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夫教子by知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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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翠栊露出她一惯妩媚的笑容,“香草你命真好,这么快便有人为你赎身了,不知要为你赎身的是哪位痴情种?”
香草犹豫了一下,“他叫秦正芳,家里开杂货铺的。”
杜萱娘听说这名字却觉得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曲翠栊却嗤笑一声,“开杂货铺的?你确定去个穷酸杂货铺为奴为婢好过我锦衣玉食的丽春院?”
香草聪明地低头不语,心里却在想,就算是当奴婢,也好过每晚在不同的男人身下不停地转来转去,直至成为一滩烂泥。
“这也是人各有志吧,香草本就是丫环出身,想来吃点苦对她也不算什么,还望曲姑娘成全!”杜萱娘再次求情道。
“也罢,我便看在萱娘的面子上,为你破这个例,不过出院子的姑娘最少三倍赎银是不能少的。”曲翠栊脸色转了几转终于开口道。
香草大喜,对着曲翠栊与杜萱娘拼命地磕头谢恩。
杜萱娘挥手道:“你且一边候着去,我要再给曲姑娘仔细讲解一番这功夫茶的泡制要领!”
曲翠栊与王妈妈脸上终于又带上了笑容。
李冰冰与周玉娥,赵韵儿玩得十分开心,曲翠栊达到目的,心满意足地离开时,王妈妈费了老大的劲才将她哄走。
杜萱娘生火做午饭时,突然想起香草口中所说的开杂货铺的秦正芳是谁,惊得扔掉火折子便跑去隔壁找周嫂子。
“嫂子,那秦掌柜的名字可叫秦正芳?”
“是叫秦正芳,怎么?他们又来找你麻烦了?”周嫂子挑眉道。
“不,不是,这回是他们麻烦了。”
杜萱娘便将上午在自己家中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哪知周嫂子一听,竟大笑三声,“报应啊,报应,谁让那秦老娘们嘴里像含了屎,四处喷粪,我现在看她还怎么好意思在龙泉驿镇上抛头露面!那秦正芳也不是好东西,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偷偷跑去喝花酒,如今都到了这把年纪,还想买个婊子回家,那秦老娘们又岂是吃素的,瞧着吧,有好戏看了!”
杜萱娘心中懊恼,“我也真是的,都提到杂货铺了,我都没想起秦正芳是谁。”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你又没做错,大多妓女也是迫不得已的,谁想一辈子做妓女?再说那香草也与你是熟人,帮了便帮了吧,这也是你的一件功德,要怪也怪秦正芳自己不学好,秦老娘们太缺德,遭了报应!”
周嫂子说得甚是笃定,让杜萱娘安心不少。
她当时确实不知秦正芳便是秦掌柜,转念一想,即便当时知道了,难道她就不帮求到她面前的香草了?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香草有本事在秦家求得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确实是比在丽春院中强多了,如果不能,杜萱娘决定到时再出面帮她一把。不管香草从前是怎样的人,她能不迷恋丽春院中的繁华,宁愿跟着一个半老头子踏上一条未知之路,这等勇气就值得杜萱娘帮她。
“嫂子,这事暂时就我们两人知道吧,万一那秦正芳只不过是说着玩的,也得他真的愿意拿三十两银子为香草赎身。”
“我省得,我也怀疑那秦正芳拿不出这么多银子,那秦老娘们盯得紧着呢!”
