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唐录·乱世殇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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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许久,高明冷冷的瞥了媚儿一眼,只道了一个字:“滚!”
但见媚儿边磕头边念叨“多谢公子……多谢公子……”的话往外退,直到离开高明有三、四步远后才敢起身,忙用手遮挡住已经浮肿不堪的脸转身出门,没有半点停顿。
大屋之内又恢复了固有的平静,高明和梁慕凝也再次对坐在桌前,屋内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可气氛却与初时截然不同,彼此本来如此熟悉,只是片刻时间,如今却是如此陌生,原来一张圆桌的距离,现在也变成了海角和天涯!
“认识怎么久,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暴力的一面?”依旧是梁慕凝先行打破了固有的死寂,她质问的语气没有了先前的调侃,声音也变得讪讽,一抹微笑,尽显苦涩。
高明不语,神色淡然。
梁慕凝抬手端起刚才媚儿送来的那碗羹汤,拿到自己面前低眼看着,羹汤热气缭绕,色味诱人,“这汤有问题吗?”她没有抬眼,似是在自言自语的徐徐说道,可话语却是不漏声色的映在了对面人的眼目里,高明诡异的笑了一下,随后轻摇了摇头,道:“其实有问题的并不单单是这羹汤……!”
“什么意思?”
“此汤所用的鱼并非一般的鱼,而是打捞自雪山峡谷的疏勒河中,名称不详,只是我见它像鲤,所以称为鲤,但其实它和你我知道的鲤鱼大不相同。”
“有什么不同?”
“此鱼肉嫩而美味,食后却可以让人产生幻觉!”
“……”
“更神奇的是这鱼的鱼胆,可以将其晒干后磨成粉末,若少量至于炉中燃烧,所散发的气味清香安神,引人入睡,若要过量燃烧……”高明本是娓娓道来,却是说着说着儿的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的神色有些复杂,说不出是悲是喜、是哀是怒,又定眼看了看梁慕凝,思虑不久后继续道:“若要过量燃烧,香气浓烈的能够撩人心弦,成为催情的迷药……!”
此时的梁慕凝脸色已经有些泛白,她端着碗的手在微微的颤抖,轻放下后手又握成的拳头,紧紧捏攥,任凭指甲扣进肉里,留下血印,“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声音也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有些颤抖。
高明见梁慕凝如此,神色依旧很着急的安抚道:“你别激动,这羹汤中却是放了鲤鱼的胆汁,情绪越是激动,发作越会更快的!”他又皱了下眉头,有些无奈的继续道:“我知道你曾闻到过这粉末燃烧时散发出的香气,若我再将粉末点入香炉燃烧,你必会察觉,所以不得不用胆汁与鱼肉一起烹煮,让美味掩盖鱼胆的浓烈……我想……你这么酷爱美食,应该是不会发现的!”他紧张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在担心一个他很在意的朋友,竟毫没把自己当是那个设局人,给人感觉诡异的有些可怕。
梁慕凝牙齿咬着嘴唇快要流血,强压住情绪,狠狠的盯着高明,看他那一副很关心自己的神态,就觉得作呕,可她现在又无可奈何!
回想一切,从九微莫名其妙的招惹,到后来与媚儿的争艳,李、王两大门阀又在这里会面,其实梁慕凝早该想到‘镜花水月’不简单,而‘镜花水月’的老板就更不简单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有预料到这个老板是同样穿越而来的高明,更料不到这个同为现代人,她还认识了三年的同事,竟会算计了她!孤寂太久,一朝故人相逢便蒙蔽了心思,悔恨、疑惑、害怕、迷茫,一时间梁慕凝思绪混乱。
“为、为什么……?”此时的梁慕凝已经朦胧了双眸,身体有微微的颤抖,自己的指甲已经浸入肉中,有血流出来,疼痛让自己清醒着理智,愤恨的质问。
高明见那碗羹汤凉了下来,才缓缓起身走到梁慕凝近前,拦过她已经鲜血直流的手,有些心疼的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也不想这样的……痛不痛……?”他边用丝绢包扎梁慕凝手上的伤口,边是紧张的关心询问,“你原来当主管的时候就是这样倔强,现在怎么还是这样呢?我早跟你说过,女孩不该那么强势,会吃亏的……可你总是不听,还一直在工作上压着我,真是……哎……!”
如此温存的撩人话语,于现在的梁慕凝而言,就像在割断她紧绷的最后防线一样,挑逗着她的意志。
“这到底是为什么?”撕心裂肺的叫喊着质问,梁慕凝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甩开了高明故意撩拨的关怀,她自问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但输的如此不明不白,实在是让她不甘心!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升浮的意识飘飘荡荡,梁慕凝再也无法阻挡住那如潮水般涌上来的灼热和晕厥,强倚着桌子支撑的身体终趴了下去,她双眸昏散的斜看着高明,嘴角微动,却已无力再多说话语,清丽的容颜泛着红韵,因为灼热而开始喘息急促,思绪和身体都缓缓地往黑暗处滑坠下去,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了。
心智还算清楚,可身体和意识早已不由得自己控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梁慕凝连想都不敢去想,熟悉如高明都变得如此狰狞,那自己还能指望谁来救呢?泪,不自觉的流下……!
