏,咳嗯,周末他也到场的啊,你别老是把他当南瓜。”
看这热乎劲儿,李安民阴暗地猜测凌阳同学私底下究竟给了她多少好处。
回家后,李安民在洗脸台前对着镜子照来照去,一会儿拨眉毛一会儿捏脸,叶卫军在厨房里看得稀奇,扬声问:“照出金子来了吗?”
“能照出来就不愁下半辈子了。”李安民走到他身后探头往锅里看,今天晚饭是龙须面大馄饨,她一人在家时,为了图方便,顿顿白菜水饺,肠子里的油脂全被刮干净了。
“那你猛照镜子干嘛?挤青春痘?”叶卫军伸手摸摸她下巴上冒出的小红点。
“照我是不是九天仙女下凡嘞。”李安民歪嘴吐舌头,毫无芥蒂地跟叶卫军谈起恋爱话题来,人生顾问呀,万能的,她大略提了下被追的事,扭腰做起放松运动,小声嘀咕着:“好竹配歹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眼光。”
恋爱顾问挑高眉头打趣:“别乱用词,他眼光不好吗?绒毛系的人见人爱、车见车载不是很正常。”
李安民下意识地摸了摸头毛,大言不惭地自夸:“嗯,有时我也觉得自己这短毛挺生动可爱,话说你们男的不是比较喜欢赵小薇那种林妹妹型,或者像苗姐那样的性感尤物~”
【感情升温】小怪难缠
叶卫军白她一眼:“我们男的?你才接触过多少,也真敢说,别一竿子打死一船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捞出面条馄饨用酱料拌匀,跟李安民一人一盘端到客厅。
“卫军哥啊,你活这么大总该有点经验吧,说没交过女朋友就太假了。”李安民挑了一筷子面吹凉,苏溜溜吸进嘴巴里,八卦天性人皆有之,她可不认为这叫探人隐私,不过闲磕牙罢了。
叶卫军也不避讳,直接坦承:“有是有,就一个,过去式了,而且我们那时跟现在不同,眉目传情多,肢体接触少,呵呵。”
李安民“噢”了一声,低头咬馄饨,本来认为他还会扭捏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大方承认了,还眉目传情?还呵呵?看来他挺怀恋的嘛。
“你不会是受了情伤才远走他乡决定当光棍的吧?”如果是这样,甩了他的女人真没眼光呀。
叶卫军挑着眉梢观察了她一会儿,低头吃面,含糊地说:“是我对不起她,没等到结婚就先走了。”
他第一次主动说自己的事,还是从未涉及过的情感经历,以前谈到相关话题他都会岔开,难得今天这么直白。李安民发现他说话时眼睛盯着面汤,握筷子的手微颤了两下,想来是旧情难忘,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散伙确实挺可惜的,不禁纳闷地问:“那人……不好吗?”
叶卫军喝完汤,筷子敲了下碗沿,歪头微笑:“没,她很好,不好的是我,但那些都过去了,小妹,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明白吗?”
李安民稀里糊涂地点点头,犯傻地说:“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嘛,我能理解你喜欢当光棍的心情,听说单身会单上瘾来。”
叶卫军哈哈大笑,拍着她的头道:“你听哪个王老五胡扯?我可没说过会上瘾,跟你住比一个人有趣多了。”
这话说的像多养了只宠物,的确乐趣无穷,李安民在认识叶卫军之后,单调的学生生活也变得多姿多彩,显然是缤纷过头了。起初她还觉得自己挺不幸,久而久之就顺其自然了,回过头来想想,都是难能可贵的冒险经历呀,唯一糟心的是——要有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心理准备。
好在李安民随遇而安惯了,危险过去后不会回味无穷,事情没发生前也不会杞人忧天,能这么及时享乐地活下去她就心满意足了,最好哪天能有花不完的钞票掉在枕头边上……
周六是个大晴天,李安民套上新买的草绿色大熊口袋连衣裙,挎上包冲下楼,叶卫军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她时愣了下:“今天刮的是哪阵风,穿裙子了?”