事实上,杜萱娘与周嫂子的担心是多余的,第三天秦掌柜便将香草领出了丽春院。
当时杜萱娘与张富贵正领着工匠们在猪舍工地上忙活,秦掌柜家惊天动地的吵闹声透过几重房舍硬是传到了椅子山脚下。
七十七大闹
更新时间20131014 0:00:28 字数:2455
杜萱娘可没有无聊到去看对头的笑话的地步,那是肤浅之人才做的事,她只要确定秦掌柜娘子有了香草这个最严重的威胁,再也没有那功夫整天盯着她,泼她污水便行了。
直到赵小六急匆匆地跑到工地上来报信,杜萱娘才相信自己的运气实在欠佳,原来秦掌柜那个老混蛋,在秦掌柜娘子的强大攻势下,竟然说出了他能赎出香草全靠杜萱娘帮忙的话。
这下还得了,秦掌柜娘子立即打上了肉铺,好在周五与燕青都是有功夫的,将那泼妇拦在了外面,周嫂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和秦掌柜娘子对骂,几人正将半个龙泉驿镇闹翻了天。
既然如此,想必躲是躲不过去的了,那便去正式会会这个秦掌柜娘子吧。
秦掌柜娘子披头散发地坐在肉铺前面的大街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着,时不时地飚出些污言秽语,秦三丫与秦四丫抱着秦掌柜娘子的大腿也“呜呜”地哭,老王头在铺子里继续招呼客人,燕青与周五在铺子外面严阵以待,周嫂子则与秦掌柜娘子有一搭无一搭地对骂。
对街的杂货铺门口,硊着身影单薄的香草,秦掌柜则狼狈不堪地站在一旁不停地安慰新人,对躺在地上的秦掌柜娘子母女视而不见。
周围当然是少不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闲人。
看到杜萱娘现身,地上的秦掌柜娘子站起来就想冲过来,却被护在杜萱娘旁边的周嫂子一把又推回了地上。
杜萱娘带着周嫂子与赵小六,慢慢地来到香草跟前,香草见是杜萱娘,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抬手便自己掌自己的嘴,一阵“噼啪”声后,香草的嘴角见血,瓜子脸肿成了馒头,一旁的秦掌柜想拦却拦不住,心疼得嘴都哆嗦了,三十两银子呢,这脸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够了,此事就此揭过!”杜萱娘及时出言阻止,看来这香草长进了,连自己都狠得下手去,倒不必再担心她出了丽春院后在这世上生存不下去。
“秦掌柜,看在香草份上,我不再计较你将我也牵扯进来,既然你已经将香草赎了出来,我倒想听听你如何安排香草?”杜萱娘决定再帮这香草最后一回。
秦掌柜脸皮再厚,此时也显得有点惭愧,自己抵挡不住老婆的凶悍,情急之下将香草告诉他的杜萱娘曾帮她向曲翠栊求情之事抖了出来,他那悍妇老婆果然立即火力调转,将怒火转向她历来不待见的杜萱娘身上。
此时杜萱娘见问,秦掌柜也不敢隐瞒,“香草身世可怜,人好,知冷知热的会疼人,家中如今也不差多一个人吃饭,就想着帮她离了那火坑,香草那三十两赎身银子是老二从洛阳悄悄带回来孝敬我的,也没花家中的钱……。”
正说着,秦掌柜娘子冲了过来,正好听说秦掌柜竟然还花了三十两的赎身银子,心中滴血,恨不得一刀劈了这两人,秦掌柜是打不过的,秦掌柜娘子便直接冲向硊在地上的香草,抓住头发,劈头盖脸地一阵痛打,秦掌柜心痛得脸都歪了,也冲上前去抓住秦掌柜娘子痛揍,三人大呼小叫地扭打成一团,秦三丫与秦四丫想上前去将父亲母亲拉开,却被秦掌柜一把推倒在地,场面一片混乱。
杜萱娘对周嫂子使了个眼色,周嫂子带着赵小六上前去将秦三丫与秦四丫从地上拉到起来,不让她们上前,防止被误伤。
秦掌柜毕竟是男子,力气稍胜一筹,瞅准机会一脚踹在秦掌柜娘子的心窝子上,秦掌柜娘子痛极撒手,抱着胸口在地上打滚,嘴唇青紫,满脸鲜血,十分恐怖,秦掌柜则立刻抱着香草安慰起来,赤裸裸的宠妾灭妻。
杜萱娘突然有些后悔帮香草说情,应该自己想加办法凑银子将香草赎出来的。
秦掌柜娘子固然可恨,但这种解恨方式也太残忍了些,周嫂子也有些不忍了,放开秦四丫,跑到杜萱娘身旁说道:“搞不好要出人命了!”
