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弃妇醉逍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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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没事了。”苑如连忙钻进车里,将两人分开。先将无尘检查了一翻,确定他被保护的很好,这才又去看无忧。无忧的胳膊被撞青了,后背也有些破皮。唇角被咬破,有些渗血。
苑如看得心疼的半死:“疼不疼,都是娘没用。”
“哥哥,疼,呼呼。”无尘连忙凑过去,不停的给无忧的小嘴呼气。
无忧将无尘搂在怀里,对着苑如笑道:“娘,我没事。您忘记了,孩儿可也有练武,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怎么可能不算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呢!!
苑如拭了拭酸涩的眼角,“好,无忧是个男子汉。”她将两个小家伙搂进怀里,用力的揉了又揉:“好了,我们继续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上架了,请多多支持!!谢谢!!
、第41章 麻烦
长安城是都城;有驴车从邑州城到长安;快的话;其实一天就到了。可他们走得慢,官道被难民堵了起来。很多难民都往长安涌去。
而更多的却是士兵;他们在清理那些难民。
苑如看不出来;这些士兵是属于哪一方的。因为不管是皇宫里的那位,还是现在在邑州城里的那位,全都姓司马。他们是一家,妙的是;拉出来的旗子都是一样的。
所以;她分不出来。
但这些人在干什么,她却是看得出来的。他们在拉这些难民里的人去当壮力。所谓壮力,就是强行征兵。只要是男人;不分年级,一人分支长枪,只要能拿得起来的,他们就会编收。
至于女人,也是要的。有的直接送到某个士官的后院里去,有的则被拖出去做些女人能做的事,比如浆洗,比如做饭。再惨一些的,就是会打成了奴隶,被送到更远些的地方买卖。更惨的,就是直接被送进妓营去。到了那里的女人,就没一个能囫囵着出来的。
苑如本不该知道这些的,可上辈子,她偏巧认识一个从妓营里出来的。苑如还记得,她被送到楼子里的时候,她有多么的高兴。她觉得,她来到了天堂!!
“爹,我们不走大道了吗?”
“不走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不想被打成壮力,也不想被当女人给带走。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她都不想面对。
所以,不如避开吧!绕点路就绕点路。
“爹,他们为什么会成这样?”孩子大了,懂得思考了。
“因为打仗了,他们的家没有了,所以只能逃出来。可是,他们不知道,不只他们家里在打仗,到处都在打仗。所以,他们无处可逃了,就只能在路上,不停的找不停的找……”
“找什么?”
“找一个可以安稳的待着的地方。”就像她,只是,她不是因为打仗才出来的,她是因为,想要安稳。
可也许她也是错的,就像这些难民。这天下,真的有安稳的地方吗?
“就像我们家的果园?”
苑如笑:“是的,就像我们家的果园。”
“那我们可以将他们带到果园里吗?”
“不能啊。无忧,你要知道,人心是贪婪的。如果将他们带到果园里了,他们就会想要占为已有。到时,就把我们给撵出来……到时候,我们就无处可去了。”
无忧沉默了,他在思考。脸色一变一变的,苑如觉得自己不是个好母亲。一个好母亲应该教导孩子与人为善,应该教他怎么更乐观,去发现这世界的美好。可她做的,却似乎完全相反了。她有些担心她的两个孩子,不知道将来,他们会长成什么模样。
“他们坏,不要他们去。”无尘突的开口,小脸上满是气愤。
无忧似乎松了口气:“无尘说的对,他们坏,不要他们去。那里,就只属于我们家的人。谁也不让他们进。”
苑如松了口气,幸好,他们并没有发现他们的母亲的黑暗。
不走官道,难民更多了。驴车几乎没办法再前进……苑如开始担心,跟着这些人一起去长安,他们真的能进城吗?可到了这里,似乎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这一晚,他们又找了个避静的地方停下来休息。虽然时不时的有会探头探脑的望过来,但只要苑如的视线一望过去,他们立刻就缩了回去。
如此一直到后半夜,两个小家伙在车里睡得酣熟。她则坐在车边上的火堆前,一边运行体内的灵气,一边给火里添些树枝。
谁知,这一夜却注定了不平静,到了后半夜。便是那些难民们也全都抵挡不了睡神的召唤,全都睡去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的由远及近。
那是一行十人的队伍,其中有一个人被另一个人背着。那两人全都一身的黑衣斗篷,帽兜将整张脸全都挡在黑暗里。
一看到这些人,苑如就知道,这些人都是麻烦人。小心的往驴车上靠了靠,考虑着,要不要将两个孩子送到空间里去,就见那群里人中出来一个,四下里绕了一圈,最后不知怎的,竟往她这个方向直走而来。离得近了,才小心又犹豫的开口:“陆……公子?”
