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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奸佞!给朕跪下-第52部分

小说: 奸佞!给朕跪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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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听了一怔,她本就不善言语,此话不轻不重的,却几乎能将她击个粉碎。
新郎又道:“我如今功不成名不就,只是一个举人,落了榜,又要等上三年之后,才可重考科举,或者等陛下开了恩科,我才有机会。”他顿了顿,又轻声道:“我本等着等我中举,便凭我一己之力,用那八抬大轿,上等的结彩礼仪,将你风风光光娶进门来,决不会委屈了你。”
他低头,望着酒杯中的水波,叹声道:“没想到,你虽然嫁给我,却非凭我一己之力,我为成亲尽力操办,却不比你兄长片刻话语,我当真……当真惭愧。”说着,他捶了下桌,令那桌上放置的酒食颤了一颤。
绮罗一惊,见他这样懊恼,忙劝慰道:“只是兄长太过急切,想让绮罗嫁个良人罢了,她只是希望绮罗嫁得风光,忘却往日哀愁烦恼,夫君也不必如此懊恼。”
“我知道,”新郎微微笑了笑,“你嫁得好,嫁得高兴,那我,自然也高兴。”
绮罗见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不由面颊绯红,垂下头去。
新郎只是盯着她,又问道:“绮罗,你如今,可真的嫁得高兴了?”
“自然是十分高兴。”绮罗微微抿唇,弯了弯眸,笑着说道。
“那自然好,我说了,你嫁得好,嫁得高兴,我自然也高兴,”他举起酒杯,笑道,“那现在可愿举杯了?”
绮罗也禁不住满心喜悦,轻轻“嗯”了一声,慢慢抬起玉臂来,和他交握了,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新郎的母亲替代其父与谢临同桌,她与谢临本来就没见过,下聘的时候,也是媒婆代的,这亲家,她倒是头一回见。见谢临长得一表人才的,她暗暗与自己儿子比了比,仍然觉得自己儿子生嫩了些,只得摇了摇头,道:“亲家,看您一表人才的,可曾娶妻了?”
她暗暗思忖着自己的亲戚,有哪家的侄女外甥女未曾婚配又适龄的,若这亲家尚未婚配,倒可以考虑亲上加亲。
正思忖着,谢临却笑了笑,“虽未成家,却也有了相识相守之人。”想到元宵时为着个扇子就欢天喜地的明重谋,谢临敛了眸中精光,只是摇头叹笑。
新郎之母见他已有意中人,只得无奈放弃,又道:“听犬子说,您是经商之人,敢问是做什么营生的?”
“不过是商贾,不值一提,做什么营生,只要钱的来路正当,便也罢了。”
新郎之母一想也是,只好笑了笑。
正说着,忽听一个婢女装束的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她一着忙,惊得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那婢女又说了一遍,新郎的母亲偏头看了谢临一眼,闭了闭眼,又睁开,才吐出一口气来,缓缓道:“亲家,新娘,出事了。”
谢临一怔,本正端着酒杯喝酒,忽地一松手,酒杯掉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洞房之中,一片愁云惨雾,新郎抱着新娘,失声痛哭,新娘倒在他怀中,也不知是生是死。
“这是怎的了?刚才还好好的。”新郎的母亲见到这般惨淡模样,不由惊问道。
宾客还道是怎地,都围到洞房门前往里探头,谢临见状,看到新郎怀中的绮罗,胭脂也掩不住其面上的苍白脆弱,她便忽觉心如刀绞,脑中忽然什么也想不出来,只是向身后招招手,“找大夫来……”
身后人却一丝一毫的动作也没有,似乎都被这景象看得呆了,一个一个都发起傻来。本来还喧闹的会宴,登时静得什么都听不见了。
谢临闭了闭眼,将眼眸中的湿润浸回去,一甩长袖,回身怒声道:“我说找大夫来,都听不见是么!”她本就久居上位,一言一行,比之这些人来,自然要厉害许多。她这一声怒喝,登时把这一群人骇了一跳,有几个忙连滚带爬出了门,找大夫去了。
谢临看了看那新郎,他因眼泪哭得脸也有些模糊了,这时一抬眼,谢临忽而发现,那眼眸之下,似乎潜藏着怨恨,一触即发,而且是针对着她来的。
谢临心下一惊,再定睛一瞧,那新郎已抹了把脸,又硬声道:“丞相大人,您再瞧瞧,我是谁。”
一旁新郎的母亲一听此言,登时浑身一抖,吃了一惊,往谢临这边看了过来。
后面的宾客听了此话,也不禁骚动起来。 
谢临尚来不及理会他如何得知自己却是丞相之事,只是定睛注目看那新郎的脸,他那一抹脸,虽没做什么动作,却因他方才流泪,将脸蹭得本有些花了,眉毛比方才微短了一点,眼睛也稍微大了一些,下唇更薄了些,就这几分不一样,却与方才长相大不相同。
谢临只觉这三分长相越看越是熟悉,忽然想到一人,不由瞪了眼睛,心下一惊。
那新郎看她神色,便知她已经猜到了,不由冷冷一笑,“看来丞相大人已经看出来了,不错,我正是严惯。”
严惯,严柳方之子。
昔日工部尚书严柳方,因建卢阳阁偷工一事,被陛下斩首。而这严惯却一直认定,严柳方是因谢临所杀,因此怀恨在心,更因上次科举之事痛恨谢临不已。
谢临早认定他要报复,却不想他易容成他人模样,却来骗的竟是谢临身边的侍妾绮罗。
上回所见,绮罗对此人已情根深种,不能自拔,而谢临也眼见此人确也对绮罗有情。
有情有情,她只想着让绮罗能找个情投意合,相知相守的人,却不想竟害了她! 
谢临只觉痛悔不已,正想上前一步,探探绮罗鼻息,若她为生,她定要救她,若她为死……
谢临拢在袖中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慢慢吐了口气,走上前去,正要伸手去看绮罗,严惯却忽然将她挥开,抱着绮罗的头,怒声道:“不要碰她!谁也不要碰她!”
谢临一怔,一旁严惯之母却道:“孩儿,你且松手,不要这样。”
“你不要管,你也不要看,你们都不准看。”严惯也将他母亲也挥开,将脸贴在绮罗的脸上,怒气满溢,却有几分哽咽地说:“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没多久,大夫便来了,大夫要把脉,看看绮罗是否安好,严惯却死也不松手,硬是将绮罗抱得紧紧的,无论怎么说,也不松手。谢临无奈,只得找了会武的人将他硬生生扯开,大夫这才有空隙去看。
把脉把了许久,大夫这才缓缓道:”她无事,只是中了毒,倒也不太重,不会误了她的性命,只是容易过气,尤其是……”他瞧了瞧这满床满房的红,知道这肯定是洞房了,“尤其是圆房的时候,她的毒不重,可是和她圆房的那个人,恐怕就要有性命之忧了。我开一副方子,她服了就能好。”说着,提笔一挥,方子就成。
等大夫走了,严惯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绮罗,一咬牙,这才转头对谢临恨声道:“谢临,听见了?你害了我父亲还不够,你还想害我?这女子究竟是何人?谢临,你倒是说啊!”
谢临见他有些疯狂的模样,这方有些明白了。
“她名为绮罗,处了这么久,她果然未与你说过,”谢临看了看床上的绮罗,忽然笑了笑,“她是我的妾侍。”
这一声,满座登时哗然。

