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爱一米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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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捱到8点钟。她把电话拨过去,
还是电脑提示:“您拨打的电话由于手机关机或不在服务……”
她没等提示说完,就挂了电话,她知道那后面还会说“电脑将根据来电计费,请勿反复拨打。“
她才不管!不过是钱!她现在必须听到他的声音,必须!
手机上再次出现“老大”的名字,显示连接成功,但是还是提示音做了回答。她并不知道左夫单位的电话,于是她打了查号台,记下了他单位的电话,拨过去竟然一样没人接听。
“未言!未言!”古颂的声音在门外传过来。古颂请肖未言吃了早餐。
两个人又开始研究沙周可能去到的地方,又想起红枫叶山庄,那是他们一起去过的。就在市郊,他们当时没有想到,越偏偏在这么远远的地方才想起它来。两个人就决定再去那里。匆匆赶车,来到红枫叶的时候是下午。老板娘很是热情。但是问及沙周,却一样是用摇头来做答。
古颂的情绪再次沉到谷底。肖未言试着打了几个平时要好的女伴的电话,侧面地问过也都没有结果。古颂就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那时他们的房间。还是简单的床和沙发,连窗帘的颜色都没有换过。现在空空荡荡,再也没有他爱的那个女人的身影了。
肖未言也到了隔了两个房间的那个房间,在这里她梦到了自己的妈妈,在这里,有过她和她的老大共处的时间。
她就坐到沙发上,抚摸着手上的戒指。有敲门的声音,她开门,古颂的脸映进来,他的神情镇静了很多。他显然在心里释怀了东西,也许把他的新娘的归期看得切近了些,信心多了些。他进到屋子里,坐在沙发上。
肖未言曾无数次幻想着这样的情景,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就他们两个,在一起说说话,她一定要一点一滴地告诉他她有多么喜欢他,然后含着眼泪听他说他也喜欢她。她总觉得那将是世界上最惬意的事情。现在想想自己从前的想法都觉得那么幼稚。就是现在,古颂就坐在那里,肖未言却怎么也找不到话题。从前那么多那么多的委屈,那么多那么多的思念却一句都想不起来。好久,古颂说:
“我能和你谈谈吗?”
她安慰他:“当然。你别担心,我了解沙周,她不会有事的,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
古颂嗯了一声,慢慢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你曾经那么喜欢我,我一点都没感觉出来。”
肖未言笑了,沉默了这么多年,坚持了这么多年,固守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这样的话还是要当事人说出来。
她老实承认,故作轻松地说:“是的。但是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
他低头,慢慢地说:“我并不值得你那么喜欢。”
她轻呼出一口气,语气坚定,“值得或者不值得主要是看我的想法。我觉得值得就是值得。你为了沙周能提前结婚就证明我没有看错人!爱,不光是个动词,很多时候它是个名词,作为名词它就是责任的代名词。沙周没有爱错你,我也没有喜欢错你。”
他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只是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
“我没有任何办法来报偿你曾经的那份情感了。”
她还是笑着,说:“很多情感是不需要报偿的。我很高兴我曾喜欢过你。你没有让我失望。”
他再次抬头看她,迟疑道:“如果……”
无论他要说什么,无论有什么如果,都不可以。肖未言马上接过他的话题:“没有如果,沙周一定会没事的,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呢?我们好像都没有太多的接触。”他小心地问,问题滑出嘴边的时候却觉得后悔。
肖未言笑了,慢慢说:“还记得大一时候的同学聚会吧。我因为不喜欢打牌就睡在了沙发上。是你慢慢抱起我,把我放到床上的,那样小心翼翼的动作给了我一种妈妈的安全感。我的妈妈抱我到床上的动作我真的没有享受够。你那时动作像极了我的妈妈。”
他愣了。那次聚会他记得。他记得他和沙周是打牌里一伙的,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连赢了对方好几把。他从来不记得抱过肖未言。
“那时候我一直在打牌,不记得抱过你啊!”他说得很老实。
她眼里有恼怒的神色,难道一个女孩子有必要在这样的事情上说谎么!
“但是我侧过身来朦胧中看到的是你。”
“啊,我想起来了,是左夫!我那时候去床边拿拖鞋,看到左夫转身离开。一定是他当时抱你过去床上的。”
怎么会这样?竟然是左夫?她的老大?她疯狂地暗恋了眼前这个男子这么多年,却都是错爱!他不过是左夫的替身?她睁眼看到的是俯身去拿拖鞋的他,却完全忽略了那个转身离开的他!
他站起来要离开,有点紧张地说:“未言,谢谢你。我能拥抱你一下吗?”
