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鬼魂-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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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说:黎琅,冷静点,冷静点,她已经去世了。你不要太难受了。
地上的虫子离他们的脚越来越近。黎琅还在哭喊着妈。陶然着急地说:黎琅,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们快走吧。
陶然连拉带抱,好不容易将黎琅弄到了客厅里。
黎琅虚弱地躺在陶然的怀里,嘴里喃喃地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陶然抚摸着黎琅的脸说:没事,有我在呢。一切都会过去的。
黎琅睁开迷茫的眼睛,仰面看了看陶然,突然像是看到一条毒蛇一样大叫起来:啊!
陶然莫名其妙地说:怎么啦,我怎么啦?
黎琅结结巴巴地说:陶然,你,你的脸……
陶然在脸上抹了一把,问:我的脸?我的脸怎么啦?
黎琅叫着:你你你的脸……烂啦!
陶然一听,着魔似地跑到穿衣镜前一看,可不是吗,自己的左脸上有一大片烂掉的皮肤,发白色,上面有斑斑点点的脓疮。陶然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慌,他猜想自己不久也会变成梁阔那样。
陶然抓住黎琅的肩膀说:黎琅,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黎琅说:我们去哪里呀?
陶然说:我想去一下董皓的住处,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黎琅有点生气:拜托,陶然,你有没有搞错啊。你的家里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自己的性命现在都不保了,这时候你还想着公司的事,还想着你那十五万!
黎琅,你听我说,我总有一种直觉,这件事情一定跟董皓有关。
陶然驱车带着黎琅直奔董皓的住处。
董皓一直单身,住在福迪安大厦,福迪安位于市中心繁华地带,这是他们公司开发的商住两用楼,共18层。这里的房子绝大多数已经卖出去了,只留下了几户朝向北面的房子。董皓住在12F,是一套没有卖出去的尾盘房。
他们站在楼下面向上望去,多数窗户都亮着灯,而12F的窗户却黑乎乎的,像是拉着窗帘,神秘而诡异。
也许董皓一直藏在他的房子里,整日足不出户地在黑屋子里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陶然找到物业管理人员,询问12F房间的情况。物业人员告诉他,很久没有看到董副总了。陶然向他们要来了房门钥匙。陶然作为公司老总,要钥匙倒是很方便。
陶然他们来到董皓的房子里,里面很黑,窗外的光线一点也透不过来。
他按下灯的开关,没有电。
他不想拉开窗帘,于是掏出打火机,点着。
在昏暗的火光照耀下,他们在各个房子转了一圈。房子里似乎一切井然有序,但确实长时间不住人了,地面上家具上都蒙着一层灰尘。
陶然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抹了一下,桌子上出现一道明显的手指印。
陶然觉得房子里面有点诡异。黎琅的身体和他仅仅靠在一起,他能感觉到黎琅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们开始小心翼翼地仔细地察房子里的每一件东西,希望能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
书橱、卧室的床、门背后、墙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他们的视线中划过。
书架上放着一个陶罐,像是出土文物。那陶罐上有些古代图案,造型怪异。一看就不是现代产品。这小子一定是在地摊上买的仿造货。
突然,一团黑影从他们身边忽地窜过,跑到窗户上。他们定睛一看,却是一只猫。那猫是黑色的,极瘦极瘦,对着他们恶狠狠地叫了一声:喵——
猫的嗓子有些怪,听起来不像真猫的叫声,倒像是人憋着嗓子在学猫叫。它的爪子还很灵巧,会将窗帘揭开。
窗户是开着的,猫转身从窗户钻出去消失了。
陶然觉得猫离开时看了自己一眼,那种眼神似乎只有人的眼睛才能有,其中包括了复杂的内容,令陶然捉摸不透。
这无疑就是总在他家窗户外面叫得那只野猫。不,也许它不是野猫,正是董皓养的猫。
黎琅吓得紧紧抱住陶然的胳膊。陶然拍拍她的手说:别怕别怕,不就是一只猫么。
黎琅突然指着墙上说:快看,这里的墙烂了。
陶然举起打火机,仔细一看,果真看到面前的墙是烂的,烂的地方呈现出一大片不规则的残缺长方形,在火苗照耀下斑斑驳驳。
他们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不是墙烂了,而是墙上贴着一片烂纸。
确切地说,是一片发黄的残缺不全的纸,而且像是由许多碎片拼接而成。
纸上有字,许多字已经残缺不全了。
陶然用手一摸,感觉那其实不是纸,是布,是一种绸缎绢一类的布料。
这种布料现在的人一般不用,只有为死人穿的寿衣才能用到。它令陶然联想到了死人和葬礼。
他似乎闻到了一股潮湿而腐烂的气味。这种气味又令他想起了农村老家放红薯和蔬菜的地窖,又联想到了坟墓。
黎琅问:上面写的是什么?