一听这问话,苑如就知道,麻烦了。还是躲都躲不过的麻烦。重新又扫了这些人一眼,这一次扫的,可就用心多了。
一个个的,全都身形壮硕,龙马精神的。只是,虽然全都是黑色的衣服,可他们身上仍可看出脏污来,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以及药味。
默默收回视线,苑如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向来者:“请恕在下眼拙,您是?”
那人腰弯得低低的,才小心的将帽兜往上推了推。露出一张并不太出彩的脸来,可这张脸,却生生让她打了个冷颤。
“田哥儿?”田哥儿,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也没什么名气。甚至以前,她见到他的时候,他都只是一个跑腿的,她甚至连他的大名都不知道。可问题是,他是替秦恭跑腿的。秦恭到了后来,应该是忠王。在这样的乱世,虽说极易取得战功。便是,被封为一个“忠”字,而且是异姓王……可以想见,这功劳有大。
她下意识的又扫了一眼那几人,这么两句话的功夫,那几人已到了她的火堆边上。那个背着的人的高大男人,此时猛的抬头,一张血乎乎的脸露了出来。一双厉眼,好似利箭一般,直刺她的心间。
她又是一颤,哪怕对方的脸大半藏着,哪怕露出来的部分都血乎乎的,她还是立时就认出来,这人,就是秦恭。
再看他身后背的那人,被他小心翼翼背着的,保护着的。现在更是极小心的从背上挪到怀里,以自己的双腿为床,不让他沾上一点脏污的地面的人。
苑如下意识去猜,那人是谁?
第一反应,她觉得那人是皇帝,也许是什么救驾之功。才让他获得了一个“忠”字。可那人的身量实在太小。比她还要小一些……她又想,或者是太子?
闪烁着收回视线,“田哥儿,那个,我们是不是碍着你们了。那个,我们,我们立刻就挪到别处去。”
“唉,别,那,那什么,陆姑娘。我们急着赶路,想,呃,想您借……”
“爹。”无忧突然从驴车里冒出小小的头颅来,小脸上满是委屈:“爹,无尘尿床了,人家的衣服都湿了啦!!”
苑如立刻跳了起来,冲着田哥儿尴尬的一笑了笑,“那个,你,你稍等哈!”说着,人就要冲进驴车里。
“等一下。”突兀的女声,清亮而甜美。
苑如下意识的停下来,四下张望。结果一转头,对上秦恭怀里的人的眼睛。她猛的瞠大双眼,这个人,竟是个女人!!
苑如张了张嘴,半晌,才咳了一声。“这位夫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女人对她的称呼并没有表示异议,还冲她笑了笑:“是这样,我们接下来要赶路,路途有些远。所以,想请公子您将这驴车卖给我们。”
苑如皱了下眉,她要驴车,为的是两个孩子。她一个女人要赶路,虽然辛苦,但行有人背,坐有人当椅子。现在还要她的驴车。
不为旁的,就只为两个孩子,她也是不愿意的。
“这位夫人,我身边带着两个孩子。这兵荒马乱的,只这点棚子还能挡个风雨……不是在下心硬,看夫人的夫君是个体贴的,行背坐垫的,定不会让您受委屈。再走,此去十里,便有一驿站,你们既有钱,便是马车也是买得到的。何苦要我稚儿的驴车?”
“不是。”田哥儿突然冒了一句出来,然后又咳了一声,才继续道:“不是这么说的,陆公子,我们是真有急事,而且我们小姐身体不好……”
“我们走,继续赶路。”秦恭突然抱着人起身,刚欲将怀里的人甩到背上。却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直直的倒了下来。
他怀里的女人也因此而惊叫起来,立刻,边上有另一人抢上前来,将女人给抱了过去。另有两人,抢上前来,将秦恭扶住。虽然依旧躺倒了,却没有摔到他。
苑如看着这变化,不由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驴车里,无尘哇的一声哭喊起来。小孩子的哭声就是这样,就算没什么,他只要想哭,就是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
这一哭,动静不小,连本来一直静静的驴也跟着叫了起来。一时间,他们这一块地方,竟是无比的热闹。
“不行,我们必须快些离开。”抱着女人的男人突然开口。
“他怎么办?”女人指着地上的秦恭。
“您说。”
苑如看出来的了,这些人里,竟是这个女人才是作主的。她有些不明白,却并不多想。也不是她能想的,想了也没有用。
可是,麻烦并没离去。女人的视线又转向苑如:“这位,陆公子。我们急着赶路,不知可否,麻烦您替我们照顾一下同伴。您放心,我们一安定下来,立刻派人来接他。”
苑如想拒绝,可田哥儿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陆公子,请您看在小人的份上,帮上这一回。”