丞相大人有三位妾侍,名字却不甚了了,但对丞相大人好色的旖旎风光,有些人还是欣然神往的。
丞相大人不把妾侍好好地藏在家里,而是让她抛头露面,甚至还主动将她送到对方怀里。送到怀里也就罢了,这女子竟是身怀剧毒,而且不毒她自己,要毒的却是与她行房之人。
听方才新郎说,丞相大人似乎还害了他的父亲。
这其间意味,可不太小。
众宾客只作哗然,议论纷纷。偷偷瞧那站在中央背脊挺得笔直的人,相貌倒是好的,只是没想到,这竟就是那奸佞丞相。
百姓们早听谢临奸佞之名,此时又见如此恶事,不由瞪大了眼睛瞧,暗暗鄙夷不已。
而到此刻,谢临也已明了,这严惯所图为何。她看了看严惯死死盯着她,痛恨的目光下,却总是忍不住朝床上的绮罗看过去。
谢临忽然有种由衷的佩服,而且她也感叹出声来,“严惯啊严惯,你倒是用尽计谋,连你母亲也来骗,骗了宾客,骗了我,”她低声笑了笑,“还骗了绮罗。”
严惯脸色一变,他偏头向床上的绮罗看过去,那苍白的脸色,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动人?
“夫君……”绮罗蹙着眉,沉沉地说,严惯赶紧抓住她的手,一时之间忽地忘了旧日仇恨。
“我在这里,”他抓紧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我在这里……”他只是重复地说,然而绮罗仍然只是蹙着眉,仍然呓语着,这一日过去,她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亲们还有疑惑,不过我会在下章为你们解忧。
码完字就出门去,俺回来就给你们回复~