陶然对中国书法略知一二,一看便知,那是繁体行草体,行文虽有些潦草,可字迹秀丽,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字里行间透出一股强烈的文人书卷气。但是其中隐含作者一丝暗淡的伤感,似是含泪所书。有一两处涂抹痕迹,应该是书者心烦意乱所致。
陶然正在独自欣赏,黎琅不耐烦地说:你给我念啊!上面到底写些什么?
陶然说:等等,让我认一认。
他费力地一一辨认那些字,每认出一个字就念给黎琅听。内容如下(“□”表示残缺或未辨认出的字):
□家小兒怪疾□□□□□皮肉腐□瘦瘠形若枯木□□□□□□□骨□□□□蟲□素色□醫無果府宅鬼異之□□多疑妖孽棄置山坳留夜□珠價值連城若能□醫□□□□□□□□□為報
黎琅说:那是什么意思啊?
陶然思忖半晌,说:等等,……虽然许多字认不出来,但将前后的意思串起来,还是能看出大概意思。用我们现代的话说大致是这样的:有一家人,小孩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全身的皮肤腐烂,身体极瘦,像枯树一样,无医能治。家里也开始闹鬼,家人疑其为给家里带来灾难的妖孽,就将小孩抛弃在山里。好像孩子还带着一个价值不菲的宝贝珠子,作为对救治孩子的好心人的报答。
这片布应该是那被抛弃的孩子随身携带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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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妻(16)
更新时间:2008…10…16 20:36:21 字数:3227
陶然看得心惊胆战,他联想到了小烨的样子。
黎琅惊恐地说:这么说小烨得的正是这种怪病。
打火机快灭了,这是那种一次性的打火机,显然是快没汽油了。陶然拉开一个抽屉,想再找一只打火机,却在抽屉里看到了一张照片。
是一男一女的合影照。
是陶然认识的两个人。
一个是董皓。
一个是……刘绵绵!陶然的前妻。
那两个人看上去很亲密,俨然是一对情侣。
原来他们两个人早就认识,岂止是认识!
刘绵绵,难怪好长时间她没有再给他打过电话要钱。他们一定在一起,找到他们就一定能解开这个谜团。
他们必须马上找到董皓,找董皓必须先找刘绵绵。
陶然果断地说:走,我们去刘绵绵家。
刘绵绵的家越来越近,陶然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刘绵绵的身影——那个身材娇小、披着长发,有着一双狐媚眼、脾气乖戾、与他只共同生活了两个月的的女人。他想到了十几年前与她在一起的一些往事,想到她整天埋怨他没有能力,挣不了大钱。他那个时候在一家军工厂里当基建科科长,工厂面临破产,许多普通工人都面临下岗待业。有点个人特长的人都“下海”另寻出路。陶然那时还没有这个勇气。她与他结婚两个月后就离开了他,听说跟一个台湾来的客商去了南方。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到一年她又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孩子,一个生病的孩子。她回来后还找过他,要跟他重新和好,但他那时早已经跟黎琅结了婚。所以没有答应她,再后来她就消失了,听说又去了南方,直到今年她重新出现。
十几年过去了,她的脾气一点都没有改变。前些时候,她给他打电话要钱的时候,还是那么一幅刻薄的口气。似乎是他欠了她的钱。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想见她,他知道那只能增添自己的烦恼。但现在他必须去见她,为了小烨,为了将自己从这一系列恐惧中解脱出来。
到了刘绵绵的家,陶然上前敲门,无人应答。
他们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随着房门的开启,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房子里一片狼藉,不是东西被翻乱了,而是所有的东西都是破破烂烂的。墙壁上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地板上有几处污浊不堪的粘糊糊的液体,屋里到处爬着白色的小虫子。桌椅板凳上的木板都是残缺的,像是被东西啃噬过。
陶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喊道:绵绵,绵绵。……有人在家吗?
