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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重生之外滩风云_-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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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云卿走到了他的面前,定睛望着他,掂量着开口道:“那怎么能称其为‘太太’?你心里揣着个女人怎么办大事?”

    白九棠窝火的掠高了眼皮:“我认识你不止一两年了吧,除了洋泾浜的刑场,我们没其他话题可谈。你现在来教训我沉迷女色??”

    “过去我不教训你,是因为没这种时机!眼下你在我手里做事,那自然得听我的训诫!”季云卿情绪激动了起来,暴躁的轮起了眼:“你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英租界的饭好吃吗?你吃得如何了?”

    听闻姓季的谈到了公事,白九棠的心间如十座火山同时喷发,刹那间脱控高吼:“你处处都往死里整我,还想以当家的自居!你做梦!!训斥我?等下辈子吧!两日之后见分晓,该走该留不必你来罗嗦!”撂下这番话来,他转身迈开了大步。

    一丈、两丈、三丈……背影越来越远。季云卿气得双目圆睁,喃喃自语:“我往你死里整你??好小子……”

番外 『第93话』 '三大亨'—'见面'

    『第93话』  '三大亨'—'见面'

    鳞次栉比的钢筋架楼。在人力车的前行中快速倒退,如同香榭丽大道的低矮建筑群,携着法式温吞的浪漫进入了视野。

    白九棠至此才有了空闲,将衬衣胸襟的扣子扣整齐。

    嗅着那熟悉的气息,灵动的手指扣到了领扣,忽然之间,仰起的下颚顿了一顿,一条可怕的信息,闪现在他的脑子里:季云卿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是巧合?还是刻意的?他会不会对苏三不利?

    车夫受命放弃了两条大街之后的目的地,调头往来路折回。

    途径一家大旅馆,他匆匆下得车来,入内借用了电话机。一通接至杜公馆,一通接至弗朗宁,还有一通,打到了顾公馆,情急之中几乎什么都没考虑,但横竖是没打回长青楼去。

    杜公馆中是师爷接的电话,转到杜月笙手里,听完告急的求救,他只说了一句话:“九棠,这一周你吃的苦不比少时出道少。师傅愧对你!圣玛丽大门见。”

    人力车重新上路后,不到五分钟,马路上汽笛高吼,两辆轿车嗖嗖飙行了过去。

    白九棠抬眼一扫——雪佛兰“七七七七”——别克“三五三七”。想喊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催促车夫没命的跑。

    老头子寻常出行只备一辆车,“三五三七”多是开出去收拾人的。这阵势本该让他更有底气,他却莫名的浮起了顾虑。

    马路渐渐宽敞,建筑也渐渐拔高。人力车疯追着早已没影的两辆轿车,扎入了英租界的领域。

    车夫在厉声的催促中,抄了三五条近道,火速逼近教会医院。弄堂的上空,飘动着晾晒的衣裤,潮湿的墙角,生着墨绿色的青苔,三姑六婆坐在门前,朝车上的硬派小生投来了戏谑的视线。

    白九棠对英租界的大街小巷不甚熟悉,在未知终点何方的迷茫中,焦躁的压低了眉心,领会到了更多的悔意。

    虽然老头子是行事稳健之人,但顾四爹气盖山河,动静太大,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情急中惊动了闸北的力夫皇帝。

    若是杜、顾二位大亨相见兴起,凑着这股热闹劲儿,一定要给季云卿来个下不了台,那他这个搬兵救急的后生,岂不是跟挨了打。回家叫爹叫娘的孩子一般没出息?

    念头在此搁浅,心间的烦躁窜起了火焰,他的催促声一次次迸出唇际。车夫只差没四肢并用,化作一匹人马,蹄飞泥溅。

    车轱辘声越滚越急,把老旧的一切抛在了后面,狭长的高墙被一片开阔取代,人力车驶出弄堂,横切进了支马路,圣玛丽教会医院近在咫尺。

    四个轮子比两个轮子滚得快。接到电话告知的人,都已抵达了目标地点。

    白九棠远远聚焦审视,但见没有浩瀚的人力车方队,也没有黑压压的人群,堵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下了原位。

    五辆轿车挤在视野中。白门的美产轿车,正在往医院内的泊车位挪。除司机外的白门子弟,恭立在人行道上等候。

    杜月笙的座驾和牌照为“三五三七”的别克,一前一后停在马路边。

    顾竹轩的1913版梅赛德斯—奔驰,标志着他嗜好从德国老板手里淘宝的爱好,傲然停泊在纵行大道旁。

    白九棠相隔十五米下了车来,塞了几个银角到上气不接下气的车夫手里。步行走到奔驰车旁。拉开车门颔首道:“四爹,怪我沉不住气,惊动您了!!”

    顾竹轩未料到白门后生会“从天而降”,更没料到他会率先来给旁系师叔致礼,怔了一秒,心下满意的扬了扬下颚,说道:“惊动什么?江湖上的人哪有安心睡过觉的,死活都是一惊一乍的过日子,何来此说!赶紧给你老头子问安去!”