高明欲将梁慕凝抱起,听有脚步声传来,他轻挑了下眉梢,转眼看向来人。
“你来的比我预计的要早……!”
“谈完了正经事,就过来了。”
“我看你是心急吧?”
“想了这么久,心急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要的东西呢?”
来人听他这话,犹豫了一下,随即讪笑道:“呵呵……还说我心急,我看心急的是高兄你吧!”他边调侃边走到梁慕凝近前,用手指掠过她如缎的青丝,温柔的抚摸着她红韵的脸颊,嘴角勾勒出得意的弧线,继续道:“放心好了,等我忙完,自会让随从把血龙珠奉上的……!”
高明低头看了看梁慕凝,眸低闪过刹那的愧疚和挣扎,而后面无表情的道:“那我就不打扰王公子了……!”
梁慕凝模糊了意识,所以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听的太真切,但她至少清楚了自己是被高明给卖了!是呀……竟然忘了这儿是个专门做人肉买卖的地方了,难道这就是得意忘形的代价吗?她咬着嘴唇,任由那手如何肆意抚摸和挑逗自己的身体,都不做声音,如此屈辱,让人如何顺从!
夜逐渐深沉,空中已有零落的星光闪耀,他将梁慕凝抱入了内室的红木大床上,白色蕾丝帐帘亦被他灵巧的放下,指尖轻试着她已经咬的出血的红唇,略俯下身子,语气温柔而蛊惑的在她耳边说道:“何苦呢……?”梁慕凝迷蒙的微睁着双眸,身体颤抖,嘴角微动“王……惟……”没待她继续说完,他便吻上她炽热的双唇,吸允甜美,双手熟练的游走于她的身体,挑逗她的敏感,一件件的退去她的衣衫,让雪嫩的肌肤慢慢显露,听着她已经急促的呼吸,由上而下,吻上她的身体,梁慕凝终无可抵挡,就此深陷。
长长的黑发如瀑散开在欺霜赛雪的肌肤上,唇红齿白,脸颊娇嫩得吹弹可破,因为身体被侵犯的痛楚,而紧皱着眉头,原本那双星辰般的璀璨明眸已是迷离不知人间世,唯有徐徐滑下的泪痕清晰可见,无声无息地诉说悲伤,更显美得不可方物!
被男人结实的身体压在身上,梁慕凝再无可躲之处,任他不安的蠕动着身子,喉头上下滑动,在这漫长的过程中,她雪白的身躯从没有停止过起伏、颤抖,他的动作或温柔、或急促、或戏弄、或挑逗,也不知反复了多久才能得到停息?而这一切来去,却又是如此稳定沉着、不急不缓,让夜,在这一刻,彻底沉沦……!
一夜云雨,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层层的白色蕾丝帐照射进来时,还是能显得格外刺眼,看着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衫,梁慕凝依围着被子坐在大床的里角,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别这样,你已经在那呆坐了半个多时辰了……”有声音从客厅传来,不过一会,但见王惟岩端着杯茶水由外面缓步走了进来,坐在大床边,伸手将茶水递给梁慕凝,满目柔情的道:“喝点水吧……!”而梁慕凝却依旧是不做回应的呆在那里。
等待良久,王惟岩终于不耐烦的将那茶水连杯一起甩到地上,探身一把把梁慕凝拽到近前,包裹着身子的被子顿时松散,她粉嫩白皙的玉颈处满是红肿的吻痕,鲜嫩光洁的玉峰上也隐约可见丝丝浅露的青色淤痕,半裸着儿的上身,让王惟岩一览无余,梁慕凝下意识的去扯被子,却被他一手拦下,“你不是没意识了吗?你不是不会回应了吗?你这个人都是我的了,还有什么可遮挡的?”他的话语尖锐而刻薄,可声音中却透着说不出的怜爱和心疼,紧皱眉头。
王惟岩说着便又拦住梁慕凝柔软纤细的腰肢,吻上她白皙的颈臂,喃喃道:“莫不是你还想继续……!”还没等他说完话,梁慕凝便不措防的将王惟岩推出开外,围裹上被子又退回到大床里面,而后狠狠的盯上他。
“你终于有反应了……!”王惟岩整理了衣衫,也坐回到床边。
“你真卑鄙……”
“第二次的机会得来不易,我又怎会轻易放过!”
“所以你一定要用同样的方法来显示你的无所不能吗?”
“那也要高兄帮忙才行……”
“为什么?”
“交易而已,你应该知道的!”
“……”
梁慕凝继续沉默了下来,虽然昨晚在朦胧之间确定了因由,但当真切的听到了这答案时,自己心中还是不由得的悲伤、愤恨,这种被自己最相信的人出卖的滋味总是刻骨锥心的!