李安民脸上发热,拉着裙摆说:“小涵跟我买了同款不同色的,约好今天一起穿,怎样?是不是挺奇怪?”她很少穿裙子,冬天长裤夏天短裤,方便跑步做事,难得臭美一回还被叶大师逮了个正着。
叶卫军起身走到她面前,像看稀奇货物似的托腮打量,绕着身前身后转了一圈,咂嘴夸奖:“不奇怪,挺好看,女孩子是该多打扮打扮,别总穿得跟个假小子似的,你的脸又不像某哥。”
听他说好看,李安民松了口气,她知道她桶,很多时髦的衣服撑不起来,别成四不像就行了,叶顾问的眼光让人信得过,他自己穿得就很舒服,居家旅游两相宜,身材好穿什么都不违和,在这个伪娘肥猪流泛滥的时代简直是稀有生物啊,适合圈起来保护。
因为叶卫军的一句称赞,李安民连走路都带飘的,心情好的能飞上天。聚会地点在曲月桥街区一家名叫“杰尼龟”的主题自助餐馆,楼下是吃饭的地方,楼上是喊麦的包间。
李安民跟高涵两吃货特意没吃早饭,留空肚子来大扫荡,高涵班上的女同学都比较腼腆,特别有男生在的时候,鸡翅、虾子之类需要不雅吃相的食物她们是不沾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男女联谊上去了。
高涵一边挑食物一边不忘留意座位上的动静,悄悄对李安民说:“你没注意到凌阳一直盯着你看吗?黄娟老是粘着他,你看他那眼神,在向你求助呢。”
李安民把夹子捏得咔咔作响,皮笑肉不笑地回她:“那你不如帮帮黄娟,我看她跟凌阳是牛郎织女天生一对,你就是那搭桥铺路的喜鹊娘,呵呵。”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黄娟之前有过男朋友,凌阳想找个纯的,我这不正在做你的工作吗?”
“啊?这在挑果汁呢,还纯的?”李安民觉得自己落伍了,她以为感情是水到渠成的事,原来这年头谈个恋爱还要先加条件,“小涵啊,说真的,你,你要是觉得凌阳好,不如留着自己享用,肥水不落外人田对不?”
高涵摆着手:“不行不行,我这人向来公私分明。”
“公私分明?”李安民冷笑着凑近她:“你俩除了同学情分啥时候又多出这么个关系,说吧,从他那儿拿了什么好处?”
高涵老脸皮厚,没等死党上手段逼供就老实招了出来:“杰克牛排的代金券……他舅是老板,凌阳生日那天在班上免费发放,当时多给了我十张。”
如果不是手上捧着肉盘,李安民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一顿摇晃,“代金券?十张代金券你就把我给卖啦!”交友不慎啊!
“十五张。”高涵还一本正经地纠正,不过要说出卖朋友她可就不认了:“我这是顺水推舟、给人方便而已,哪有卖你?只是答应他帮忙旁敲侧击,也没说包干到底呀,媒婆也不是次次都行的!”
“那你得把收到的好处全退了才对,光拿好处不成事就不怕毁坏你鸡婆的名声?”李安民刻薄地损她。
高涵理直气壮地说:“那只是辛苦费,你以为媒婆好请的哈?真成事了还得给红包呢!”
“你小声点。”李安民夹了条乌贼腿堵住她的嘴,感受到两道灼灼的视线烧在背上,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凌阳同学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追求攻势猛烈炙热,端盘子、烧烤、倒饮料,像个跟屁虫似的,走哪儿跟到哪儿,连上厕所他都要护送一程。在包间唱卡拉OK时,他还特地点了首情侣对唱的歌,非要拉着没听过此流行歌曲的李安民一起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李安民没应付过这类情况,只能对别人的视线、起哄装作没看见没听见,除了高涵以外,她跟在场诸位兄弟姐妹完全没有共同话题,点唱机里的歌没几首会唱的。
高涵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她的八卦范围甚广,谈资众多,紧跟时代脚步,古往今来无她不八之卦,只要她一开口,别人的思路就会自然而然跟着走。李安民感觉自己就像火星人入侵地球,对他们的兴趣点丝毫不能感同身受,凌阳在身边口沫横飞地说笑话,她怎么觉得就那么无聊呢?根本不好笑呀。
赵小薇见李安民靠在沙发上发呆,很体贴地点了首义勇军进行曲,这歌再不会唱就该面壁去了,只有在全体成员合唱国歌的时候,李安民才找到点气氛,记得小时候,院子里的小娃头就经常领着大家唱国歌,还拿根树枝当指挥棒,做的像模像样,她那时才四、五岁吧,还没怎么记事,那些小孩的长相统统记不起来,只依稀会有这样一个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前几天还梦到了,她喊那个孩子王叫什么来着?
“……安民,你发什么愣?快进来呀。”
高涵的大嗓门在耳边炸开,李安民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堵在电梯口,身后聚着一群人,高涵正站在电梯里对她招手,她连忙跨进去,发现凌阳、赵小薇等人也在旁边,都穿着外套拧上了包。
“怎么?这就结束了?”