这句话提醒了杜萱娘,“小六,你赶紧去请郎中过来,三丫,你快将你母亲扶到屋里去!”
此时的赵小六正奉命死死地拉着秦三丫,听说叫他找郎中,立刻放开秦三丫跑了,生怕又被拼命挣扎的秦三丫在他手上抓几道血口子。
正在此时,街正和陈掌柜等几位与秦家平时关系不错的掌柜过来了。
“正芳,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又闹了这一出?”一位与秦家关系比较近的掌柜说道。
秦掌柜娘子一听来了救兵,也不喊疼了,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冲到街正等人面前嚎哭起来,“孩子他叔,他伯,救命呀,秦正芳要杀了我,好将那小娼妇作大老婆,求他叔,他伯作主啊,要不然我就不活了啊!”
街正摇头道:“你先别哭,好好说事,在这大街上吵闹成何体统?大家还要做生意混口饭吃呢。”
香草早就不哭了,自己蓬头散发,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了,却忙着用帕子给秦掌柜掸衣服上的灰,并硊在地上为秦掌柜穿鞋,杜萱娘叹息,就凭这一手,秦掌柜娘子已经输得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秦掌柜心疼地摸摸香草的脸,昂然不惧地对街正等人道:“你们几个来得正好,我要休了这个悍妇!”
休妻可是大事,龙泉驿镇多少老少爷们嘴里嚷嚷着要休妻,却没有一个是成了的,因此当秦掌柜说出这话没几人当真,连秦掌柜娘子都不屑地说道:“你凭什么休我?我要告你宠妾灭妻!”
秦掌柜冷笑一声,“你七出之中最少犯了两条,哪一条都足够老子将你这恶婆娘休了!莫说灭了你,杀了你都有余!”
街正等人一听,这是真要往大里闹呢,忙出言劝道:“你们两个都是当祖父母的人了,还闹这些做什么?好歹也给儿孙们留点脸面!秦掌柜娘子,你也心胸放开些,不过是个买来的妾,左右都只是个奴婢,调教好了还可以帮你照顾秦掌柜,你也可轻省许多,这是两全其美之事!”
如果秦掌柜娘子是个聪明的,此时就该顺坡下驴,趁着街正等人都在,顺势将香草的身契要过来,牢牢地将香草与铁了心的秦掌柜控制在自己手里,并且将规矩立下,凭她大妇的名分,多的是机会整治这二人。
可惜的是,愚妇就是愚妇,永远上不得台面,只知一味蛮横吵闹,秦掌柜娘子眼一瞪,叫道:“不可能,他买这娼妇花了三十两银子,那可是我那可怜的小二挣来的血汗钱,他今日必须得将这小娼妇给我退回去,或者再卖了,否则,我便拼着一死,也要拉这两个不要脸的去见官!”
街正等人脸色难看,无可奈何地摇头,秦掌柜此时也动了真火,“既然你想告我,我便先让大家听听你这悍妇该不该被休!”