“万,万一他要是……”
“那是他的命。我们不会怪你的。”女人不待她说完,直接接口道。
苑如无语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已经完全露出脸来的秦恭,又看向田哥儿。田哥儿一对上她的视线,直接磕头。
“好吧。”苑如叹息,终于还是接下了这个麻烦。
、第42章 想他
皇城不能去了。这让一直想去;却偏偏因为行路难而一直没能到达目的地的他们;微微唏嘘了一下。
为什么不能去皇城?因为秦恭他们正被人追杀。秦恭此时也是这些人里的小头目之一;在皇城那里,是榜上有名的;通辑榜。
苑如疑心;难道他是去刺杀皇帝了?可那根本不可能,虽然很多事都有所改变,比如她,她并没有进楼子里;她还有两个孩子。她的父母弟弟都还活着……一切都不同了。但大的事情件;她自认她没有资格插手,也没有能力影响,所以;大事件应该还是一样的。
看不懂,想不透。她本不是多聪明的人,这些大事件,她更是一叶障目,本来了解的就不多,何况让她去分析其中种种,实在难为她了。所以,她便也不想。
秦恭既然交给了她,她就只能照顾好。不为别的,只为了他是无尘的舅舅,她也无法置他于不顾。
秦恭受伤很重,猛一看是看不出来什么,可把衣服扒了,那身上的伤,纵横交错,惨不忍睹。旧伤未去,新伤又添。发炎起脓的,黄白血水,湿透了他靠里的衣衫。
饶是苑如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也不忍直视。
“得给他请个大夫才行。”苑如叹气,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哪去找大夫?
“娘亲,用酒洗。”无忧突然道:“用酒,疼,可好的快。”
苑如好奇的问无忧:“无忧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可是无忧记得。”
苑如猜,也许是他以前家里发生的事。说起来,无忧如今已虚七岁了。到了可以上学堂启蒙的年纪。这样的岁数,放到那复杂人家里,就该知事了。“好吧,咱们好歹是有酒的,先试试再说。”顿了一下,又笑着看向无忧:“这酒,就无忧来洗,好不好?娘亲去前面赶车。”
无忧低头看着已经被他娘亲扒光了的人,觉得他娘现在才开始在意,实在有些太迟了。“娘亲,无忧还是小孩子。”
不是他不体谅娘亲,只是,无尘被吓到了,小脸煞白。他想带无尘去他们家果园里待一会儿……不知是不是战祸频发的原因。总觉得,大地和天空散发的气息,都带着血腥及尸体般的恶臭。如果可以,他是愿意跟无尘一直待在那里的。虽然也许……安静了些。可惜娘不允许,他知道,娘亲必有他的原因。也相信,娘亲这么决定是为了他们好。
可一闻到这世界的味道,他就心中作恶。现在再见无尘这般,便越发不想待在这里。“娘亲,无尘不舒服,孩儿也不舒服,我们可不可以去果园里待一会儿?”
苑如这才发现自己的粗心。从昨夜里的惊魂未定,到此时已过了早饭时间,竟一直忽略了两个孩子。
“好。”苑如一看两小脸色煞白,立时便心疼起来:“是娘的疏忽了,娘错了。只是,今天早饭,大概还得让你们吃水果了。”
“娘亲,我们喜欢吃水果。”无忧搂着她蹭了蹭,怀里还抱着无尘。
苑如感叹了一下,将两小送进空间。回过头来,对着被她扒光的人默默的抿了抿嘴。手里却开始了动作。
从空间里取出她储存着的烈酒。另一手拿着细白棉布,一边倒酒,一边用布将那伤口细细清洗。新鲜的尚且好说,那些旧伤,尤其是已以见毒脓的那些,还要放脓,挤压干净才行。
花了近一个时辰,浪费了十坛好酒,终于将他上上下下清洗干净。
也亏得是苑如,一个还未出嫁的少女,对着一个男人的赤身身体,手不抖,眼不晕,心不慌,气不乱。甚至,她还很有心思的将秦恭身上的大大小小的,新新旧旧的伤全都数了一遍:“三十七道剑伤,十六处箭伤。这个应该是……唔,咬伤?”真是丰富的受伤经历。
难道说,他就是用这样一身的伤,换来了上辈子忠王的尊荣?
苑如突然有些不怀好意的想,他这辈子在这半道上碰到了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中断了。这样的他的话,会不会因此而失去成为忠王的机会?
用细棉布将他全身上下裹了起来。至于衣服……唔,暂时就算了。直接任他这么躺在驴车上,又拿被子给他盖了。她便不再管他,赶着驴车继续往前。
人的思想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明明并不在意的一件事,一些人。可是会因为眼睛看到,或者耳朵里听到,而不受控制的就去想。且越想越多,越想越复杂。
就像达个秦恭——没遇上他之前,苑如从来也没想过他。哪怕天天看着无尘,也从来没有联想到他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