高涵撑腰抚额:“大姐,你的魂丢到天外去啦?才反应过来?都唱了三个小时,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出了电梯,玻璃门外云霞鲜艳,夕阳把街景镀上一层淡金色,李安民心说都这么晚了?偏头看向身侧,挎包挂在腰间,没丢东西,她放心了。
玩了一整天还是有人不过瘾,提议去吃火锅继续哈皮,李安民实在熬不住了,推说有事,反正她跟高涵班上的同学不熟,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别人也不会觉得扫兴,当然……凌阳同学除外,李安民离群没走几步路就被他追上了。
【感情升温】小怪难缠
“我骑车带你回家。”
“不用了,你陪他们去玩吧。”凌阳是这个小群体的中心人物,少谁都不能少了他。
“没事,女生还要逛商场,我先送你回去,过会儿再来跟他们会合。”凌阳对着那头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先走。
高涵丢给她一个“好好把握”的暧昧眼神,挽着赵小薇头也不回地朝远处大跨步,众人也都心领神会,不愿留下来当电灯泡,李安民没忽视黄娟哀怨的小眼神,心里忒不踏实,委婉地对凌阳说:“我月票上还剩下不少钱,再不用恐怕会浪费掉。”还特意掏出公交卡晃了晃,其实里面只剩下一块三毛五。
凌阳把手□裤子口袋里,歪头盯着她看了会儿,“你不是在找借口推脱吧?”
李安民心说你才发现啊?为了他的面子着想,这话不好直接丢出来砸脸,只能对他的质疑充耳不闻,客套地说:“真不麻烦你,我住得挺远,坐公交车还快些。”
凌阳眉头一皱,二话不说拖着她就往对面的街心广场走,李安民连声问“干什么?干什么?”,被他拽得跌跌撞撞直朝前冲。
周末热闹,年轻男女在花前桥上谈情说爱,附近的大叔大婶爷爷奶奶自带录音机在空旷的平台上跳舞健身,还有家长带着孩子出来玩的,人头攒动,喧嚣声鼎沸,把小广场上挤得水泄不通,连坐下来歇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凌阳左右张望,拉着李安民下长阶,进入相对清净的地下林园,找了处没人的角落,把她往大树前一推。
“你真不明白还是装傻?”凌阳伸手用力拍在李安民头侧的树干上,语气不怎么友善。
“明白什么?”李安民揉着手腕,心思放在周围的环境上,青涩的植物气味扑鼻而来,含着一股泥土湿气和淡淡的腥臊味,闻起来不太干净。高涵说的不错,真正处在林丛中,四围都是树木,叶片层层叠叠,遮天蔽日,的确有种隐身于林海的错觉。
他们目前所站的位置前有假石山遮挡,后有景观墙区隔,很适合当私聊场所,李安民朝上望去,只能看到交错盘结的枝杈,阳光经过树枝叶层的过滤,真正能透射到底下的已经非常微弱。
这时太阳还没落山,地下林园却显得相当阴暗,温度明显比上面要低,积聚在草地上的水气带着丝丝凉意从脚底渗透上来,她伸手轻触墙面,指尖有湿濡感,可见底下的湿气有多重。
李安民与叶卫军处久了,逐渐被他的职业习惯同化,每到一个新环境首先会观察周围的地形风貌,这座地下林园虽被整修过,仍留有部分古迹,庙宇道观的建筑体大多半掩在土中,难以窥其全貌。地表下陷难道就是河川干枯的根本原因吗?
正在琢磨之际,又是“啪”的一声,凌阳把左手巴掌也呼在树干上,气急败坏地低吼:“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他拍得很用力,树梢微颤,落下几片叶子来,李安民抬头看落叶,不意瞥见叶间有道影子飞快地闪过,扑翅声由近而远,看样子是惊扰到栖息在枝头的小鸟了。
“李安民!你耍我是不是?到底行还是不行,你表个态!”凌阳被她心不在焉的态度惹毛了,刚才腆着脸掏心掏肺,生平第一次主动告白,她连个正眼都不给,不知道是在看星星还是看月亮,凌阳本来就自尊心爆棚,哪受得了这种忽视。
从右侧飘来低促的喘息声,顺着声音看,却又什么也看不见,李安民回想起前两天跟高涵在广场上撞见的糟心场面,胃里有些翻腾,她不着痕迹地挪动脚步远离凌阳,实诚地回应:“不好意思,你前面说了什么?我没听见,麻烦你再说一遍。”
凌阳脸色阴沉,面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凶狠,眼瞳里像是烧了两把火,闪动着灼热的目光,李安民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刚退后一步就被他按住双肩,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
“同学,你有话说话,别动手呀。”李安民不敢乱挣扎,免得刺激到他。
“我为你做了多少事,别说你一件都看不到,为了你,我跟处了两年多的女友都分手了,你还跟我装傻?还想吊着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