    “雪佛兰”由戚青云主驾,马翔生副驾,杜月笙一人端坐在后。白九棠刚一出现在后车厢处,玻璃窗就摇了下来。

    为人师者好似神机妙算一般,开口便安抚道:“九棠,你不用担心!在英租界的地头上,我自有分寸。至于顾老四嘛,他刚和工部局对持了一局,不会轻举妄动的。”

    “是!”白九棠心下舒了口气,一边点头,一边不住的打量进院的车道。泄露着吃了定心丸之后,急于奔赴佳人身旁的迫切心情。

    永仁等人疾步走来,围站在当家的身后。车内的杜大亨扫了众人一眼,吩咐道:“季云卿是英租界的地下皇帝,也是你们的长辈,不管有多大的过节,你们也不可犯上。该做什么、该说什么,都由我来把握!听明白了么?”

    老头子如是说,令白九棠彻彻底底放下了心来,在白门子弟的回应声中,美产雪佛兰和别克纵队朝医院内开去。德产梅赛德斯紧跟其后。

    待车驶入大铁门,白九棠心急如焚的领着门下子弟,缀后奔跑起来,几步超越了轿车,斜斜的转向,朝医院大堂跑去。

    泊好车的小佬昆与记下苏三病房号的宁祥,双双站立在泊车区的一旁,准备给杜、顾二位大亨引路。

    病房区三楼的过道上响彻起了一阵急促的步伐,过往的病患和护士纷纷投来了关注的一瞥。一个胖胖的白人护士看清领头之人后,面露惊愕,转身跑向了警卫室。

    苏三的单人病房外站着两名短打男子,白九棠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手一个,掐紧了他们的脖子,不待对方摆开架势,便两臂一展,一左一右丢开了手。继而抬脚一踹,登堂入室,冷起了脸庞:“姓季的,你到底要如何?!”

    靠在枕头上的女人,弱弱的眨了眨眼,掠了掠身旁那位初初见到就令她感到面善的老头,调回视线嚅嗫道:“……九棠。这么大火气干嘛?”

    陪坐在一旁的正是季云卿。他四平八稳的两手扶膝,兴许此前正带着笑意,眼下来不及收拾干净,皮笑肉不笑的瞪起了阴冷的眼睛。

    他的背后靠墙站着三名保镖,嚯嚯几声掏出手枪,摆好了瞄准态。

    房外传来了打斗声,白季两门子弟大打出手,拳头砸在鼻梁骨上的脆响,听起来好不疼痛。永仁抽身而出,冲进房来掏出了枪,谨记老头子的告诫。没敢指着季云卿的头,冷冷瞄准了靠墙的一个保镖。

    苏三又一次面对了拔枪对持的场面,且还伴着门外热闹非凡的肉搏声,不免心惊胆寒的开口劝慰道:“这位是季师叔没错吧!都是自家人何必大动干戈……九棠……你……让他们住手啊!季师叔是碰巧————”

    “你跟他解释这么多,一个粗人听得懂吗?”季云卿脸色难看的打断了苏三,撩起袍摆起身说道。

    外面的响动掺进了护士的尖叫,及警卫赶到后的警示语,不到一分钟,护士们夹着哭腔逃逸而去,警示语被一片混战的聒噪代替。

    白九棠为此分心,略略偏过脸颊,示意永仁收起枪,出去帮忙。这边厢虽收到了指令,但房中的情况,令他面露难色,久久未能挪动步伐。

    季云卿白了两位后生一眼,放下了芥蒂,打算出言喝斥门外的人停手。谁知他还未启口,所有的喧嚣都停了。月笙的声线,优哉游哉的传了进来。

    季大亨调集视线看了看白九棠,呆滞了几秒,明白了过来,面色一沉,稳稳当当的坐下了身,摆出了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稍事之后,杜、顾二位大亨,将保镖留在门外,只身走进了病房。杜月笙遣退了永仁,朝季云卿拢手道:“云卿,几日不见,生意做得可顺当啊?!”

    上海滩的三大流氓,眨眼之间聚集在了病房内,苏三张惶失措的坐直了身子,本想要施礼,可发现自己坐在床上,根本就是无礼之举,来不及细想便掀开毯子。垂下了双腿来。

    她这一举动,打破了房内的胶质状态,也切断了季云卿不愿搭话的冷冻场面。

    白九棠扫了老头子一眼,快步靠近病床,抬手按着苏三的肩头,低语道:“别乱动,还嫌不够乱呐?!”

    顾竹轩四下扫视了一番,拎着两张凳子摆到病床旁,招呼身旁的杜月笙说道:“月笙,我们是来看病人的,人家都能坐,你站着作甚?”说罢便与季云卿隔着病床对坐了起来。

    杜月笙绽出了一个坦然至极的微笑:“说得是、但也不全是!!”