“我能拥抱你一下吗?”她说过这样的话,对着左夫,她说的是“老大,我能拥抱你一下吗?”然后她的老大就展开双臂让她拥抱。现在,眼前这个人,是她曾经那么心痛喜欢的,也许现在还会喜欢的,但是她决然地回绝:
“不可以。”
这怎么可以?她的手上套着一枚戒指。她刚刚才接受了一个人的求婚。那个人爱了她那么多年。那个人说单膝着地他这辈子只会做一次。
所以,不可以。
他有几分局促,搓了一下手。“对不起。我们回去吧。”
她起身,说:“好,走吧。”
走吧,她要去告诉她的老大,沙周还是没有找到。她知道他至少会给她很多建议。他一直都那么有主意,什么困难在他那里都变得简单而轻易。
“未言,你先回去吧!我也先回家,也许沙周会往家里打电话。”
“好的,有事马上联系,也许沙周是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你千万别担心,她一定会回来的!”
于是两个人分道扬镳。肖未言打车直奔左夫的摄影广场。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第一感觉就是要见到他!马上、立刻要见到他!她的心都在呼唤她的老大!
从出租车上下来,肖未言一路小跑地上了摄影楼的台阶,推门而入。却见自己的老大和那个得体的美丽的深得老大母亲喜欢的女人并肩站在一个女孩前面,讲着什么,想必是发型或者新娘妆的内容。从后面看,身影依偎,如此般配。
她怯怯地走过去,并没有人发现她,就像她是透明的一样。就在一天前,她亦步亦趋地跟随他走进来的时候,她得到了那样的礼遇,她微笑着对所有善意的招呼表示感谢,跟在他的后面,在心里感激那份奢华的幸福。现在却似乎天地翻转,人物全非。
她终于走到她的老大的身边,小声地叫了一声:“老大!”
他抬眼,看一眼又垂下眼睑,继续交代唐若林些事情。“好,那就这样,若林,就都拜托你了!”
唐若林悦然而笑,笑容里带三分甜蜜,而余光又扫过肖未言,还是那样轻而易举地傲视她的神情。
她再叫一声:“老大!”
他才站好,冷冷地看她,声音更是冷冷的:“回来了?沙周找到了?”
她心脏难受,她不多见他的冷漠,她才戴了那枚戒指一天,他怎么就如此的冷淡,她答:“没有。”
“没有你回来干什么?继续去找啊!”
他的声音很大,惊得所有的化妆师和顾客都抬头看他。他的手指直直地指着门口的位置,这样的逐客令让肖未言掩面而去。
12
他不是不想追她,他担心她的心脏,他心疼她,他喜欢她的笑脸不喜欢她的眼泪。可是,又怎么样呢?
她就那样跨进出租车绝尘而去,丝毫没有回头看看站在路边的他。他就像她的一枚糖果的糖纸,就那样被轻易地丢弃。被丢弃后在初冬的冷风中飘摇,飘摇,不知道自己的归处。
昨天,就在肖未言走后,唐若林打来电话,她的妈妈感觉腹痛进了医院。她慌乱的声音让他感到几分歉意。他希望那个陪在他身边一起担心母亲的人是他的达令,但是她的达令现在在担心另一个人的妻子。
左夫赶到医院的时候,唐若林已经抓好了药,扶着妈妈往外走。
“妈妈,不要紧吧?”
“没事,检查了一下也没什么大问题了,回去吃点药就好了。多亏了若林,刚才最疼那会腰都直不起来,还是若林背着我上的车呢!唉!需要儿子的时候儿子总不在身边!”
左夫看着唐若林有点杂乱的头发,知道那一定是刚才她忙着背妈妈的时候弄乱的。
看着她的额头渗出了丝丝汗珠,左夫真的感激,说:“谢谢你,若林。”
她将额前的头发拨弄了一下,笑着说:“没关系。好在伯母没事了!”
也许母亲说得对,他真的应该考虑考虑。
当肖未言终于想起来给他打电话,他却狠心地拒听了。他看到电话在他的桌子上震动,同时有谭咏麟的《讲不出再见》在唱“是对是错也好,不必说了;是怨是爱也好,不须揭晓……”他曾经那么骄傲地说这歌他唱起来就是原声,但是现在他却连听都不想听。
唱了一遍,再唱一遍。
他拿起手机来,又放回去。
然后是“you’ve got a message!”的提示音。短信到了。
他翻开,就那么几个字:“老大,你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他不过是难过。心里痛得恨不得把心拿出来冲洗一下。他不过是想到那枚糖纸。一个大男人却这样触物伤怀,他也觉得自己可笑!他没事!他什么事都没有!!
