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商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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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们去哪啊？”清儿跟在慕容雪身后。
“去‘百花楼’。”慕容雪神神秘秘地说，好不容易把那几个人都甩开了，怎么也得抓紧时机，去挑几个人回来啊。
“是卖什么的？”清儿一脸清纯地问。清儿为人较朴实，日常无事，要么在店里，要么在家里，再就是跟着慕容雪，这三点一线的生活她早就习惯了，所以根本不知道“百花楼”是ji院，所以才会天真地问。
“这个嘛，是卖人的地方。”慕容雪想了想，如果告诉清儿那是ji院，肯定会吓到她。
“卖人？小姐想买丫鬟了吗？”清儿想了想说，没想到现在居然有地方卖人，当年自己也只是在路边卖而已。
“呵呵，是啊，你帮我长长眼哦。”慕容雪神秘一笑，清儿实在是太可爱了。
慕容雪她们回到美味轩，换了身男装，拿了银子，便向“百花楼”走去。
虽然是白天，可“百花楼”还在营业，只不过客人稀稀拉拉，并不多。慕容雪带着清儿走了进去。
整个大厅火红一片，一大片一大片桃红的纱帘，楼梯扶拦都是得大红色，就连桌布都是也都是粉红色，见来就让人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一楼摆了十几张圆桌，在正东的位置弄了一个小小的舞台，帷幔飘飘，风靡之气十足。对着舞台的是上楼的红梯，上面挂着火红的灯笼。二楼全是小间，楼沿处挂满了穿成串的红珠子，垂直而下，倒有些神秘暧昧之感。
楼上楼下的客人并不多，但依旧能听到些依依呀呀的声音在楼内回荡。
“哟，这位小哥长得还真俊，是第一次来吧，喜欢什么样的，要不要给你介绍几个？”老鸨一条束腰袒胸的鲜绿襦裙外披一件鲜红薄纱的大袖衫，摇着美人扇扭过来招呼。
“你是这儿的老妈子？”慕容雪看了看眼前四十岁左右的妖艳婆子，脸画得跟小妖精似的，身上的脂粉味厚得呛人。
“正是，正是，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啊？”老鸨笑脸相迎，热情如火地说。进了百花楼就是客，况且看慕容雪的打扮也是个金主儿，她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伺候他倒也不差。
“在下姓慕，叫我慕公子便可，听说百花楼姑娘唱曲儿是一绝，所以今儿个特地来一饱耳福，还请妈妈成全！”说着，慕容雪塞了一锭银子给老鸨。
老鸨拿着慕容雪的银子，心里都乐开花了，没想到，小哥出手这么大方。
“好好好，慕公子楼上请，我这就去给你安排，如花，带慕公子去楼上雅间。”老鸨笑得合不拢嘴，招呼这，招呼那的。
“有劳妈妈费心了，我在楼上等你的好消息。”慕容雪笑着说。
“小姐，这怎么这么怪？不像是卖人的，到像是？”清儿坐在雅间里，从进来她就开始打量，怎么看也不像慕容雪说的那样，倒是有点像他们口中的ji院。
“公子！你只要记住一点，我们是来买人的，而她们就是卖人的，至于其他的，无关紧要。”慕容雪坐了下来，拿起一颗葡萄，往嘴里一扔，真甜，又捡了一粒。
“小——公子说的对。”清儿站在一旁，细细地打量起房间来，这间跟下面的有些不一样，淡雅了许多，给人感觉很清新，少了许多浮糜之气。
不一会儿，老鸨都带了两个姑娘进来，一个拿琵琶，一个拿笛子。
“来来来，这是红红，她最会弹琵琶了，这是翠翠，她最会吹笛子。”老鸨笑盈盈地说。
“妈妈，我要的是唱曲的艺人，我看这两个什么红啊翠啊的，也太过普通了吧，难不成这百花楼里都是这样的货色？”慕容雪故做不满地说。
“慕分子，稍等，我这就去再给您挑两个来。”老鸨急得一身汗，这慕公子眼睛也太毒了，一下子就识出这两个是普通的货色，看来，自己还真得叫那几个来了。
“两个？妈妈，我要的是您这最好的，也要能取悦我的。如果实在没有，那我还是到别家去寻寻吧。”慕容雪一字一句地说，想要糊弄我，没那么容易。
“慕公子这是哪的话，谁不知道我百花楼的姑娘个个能歌善舞，我这就去叫她们来，让您自己选，可好？”老鸨捏了一把汗，这慕公子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怎么口气这么强硬，不管是谁，可千万不能得罪。
“有劳妈妈了。”慕容雪不客气地说。
“红红，去把香香请来。”老鸨对那个拿琵琶的姑娘说，临走前又给了她一个眼色。