、七十八夜搜屋(上架了)
秦掌柜突然提高音量,红着眼睛叫道:“乡邻们请帮我作个见证,若我秦正芳以下所说有半字虚假,便让我死了下拔舌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围观群众哗然,秦掌柜娘子的脸色却有些发白,估计此时的她已经意识到了危机,可惜已经晚了。
“此妇不孝,我前年去洛阳我姐姐家时,我七十多岁的老母卧病在床,此妇不但不延医请药,还不给我母亲饭食和茶水,让我母亲病情加重,最后只来得及与我见一面便去了。”秦掌柜此时是悲愤得泣不成声。
“你,你血口喷人!我请了郎中的,不信你们去问郎中!”秦掌柜娘子梗着脖子喊道,明显的心虚。
“你是请了郎中,你可有去抓药?我母亲饿得都从床上滚下来了,你还将三丫,四丫关起来,不让她们去给祖母送水喝,此事有邻居王婆婆作证,还有三丫与四丫心里也明白得很,你做的这些我一回来便知道了,当时我就要休了你这不孝的毒妇,是两儿两女硊在我面前苦求,我才饶过你这不孝的黑心婆娘,谁知……,母亲,正芳不孝啊,现在才为你雪恨!”秦掌柜硊在地上以头触地,是真的伤心了,也难怪会去喝花酒,认识了样貌手段都与秦掌柜娘子不是一个段数的香草,拼了不要老脸也要将香草赎回家做妾。
秦掌柜娘子突然疯狂大叫,“谁叫我一嫁进你秦家,你那死老婆子就不喜欢我,处处折磨了我几十年,从不将我当人看,哼,要死了都还要欺负我。说我煮的饭像猪食,给她喝药,说我要毒死她,既然如此,老娘凭什么还要给那死老婆子买药,给她饭吃,死了活该!”
秦三丫眼见她母亲越说越不像话,突然在一旁哭着大叫一声,“母亲,求你别说了!”
秦掌柜娘子猛然清醒。但是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回已经晚了。人群中仿佛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若说最初所有人都是同情秦掌柜娘子的,此时她立刻成了被世人唾弃的对象,虐待重病的婆婆,送官治罪都有余。
孝道如天。即便是皇帝也大不过一个“孝”字去,此事宣扬出去,不但秦掌柜娘子从此后再别想在这龙泉镇上做人,秦三丫与秦四丫将来的亲事也绝对会受影响,谁家敢娶一个虐待婆婆的不孝妇人生的女儿?
可是秦掌柜仍不解恨,“这恶妇。还犯口舌,前些日子因家中菜地的菜被冯家的鸡吃了几棵,她与冯家吵了几句后。便四处去说人家媳妇不贞,实际上都是她为了报复冯家瞎编的,可怜冯家媳妇被赶回了娘家,至今都还没能归家,还有杜娘子……。”
突然另一声嚎叫声响起。打断了秦掌柜的话,一个与秦掌柜娘子年纪相当的妇人冲出人群。抓住秦掌柜娘子一阵乱打,“我打死这个烂嘴恶婆娘,可怜我媳妇肚子里五个月大的孙子,就这样给你害死了,若我媳妇在娘家再有个好歹,我便与你拼了……。”
秦掌柜娘子被连番痛揍,此时又急又怕,眼睛一翻竟真的晕了过去。
周嫂子是个直性子加心软的,上前去拉开冯婆子,“你还在这里拉扯做什么?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赶紧叫你家小三子去将媳妇接回来啊,也怪你们家自己不长脑子,自己媳妇不信,竟去相信外人,话该没了孙子!”
那冯婆子也羞愧起来,恨恨地踢了秦掌柜娘子一脚,赶紧回家想办法接媳妇去了。
杜萱娘趁此空档来到秦掌柜身边小声劝道:“为了三丫和四丫的将来,不要再说了,为了香草,你绝对不可休妻!”
恰在此时,赵小六请了郎中赶来,见秦掌柜娘子晕厥在地,郎中忙叫人将秦掌柜娘子抬进家中去施救。
秦掌柜此时也从激愤中清醒过来,休妻谈何容易?莫说儿子们要脸面不会同意,丈人家那关也过不了,闹得僵了恐怕香草更讨不了好去,再加上三丫和四丫都还没有议亲,有个被休的母亲,谁还敢娶她们?
秦掌柜思来想去良久,才颓然地对杜萱娘与街正等人说道:“让各位费心了,都怪我自己当时没有狠下心来休了这黑心婆娘,现在休她,倒像是我对不起她了,罢了,秦家仍给她留着大妇的位置,但是这香草我是纳定了的,明日我便置酒席过明路,还请大家光临!”
“我看置酒席便免了罢,在这种时候还是低调些好,你若真心疼惜香草便早点让她入你