翻开日记。他写到:“她刚才来电话了。我不知道该不该接听,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去听她给我讲述她的古颂有多担心吗?听她说她的古颂有多难过吗?是不是像他们说的我对她太好了呢?可是我真的爱她。我不能没有她!达令,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放在心里,把那个人从你的心中删除呢?你戴着我送你的戒指和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你是否想过我的感受呢?妈妈突然腹痛,唐若林竟然背着妈妈上的车,竟然是这个我十分讨厌的女人为我母亲做了这样的事情。我是不爱她,但是我感激她。真的感激!无论她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她真的对我妈妈很好。他们说要爱一个自己爱的女人,要娶一个爱自己的女人。这是真的吗?”
第二天一早,8点,他的手机又响了。他还是没有接听。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也许是沙周找到了,报喜的吧。找到了就好,就好。就更不用接电话了。
“you’ve got a message!”短信来了!
“老大,你没事吧?打你电话你不接。看到短信给我回电话。”
他没有回电话,他就坐在工作间里,左手指腹抚摸着嘴唇,心乱如麻。眼里都是那个笑得春光灿烂的女孩,他的小达令!这个把他带到天堂,甜甜点头说“好”的女孩,转身就把他扔到地狱。生生如他从来不存在,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他一直都在她的面前,只是她似乎从来都不曾看见!罢了!罢了!
肖未言从“情归处婚纱影楼”出来,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没有你回来干什么?继续去找啊!”
他那样大声,他的手指那么长那么直,却直直地指向门口的位置。就那样让她离开!比对她说“滚!”还要让她难过。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小姐,去哪?”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男子,他从镜子里看到一脸泪水的她。但是假装没看到。从他的经验分析,从婚纱影楼里出来,却哭的如此伤心,要么和未婚夫吵架了,要么是看到自己的未婚夫正和别人拍婚纱照。
她忍着哭声,但是却忍不住眼泪。咽了一口唾沫,她说:“自动化设备大学”!她的大学,母校,她就是在那里认识了她的老大。她无处可去。她走到哪里都会走丢。只有这里能给她一点安全感。
车子就在校门口停了下来。肖未言下车。忘记付钱。司机没有追要。打着方向盘要走的时候,肖未言才想起来。追过来,“给!”不知道给了多少,司机说:“多了!够了!”
“没关系,没关系!”她掉头离开。
她什么时候把钱放在眼里过?不过是钱!她一直这样想。不过就是钱而已!这世界上太多的事情都不能用钱来解决。如果真的可以用钱来解决,那该多么好,起码简单而轻易。她是没有钱,但是倘若所有事情都明码标价,她至少知道要一样东西她需要付出多少钱。
她沿着学校的外围墙行走,顺时针走。她的右手一块一块地点数围墙上的砖。1,2,3……就这样一路点数下去,一直数。脑子里想着数字就可以忘记很多其他的东西。所以就一直数,一直数。
……3263,3264,3265.数到了尽头。不可能!当年她数了那么多次,怎么都是3266块,现在怎么可能就少了一块呢!不行,要重新数!于是她又重新数。长长的围墙,圆圆的围墙,看不到尽头。
终于数到了尽头……3261,3262,3263,3264,3265。就是3265块砖!自己当年无数次地数这方砖,却没想到总是多数了一块,那时心切,此刻心悲,也许就是区别吧。这块块方砖堆砌而成的红色围墙,被岁月洗礼得有些褪色,但是肖未言的手还是被染成了砖红色。四个手指腹都是砖红色。初冬的日头在中午的时候也很烈,晒得肖未言有些发昏。才不得不回家了。
回到公寓里,她认真地洗。打了香皂,使劲地搓,但是砖红色还刻在自己细细的手纹里。她又用了洗手液,用指甲使劲地扣掌里的红色,掌纹被扣得泛白,用水冲洗后却变得更红了,但是那砖的颜色还是没有被洗净,她最后用软刷开始仔细地刷洗右手,从每个指甲开始,直到每个细小的纹理,但是都是徒劳的。
肖未言洗完了手就躺下来,她要镇静她的心脏。她呼吸急促,眼睛渐渐睁不开。她慌忙翻自己的手包,没有找到药,翻茶几下的小抽屉,还是没有。她其实是忘记了,药都没有了。这时候她感到恐惧。她从来不曾想到自己会有这样无助的时候。
“未言,给妈妈拿药!”她听到妈妈的声音在身边回想。她四处寻找却没有妈妈的影子。屋子里的东西开始模糊而且越发阴森。她害怕!
她慌忙拿了钥匙,跨步走出家门。四层楼梯她几乎是跑着走下来的。直到站到空地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