那姑娘侯领了命就出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妙龄少女走了进来。只见她一张鹅蛋粉脸，长方形大眼睛顾盼有神，粉面红唇，身量亦十分娇小，上身一件玫瑰紫缎子水红锦衣，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
慕容雪看着眼前的娇艳女子，光看，就忍不住流口水了，难怪人家都说百花楼的姑娘不一般，这等气质，还真是出尘。
老鸨给进来的姑娘一个眼神，那姑娘机敏地对慕容雪行欠了欠身。
“妙音见过慕公子。”妙音姑娘轻轻地说。她的声音如黄鹂般清脆，听起来特别舒畅！
“你叫妙音？果真如你的名字一样美妙。”慕容雪由衷地说。
“谢公子赞誉。”妙音娘子轻抬金莲，婀娜地向坐台走去。坐到古筝前，玉指轻弄，几个清脆的音符便跃然而来。
果真是绝色！一曲《水调歌头》便由她悠悠然然轻唱了出来，别一番滋味在心头。
“果真妙音！姑娘好才艺。”慕容雪给了欣赏的掌声，细细地看着妙音娘子。
“慕公子，她可是我们百花楼的招牌啊。”老鸨自豪地说，“方园几里，有多少慕名而来的文人墨客，只求妙音一曲，是千金难救！”
“哦，只是不知这《水调歌头》姑娘从哪里得来？”慕容雪淡淡地说，她的确唱得好，但并不代表她就是第一。
“公子为何会知这曲《水调歌头》？”妙音娘子激动地说，仔细地打量起慕容雪来。听说这曲子是出自慕容府五小姐慕容雪，难道？
“只是在一熟人那曾听过。”慕容雪淡笑着，冲妙音娘子点了点头。
“公子受教了。”妙音娘子会声地点了点头，她是个女子！竟然这般大胆，光天化日，跑到妓院来听小曲，恐怕她还是锦城第一女人了！
“妈妈，这位妙音娘子很得我心，我有意替她赎身，您看？”慕容雪朝妙音娘子看去，如果有她助阵，这度假村定是如虎添翼了。
“慕公子，不是我老妈子为难你，只是这妙音娘子很特殊，除非她点头，不然，即使你替她赎了身，她是不会跟你走的。”老鸨为难地看着妙音娘子。
“如果公子能让妙音心服口服，妙音就跟你走。”妙音娘子轻抬眼眸，如果她猜的没错，她就是慕容雪，那个传奇一般的女子！那个轰动锦城的女子！
“我送上一曲《雨霖铃》，还望姑娘喜欢！”慕容雪想了想说，没想到妙音娘子竟也是个有主见的姑娘，正合自己的意。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慕容雪轻轻低声吟诵，看到妙音看反应后，绘心一笑。
“公子好才情！‘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不知道可不可以唱出来？”妙音如获至宝，不停地低声回味，越念越喜欢！
“当然了，这道词和《水调歌头》一样，都是可以谱曲来唱的。”慕容雪高兴地说。
“你看，这样可好？”妙音玉指轻弹，一曲轻幽的《雨霖铃》便浑然天成，脱口而出，没想到，她竟有这等天赋，听一遍，居然就能谱曲唱出来！果真堪称一绝！好一个妙音娘子！
“绝，绝！妙音娘子果然不同凡想，在下佩服！”慕容雪高兴地起身，来到妙音娘子面前。
“公子的词才堪称一绝！小女子班门弄斧了！”妙音谦虚地说。
“那妙音娘子可愿意跟我走？”慕容雪诚心相邀！
“但不知道公子如何安排小女？”妙音娘子虽心有所属，无论慕容雪怎么安排，她都想跟她走，只是，出于好奇，问一下，一个女子到青楼买一个歌ji回去，干什么？她又没有夫君，难道只为听她的小曲吗？
“当然是请你去唱曲。”慕容雪没有丝毫犹豫，应口而出。
“哦，若我不愿意呢？”妙音娘子想了想说，其实她早就已经为自己赎了身，只所以还在这儿是因为自己无处可去，虽是自由之身，但天下能容她的，没有几处。
“一切随姑娘愿，只是在下觉得姑娘与在走实乃上上策也。”慕容雪淡定地说。
“哦，愿闻一详。”妙音娘子也站了起了，一脸期待地看着慕容雪，现在她可以肯定眼前的慕公子就是名震锦城的慕容雪，她很想知道她是怎么说服一个歌ji从良的。
“那我便说说自己的看法。择人从良有不同的几条路子。一是真从良，讲求两下相逢，你贪我爱，割舍不下，一个愿讨，一个愿嫁，就象捉对的蚕蛾，死也不放。”慕容雪看着妙音娘子，相信这种是最最好的出路之一。
“还有呢？”妙音娘子看着慕容雪。
“二是假从良，或者是那男子爱那女子，女子却不爱那男子，本不愿嫁他，却哄他心热，把银钱散尽；甚或，更有痴心的男子，明知道那女子不爱他，偏要娶她回去，用一大笔钱买通ji院的老妈子，不怕那女子不肯。但那女子从良后，故意不守家规，小则撒泼放肆，大则公然偷汉，人家依她不得，把她送回ji院，依然为娼接客。三是苦从良，遇到有势力的男子，硬逼她为妾，一入侯门，如海之深，家法又严，抬头不得，半妾半婢，忍心度日。我相信姑娘也不会做此等选择。”慕容雪肯定地说。