    他含含糊糊的说了半句,撩起袍摆落坐了下来:“探望病者,无不带着善意,确然是百无禁忌!不过顾老四啊,你既是为了我门下的顽徒踏上了英大马路,若是不认得自家兄弟,那真是枉费来十里洋场走了一遭!今后多和云卿走动走动嘛!”

    这个圆场打得妙,伸手不打笑脸人,兵戎不伐自家人。季云卿无话可说,脸色缓和了下来,抬手一挥,将那三名保镖遣退了。

    见这架势,犹似孔明带着关羽,来找曹操的茬。大亨们各具所态,气氛低沉,哪像是来探望病人的。

    苏三将涌到喉头的招呼声,怯怯的吞了下去,紧捏着白九棠的手指,大气也不敢出。

    矗立在她身旁的这位年轻后生,何尝从容得起来,僵直的身体、僵直的站立,僵直的臂膀,揽着她不言不语。

    “我来教会医院本是例行检查,开年身体状况不佳,想不服老都不行!”季云卿面色寡然的出口说道。

    停顿了一刻,掠高眼皮看了看白九棠,又调集视线落在杜月笙脸上,挑了挑眉梢:“这么一会儿功夫里,法租界的大人物和华界的大人物都来了!搬兵的门生,如此了得,虽非季门中人,却是我季云卿麾下一将,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该得意啊?”

    杜月笙并不是为打圆场而来,“先礼后兵”的形式走完,耐心也差不多耗尽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笑容尤在的开口说道:“若有得意一说,必有失意一说,小徒交付给季门时,英姿飒爽;一周不到,变成了惊弓之鸟!二十二个香炉顶在头上,只有分家的兄弟,没有分清的情义!筋筋脉脉的细节,我不想过问,如今只想把他收回来,免得压弯了一颗参天大树的好苗!”

    季云卿出乎意料的一震,神色如寒冰三尺的隆冬,连眼神都结起了冰渣。尚不等他翻脸,白九棠倒是投起了反对票:“师傅,怎么说到这码子事了??还有两日才到期限!!……我不想走!”

    杜月笙已出其不意的让季门大亨吃了一惊,想必也打算让门徒吃上一惊,闻声惋然摇头:“就算回法租界从头来过,也比死赖在别人家里强!开山如长子,关门如幼子!季门不提拔你,师傅还能不管你?执意留在这里被人嫌弃有意思吗?”

    顾竹轩瞅了瞅身旁的发言者,乐悠悠的闭了闭眼,好似嘴里品着香片,耳中听着堂会一般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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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94话』 '小女人'—'出招'

    『第94话』  '小女人'—'出招'

    有了在黄公馆的经历。白九棠估摸老头子这是在即兴表演,不免感到小题大做,高看了季云卿,傲然接下话头:“跨出家门一切得靠自己,我不求有人提拔,只求打压别太过分!”

    三道精光毕露的视线,调集在他脸上。连苏三都仰高了脸庞附加了一道微弱的目光。

    杜月笙希望徒弟滔滔不绝的申诉受到的不平待遇,也希望他愤慨的指出将面临从零起步,更希望他慷慨激昂的表明会坚持到底的决心。

    此刻把话说透彻,既有甲乙双方在场,又有见证人为证,季云卿作为用人方,即便是心理上无所谓,面子上也抹不过去。事后他该怎么做,就得多多考虑帮内的舆论压力了。

    可是白九棠把言语精简成了一柄利器,嚓的一声,剪开了纱幔,披露了问题的实质。其余的废话,貌似不屑说,却是把话说得太明白,太露骨了。

    杜月笙对门徒很了解。有时也很纵容,一个人有强项有弱项,不能要求他面面俱到。顾竹轩相对更为严厉一些,狠狠的剜了后生一眼,所有的闲情雅致都没了。

    季云卿岂是个善茬,明知故问的厉声道:“谁打压你了?怎么个过分法?”

    此言透着愠怒,杜月笙唯恐徒弟处理不擅,会越说越僵,随即准备启口帮腔。

    白九棠看了老头子几眼,有所感知的弯回了话锋:“打压在所难免,这毕竟是英租界,洪门的势力很强大,不比得法租界青帮能只手遮天!希翼、祈求只是废话,真有这个实力就不怕站不住脚!眼下尚有两日期限,我想留下来做个了断。”

    听他这么一说,三位大亨各怀心思的松了口气。

    顾竹轩“笑面虎”的称号,来源于他罗汉一般的笑颜,及藏在皮囊中那彪悍的主导风格。其实杜月笙在“笑面”二字上,比他的造诣要高得多。

    “我这个门徒别样没什么好!就是刚强、孝顺,将来可成材、也可依靠!云卿兄,算年纪、论辈分你都比我杜某高一筹,行事方法各门自定,我不便掺言,但看人用人,我自认为拿捏得不差,推举给你的人选,一定错不了!关键是看你怎么用了。”

    杜月笙乐呵呵的一席话。说得季云卿脸色骤变,翻来覆去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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