☆、

严母瞧着旁边站着的谢临;又瞧了瞧面目似是而非的儿子,不由脸色惊疑不定,凑近严惯耳旁低声道:“儿,我说你为何将面目掩饰一番;你倒是安抚我说;你想过过小儿女家的小日子;不教那往日恩怨干扰到你;这才化装遮掩面目;等娶妻后寻个机会辞官归隐;不再问世事。怎地今日却做如此……”严母心痛得浑身颤抖;“你这哪对得起你那故去的父亲?”
严惯沉沉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抚道:“娘,这些日子你实在受惊不小,等儿子这就收拾了谢临这恶贼奸相,以祭父亲在天之灵。”
说罢,他不再理会一旁听了此话露出吃惊之色的严母,向着谢临喝问道:“谢临,你好狠的心,此女子毕竟是你的妾侍,须知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竟也能下毒害她,还教她一女侍二夫,来暗害于我,我知你与我本有宿仇,曾害我父亲性命,我念你是本朝重臣,不想再惹是非,宁愿易容改扮,寻一女子远离这是非旧怨。但看今日此事,你却是来斩草除根的了。”他咬牙眼含悲愤,嘶吼出声道,“好,好,谢临,此事我若能与你干休,那我严惯便枉为人子!”
这话将往日秘辛便倒了个干净,有明白的人,立时便将严柳方之事告知旁人,本以为严柳方确是因监工不力中饱私囊而死,但见此似乎还有其他内幕,有些人便暗暗揣测,官场之事你坏坏我,我坏坏你,本就是常事,或许这严柳方正是被这奸相给坏了,这才掉了脑袋,又引发其子严惯怨恨。
在座宾客,多以邻居为主,严惯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也没什么朋友。就算几个至交好友,也都是心腹之人,早就知道他打算要做什么了,而严家本族早已没什么人了,少量来的,严惯也早就告诉他们,婚礼上自有好戏,不多时便知分晓。
那几个严家族亲又并非见过大世面的,只觉得严惯言语神秘,因此在宴席上也有些惴惴不安,揣摩着可能会发生何事。
此一见,便即明白,严惯此番依然孤注一掷,硬是要让谢临今日便身败名裂了。 

严惯那话语悲痛,俨然似乎要把谢临咬死才要干休。众人目光皆纠缠在谢临身上,明理的,尚且还等着看她如何分辩,缺乏理智的,已小声唾骂起来。
宾客之中还有稚嫩幼童,一个稚嫩的声音说了一句“爹,看来这个谢临是坏人了,他怎么能这么对待那位大姐姐”,孩童倒是不像那些大人畏于谢临权势,不敢大声说,因此这稚嫩声音便听得格外明显。这一声却如卷起千层浪,众人又想起大楚那丞相奸佞之名,往日积怨和今日所见累积起来,仿佛一瞬间便放开了顾忌,人群中的唾骂之声已越来越大。
这院落本不甚大,邻舍有听到咒骂声的,便也探头探脑地向这边望来。
那稚童却也只说了这一句,便被其父掩住嘴巴,登时就只发出“呜呜”之声了,可是这会谁会去理会他,只是对着谢临咒骂不已。
淑霞和墨儿本还女扮男装,混迹在宾客之中,此刻听到这咒骂声,墨儿已忍不住心中愤怒,就要趋前驳回这些咒骂声,惟淑霞还尚且有些理智,赶紧拉住了她,低声道:“爷让我们不要露面,你忘了么?”
墨儿看前面的谢临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们,也不知她什么表情,但想到谢临往日辛苦,明明成日为国事操劳,却得那奸相名声,临了还要受百姓咒骂,墨儿急得泪都要出来了,“淑霞姐姐你怎地还不着急,这时候还不露面,爷在这些人中本就名声不好了,百姓还没见,倒还不觉得,但今日既然见了,就肯定不能善了。爷不是说了,百姓的嘴,就是那河川一样难防,今天这事过了,爷这丞相还当不当了?那严惯就是要把爷往死路上逼呢。”
“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爷成日教你读书,你就读成这样。”淑霞摇了摇头,安抚她道,“你看爷什么时候让我们失望过,你先别急,先看爷如何应变。若连爷都不知道怎么对付,我们出去又有何用?”
墨儿一想,确实如此,但是仍按捺不住担心,又想到洛石阡毕竟仍是宫中御医,不好随意出宫,此刻才不在这,否则用哪会让爷如此受辱?一边想着,她便一边焦急着往里面看去。

众人正指着谢临唾骂不已,有的还说要把这奸臣绑起来送官,有的问这奸臣本就是官,要怎么送官,立时便有人答我等联合起来把他绑了送官,即便闹到天子面前,合众人之力其利断金,也能要了这奸臣性命。 
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好不热闹,连严惯都要上来和谢临拼命。
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过如此。
众人早已觉得那谢临定已是板上鱼肉,只等待宰了,这番争论,也不再避讳他。
甚至已有人拿着绳子扑上去,对着就要让谢临束手就缚。这些人毕竟没什么武功,又以为谢临必定束手就擒,谢临当然不会甘愿就缚,就向那人胸口推了一推,那人不料她还反抗,便“蹬蹬”后退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由破口大骂道:“你这奸佞,这种情况,还不乖乖束手就缚,难道真要我们一群人硬着来么?你要真是个人物,就双手伸出来,勿怪我们动手!”
他这样说,满以为那奸佞要害怕到求饶,却见她只是居高临下斜睨了他一眼,眸中冷意,几乎要将他冻僵。
只这一眼,众人便忽然想起对方毕竟是丞相,是除圣上外,手握重权的人物。这些人大多仍是平民百姓,往日里哪有见过这么大的官,见状只觉蓦地有些畏惧之感,这手上动作便缓了一缓,嘴上也留了几分口德,一时之间,又静谧了下来。
谢临轻轻哼了一声,依然站得笔直,她昂然趋前几步,走到床前,伸手便要碰触绮罗,被严惯挥开。严惯抱紧绮罗,戒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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