“公子高见，还有吗？”老鸨也听得不意乐乎，她还从没有听过这么精僻的概说，来这里的文人墨客并不少，也不乏一些有才之士，但能有此番言论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不禁止对慕容雪另眼相看，他与他们不同。
“四是乐从良，做ji女正当择人的时候，偶然相交个男子，情性温和，家道富足，又大娘子乐善，无男无女，指望她生育，而一旦生育就有了主母的身份，有了目前的安逸，有了日后的出身。五是趁好从良，做妓女的，风花雪月，受用已够，趁着盛名之下，追求的人多，拣择个十分满意的嫁他，急流勇退，趁早回头，不致受人怠慢。”慕容雪的目光在眼前的几位姑娘身上转来转去，看来，她们也都赞同自己的说法。
“那还有吗？”那个叫翠翠的姑娘终出说了第一句话，当然，是到这间屋子里以后的第一句话，慕容雪不禁看向她，没想到，她也是个有想法的女子。
“六是没奈何从良，做ji女的，原没有从良的意思，或因官司逼迫，或因强横欺瞒，又或因债负太多，将来赔偿不起，憋一口气，不论好歹，得嫁便嫁，买静求安。当然，这也是不幸的。”慕容雪盯着叫翠翠的姑娘看。
“是啊，谁不想愿得一心人，共享到白头呢。”翠翠若有所思地说。
“七是了从良，做ji女的，半老之际，风波历尽，刚好遇到个老成的孤老，两下志同道合，收绳卷索，白头到老。”慕容雪看向老鸨，只见老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疑惑地看着慕容雪。
“八是不了从良，讲的是一时你贪我爱。做ji女的火热地跟那男子，却没有从长计较，或者为那男子的尊长不容，或者是大老婆妒忌，闹了几场，发回ji院。又或是家道凋零，养她不活，苦守不过，依然出来做ji女。姑娘说，在下说的可有理？”慕容雪也记不清原文是不是这个了，她记得以前在小说里看过，好像就是这么说的。
“公子果真高见，妙音心服口服，妙音承公子不弃，愿从此跟随公子左右，服侍一生。”妙音听了慕空雪的长篇大论后，彻底臣服了，她见解独到，一针见血，能怪她能叱咤锦城，她果真有旷世之才！
“真的？”慕容雪没想到妙音这么快就同意了，她本以来还要再费些口舌的。
“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妙音顿了一下，看了看翠翠，咬了咬嘴唇。
“姑娘请讲。”慕容雪看到妙音看向翠翠，难道她想让自己她帮她赎身，这不正合己愿吗！
“这位是翠翠，她与我情同姐妹，虽不如我，但也吹得一手好笛，妙音冒昧，求公子成全！”妙音说着，就要下跪！她刚来时，什么都不懂，老鸨逼她接客，她不肯，以死相逼，没想到，是翠翠挺身而出，替自己接客，后来才有了今天的自己，所以，她发过誓，如果有一天自己有幸离开，必不弃她！
“妙音，不必。”翠翠冲妙音摇了摇头，慕公子说得对，像她们这样的风尘女子，有了好归宿趁早从良，只是慕公子中意的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误了她的一生，她已经很不幸了。
“不行，妙音曾立过誓言，还请公子成全！”妙音意志坚决地说。
“妙音姑娘，快快请起，在下一向看中情意，没想到，你也是重情之人，妈妈，这翠翠我也看好了，您看？”慕容雪冲翠翠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
“妙音本就是自由之身，她愿随公子，老妈子我也替她高兴，我们做ji女了最难得的就是遇到一心人，既然公子愿意，就应了您了，翠翠你可愿意与慕公子走？”老鸨看向翠翠，刚刚慕容雪的一番话，说到她心坎里了，她原也是ji女，只怪自己福薄，没这等好命！而妙音与翠翠之间的情谊，她也是看在眼里的，都是苦命之人，又何必为难自己？
“谢妈妈成全，翠翠愿意！”翠翠激动地跪在地上，朝着慕容雪和老鸨就磕头。
“快起来，傻丫头，这是你的福分。”老鸨扶起翠翠，她是一个贴心的好丫头，只是不幸流落到这。
“妈妈，那翠翠的卖身契呢？”慕容雪打铁趁热，在ji院挖人可不是什么易事，趁现在她还没平静下来，快刀斩乱麻！
“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拿。”
没一会儿，老鸨就回来了。
“这是翠翠的卖身契，五百两银子，分纹不少。”老鸨出去一趟到是清醒不少。
“妈妈，您不是说好三百两的吗？”翠翠急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