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
他挨个察看各个房间。
最里面的卧室里坐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背对门口,面朝着窗户,缓慢地左右晃动着。像是在摇着婴儿睡觉。她披头散发,身上衣衫褴褛,像一个流浪街头的乞丐。
一看背影,陶然就认出了她,正是刘绵绵。
陶然喊:绵绵,绵绵。
刘绵绵好像根本没有反应,依旧在那里摇呀摇呀,像一个永远找不到平衡点的不倒翁。
陶然叫着她的名字,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刘绵绵慢慢地转过身来,陶然依然看到的是一头长发。
刘绵绵木木地说:我……没有脸……见你。
陶然慢慢伸出手,拨开她的长发,立即像摸到电门一样把手缩了回来。
刘绵绵的那张脸已经完全腐烂!眼珠血淋淋地露在外面。几只爬行的白色的虫子从脸上掉下来,落在她的前胸上。陶然这才注意到,她露在外面的手臂也腐烂了,一个手指的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黎琅在一边尖声大叫起来。
陶然喊着:绵绵,绵绵!
刘绵绵不再出声,又开始缓慢地摇摆着身体,长发在她的脸前摆动着。
陶然看见刘绵绵手里拿着一片纸。他取过来一看,那是一片残破的报纸,上面有一个豆腐块大小的文章。
郑家兄弟配型相符等钱换肾
治疗费用至少需15万元
本报讯倍受市民关注的“手足情深残疾弟欲捐肾救兄”一事近日有了新的进展,郑家兄弟在热心医生———汕大医一附院泌尿外科主任何医生的帮助下,抽取血样寄往广州器官移植配型中心做组织配型的检查,结果令人振奋:兄弟俩的配型相符,达到二分之一相合,已具备做换肾手术的理想条件。看到希望曙光的郑家再次向社会求援,期盼更多热心人伸出援手,使郑家兄弟早日凑足至少15万元的换肾及术后治疗费用。
十五万?
陶然想到刘绵绵打电话时所说的钱数就是十五万,而董皓从公司拿走的也正好是这个数目。他们是为了给谁治病?谁又需要换肾?她和这个新闻里说的郑氏兄弟有关系吗?
陶然惊恐中再次喊着刘绵绵的名字。
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她不会回答你了。
陶然猛地转身,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立刻就认出了那个人是董皓,但还是吓了一跳。
董皓的脸上也不对劲,长满了绿豆大小的脓疮,眼睛已经肿起来了,他的目光也有些呆痴。
陶然心有余悸地问:董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皓木然地说:我知道,你迟早会找到这里来的。
陶然问:董皓,告诉我,绵绵这是怎么啦?
董皓叹息地说:她再也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了。看看我的脸,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变成她那样。
陶然惊恐地说:怎么能这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皓带着陶然和黎琅来到客厅,想找一个地方坐下来,但无处可坐,只能站在那里。董皓自己却一屁股坐在一个破椅子上,上面有许多虫子,他也不在乎。
董皓脸上露出一丝凄惨的苦笑,那个苦笑看起来很丑陋,他叹息道: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还记得我在办公室讲的那个故事吗?
陶然点头。
那个故事讲的就是我自己,只不过我做了一些改变。
接着,董皓就向陶然和黎琅说出了下面的故事:
我跟绵绵认识还不到一年,我们还没有结婚。本来一切都很美好,绵绵虽然脾气不好,但我们相处得还可以。你知道她从南方带回一个儿子,叫顾焱。那个儿子有病,对我有些敌意,这我能理解。所以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我也不怎么理他,我想只要绵绵接受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顾焱,他总有一天会考上大学,或者去找一份工作,离开这个家里。所以,我对他是漠然处之。
真正的灾难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那时咱们公司的新楼盘“世纪新城”工地正在开挖,我在工地上值班,在挖土机挖出的土中偶然发现了一个密封的陶罐,像是一个古坟里的东西。当时现场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个陶罐从土堆上滚落下来,正好落在我的脚下。我想这也许是价值连城的文物,就起了贪心,把它悄悄地用土盖上,天黑后我回到工地将那个陶罐偷偷放进车里,拿回了家。
回到家里后,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陶罐,里面放着两件东西。一张卷起来的布,和一个长命锁。那布破破烂烂,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令我惊奇的是,那长命锁上镶嵌着一个弹球大小的珠子,能在黑暗中发光。我猜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我当时欣喜若狂,觉得自己发大财了。我把它拿给绵绵看,绵绵看了也很兴奋,说儿子体弱多病,就拿它避避邪吧。她将那长命锁戴在了顾焱脖子上。我们怎么也没想到,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