“是谁设的这个局?”梁慕凝继续面无神色的问道。
王惟岩目光闪烁,勾了勾嘴角,摇有意思的看着裹着被子坐在床里的梁慕凝,道:“难道你不打算先把衣服穿上吗?”
轻佻的话语并没能羞涩到梁慕凝,她抬眼盯上王惟岩轻飘的目光,回以冰冷到透人心骨的寒,“到底是谁?你、还是高明?”她的声音亦如她的眸光一样,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冰冷!此时,王惟岩却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从女子到女人的变化果然微妙,除了聪明,你比以前更多了沉稳和淡定……!”
梁慕凝不语,低沉了目光。
“我早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你也并没有否认,如今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而况,昨夜……你也很温顺,不是吗……” 王惟岩毫无掩饰的回味着昨夜的温存,目光怜爱中带着贪婪,游走在梁慕凝包裹的周身,似要看穿!
此时的梁慕凝咬着嘴唇,低头不语,王惟岩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的扎在她的心上,可表面还要故作镇定,她的确对他动了心,但那又如何?她已经及时的阻止了更多的情感投入,这样花心的男人,哪里是她可以虏获得住的呢?更何况就算选择接受,自己也不会用身体去当做开始的筹码!
许久,梁慕凝淡淡道:“我要知道是谁?”
山雨欲来风满楼(上)
一次外出,梁慕凝就失去了太多东西,她不明白也不甘心,为什么自己要受到这样的屈辱待遇?这一切难道只是因为王惟岩知道她喜欢他,所以就无所顾忌的策划了一次霸道的占有吗?不,梁慕凝不相信!
“到底是谁?为什么?”梁慕凝的声音开始愤怒,目光开始尖锐。
王惟岩起身,徐步拾起梁慕凝散落在地的衣衫,放到她近前,而后徐徐转身,道:“这重要吗?”
“当然!”
“若就是我,你能如何?”
“我不信!”
“哦?”
“在朝,我是公主府的三品女官,皇权不可侵犯,在私,我与李世民关系复杂,盟友不好翻脸,小心如你,若没人给了什么承诺的话,你又怎会只为了风流快活而犯险!”
梁慕凝的这一番话着实让王惟岩一惊,他不由得回转过身看向她,一身利索儿的青色衣劲,双搭领儿口的边缘有蓝瓷的刺绣,腰间七色缎带交织缠绕,脚踩高靴,青丝如瀑布一般垂在肩后,偶尔几缕飘散在脸颊的两侧,更显秀丽明媚,这那里还是昨夜在自己身下的温顺女子?如此挫败,不但没有消磨掉她与生的倔强,反而更出落了她的一身傲骨,而那一针见血的质问和锐利的目光就更像一把刀子样的扎在王惟岩身上,叫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看什么?为什么不说话?”已经穿着好衣衫的梁慕凝缓步走到了王惟岩身前,她毫无避涩的直视着他,今日的对峙就犹如那日观文殿内的对峙一样,棋逢对手,而微妙的差别却是对映在两人的眼中。
“看你好像不一样了……!”
“哼……能有什么不一样?”
王惟岩不自觉的用手托起梁慕凝的下巴,邪魅的笑着说道:“更是迷人了,让我又想要了……!”说着就要吻上她的唇,只是他凑近了脸还没等碰到唇时,就感觉到了有像针尖一样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左颈处,深扎进肉里,有点滴的鲜血沁出,王惟岩不再动作。
“你舍得杀我吗?”
“那要看你是不是配合?”
“我们的配合不是一项很好,尤其昨夜……呃……!”
梁慕凝抬眼看着王惟岩有些痛苦的表情,眸底深邃的不见颜色,毫无表情的左手用力,已扎入他左颈的簪尖儿又是深了几分,王惟岩的血顺势流下,而梁慕凝只冷冷道:“如果王公子的血真的多到该放一放了,那我也不介意就这样僵持下去。”
屋内气氛煞是紧张,就连空气也在此时静止!
感觉到了情势的不对,王惟岩收起了他那调侃的邪魅笑容,目光疑惑而诡异的看向眼见女人,似有无奈道:“你想如何?”
“到底是谁害我?”
“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得的好处还少吗?”
“……”
“告诉我!”
梁慕凝愤怒的质问竟让王惟岩有些语塞,他犹豫了一下,道:“你昨日出行,知道的人不多,谨慎如你,要不是有你信得过的人前后安排,谁又能算计的了你?”
“在这之前,我相信的只有高明!”
“呵呵……”
“你笑什么?”
“我可不想等告诉完你之后,自己的血也流干了……”王惟岩微微动了动脖子,慢慢抬起右手握住梁慕凝左手的手腕,朝外挪动,当感觉到簪子尖儿与自己的脖颈已经拉开些距离后,忙一把甩开了她紧握着簪子的手,退了几步后目光复杂的看了看梁慕凝,此时由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襟,王惟岩不自觉的用手拭了拭脖颈处得伤,疼痛的感觉叫他忍不住轻挑了下眉梢。
任由王惟岩的退避,梁慕凝没有阻拦,看他退开,她也淡然的垂下手臂,不语不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